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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锁 by 太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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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4-09 22:38回复
    《一曲吟到断肠时》的番外。
    已完结。


    2楼2009-04-0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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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7: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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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吟到断肠时 by 太雏
      http://tieba.baidu.com/f?kz=83167699


      3楼2009-04-0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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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开始。


        4楼2009-04-0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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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他抱了琵琶,唱了起来。
            恍惚中,一阵呼啸,往外看,那青年执起箫,和了起来。
            那一刻,有种感觉在湘瑶胸口蕴酿着,他让河上的微风把那感觉吹走,纯粹的唱着曲。
            只愿今生不向情田种爱恨,不受怨憎苦。
            冷眼旁观的定南将军张云鹏却上了心。
            琴官的转变,让定南将军伤透脑筋,他能将人绑起来‮暴 强‬,也能揍的他不死不活,但要不到他的心,就是要不到。
            何况琴官现在很懂得嘴甜了,怎么好再对他动粗?
            张云鹏只好从湘瑶这里下手来讨好,或威胁琴官。那个奇异的晚上,他听着湘瑶的歌声,盈满着诉不清的感觉,于是先看了琴官一眼。
            琴官一脸愉悦,靠着湘瑶腿旁,就着地坐了,圆亮双眸闪着美丽的光,从流星中映下的。
            对琴官的交身不交心,张云鹏是无可奈何,琴官对湘瑶的依恋,更让他恨的牙痒痒,若非湘瑶那般似水柔情的个性还颇得他怜,张云鹏肯定先干掉湘瑶,再把琴官独占。
            想到要能将湘瑶与琴官分开,自己便多了几分胜算,张云鹏心生一计。
            「吩咐下去,把船头转向,准备搭船板,我向九爷打个招呼去。」
            琴官第一个惊喜的站起来,「怎么过的去呢?不要掉到河里啦!」
            湘瑶依旧坐着,但他抓着琵琶颈的纤细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清丽的脸颊抹上两朵红云。
            张云鹏一把抱起琴官,「怕啦?爷抱你过船板。」
            这厢华星北却看着船夫忙忽,几个丫环洋洋洒洒的先提着灯笼过来,说是定南将军想过来跟九千岁请安,问爷的意思如何。
            华星北自是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究竟那少年在定南将军船上,扮演着什么角色?
            甩了甩头,华星北自嘲了起来,向来不曾留情,此次又何必多烦扰?春风戏蝶本是人间雅事,认真起来反倒俗了。
            「九千岁大安。」胡思乱想间,张云鹏已豪迈的跨着步子,踏过船板,将琴官轻轻放下。「这位是琴官,在京华园里唱小旦。」
            琴官一落地,却望着华星北,笑盈盈的说:「好俊公子,怎么瞧不出有九千岁了呢!」
            华星北意外的愣了愣,被这唐突的话梗了一下,只觉这戏旦天真中带着几分揶揄,好大的胆子,不禁笑了出来。
            琴官却径自转了身,又要上船板去扶湘瑶。
            张云鹏一把狠狠拉住他纤弱的手,「给九爷请安没?一点规矩不懂!」
            华星北也正把眼睛转向船板上走的颤颤惊惊的湘瑶,听张云鹏这一声,只当他闹着玩,待看到琴官那被抓的死紧的手臂,和他苍白脸颊,才发现张云鹏真使上了力。
            不知怎么的,看了心有点疼,那如幼猫般的琴官,怎么跟着彪炳的张云鹏?
            可怜……
            「琴官给九爷请安,刚才琴官冒失了,九爷大人大量,别跟琴官计较。」
            「哪的话,爷就喜欢你这份自然不矫做。」华星北忙说。
            待张云鹏放了琴官,再看那少年,孤孤单单的抱着琵琶走过来,走的不大稳,还带着点畏惧,看的华星北心头又一痛,忙上前伸出手,「这位是……」
            「这是湘瑶,可是我们当家的正旦呢。」
            湘瑶天性柔弱胆小,饶是这船板其实两旁架的雕栏,又是结结实实的搭着,仍旧吓出一身冷汗,见华星北一伸手,也就势扶了,想不到他体质娇弱,受了点惊吓又吹着冷风,一阵晕眩,竟跌进华星北怀里。
            说不得避嫌不避嫌,湘瑶本是个弱不胜衣的,往日自习惯了有人照顾,今夜跟班既没带出门,华星北这一扶,他站稳后不过点头说声:「久仰九爷大名,今夜倒劳爷大驾,湘瑶先给爷请安,再给爷陪不是。」
            华星北看着他的淡淡笑颜,又闻着他清馨体香,手臂中彷佛还留有他柔软的触感,听到这么个宛转请安又道歉的,却隐约在心中恼火起来。
            好个佳人,像是跟人这么搂搂抱抱惯了,那笑容倒从头没变过,真是个会应酬的了,往常说翠烟是个厉害角色,原来这故做清纯才厉害,叫人抓不着一点缝隙。
          


          7楼2009-04-0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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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华园的湘瑶?听许多爷们谈过,功夫听说不错嘛。」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湘瑶唱功深,再是说……床上功夫。
              华星北轻祧的表情,说明了是后者。
              刻薄的话,湘瑶听多了,思及自己身份,向来也只能眼泪往肚里吞。
              只是想到这九千岁今夜和箫,彷佛心有灵犀般,有那么片刻,让他跟着他神游太虚去,再想不到见了面,居然这么发作他,胸口一紧,却也只好勉强笑说:「多谢九爷缪奖。」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那眼中流转过千万个心酸无奈,却被纤长眼帘盖住了。
              华星北看着那不变的笑容,心中只道:「果然会说话,真是个人尽可夫的风尘戏旦,也配的上我的凤箫?今夜可是不值极了!」
              看着张云鹏在一旁哄着琴官,显见他也知道刚才下手重,现在又想哄着琴官开心,一会冷一会热,哪里想到琴官的感受?简直拿他当宠物。
              华星北自嘲的想:「是该学学张云鹏,明明不染尘埃,又何必在意?他是什么样的人与我何关?琴官、湘瑶等人就如翠烟,总是风尘中人,我流连花间从不动情,干嘛跟个戏子认真?不过游戏一场罢了。」
              想着便替湘瑶拿过琵琶,递给下人,然后温柔的说:「你身子单薄,不如让别人替你拿着吧!云鹏兄也真是,来者是客,难得带小公子来做客,还让他带琵琶做什么?」
              说着便把自己披着的软金披解了下来,披在湘瑶身上,「冷吗?身子有点儿颤着,别吹了冷风犯病才好。」
              温暖的披肩披上,湘瑶也觉心头暖烘烘的,心想这九爷原来极有心,方才可不是自己多想了吗?倒冤枉了人家。
              这么一想,再看华星北双瞳如星、剑眉高扬、温文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却又一点架子不端,作小服低的给他披了披肩又系带子,真真体贴入微的样子,叫人怎么不软了心?
              于是他抱着歉疚,略带羞赧的说了句:「九爷待人真好,今夜可好好替爷唱曲子才对的住爷的盛情。」
              笑颜如花柳如眉。
              华星北有点恍惚了,醉了似的,湘瑶的柔顺、他的多礼,与他的出身极不相称,没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也没有半分讨好的意思,你对他好,他报予一笑,对他讽刺,依旧一笑,远着看他,笑的淡然,眼前凝视,笑的腼腆。
              摸不着那笑里藏着什么。
              美酒笙歌,最后大家都有了酒意,湘瑶依旧在脸上带了微风般暖和的笑容,琴官两颊红透,来了段贵妃醉酒。
              张云鹏迷蒙着醉眼,用象牙櫡敲着桌面,华星北趁着酒意凑近湘瑶耳边,看他一张如玉小脸透着桃红,不禁放肆的在他耳边低语:「湘瑶,你把心藏哪儿去了?总这么笑着,只怕不是真心的吧?」
              「闻奴的声音落入了花阴。这景色撩惹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琴官一段唱罢,瞥见华星北的贴近,顿时收了声。
              「九爷,湘瑶总是笑的,不过我们的笑,不是真的,您别上当。」琴官往湘瑶身后一站,便就势搂住了他。
              「喔?」华星北对琴官和湘瑶的亲密有点惊讶,却意外的没有任何不悦,那样的亲密,带着一种纯洁,只让人觉得悦目,或许是因为琴官那张娃娃脸。
              琴官俯身轻吻了湘瑶额角,又搂紧了湘瑶,「可湘瑶的泪是真的,晶莹剔透,如珍珠串了炼,不声不响落下了,要碎人的心。」
              湘瑶脸更红透,「琴官别促狭。」
              「难道湘瑶常哭吗?」看着两张精致脸蛋依偎,一个甜美可爱、一个清丽绝美,一个娇蛮撒野,一个温顺柔情,华星北有点晕眩。
              「谁也看不到湘瑶的泪,湘瑶的泪,只给特别的人看。」琴官撒娇的将头倚在湘瑶肩上,「湘瑶,对不对?」
              「什么意思?特别的人?」
              华星北正感好奇,只见琴官略带敌意看着他,笑说:「我就是那个特别的人,湘瑶是我的。」
              张云鹏见惯了琴官这样乖张的‮威示‬,倒觉可爱,于是招了招手,「哈哈哈~小捣蛋,过来,别捉弄九爷了。」
              华星北没有笑,他将椅子移近湘瑶身旁,一把将他纤细白皙的手握紧,「下次说那句话的人会是我。」
              「九爷真有『酒了』。」湘瑶一双星目闪烁着,心头猛然一跳,却不动声色的说了句双关语。
              「哈哈……」张云鹏大笑了起来,「九爷自是有『九』嘛,既然如此,我们告退吧,让九爷好生歇歇。」
              「好啊,夜深了呢!」琴官笑着便要去拉湘瑶的手。
              「今夜月色太美,就这么散席是浪费了,既然云鹏兄倦了席,不如湘瑶留下陪我聊聊天,解解酒意。」
              华星北话一出口,只见琴官一脸愕然,不知为什么,总觉这小家伙特别惹他怜爱,看琴官那般表情,华星北心中正觉为难,又听琴官说:「湘瑶也累了吧?啊?别打扰九爷了。」
              这厢湘瑶却看张云鹏脸上不自在了起来,知道张云鹏向来不愿琴官表现的『有资格』说话的样子,为怕琴官回去后遭修理,他忙道:「爷既不嫌弃,湘瑶便留下给爷唱个曲子献献丑吧。」
              「湘瑶!」琴官低声喊了一句,「干什么呐?」
              「难得九爷抬爱,你吃个什么醋啊?」湘瑶忙走到琴官身旁,耳鬓厮磨一番,心知是老爷们都爱看他们这么磨磨蹭蹭的,便借机咬着琴官耳朵,窃窃说:「别闹僵了啊!张爷发起飙来你就倒大楣了,更何况弄的九爷下不了台,翻了脸,还是我们遭殃。」
              「你出门前没涂药……」琴官哭丧着脸,「会疼……」
              湘瑶呼一声笑了,「又知道九爷是那种人了?」
              「怎么不是?都是啊。」琴官还是嘟嚷着。


            8楼2009-04-0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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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我不是要……」华星北惊讶的想kang4yi4,


              12楼2009-04-0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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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自己,居然如此粗bao4,让胆小的湘瑶抓着他拼命chan4抖,


                13楼2009-04-0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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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7: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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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zhi4热的fen3neng4


                  14楼2009-04-0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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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iao3xue2也


                    15楼2009-04-09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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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g2zhong3着,狼狈不堪的像遭人qiang2bao4。


                      16楼2009-04-09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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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锁(湘瑶的番外)7 ‮入慎‬ ^^
                          确实有h到
                          而且还从头h到尾
                          啦啦啦~
                          华星北抱着湘瑶回房,却在露台上放下了他,看他一脸茫然,便边拿着被铺边笑说:「露台才够宽,床太小,怕空间不够,宫里的床可比你这儿大多了。」
                          那、那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要被他……虽然下人们会识相的走避,可是,他不就要被华星北清楚的看光了?
                          「不会吧……」湘瑶细声惊呼。
                          「喵呜什么?」华星北取笑着,把被盖一铺,笑着凑过来,「不相信啊?宫里的床是很宽的呀,是不是应该送张大床给你?从来也没送过你什么……决定了,明天就让人送过来。」
                          「不是啦……」湘瑶正要辩解,他才不是跟他要什么床,便见华星北大掌一伸,又是搂个满怀香暖。
                          「哎呀!」
                          湘瑶慌张起来,正挣扎着要起身,华星北却压着声,半威胁似的说:「今天可不许捏手捏脚,哪家娘子在相公面前羞成这样的?要是不乖,九爷就不疼你罗,知道吗?」
                          娘子……他珍惜他如同发妻吗……
                          「……知道。」湘瑶抬起头来望着他,含羞笑开了,霎时把日头的光辉比了下去。
                          大掌抚落藕色绸衫,湘瑶的羞笑却如桃花舞春风,那般妖冶眩目,绸衫挂在他肩头,华星北凝视那白皙胸膛,若隐若现的齿痕是他留下的,他知道,若再往下,便是伊人两粒俏艳红珠,娇小挺立的珠儿啊……
                          湘瑶在他炙热目光下,竟自己将那峗峗颤颤挂着的衣衫扯落,白玉般的手臂勾住了华星北的颈,那笑眼便充满着说不上来的暧昧。
                          压倒湘瑶的同时,华星北觉得此情此景如梦,太疯狂、太淫乱,人间尤物啊……湘瑶似魔似妖,要在他生命中狂舞,扰乱他的步奏。
                          他将湘瑶圆润修长双腿岔了开来,霎时惊鸿,阳光下他柔软小腹下那玉柱微昂,模样竟如此可人,微微颤动着像是哀求着爱怜。
                          湘瑶慌乱的遮住脸,好像只要他看不见华星北,华星北也就不会看到无处可藏的他。
                          这人平时还有几分聪颖,不知怎么了,一到华星北面前便笨了起来。
                          「傻东西。」华星北轻笑,「遮遮掩掩的,掩的却是脸,那是暗示着我……这里……就让爷恣意妄为罗。」
                          「呀~」
                          湘瑶拔尖了声音难耐的轻呼,华星北把他的腿压上了肩头耳侧,他的舌竟往‮穴菊‬直攻,湘瑶学戏的身子本就柔若无骨,身子给折了也不吃力,这样一来,粉扑扑的穴儿便完全展露在华星北面前,让他为所欲为。
                          「这叫请君采颉。」华星北边以舌尖逗弄着细致菊蕊,边低语着,「好紧的呀,沾湿了可怜兮兮的收缩着,这样抚弄外面,不够吧?」说着便往穴内探入。
                          「唔……」湘瑶压抑的哼着,只觉光是那般挑逗都叫他要失守了。
                          「那书上,招招都有名堂的。」华星北看着湘瑶透明玉露滴落,边说着边扯下腰上系着玉环的红色百穗带,然后往他玉柱根部绑起来。
                          「啊……」湘瑶摇头,「别这样,难受啊……」
                          「乖,怎么可以玩一下就泄了?」华星北忙在他脸颊上点点滴滴细吻着,「这叫地久天长,难道你不愿意吗?」
                          湘瑶难堪的偷看自己‮身分‬,只见那红带子绑着,玉柱下还垂着小翠玉环,煞是美丽,只不过……他哪受的住这般调戏,简直羞的要哭。


                        25楼2009-04-0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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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那一日,华星北可是尽了兴,到了黄昏时湘瑶已昏昏沉沉不支的躺在他怀里,他扯了大被,又叫人在一旁起了泥金瓦炉,看着落日,心中五味杂陈。
                            真输了,输的不但彻底,还一点风度都没有,干嘛没事问什么爱不爱的?这一切不过是场戏。
                            他是戏子,艳冠群芳,他落入他的陷阱,是自己不该,更不该拿他出气。湘瑶不过婊子一个,跟他认真较什么劲?
                            湘瑶安安稳稳让他搂着睡了,华星北胡思乱想中竟忍不住比较起湘琴两人。
                            论外貌,琴官与湘瑶一比,自是少了份诱人气息,但那张娃娃脸粉噗噗的双颊,却也另有一番滋味,表情也生动活泼许多,不像湘瑶,老是笑吟吟,要不就羞红着脸不说话,也猜不透他心底想的是什么。
                            论个性,琴官那性子恐怕得罪不少人,说话太不懂顺着人意,还有几分傻气,不像湘瑶那般玲珑剔透,温柔体贴……但风尘中人不都像湘瑶那般做小伏低的吗?能像琴官这样反而难得了。
                            要论忠贞,湘瑶给他随便呼弄就上手了,看来是人尽可夫。而琴官,可怜兮兮的,要不是张云鹏对他拳脚相向,那琴官未必肯受这般屈辱。
                            比来比去,竟是琴官略胜一筹,又想到湘瑶这人表面温顺,骨子里却冷血,从未见他发怒,好像他天生只有一种情绪,柔柔软软,有情其实无情。再反观琴官,见他看上湘瑶,张牙舞爪,为了湘瑶也不怕得罪人,想来琴官确实比湘瑶还讲情义。虽是游戏人间,好歹也要有点挑选性,像湘瑶这样的,风尘里一抓满把,他不过是长的比别人出色罢了,要找琴官那样有情有义的倒难……
                            低头再看枕着他大腿的湘瑶,纤长浓密的黑睫偶一颤动,不知梦着了什么,嘴角轻轻扬起。
                            那微笑让他烦躁了起来,而且生厌……人尽可夫……
                            但他怎能这么美丽?他怎能看来这般无邪?当他说「爱」的时候,他真宁可自己会相信他。
                            爱……是舍身饲虎,是我入地狱,那娇柔胆怯的湘瑶,那精致如磁的湘瑶,他怎会去爱?他不会愿意,也不会敢的。
                            『湘瑶……』华星北无声念着他的名。
                            日落西山,月轮东升,湘瑶依旧倚着华星北,全然的信任与深爱。
                            他一颗心确实太过柔软,当年被逼着出去陪宿,不哭不闹,委委屈屈的咬着牙忍了,回来一声不吭,默默自己把破碎的心捡起来,疑惑的捧着碎片看这荒唐人间,不明白为何有这些伤害,更不懂得去追问。
                            他不像琴官,懂得反抗、懂得恨,懂得踩着伤害他的人,一步步往上爬。虽然他是花选上的头一个,其实一路上是琴官小心拉着他,维护着不让他跌入万丈深渊。
                            从同个染缸中出来,琴官带着火红的忿恨,湘瑶依旧皎洁如月,白若初雪。
                            华星北哪里知道这些?见银白月光洒在伊人雪肌上,美若天仙落凡,暗叹是自己先动的心,如今也只好把戏演下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湘瑶睡梦中听见低沉磁性的熟悉男音,缓缓睁开眼,撑起身子,被单滑落露出点点吻痕的身体,依旧姣美。
                            「爷好兴致。」声音如琴弦拨动,他倾头微笑着,眷恋缠绵。
                            那如诗如画的表情映入华星北眼中,他伸手拉他入怀,「过来我抱着,夜凉如水,你身子禁不住的。」
                            湘瑶垂首,将身躯倚在他身上,所有一切都无怨无悔的托付给他了。
                            「不是要赏月吗?月儿等着你呢!」
                            湘瑶於是缓缓起身,「爷声音好听的很,让我取琴捻弦相伴吧。」
                            佣懒中带着爱娇,华星北又痴了。
                            他在他怀里捻弦,倾着头让如瀑墨发衬着那张精致脸蛋,华星北抚着他轻吟,「……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湘湘,你真美,湘湘……」他把头埋入他发中,那样大汉一个,却在他如水般温宛中想落泪,他为他疯魔。


                          27楼2009-04-09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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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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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星北御马急驰,急怒中连件斗篷也未曾搭上,天寒地冻冷风刺骨,他怒火中烧,在河畔狂驰心中乱成一团什么也理不清。
                              明明早知他的身份,为何会气到当场跟焦珩亦翻脸?湘瑶、湘瑶,你若真是守身如玉的处子,就算无情,我也认了,可是昨天一个姓徐的,今天一个姓焦的,人人都沾过你那冰肌玉肤?你那般无邪羞笑,都是幌子吧?该死的‮娃淫‬儿,为何让我遇见你,遇见你,在那么瑰丽的夜。
                              「咳!」华星北被寒风灌喉,猛一咳,竟牵动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一时转还不过,将个华公子摔下来,一滚落入冰冷河中。
                              「哎呀!救人呐,有人落水了!」
                              「咳!咳!」华星北狼狈不堪的站起来,发现河边有人围观,更急愤羞辱一齐攻心。
                              「公子爷,你没事吧?」一个大汉挽着裤脚好心的想下水帮忙。
                              「滚!都滚!全都给我滚开!」华星北跌跌撞撞的走上岸,「看什么看?很好笑吗?」
                              很好笑吗?为了湘瑶,跟朝中大臣翻脸?为了湘瑶争风吃醋?为了湘瑶落的一身狼藉,为了他,兰湘瑶,他要落到什么地步?真是笑话,笑话!
                              「哈哈哈哈~」华星北仰天狂笑着,「不过是个戏子!兰湘瑶,你不过是个下三滥的戏子!」
                              『湘瑶,我心爱的湘瑶,告诉我,你爱我吗?』
                              『……爱……』
                              如柳絮般轻柔叹息由湘瑶口里吐露,他的美丽、他的温顺,和那背后他认为的绝情。
                              湘瑶,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好吗……
                              华星北一个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一连几日,华星北失踪似的不见人影,与过去他无论大雪狂风,每日捧着补品上门的行径相较,湘瑶自是慌了心。
                              可他又能如何?找上门去?说什么?说他是华星北,九千岁华星北的『朋友』?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他最羞耻的地方,他都在光天化日下欣赏甚至品尝过了,可是他,连个泛泛之交都说不上,他连他家的仆奴都不如,只能胆怯的让车子远远停在华府外,凝视屏气看着那深红色大门紧闭着,由清晨到黄昏,他不曾看到过他的身影。
                              然后他发现一个老头儿由偏门进出,让人恭恭敬敬的送上轿,一口一个「先生」的喊,喊的他心胆俱裂。
                              莫不是,他病了吗?
                              「琴官,我好难受。」他抓着琴官,「不能呼吸了,我胸口好疼,好疼。」
                              琴官忙搂他入怀,「没事的,人总有个病痛的嘛!他是贵公子哥儿,自然有人照应,你倒自己掌着点,天天往他门外等着干什么?都下了大雪你还去,别又病倒了。」
                              「可什么也不知道,我快疯了,他是怎么了呢?病了还是伤着了?」
                              湘瑶说着红了眼,「什么都不知道,叫人悬着心猜。」
                              「要知道了你就舒坦了?」
                              琴官突如其来一句,湘瑶睁大了眼,「你知道什么吗?张爷有告诉你什么吗?别瞒我呀!」
                              「你先不要急好不好?」琴官心疼的捧住他脸蛋,「看你慌的,假如他真死了,你可不就要抛下我跟了他去?」
                              湘瑶脸色一白,顿时泪如泉涌,「不……不……他……他不会的……」
                              「嗳!别哭啊!」琴官忙将他泪珠吻去,「哭什么,我是说假如,假如,就是没发生的事嘛!」
                              「琴官~告诉我,我要疯了,告诉我他怎么了,求你~」
                              琴官忙安抚着,「好、好,我说,昨晚我问了张爷,张爷说他是从马上摔进了河里,天寒地冻的,他又是金枝玉叶,所以病了起来,宫里派人照看着,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天啊……这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九爷怎么会出这种事?」湘瑶绝望的看着屋外雪花纷飞,泪珠更是滚滚落下。
                              他默默走出屋外,看着漫天飞舞的雪片。
                              「湘瑶,你别这样,真要冻出病来……」琴官抓着黑貂斗篷正追着出来,忽见湘瑶一个跪倒。
                              「你往雪地里跪干什么?」琴官忙把斗篷往他身上披着,「别拗了,你那身子受不住的。」
                              「求苍天见怜……」湘瑶的泪珠滚在斗篷上,没多久便成了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保佑九爷平安无事,我兰湘瑶,宁可折寿给华星北,让他平安,只要他平安……」
                              「湘瑶!」琴官又急又气,「你说什么胡话?这话不能随便说的,祺哥儿快过来!快把湘瑶架进屋里!」
                              「不是胡话。」湘瑶一张泪脸轻轻带了忧伤的笑,「他若走了,我怎么独活?」
                              祺哥儿在一旁也说:「让他顺了意吧,湘瑶这个性你还不知道吗?就是架进屋子里,他一心想着他,茶饭不思非要闹出病来不可,不如让他替华公子跪了,心里倒安稳些。」
                              「笨!笨的要死!」琴官乱骂一通,见湘瑶诚心诚意望着天空,莹亮的眼泪汪汪的,冷的发颤着还是双手合十,忙搂他进怀中将斗篷拉高了。
                              「要气死我。」琴官嘟了小嘴,「好啦!老天爷,你可别把湘瑶的寿都折给华星北,留下我一个孤拐儿。要折寿,我跟湘瑶一人担一半,我柳琴官也折给他,拜托拜托。」
                              「琴官?」湘瑶不解的望着他,「你干什么?」
                              琴官把他的手捧在嘴前,呵着气替他搓手,「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说过的,你忘啦?折寿给他呢!不知是狼是虎,眼看着是坑你就跳了?傻瓜。」
                              湘瑶仍是傻傻望着他。
                              琴官替他拭了泪,拉他站起来,「好了,进屋里烤火去,我说故事给你听,我们窝床上好不好?你不是怕黑吗?再不进屋,我就说鬼故事给你听喔。」
                              湘瑶带泪抿嘴笑了,模样娇美憨傻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蝉娟......


                            29楼2009-04-0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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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7: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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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止了,冬阳下化作雪泥,飞鸿踏泥,泥上偶然留爪指,鸿飞哪复计东西?
                                华星北大病一场,病好了,门却不出,以养病之名,强迫自己离那人远远的,日子久了,竟也觉得那段日子如梦幻泡影,他的一颦一笑都模糊起来,只一个柳枝般身影,在流星如雨的夜,遥遥凝视,浅浅笑容,在他心中隐隐做痛着。
                                湘瑶痴迷不悟,戏台是上的,接了帖子一概不出席,那席后有太多陷阱,他给了九爷,成了九爷的人,就死心踏地替他守着。
                                老爷们终是忍不住,简直群起而攻之,花魁算什么?花选上哪个不是他们捧出来的?要是九千岁不再专宠,他还拿什么俏?
                                明嘲暗讽,湘瑶一个微笑都接了,唱到:「但叫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温顺黑瞳中透着一股坚毅。
                                当徐老爷将巴掌重重落在他小巧脸蛋上那一刻,皇商正将黑绒珠宝盒呈在华星北面前,那一瞬间,两人遥遥隔着,却通了心意,心头一同狂痛了起来。
                                华星北开了珠宝盒,一串圆润的粉色珍珠,颗颗温盈无暇,串了九十九颗,正中央一颗水滴形的珠儿,浑然天成,似丽人脸颊滑落的泪。
                                「湘瑶。」他再次将他的名含在口内,苦涩却甜美,记忆中那双晶亮的眼,笑盈盈的复活了。
                                湘瑶此时正挨了一掌,闭上眼,似乎听到他低沉的呼唤。他的怜宠、他的疼惜,都涌上心头。
                                『湘瑶,我心爱的湘瑶,告诉我,你爱我吗?』
                                爱啊,他爱到心神俱碎,三魂七魄都要飞灰烟灭,他是那样深深深深的爱着他,爱到连爱都说不出口,那么沉重的压着他,爱到他要窒息,爱到他全身似烈焰焚烧,爱到他欲嘶喊狂唤。
                                然而湘瑶睁开眼,表情柔宛,软语依旧,「徐老爷,请您别拿话污蔑九千岁,下作淫种这话湘瑶不敢推,但九爷清清白白一个皇子,跟我们这样的人怎能扯着一块儿?要听戏,湘瑶台还是上的,应酬已经很久不去了,还请老爷别跟我们这些下作戏子计较。」
                                「不要以有九爷当靠山,九爷游戏花间有名的,你不过是他穿过的一只破鞋,神气什么?」说着又举高了手。
                                「慢着!」张爷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在前面听琴官唱曲子,徐大人倒跑这里来教训他兄弟,害琴官一句一哽咽的,叫人怎么听?」
                                「张将军,不是我放肆,您看看这湘瑶给宠的,连堂会都请不动,后天晚上摆的席,他到现在还拿架子不肯应。」
                                「徐大人先回吧,本将军保证当晚湘瑶一定到场。」
                                「张爷……」徐老爷走后湘瑶无奈的说:「我真不愿意去,徐老爷总是动手动脚的。」
                                「不去也得去,再这么三天两头闹,当心我揍琴官顶事。」
                                湘瑶惊呼一声,「不要!」
                                「忘了身份啦你,给九爷守什么?连琴官跟着我,我都还让他出去应酬,你拿什么俏?真当九爷稀罕?他病早好了,可你多久没见着他啦?你算聪明人,不要在这事上犯傻,跌了一跤就爬不起来,这样死心踏地的叫人拿哪只眼瞧得起?再闹,我连你一并收了。」
                                张云鹏半警告半威胁的撂下了话,湘瑶却恍如行尸走肉,九爷病好了吗?早好了?他日日夜夜悬心烦忧,那人已恢复过来却不来看他?
                                多久了?他们日日厮守两个月,也异地分离了两个月,眼见春意已浓,他的心却掉在冬季。
                                点絑唇,勾黛眉,湖绿头面翠花裙,厚厚的脂粉盖住水嫩肌肤,盖住已是嫣红的唇,盖住他脸上鲜明的巴掌印。
                                活在戏里吧!唯有在戏里,他才唱的出满腔浓浓爱意,他是该唱戏的,戏中人有喜怒哀乐,他,人不如戏,哽在胸口的悲伤他说不出,唱吧,那就唱吧……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仰首交相向,夜夜达五更……」
                                九爷啊,我飞不出,飞不出甜蜜的过往,飞不出缠绵的情网,昂然展翅,我却原地打转。
                                「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盘石无转移……」
                                九爷啊,物换星移,人事流转,看过千山万水,再回首,你的湘瑶仍在这里等着。
                                「着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九爷啊,世人看我如如天上星光,却不懂那覆盖在美丽外壳下的,一样是颗会跳动会受伤的心。
                                「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30楼2009-04-0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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