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痕玉上元节小片段
备注:故事发生在无痕22岁,玉石十七岁,他们以为救大嫂那次是他们初相逢,其实,在此之前他们曾擦肩而过。
玉漏银壶且莫催,
铁关金锁彻明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
何处闻灯不看来?
这样的上元之夜,有彩灯如昼,有云开后的一泓清明,有苍空的寂静和一世的繁华……如斯美夜真的不适合对烛枯坐。
今年的江南暖得颇早,想来也许不用等到三月这里已是那个水墨烟雨的扬州了。正月十五,淅淅沥沥下了一天雨,天愈晚雨却小了,许是雨也怕扫了涌上街头观灯猜谜人的心情。
一个大美女粉面红唇眉目如画勾人摄魄,她穿着碧桃色的衣裙,擎着把油纸伞迈着僵硬的步子穿行在人群中,她身材极其高挑,几乎比普通女子高了不止一头,如鹤立鸡群,她腰肢纤细晃动得特别扭捏,轻轻,不,重重一甩秀发也引得周围行人的侧目。
男子不能有妇人之仁。
如果不是从采花大盗雷平手里救了张家小姐并和蒙面的他交了手;如果不是被扬州总铺头丁护(无痕贴身侍卫丁卫的胞弟)拉来帮忙;如果不是自己也被雷平那个“上元节,采遍扬州娇花”的挑衅字条激怒,他也不会……
唉……
石无痕叹了口气甩甩头,又屏住呼吸举着伞,扭着垮向前走去。真搞不懂,女人全都这么走路吗?第一次(肯定是平生最后一次,唯一一次)扮女人时他自己也惊呆了,看着府衙那些捕快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流着口水,他就想,就想把那一个个臭小子打残。此时又不由得暗暗庆幸,还好这里是江南是扬州,离北方远,越远越好!
胳膊举累了,他索性放下伞甩了甩上面的水,天空的雨已经几乎不下了。
“呀……”一声低呼由侧面传来,无痕心里一惊心暗叫糟糕,偷眼向旁边望,一个长身的白衣书生手持折扇,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上面大片水渍。
梁玉石刚刚过了十七岁生辰,也刚刚成了七品正规捕头,心里得意欢快。此次和父亲乔装西行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在西南边陲有石家后裔的消息,谁知又扑了空。回程经过扬州,恰逢上元佳节,又听说采花大盗雷平正在扬州一带犯案,她跃跃欲试希望可以亲手擒贼。
“咱们此次出行不能张扬,本地之事还是交给这里的命官吧。”思虑再三梁文生还是仔细叮嘱玉石。
玉石心中懊恼借口观灯出来转转,她立志守护一方百姓,拒不让她们受人肆意践踏。
梁玉石扫扫身上的水,回过神来。“对不住,公子。”石无痕掐着嗓子说道。玉石闻声抬头,石无痕赶忙拿着纸伞挡住半张脸装作害羞,实际上他真不想让别人近距离看到自己这鬼样子。
“无妨。”玉石愣了愣,面前这个姐姐真高,她以为在女孩中她已经是高个子了,没想到这个姐姐比她还要高挑。这个姐姐眉目隐在纸伞后面,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英气,估计她扮男装你自己更俊朗,她胡思乱想着。
“真是个美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书生路过旁边也开了口,石无痕又将脸向旁边扭了扭,心中暗骂这些色男人,这是他今晚第五十三次被人调戏。
奇怪,那人话是对着无痕说的,眼睛却盯着梁玉石。玉石并不察觉,只怕自己盯着一个姑娘使劲看不好,忙着一揖,继续向市楼方向走去。刚才说话的书生哼哼一笑跟上了她。石无痕慢慢放下纸伞看着他们走了的方向略有所思 。
“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这样的姑娘,你的武艺还真是不错,长的也好。”一个阴冷又色欲的声音飘来。黑暗破庙里唯一的光源是从破窗透入的月光。梁玉石坐在地上喘着大气却一声也叫不出,她懊恼自己的大意,一失手竟被这人虏来,这人恐怕就是雷平。玉石转动眼睛,左右观察后心中一凉,这个破庙远离主街,恐怕很难有人发现她。
“今晚,我们慢慢来快活快活。”雷平淫笑走了过来,玉石已经急出了泪。
刷!一把长剑从外飞入,身后一抹桃色身影。雷平耳后生风赶忙躲闪,玉石也被掀翻在地脸扎到旁边的泥坑里。
“原来你在这儿。害得我好找。”一个大美人持剑站在破庙中,声音确是男子低沉的嗓音。
“原来是你呀,大美人。”雷平定了定心绪认出无痕,“你这装扮挺诱人,但是我没兴趣,你是来抓我的吧。你们太小看雷某了,难道我连雌雄也分不出么。”雷平冷笑,他的形象是个温和的中年书生,谁也想不到这人竟是采花大盗。
“上次你逃了,今天你跑不了。”无痕的剑一直藏在伞中,他望了眼倒地的梁玉石,还好他及时认出了雷平的声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待多言两人战在了一起。本来是有捕快和无痕接应,只是观灯人太多他们走散了。无痕虽是只身前来也是做好了准备,只是雷平武功不差,直到二百回合后无痕才在将雷平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