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坛封陈泥,将酒往桌上放。听闻此言,抬头看一眼他,却一掀唇,信手揭开上头的封纸。
“方才过酒肆时已闻得酒香,要是不开一坛,恐怕难为小王。”
他是在劝我少贪阿堵,或只是不喝我的酒而已。要是换我那大哥,太子二哥坐在此处,恐怕这段劝话要打喉咙里倒灌回去,若是我那姓拜都唤雪堂的老师来,兴许要和他多喝两杯。而他们都是居有华室,宴有豪章的主人,不会在此与人喝酒。
我是由什么时候开始,觉出我与他们的不同来,我已记不清了,哪怕我只比太子年幼十月。
话里是轻描淡写,眉也没沉一下,并不刻意为他斟多,将两杯放在一处。他最末一句算猜的很对,大抵满京城有一半的人知道我犹好脾性,又赞我冠伦魁能,却不知天潢贵胄,我也不爱他人忤逆于我。
“您只需一杯,若不喜欢,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