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把大半碗药往桌上一放,不愿再喝。 季临川抱起双臂,口吻嘲讽:“怎么?装模作样顺从了一天,终于演够了?” 欧阳妤攸盯着那碗难以下咽的药,目光平静。 “如果你只是换种方式折磨我,那我喝不喝这药又有什么关系,我喝了,你得到了折磨我的快感,我不喝,你更有理由向我发泄你的不满,无论怎样,你都是得意的,不是吗?” “就这些?”季临川凝结成冰的脸上,怒意渐起,“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要说?” 欧阳妤攸怔怔地看着他,“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他想让她说什么? 他想知道,作为他的太太,她听到秦子航的那番话,心里是什么滋味? 哪怕她露出一点生气吃醋的样子也好,哪怕是假的,她能装一装也好。 可她呢,从始至终连问都不问一句,一个听到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依然无知无觉的女人,她到底是大度,还是麻木? 又或者在她的心里,他根本不值得她去吃醋? 季临川的心底渐渐燃起一团火,他指着她厉声嘲弄道,“你去照一照镜子,看看你那张像死人一样的脸!你觉得我是缺女人,还是找不到人给我生孩子?”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欧阳妤攸,你别以为这么多年来,我是非你不可,把你惯得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他愤然一松手,她随着那股力道,顿了顿头,随后垂下双眼,脸上突然露出惨淡的笑意,半响,方缓缓抬起头,“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惭愧吗?” 季临川紧绷着脸,狠狠瞪着她,只见她慢悠悠转过头去,轻飘的声音,低低说道,“宠我惯我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对我,他是那个从小看着你长大,在你有难的时候出手帮你,最后却被你抢了他一生的心血,还把他气到病发去世的欧阳腾远。” 她的一字一句直直刺中了季临川敏感的神经。 他面目狰狞地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不许她再说下去,一个字都不准再说!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她不卑不亢,与他决绝对峙。 她那副透着恨意的眼神,让他怒意难平,手上的力气更重了,细长的脖子在他手下随时都要被掐断,他气得发抖,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保不准他就会掐死她! “你也忍了够久了,怎么?今天听到腾远两个字,你终于不打算再忍了是吧!” “没错……你就不该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