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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异世杂录——加诺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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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一模考试的摸鱼,其实是地理题做傻了的产物。


IP属地:广东1楼2018-03-25 15:21回复
    【相关楼】


    IP属地:广东2楼2018-03-25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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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8: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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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某位古文字研究者的笔记
      捡到那本笔记,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是洛历1335年,大主礼突然下令让乌鸟全员前往格斯特南部一个新发现的古城遗址进行调查。我们不能理解,但还是照做了,只留下守墓一个人在岛上。同行的还有一位神学教士和一支10人的格斯特骑士团小队。那个时候我猜,带着这么多人,古城里面,大概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但查劝我不要多想。
      说远了。后来我们的确发生了什么,但那不是重点。我是在古城一间民房的外墙下发现这本笔记的,笔记的主人——大概是——从姿势上看,一直在保护着这本笔记。那是一具有些时间了的,人类骸骨。


      IP属地:广东3楼2018-03-25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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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被醒觉者捡到的笔记
        笔记前面的大都分都是些学术笔记和一些古文字抄录,翻到几乎是最后的时候,才突兀地出现了类似于日记的笔记。那些字迹很轻而且形状扭曲,可以见得,笔记主人写到后面的时候,双手发抖无力的样子。
        ——————
        洛历1202年,日月不详,我姑且把今天称为第一天。
        我快死了,被困在这个地下古城里,唯一的出口,也就是我们进来的路已经因为洞口坍塌而被封死了,根本找不到别的出路。我的同事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现在除了我自己,只剩下我的助手安东尼·怀特和一位黑教教士西佛姆·布莱克。仅存的食物和水已经将近见底,如果接下来我们三个还找不到新的补充的话……不过这个古城里面,估计也只有几千年前古城人留下的食物残渣了吧。
        实际上,这不是我们被困的第一天了,我也不清楚现在是第几天。决定写笔记,也就是几分钟前的事,大概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想要留下点什么。如果有幸、或者说不幸地,有人捡到了这本笔记,那么接下来我将尽力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休伯特·门捷,一位历史学和神学的研究者。
        洛历1187年,我和我的研究小队奉教会之命,来到格斯特南部诺夫卡城以南的一座新发现的地下古城做研究。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在地下百余米深的地方,居然有一座如此辉煌的古城。
        起初我们还有些担心,怕地下古城里会因为长年封闭而导致空气无法流通,但后来才发现我们多虑了,因为地下古城里,居然还有风。据
        说,新生纪前,格斯特地区曾经历过火山爆发,大部分地区被岩浆覆盖,冷却后的岩石疏松多孔,这里又本来就是溶洞区,也许这就是原因之一。可是奇怪的是,古城内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以外,没有发现其它的溶洞口,甚至没有流水溶蚀过的痕迹。
        我的助手安东尼,这位古文字学者,建议把这座古城命名为“加诺古城”,他说,“加诺”在古黑语中是“迷失”的意思。于是,我们就在这里研究这座加诺古城——建筑的风格是陌生的,装饰品的花纹是前所未有的,石碑上的文字更是没从未见过的,和现在已知的所有文字毫无相似之处,无论是古黑文还是晚江文,甚至是丰文,都找不到一丝这种文字的影子。安东尼认为,这是一种的更早期、更原始的文字,他命名为“路文”,并着手破解——我们一做就是15年,直到上个月,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也是接下来,我想要说的:
        有什么,想要谋杀我们的神明,同样地,我们的神明也在谋杀着什么。
        我并非是在骇人听闻,这正正就是我们经过多次反复研究得出的结论,那是一段被翻译成功的碑文。
        “四女神的孩子向他的母亲们举起了屠刀,但四女神不会真正地死亡,她们在等待,等待他醒悟或者一个发动反抗的时机。”
        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四女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指一位还是四位神明,这四位神明又是指哪四位,十约经上完全没有相似的记载。
        因此,我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四女神”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至少
        曾经真实存在过,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没有被记录下来——这听起来到是有些“谋杀”的意味了。如果你正巧是一位宗教人士,请原谅我的无礼。毕竟,我是学者,而不是教士啊。
        扯远了。但正如前文所提,格斯特火山爆发是新生纪以前、至少是新生纪前期的事情。假设这座古城是由于火山而毁灭的,那么它至少也有上万年的历史,难以相信,万年前会有这样的文明。更重要的是,如果译文可信,那么,这将涉及一个已进行了数万、甚至数十万年的巨大阴谋,而你我,都只不过是这计划中一个小小的环节。
        我是瞒着那位同行的教士写下这些文字的,至于安东尼,他现在就看着我。毕竟假如我们能出去,教士又知道了这些笔记的话,我们说不准么被教会怎样惩罚——虽然我和安东尼都清楚,由于这项研究的保密度,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更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也就是说,
        我们死定了。(字迹划掉)
        ——————
        最后一句被划掉了,仅能勉强辨认出原句。奇怪的是,划痕出奇的用力,甚至划破了纸,同笔记原本的字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


        IP属地:广东4楼2018-03-25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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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历1202年,第三天。
          第三次笔记。食物只剩下两顿。谜题没有进展。教士也没有去找。我们坐在这里,仿佛等死。
          安东尼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到了几乎只能靠在墙上冒冷汗的程度,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思考了。他一手捂着胃,一手抓住我的袖子,但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死定了。他现在管不了我,我终于可以写下这句话了。
          死亡是必然的归宿,但当它真正叩响门扉时,我的灵魂还是由不得战栗起来。
          安东尼的情况也许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他的嘴唇开始泛出一种不正常的紫色,脸色也比以前苍白了许多。这不像是单纯的胃病,反而更加像温蒂临死前的症状。
          温蒂·蒙塔古,队内唯一的女性,当然因为她的姓氏,没有人敢看不起她。这位年轻的女研究员在入口坍塌的时候,把落在后面的教士向前推了一把,教士没事,但她自己却多处擦伤。不到半天,温蒂的嘴唇开始发紫,脸色发白,她没撑过那天晚上,我们把她安置在入口的角落,她也是我们的第一位死者。
          我看过她,她的伤口有感染的迹象。现在安东尼也出现了唇紫脸白的情况,但我检查过,他的身上没有皮外伤。假设两者的致病原是一样的,那么我猜,古城的空气里实际上弥漫着一种致病物,主要通过伤口感染迅速入侵人体,但也能通过呼吸缓慢致病。我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很快,我也会出现跟他们两个一模一样的症状。可是,明明以前在古城探索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到有这个问题。
          我到是希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我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死去,尤其是已经认识三十年的老朋友。所以,自私一点,反正都会死,那就让我先走一步吧。
          还有,我总觉得有什么在盯着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IP属地:广东6楼2018-03-25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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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历1202年,第五天。
            安东尼还是先走了。我看着他去的。
            他的嘴唇已经全部发黑,但仍不住颤抖着,他竭力地试图告诉我些什么。我凑过去,除了他困难的的呼吸声以外,什么也听不到。我明白的,我应该明白的,他的喉咙长时间缺水,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将手掌贴在他的指尖上,这是我们约定俗成的打暗号方式,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立刻就明白了,于是他吃力地蜷起手指,双眼死死地盯住我的手掌,几乎用尽他毕生力气地、用食指指尖写下一些笔划。做完这些,他滚动着他的眼珠,让它们看着我——于是他走了。
            我也许抱着他遗体哭了很久,或者我现在还在哭,因为我看不清笔记上的字了。麻木地哭着,没有叫喊、我也发不出声。
            我想为他做个仪式,我不相信宗教,祂不会拯救我或者安东尼,但我需要一个仪式,仅仅需要这个仪式本身,换句话,我需要一个寄托,好让自己以为,我还是在老朋友死的时候,为他做了些什么。这并非我的错,我的心中却充满负罪感。
            我回来了。我替安东尼整理了一下衣冠,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糟糕。他告诉过我,他本来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虽然是家族的安排,而他也终于屈服了,尽管他一再保证不会丢下我们的研究,但我不认为他的家里人会那么想。现在好了,他逃掉了一截必然的命远,然后一头撞进另一截命运中去。
            我似乎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安东尼刚刚给我留下的信息。
            那些耗尽他生命的笔划,连起来只有一个词汇——
            “谋杀。”


            IP属地:广东8楼2018-03-25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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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历1202年,第六天。
              我也快死了,像安东尼一样。我点燃最后一根火折子,把身上的所有东西拿出来,放在我和安东尼的身旁,权当作是陪葬品:一把铲子、一小瓶墨水,还有这本笔记和这支笔——我们所拥有的,只有这些。
              铲子将被锈蚀、墨水将被蒸发、笔会断掉、连这火种也会熄灭,但这本笔记不用担心,我请姓梅瑞狄斯的家伙们下过术法,他们碰过的东西,说不会坏就不会坏——原谅我这幼童式的排比句,我实在无法再多思考些什么了。
              我似乎看见一个影子,我希望它是安东尼的亡魂,即使我明知道那不可能。所以我把铲子拿起来了。
              ——————
              笔记后面出现了空白,一直到翻过几页还是空白的纸后,才出现新的、也是最后的笔记——一段用血写出来的文字,血迹已经发黑,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
              洛历1202年,还是第六天。
              我明白安东尼的意思了,我明白了。
              ——这座加诺古城,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谋杀。
              我甚至不用把火折子举起来都知道,袭击我的人就是西佛姆·布莱克教士。他用小刀刺穿了我的心脏,然后被我用铲子割破——或者直接削掉半个脖子。人临死的时候不仅废话多,力气也挺大的,不是吗?
              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会舍弃自己原本的姓氏,追逐主神而改姓为布莱克的,都是些虔诚到发指的混账啊。
              死吧,混帐。研究学者用铲子打败了万恶的教士,万岁!
              如果,你也被困在这里,或者你旁边就有一个教士的话。
              小心他。


              IP属地:广东9楼2018-03-2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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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回到某古文字研究者的笔记上
                纠正一下,现场总共有三具人类尸骸,一具是抱着笔记的,一具是躺在他身旁的,最后一具距这两具稍微远一些,双手交叉在胸前,似乎是临死前还在做着祷告,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黑教的银制斜十字架。
                很不幸,我们队伍里正好有一个教士,我们也正好被困在那里,而且正好和大部队走散,更糟糕的是,那位教士正好跟着我们,就站在我的身后。
                但我有一项幸运足够化解前有的不幸——我的背后,有查这位可靠的老友。
                我看完最后一句话,就感到身后有人扑过来,查在我做出反应之前抓住了他,不擅长近战的查,很快就落了下风,然后教士倒下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查是***擅长在别人背后阴人一把,打住,我还不想死。
                总之,我们合力解决了教士,然后找到了我们的大部队。我们的乌鸟成员都没事,但骑士团的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我相信他们心情一定很复杂,毕竟一支训练有素的格斯特骑士团小队生存能力竟然不如一支杂牌军——他们当然不知道我们的乌鸟身份,所以,他们愧疚关我什么么事。
                我们按着笔记的指引,去了神殿。我们比那两位学者幸运得多——我见过这个棋盘,在我们那边,守墓人的岛上就有一个,那个是锁住通往地下的通道的。实际上,我不确定它们两个是否是同一个图案,因为这种棋盘,解锁的图案是可以随意设置的,只要知道方法。但后来证明确实是一样的,而且神殿前和我们岛上的棋盘,左上角的古文字,都是“Ceipa”。
                我们也见到了神殿最顶部的大祭司……他的上半身被岩石覆盖…或许不该这么说,那是一片贴近神殿顶层地板的岩石,中间有个空洞——一万年过去,我们再找不到别的能留下的东西。
                然而我远不能理解,这种“牺牲”的意义何在,为必死之物作出毫无意义的牺牲,我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们或我的愚昧。
                宗教也是。我是接受过两种教义说教的人,却成为了最叛逆的那一个。我不能理解他们口中的信仰,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能够为了两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视生命如草芥一般的前赴后继,我不会理解历史上宗教战争,哪怕它哪一天在我的面前重演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为了查和乌鸟,我甚至***不在想待在黑教里面。
                从古城出去,查就明白了,他一直所信任的黑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至于那位姓门捷的格斯特皇室母氏旁支历史研究学者的笔记,只能留在日后我有空的时候,帮他整理一下了。
                以及,我很想认识一下那位叫安东尼的古文字学者,能够破译出一小段路文,我觉得他***是个人才。
                写于洛历1337年12月31日。


                IP属地:广东10楼2018-03-2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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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7:5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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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很久以后的一段补充笔记
                  一直期待的空闲终于到了,而且这空闲,长到几乎无尽。
                  我整理了所有的笔记,包括我的、查的和那一本休伯特学者的。我觉得……无论过了多久,人总是会唾弃过去的自己。
                  我将他的笔记整理好了,定名为《新生纪前》,一家阿格诺契的出版社替我出版了它。我将他后面的笔记删去了,没有在投稿上提起,换做是以前的话,我估计会把那部分也带上,然后扬言要让大家看看教会的虚伪——我没有变,只是明白了,有的东西,还未到能说的时候。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这一举动,而让这位学者十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有他的执著,我明白,我也有。还有,我替他添加了前言,私自地。
                  “真相埋藏于地底,而终有一天,我们会将整个地面掀起。”
                  偶尔一个人翻看他那些笔记的时候,看到那些血迹,我还是会觉得害怕,他只是一个学者,却被教会如此……谋杀——像我一样。
                  休伯特没有多提他和安东尼的故事,但从那些只字片语中,我还是很羡慕他们的友谊。因为我做不到,把朋友当成朋友对待这样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到。
                  负罪感也许是有的。但是试想,一个人用一把刀杀了另一个人,这把刀本身,是不会有负罪感的,因为它只是一把工具,因此我也理应没有。
                  我们都是命运上的一环,谎称活着是为了自己与所爱。
                  故意成了,连自己也看不懂的字句。
                  写于洛历(字迹划掉)
                  ——————The End——————


                  IP属地:广东11楼2018-03-2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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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3-2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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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好棒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4-01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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