“偶遇？”
“照理是。”
答话的人穿着一身清洁工的衣服，低头擦着办公室里的书架。 若是单看画面，是绝对看不出来他正在和总裁对话。
若是看清洁工的脸，就会发现他正是当初在会所门口牌圈老友中的一个。
“黑爷谈完正事惯例是喜欢找个人去快活一宿的，听里头的人说，当时黑爷不过是出来透个气，恰好碰见了那小子，直接就带回去了。”
“这么听起来，倒是个好设计的。”总裁漫不经心地翻着报表，“听起来可不像真的——他一个放黑枪的，能坐到星云会的头儿，行事还这么肆无忌惮？你说他身后没人，也就青峰那帮傻子们信了。……查他身边那个人了？”
“黑爷把人养家里了。”清洁工道。“调酒师说那人手上没枪茧，不像圈子里的。”
总裁轻轻地点头。“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清洁工正好擦着书架上一张立式相框，照片里的年轻人西装笔挺，打眼一看面容很是清俊，但仔细一瞧却有种朦胧的模糊感。
“他是不是人，都不好说。”

这边，黑瞎子一把拽开窗帘。
“行了小哑巴，起来干活了。”
张起灵坐起来，眼神清明，只有略微凌乱的头发才体现出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来。黑瞎子把一套新衣服放在床头，往旁边的贵妃榻上一靠，道:“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跟我进会里？”
张起灵把衣服捞过来，一副“为什么要进会”的表情。
“不进也行。”黑瞎子捻着下巴，“在这儿负责貌美如花？还比较安全，省得人家查你。……你原来在局里干什么的？有点浪费，啊？”
张起灵把T恤套过头，黑瞎子体型比他高大，但这件T恤的大小意外的合适:“迎新。”
黑瞎子啧了一声。“我说小哑巴，咱好歹也是同事关系，多说两个字不行？”
黑瞎子给张起灵的是一套墨蓝色的休闲装，穿上后很显小，要不是张起灵面色太冷淡，看上去就像个初入社会的小青年。
张起灵压了压头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黑桃A飞给黑瞎子，道:“你可以把它飞多远？”
黑瞎子接住牌，窝了窝牌面，道:“没多远，不过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张起灵冲他一抬手:“试试。”

卧室很大，黑瞎子以前为了耍帅专门练过飞牌，一张牌飞出去几乎到了门口。但几乎是一瞬间，张起灵就站在了放门口，手指夹住了那张扑克牌。
“喝！”黑瞎子鼓起掌，“不错的魔术秀。你可以走多远？”
张起灵冲他歪了下脑袋，下一秒又回到了床上，另一只手的指间夹了一张红桃A。
他道:“有它们就行。”
黑瞎子笑起来，道:“有意思。但我可能更想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来的——扑克牌变的？”
但张起灵没有回答。
他收起来扑克，挪到床沿，正好可以跟黑瞎子对视。
他说:“该你了。”

“我没什么特殊。”黑瞎子摊了下手。“可能就是能看见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张起灵道:“比如？”
“比如昨天那个七星州的家伙，他背后跟了水鬼。”黑瞎子靠在房门上，念叨的是前一天他见的那个军火商，“交易不合心意交货的时候沉船卸货那招肯定玩儿的溜，不能提前给他太大便宜。”
两个人现在在餐厅，黑瞎子是早都起来过了的，餐桌上只有张起灵一个人的食物。
张起灵问:“还有吗？”
“我能看出来解家坐镇的那小孩不一般。”黑瞎子道。“想要对付他不容易，至少星云会不够格。”
张起灵道:“我知道。”
“你知道？”黑瞎子扶了下自己的墨镜，有些感兴趣，“你知道什么？解家轻易扳不倒， 还是解家家主他不是人？”
张起灵即使说着话，吃东西的速度也是飞快，——可能因为他说的话也实在少;现在他已经清了盘子，对黑瞎子道:“让解家倒，太难。我们需要知道他的底牌。”
“抽鬼牌。”黑瞎子笑道，“这么说来还挺对。星云会和解家没得比，……就算有你也一样。解家在道上太多年了。”
他黑瞎子从一个保镖，一直混到掌控整个星云会，把这个横跨几个省的大型黑帮笼在手里，但依旧比不上解家——家族底蕴和各界人脉，不是他们能够得上的。
张起灵道:“就算合作，也要有足够的价码。解家都是商人。”
“那还有点盼头。”黑瞎子道，“我就说，心里再没成算，也不能蠢成这样。”

张起灵站起身。
黑瞎子道:“你还有什么活儿？”
张起灵道:“迎新。”
黑瞎子挑了下眉毛:“身份伪造不用我管？”
张起灵道:“不用。”
他想往外走，可是黑瞎子还堵着门。
张起灵停了步子，道:“还有问题？”
“有。”黑瞎子顿了一下，手里那张前一个晚上张起灵撂给他的大鬼又被他拿了出来。
“一个小问题。”他道，“这扑克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起灵的眼神依旧清清冷冷。“很重要？”
“当然。”黑瞎子嬉皮笑脸道，“得看这个才知道我把它收在哪儿——要是你的分身，我把它收裤裆里岂不是不好？”
张起灵还是板着脸。
“这不重要。”他道，“重要的是……”
“它能救你一命。”

#黑瓶#大徒弟第一次的出师
我把摊子挪到了树荫底下。
太热了。从黑瞎子那顺来的野鸡脖子都蔫不拉几地趴在笼子里。我感觉到有汗在我脑袋顶儿和假发之间流——黑瞎子说要扮算命的不能是秃头，毕竟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给我扔了顶带着点紫色的奶奶灰假发。触感很真，我问黑眼镜:“算命的带这个更不像吧。”
他一副“你这孩子事儿咋这么多”的表情看我:“差不多得了，你还真当自己是齐老八？”
我认了。毕竟我也就是给这俩老祖宗望个风，能让人记住头发就别让看见脸——得亏没给顶绿的，我该知足。
现在是大中午。黑瞎子和闷油瓶两个出手，大约没什么做不成的。我瘫在竹椅子上: 大热天路上都没人，望神***风。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做坏事早晚会被发现，所以要中午做。
我正胡思乱想，大热天还穿一身黑的蛇精病出现了——应该真是蛇精，野鸡脖子一见他来了，立马挺身敬礼欢迎。
黑瞎子走过来，笑嘻嘻地敲我桌子:“小师傅，来给算个姻缘。”
我心里是我x你妈x，嘴上当然也不客气:“您还算个屁？回头瞅眼，张爷搁那站着呢。”
黑瞎子永远一副笑菩萨样子:“能看破世俗的气性就别这么大，别让咱黑发人送赤橙黄绿青蓝紫发人。”
我都不想感谢他还给我薅了点头发来:“您俩这红鸾星动还用我扯皮？难不成您二位可还是同居的好朋友？”
黑瞎子“啧”了一声，直起身招呼小哥来树荫底下站着，语调深沉地对我道:“早上醒来第一个想到的人不能当朋友。”
……我x。
还是师傅段数高。
老子果然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天真。

“张先生可得算是我祖宗。咋供着都不过火。”黑瞎子抽了口烟，笑道。“高了咱十六辈儿的老祖宗。”
“十六辈？”
“我攒了八辈子德认得他。他倒了八辈子霉跟了我。”黑瞎子弹了下烟灰，“他比我瞎多了。”

最近是真没啥梗……
有人要点来玩玩么😂

预计一下国庆的暗精灵瞎x白精灵瓶！
大概会是第一次写瓶主视角……
“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张起灵环顾四周，“可我看不见你。”
他第一次对神宠感到厌烦。
“正常啦，我也看不见很多东西，我的名字就是瞎子。”那个懒洋洋、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缱绻。“不过，我看得见你。”
微博明天起更，尽量一天更完，感兴趣的可以去黑瓶超话看(强行拉人)

Heathens(黑瓶)
他听见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在神的宴会上。
“低劣的血脉……他们也敢来这里？”
“呵，谁叫他们也是有神职的了。”
“可笑，他们怎么配……”
“嘘！”
他不想听。可他听得见。
其实完全可以封闭听力的，他想。毕竟没有精灵会跟他说话，从前是不屑，现在——是不敢。
那些骄傲又怯懦的白精灵。
所有人都说精灵是神的宠儿。神用一切的美好与善意创造了这个种族，让他们美丽、强大、纯洁。
他们拥有月光一样的肌肤，铂金色的头发，翠绿的眼睛，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最美的景色，他们生而为艺术，生而为生命。
于是他们纯洁而冷酷，强大而无情，美丽而刻薄，热爱生命又目中无人。
张起灵从有灵智起就知道自己的不受欢迎。因为他拥有属于暗精灵的黑色长发与黑色瞳眸。
从那时起他就听得见窃窃私语。
“黑色！母树怎么会孕育出他来……”
“一定是那些卑劣的暗精灵……”
张起灵没见过暗精灵。他只从那些闲言碎语中知道，暗精灵信奉的是蜘蛛女神，因为信奉堕落的神灵而被光拒绝，只能生活在肮脏的地下，只能在黑夜中出行。
他听那些白精灵们信誓旦旦，描述着暗精灵的丑陋、肮脏与卑劣，讲他们被污染的血脉，黑色的眼睛与头发，还有颜色暗淡、甚至被大片黑色污染了的皮肤——“你看见那些黑色瘢痕了吗？简直太可怕了！要是我变得那么丑，我宁愿用泥土永远掩埋自己，而不是污染森林！”

但是张起灵没见过暗精灵。他只是听着白精灵的话语，舒展开自己的手，看日光打在苍白的肌肤上，反射出一片冰冷。
他想着，黑色也不见得那么丑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黑色的头发丑陋肮脏，相比于刺目的铂金色，他宁愿拥有这暗淡沉郁的黑。
但他眼前永远是这一片炫目。
神将权杖交给了他，让他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出行，绞杀一切在阳光下出现的黑暗魔物，等到日神的车轮轧过天边，再陷入沉眠。
他这样一只不完美的白精灵，却是神的宠儿。神保护他，给予他光荣与力量，杜绝他与黑暗接触的可能。
他曾问过神，如果在白天遇上了暗精灵该怎么办:他不能屠戮同族，白精灵与暗精灵纵使互相仇视，也从未起过一次真正的纷争。
神拂过他的双眼，告诉他，他不会面对这样的纠结，因为神已对暗精灵下了禁令，让他们不能从暗夜中走出。
张起灵垂眸答应。但是他见过忍着灼烧也要观看日出的吸血鬼，见过试图用日光温暖自己的魔兽幼崽，他们在他的弓箭下碎成齑粉——他不知道，那些狂妄又不信仰光明的暗精灵，为什么会听从神的禁令。
但他现在好像明白了。
不屠戮同族，不在暗精灵过于循规蹈矩，在他——神抹去了暗精灵在他眼中的身影。
他看不见他们。
正如在宴会的那头，他只能看见酒杯与刀叉的移动，却看不见用餐的精灵。

张起灵心中有点淡淡的失落，很淡——当初神看中了他也是因为他的淡漠，他会完美地遵照准则，不带一丝个人的好恶。他会有迷惑和喜怒，只是那些都是淡淡的，似乎只是为了象征性地证明他是一名拥有生命的白精灵。
张起灵知道自己的失落从哪里来。——白精灵的颜色太亮眼了，他已经厌倦，或许他本身就对和自己拥有相同发色和瞳眸的暗精灵抱有自己都没发现的好奇。只是这好奇破灭以后，也没有溅起很大的波澜。
他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笑道:“哟，这不是那个……小哑巴么？”
张起灵惊了一下，因为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响——其实也不是很响，只是相比于他听惯了的窃窃私语，他没有反应过来这种正常音量。
但表面上看，他只是皱了下眉，道:“是谁？”
“不是哑巴啊？”那个声音表现出一种夸张的惊奇，“那完了，梁子结大了，你以前是故意无视我？”
张起灵没有很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刚才不知不觉中靠近了那条“空无一人”的长桌，现在面无表情地看着浮在半空的酒壶中流下的紫色酒液:“我看不见你。”
现在是。以前也是。

“有意思。”那个声音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带了点笑意。他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声，“那你在黄昏之交的时候可就只能看见诺克斯那条骚包的大裙子了，我说她那上面的碎钻也太多了点……但你们好像挺喜欢的，那些闪得人心烦的小星星。……你可别说，你连星星都没见过？”
“见过。”张起灵记得自己诞生之初是见过黑夜的，因为那时的白精灵们都不愿意像惯常迎接新生儿那样为他建造树屋，他会在老树的枝杈中寻找地方休憩，透过树叶的缝隙看七零八落的星光。“很久之前。”
自他接受了神予他的责任与荣光，他便不能再走进黑夜。
“了解。”那个声音懒洋洋道，“你倒是也不好奇，我从来在晚上没见过你。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什么时候的黑夜都是一样的，没什么新奇东西。”
张起灵道:“白天也一样，很无聊。”那些五光十色尔虞我诈。
“你可是第一个说白天无聊的白精灵。”那个声音又笑起来，在“白”字上加了重音。“不错，我挺喜欢你的，长得好看，比那些假惺惺的幼稚家伙有意思多了。……我这样说没冒犯你吧？”
张起灵道:“我也不喜欢他们的发色。”
那个声音大笑起来。“天呐，亲爱的，你应该是暗精灵才对。你怎么能当一个白精灵呢？那太辱没你了，跟那些孤芳自赏的瓷娃娃浪费生命。”
张起灵淡淡道:“他们不会接纳我。”
他能看见远处的白精灵指指点点，露出嫌恶的表情。他们是该更嫌恶他，因为这个异类现在竟然和真正的暗精灵混到了一起去。
“是我疏忽了。”那个声音“嗐”了一下，“好的一点是他们愚蠢的自尊不会让他们在神的面前嚼舌根。我可不乐意那老东西发现我跟他的宠儿搭上了话，他会嫉妒我。”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下回可不要无视我，否则我面子就丢大了啊。”
张起灵道:“不会。”毕竟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会和他说话的生灵——哪怕他连对方的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张起灵道，“而且我看不见你。”
他第一次对神宠感到厌烦。哪怕也只是淡淡的。
“正常啦，我也看不见很多东西，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的，那么遮遮掩掩——我的名字就是瞎子。”那个懒洋洋、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缱绻。“不过还好，我看得见你。”
“一直看得见。”

确实是无趣。日复一日的巡视，听着人们或虔诚或敷衍的赞颂，或者怨怼和咒骂，以及堕落。
这次张起灵难得地等了一段时间，看着这名金发人族慢慢被黑暗侵蚀，皮肤爬满黑褐的疤纹，然后慢慢地溃烂——这是低阶魔物常有的样子，溃烂而暗淡。
张起灵直等到魔物的眼睛泛起浑浊的红色才出手。他本意只是想知道暗精灵的模样，以为堕落人族会和暗精灵长相相近吧。但毕竟还是太不一样，这种靠疯狂和恐惧生存的魔物，只是发臭的人性，不是夜的主人。
他沿途杀死了两只库里奇和一只哈提①，虽然他知道这种怪物其实脑子不大灵光，库里奇只是饿了，而且没有分清白天和夜晚;而哈提只是对圆圆的发光物格外有执念。这种傻傻的、数量众多的魔物经常犯这种小错，然后就丢了性命。
他没有可怜它们。这是规则，违反了规则，就要受到惩罚。
他如同无数次以往一样在合适的时间来到了黄昏。天边的夕阳有血的颜色，张起灵恍惚记得那是对神的战争的哀悼。
神不喜欢这种颜色，这种沉郁而悲壮苍凉的色彩。但这跟张起灵没有关系，他会在这里驻足一会儿，等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他会回到神指给他的树屋，让夜开始运转。
他目送燃烧着火焰的神马远去，耳边传来笑声:“小哑巴？”
他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微微偏过头。那个声音依旧带了点夸张过的惊讶:“你还真能听见我了？那老家伙的咒语失效了，还是你不再那么讨他喜欢了？”
张起灵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况且对方一个人似乎也能完成所有对话。
黄昏的时间很短。张起灵看着山峦上方最后一点光晕，开口。
“我要回去了。”
“我也该干活喽。”那个声音道。“明天见，小哑巴……你不会真的叫哑巴吧？”
当然不是。但是黑夜已经来临，张起灵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没什么遗憾的。至少，明天似乎有什么事情，没那么无聊。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张起灵告诉了那个他看不见的暗精灵自己的名字。
对方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依旧懒懒地笑着道:“这名字不是你自己起的吧？”
张起灵道:“是神。”
“哦……这可不公平，”那个声音笑道，“他给了你独一无二的名字，正好配你独一无二的样子。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叫瞎子，他们叫我黑瞎子，因为我比他们白。”
黑瞎子说着，大笑起来。
张起灵知道自己的名字特别。精灵，侏儒，兽人，林妖，他们是自然的造物，他们的名字都是靠自然赋予——身体天生的特征，就会成为自己的名字。
只有他的名字是神给予的，因为他的同族都不愿与他对话，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张起灵对黑瞎子道:“你的族人有多少？”
“不多。”黑瞎子笑道，“所以没得挑，他们没人打得过我，所以晚上的活儿落到我身上了。”
张起灵听着，轻轻点头。
“说起来还是不公平，你们还可以在夜晚行动，我们却不能在日光下行走。”黑瞎子道，“不过没什么意义，我觉得我们日子过得还好，无聊了就打一架，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其实还是很容易撞到的……你感受过地震或者火山喷发？其实那是幸存的霜巨人在闹，你知道，他们不允许来到地表以上的世界……哎呦，”黑瞎子看了一眼天际线，“我好像说的太多了点。”
张起灵回了下神，道:“很有趣。”
“是啊，是啊，”黑瞎子道，“见惯了的总不屑一顾，不了解的永远吸引注目。你只是觉得稀奇而已……”
“很有趣。”张起灵重复了一遍，又难得地补充道:“我想听。”
“好吧，我们的宠儿有了可贵的好奇心，”黑瞎子笑起来，笑声中有种莫名的纵容，“可是暗精灵是狡猾又引人生厌的，所以，我决定拖到明天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