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滴答,滴答。有一股浓郁得化不开得血气。
鲜红的血液流淌,肆虐。有多少亡魂?
往事如潮涌,沉浮间,闪过一个面影。
是织田作之助。
意外,爆炸,哭喊,喋血,被扯掉的绷带,最后的期盼。
织田作之助!
猛地睁开双眼,太宰治从梦中惊醒,剧烈喘息,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一阵刺痛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这是陀斯委耶夫斯基(后简称“陀斯”)的狙击手留下的创口。距织田作死亡,已过去四年。
夜已深了,太宰治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缓慢地眨了眨眼,一股医用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尖。自己是在一家医院,那么社长和其他社员应该不在这里,港口黑手党很快就会行动吧,所以……
一盏夜灯亮了,柔和的光照亮了这间病房和刚从胳膊上抬起头来的陪护。太宰治这才注意到自己床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织田……作?”太宰治怀疑自己眼花了,要不就是还在做梦。
顶着乱糟糟的红发,陪护半睁睡眼,藏青蓝的眸子尚未褪尽疲倦。他挠了挠头,轻声说:“你醒了。”
太宰治惊讶得发不出声来,只能死死盯着这张久未谋面又无比思念的面容。陪护似乎对太宰治的注视毫无所觉,伸手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又试试太宰的,才放心地舒了口气:“烧终于退了。”
没有任何异常,他的手是温暖的……一时间,所有关于异能力、幽灵或是他人伪装的猜测全部被推翻。如果这个人不是织田作,自己怎么会认不出?但是,这有可能吗,还是只是臆想?
“你明明已经……死了。”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它早点结束吧!虚幻的希望是有毒的。
织田作之助沉吟片刻,刚要回答,却突然愣住了。
他猛地站起,转身,拔出隐藏在上衣里的双枪,对准病房门口,低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