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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 BY 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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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4-11 21:5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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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09-04-1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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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中。


      4楼2009-04-1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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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本王的王妃冲来之前。 
        我的另一位堂侄,寿王世子启礼曾说我,皇叔你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无论何时遇到何事,总觉得天下所有的理全在你那边,什么都是旁人的错,你冤枉的不行,这个毛病实在很愁人。 
        我一直觉得他的话不对,我很冤。我一向时常自省,遇事都是先找自己的错,但因为真的一般都找不到,这才去别人身上找错。 
        就像此时,我看着王妃她,仍然在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事,让她做出如此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我自省片刻,发现没有什么过错。 
        王妃自从嫁进我怀王府,这么几年来我敬着她,供着她,她要金的,我绝对不给她银的,她要穿绸子,我绝对不让她穿缎子。 
        我一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二从没纳过小。 
        可是为何—— 
        王妃脊背笔直,昂首挺胸地道:“王爷,我有了!当然不是你的种!” 
        厅中一片寂寂。 
        贺御史的脸惊得灰白,云毓哧地一笑。 
        王妃一侧身,指向前厅往内室去的小门边一个捆成粽子的身影:“我不怕告诉王爷,我肚里的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的!” 
        贺御史惨淡着脸色,颤抖僵直着起身想走,云毓将他的袖子一压,让他坐下,自己继续笑吟吟地看。 
        王妃泪流满面地望着我,厉声道:“我今日就是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是要在大庭广众说出来!王爷打算拿我怎么样?!”她盯着我,目光如刀,“我要告诉你!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全是王爷你!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今天!我宁愿死,也不能这样忍下去!我拼得一死,也要让你颜面全无!” 
        她双目赤红,充满了要将我削骨噬肉的恨意:“王爷,你此时,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敢斥责我,不敢叫人把我拖下去?!!因为你没这个胆!!因为你欠我!!” 
        我听见吱的一声,似乎是云毓润了一口茶,捧着杯子继续观之,目光中颇为兴致勃勃。 
        王妃向前一步,狠狠地盯着我:“因为——你怕天下人知道,怀王承浚是个床第无能的断袖!!” 
        千古最丢脸事,今日出在我怀王府。 
        茶杯触着桌面,咯地一响,云毓的声音道:“王妃,我这个外人说句公道话。床第无能之事,却是你诬陷了。怀王殿下与我等,曾去过不少次花街柳巷,他虽好些男风,但我同旁人还有那些个倌儿姐儿们都能作证,怀王殿下于床第之事,颇有所成,绝无不擅之说。” 
         
         
        №0 ☆☆☆大风刮过于2009-03-29 01:40:04留言☆☆☆ 


        7楼2009-04-1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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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难道真的是我的错? 
          断袖一事暂且按下不表,她不愿理会我,总不能本王便因此做和尚。 
          那我才真的是有毛病。 
          正在此时,门边的那只粽子忽然开口道:“王爷,草民与王妃并没有做出那种事!” 
          厅中顿时又静了一静。 
          云毓那双雪亮的眼又看看他再看我。 
          粽子一双清亮的眼睛坦坦荡荡:“草民蒙王爷恩惠,得以借宿在王府,此等悖天逆伦之事,纵使粉身碎骨,也万不会做。” 
          他闭上双眼:“王爷和王妃可以杀我,处置我,但王妃如此辱我名节,更辱没王爷名声,草民万万不能容忍!”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没有多少起伏,但不知为何,在寂静的厅中,带着一种慷慨陈词的味道。 
          王妃再厉声一笑,截断他的话尾:“名节?哈哈,你这种人居然口口声声说名节?实在好笑啊好笑!要不要我说给众人听听,王爷把你带回来是做什么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毒的讥讽,我终于不得不说话了:“王妃,何重乃是本王惜其才学,聘回的帐房,你应该知道。” 
          王妃道:“王爷,事到如今何必再装模作样?你和你带回来的年轻男人,有干净过么?” 
          吭,客座上的云毓又笑了一声。 
          何重涨红了脸:“草民……” 
          事到如今,本王不得不怒道:“王妃,你还要信口雌黄到几时,本王何时将和本王不干净人带回王府过。” 
          云毓猛咳一声, 放声大笑。那贺小御史脸上万种颜色开花,像是早就木了。


          9楼2009-04-1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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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不行不行,不鉴定鉴定我总是不放心。”我将话说得慢些,语调拖得长些,那墨蓝的身影恰好便走到近前,我抬头,假装方才发现地道:“巧了,正说着不好鉴定,这里就来了行家。” 
            柳桐倚含笑向我和启檀行礼道:“臣似乎打扰了两位殿下的谈兴。” 
            启檀总算松开了我的袖子,颔首回礼道:“柳相这是要回府?” 
            柳桐倚客客气气地道:“正是。”便要告辞离去。我壮起胆色,道了声:“柳相请留步。” 
            柳桐倚停步,神情中浮起一抹疑色,启檀十分诧异地看向我。 
            我和柳桐倚在朝中一向甚少交集,彼此见面时至多就是寒暄几句。众人都知道,我和他既没有交情,也无恩怨,但我的名声是奸王他的名声是贤相,约等于一黑与一白,在旁人眼中,理所应当,我和他一定应是势不两立。 
            所以我出声喊住柳桐倚,不单他面露疑惑,连我的玳王皇侄都诧异了一下。 
            我假作轻松自在的神色道:“小王可能有些事,要烦劳柳相帮忙。”启檀满脸诧异地瞅着我,我微笑向他道,“柳相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才子,风闻他对古玩字画的鉴赏极其精通,可不正是老天送过来的行家?” 
            启檀的神情十分复杂:“浚皇叔你……” 
            我向柳桐倚拱拱手:“柳相,小王的玳王皇侄要去花大贵价钱买一只酒盏,他说是周文王用过的,小王担心他买了假货。倘若柳相此时得闲,不知能不能请请你,一同前去替小王和玳王掌掌眼,好歹让我们不至于几千两银子,买回一只赝品让人笑掉大牙。” 
            我望着柳桐倚,在朝中数年,我能得以和他这样两两相望的机会屈指可数,于是在春风中,本王的心颇为荡漾。 
            柳桐倚一直严谨自律,只怕不愿沾染我的浊气,十之八九,会找个借口,推脱告辞。 
            暮色之中,他的面容像一幅水墨画卷,素淡静雅,我的心似乎也要随着淡雅起来,王妃,家变,乌龟,暂时地都离本王远去,去向那九霄云外了。 
            他浮出了一丝微笑,向我道:“承蒙怀王殿下相请,臣自然不会推脱,听凭殿下吩咐。” 
            那一瞬间,春风里开满了花,我的心更荡漾了。 
             
             
            №54 ☆☆☆ 大风刮过于2009-03-30 23:52:49留言☆☆☆ 


            13楼2009-04-11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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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柳桐倚身上穿着官服,要回去更衣。 
              我和启檀都是便服入朝,我在皇城门口和启檀道:“你要是心急,怕东西被人抢了,可以先去那地方占着位置,我陪着柳相回去更衣,你一定等柳相和我到了再买。”启檀满面感激地道:“好,皇叔,那侄儿先告辞了,皇叔千万记得带着银票!”跃上马背,一股风地跑了。 
              我向柳桐倚笑笑:“我的这个皇侄就是太性急,做什么都毛毛糙糙的。” 
              柳桐倚道:“玳王殿下雷厉风行,等到了怀王殿下这个年岁时,想必便也和怀王殿下一样谨思慎行了。” 
              这是在夸本王还是贬本王?然思估计对我还是有些误解,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即便是贬我也爱听。他敢当面贬我,正显出他的端正不屈的品行。 
              我再向柳桐倚笑一笑:“柳相过誉了,我固然已经这个年岁,做事依然还是这里丢些那里缺些,所以这些皇侄们,大都把我当一辈的,我在他们面前总是端不出皇叔的架势来。” 
              从城门这里到柳桐倚的轿子还有一段路,我有意缓着脚步,慢聊慢走。 
              可幸柳桐倚和我说话并不拘谨,我这样说,他便接道:“原本怀王殿下与玳王殿下等差的岁数也不是很太多,怀王殿下在他们眼中,与寿王殿下等王爷们大约有些不同。” 
              我的几位老堂兄寿王祥王等最老的已五十余,我爹若在世,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想想我和他们的确不大像是一辈的。于是我便道:“柳相这几句话,让我顿时觉得焕然如少年了。” 
              柳桐倚微笑:“殿下过誉了。” 
              我坐着马车,和柳桐倚的轿子一同到了丞相府,柳桐倚上轿前问我:“王爷不回去取银票?” 
              我道:“我就不信启檀说的那只酒盏真是什么周文王用过的。十有八九是个假货。柳相你和我先去瞧瞧,等鉴别出那东西确实是真货时再说都不迟。” 
              柳桐倚颔首:“是,卖古玩的想必也不会担忧两位王爷能拿了他的酒盏不给钱。” 
              我道:“那是,何况我们还有柳相做保。”


              14楼2009-04-11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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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桐倚微挑眉:“原来王爷非要拉上臣,是为了这个。” 
                我叹气道:“哎呦,不好,被柳相看出来了。” 
                柳桐倚微微一笑,弯腰进轿,我跟着笑了笑,上了马车。 
                本王的马车停进柳丞相府,让丞相府内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本王下了马车,亲眼看见一个管事三四个小厮瞧着我变了颜色,但柳相治家有道,其余偷看本王的人只敢藏在犄角旮旯处,我在正厅中坐时,过来端茶送水的丫鬟小厮眼光里虽然微有觑探之意,表情都还很恭敬平常。 
                柳桐倚尚未娶妻,但府中布置十分雅致,一点不比我这种有老婆的差。 
                说到老婆,我又想起了王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幸而此时,柳桐倚更换完便服出来,他穿了一件玉色的绸衫,除却官帽,头上束着同色的发带,少了几分刻板,多了些飘逸,我暂时地又可以把王妃忘一忘。 
                他站在厅中向我道:“王爷,此刻便去么?” 
                我振奋精神:“好,走吧。” 
                启檀说的那个卖酒盏的商人在京郊河中的一条大画舫上,我和柳桐倚赶到时,暮色已重,画舫上已亮起了灯。


                15楼2009-04-1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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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檀就在画舫舱中的华厅中坐着,端着一只酒盏正在看西域打扮的舞姬跳舞。 
                  华厅中除了他之外还有数人,有几个我颇眼熟,大约都是京城中的贵胄子弟。启檀做出一副微服出行的神秘样子起身跑过来,拉着我的袖子小声道:“皇叔你总算来了,哦,柳相也来了。皇叔,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你我是谁,千万别暴露身份。” 
                  我应了一声,心道,你小子成天满京城招摇,有几个人会认不出你这张脸?只都装着不认识你吧! 
                  启檀领着我和柳桐倚入座,座上的其余人果然虽故作不动声色,眼神却不断地向这里飘来。 
                  怀王柳相还有玳王三人共游画舫,这件奇事明天一准满朝皆知。 
                  我向启檀道:“你要买的酒盏在何处?应该不是你手里拿着的这个罢。” 
                  启檀笑道:“怎可能是我手里这个,这不是为了等皇……等叔父您和桐公子,还没让许老板拿出来么。” 
                  遂向侧方坐着的一人道:“许老板,我这里要等的人已经到了,你把东西取出来罢。”


                  16楼2009-04-1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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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许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棠紫片儿脸,微有些胖,一身半旧衣衫,倒是副淳朴的模样。他应了一声,朝着这边躬了躬腰便转身进了一道侧门,少顷后捧着一个木匣走出来。 
                    许老板将木匣放在本王等人面前的案几上,小心缓慢地打开匣盖,里面居然又有一个小匣,再打开,还有一个,又打开,又有一个。直到打开第五个匣子时,方才露出深红色的绸缎。


                    17楼2009-04-11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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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玩意儿包得真有几分架势。


                      18楼2009-04-11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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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老板把红绸缎布包着的一团托起,


                        19楼2009-04-1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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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拖着一只柔嫩的生蛋黄,


                          20楼2009-04-11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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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到启檀面前。


                            21楼2009-04-11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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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檀搓搓手,接过,一层层打开。 
                              一只铜锈斑斑的酒盏卧在红绸缎上,述说着沧桑。 
                              看它锈得那个样子,可能真的是周文王用过的也不一定。 
                              启檀像惟恐指印污了它一样,隔着布将它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本王跟着接过来看了一看,启檀在一旁指点道:“叔父,你看这个酒盏的外形!再看这个纹!必定是商周的古物无疑!再瞧瞧这锈迹,这样厚的青锈,没有千百年可积攒不起来。” 
                              他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我的手我的外袍,直接探到银票的所在,将它勾出来。 
                              我沉默地将酒盏递给柳桐倚。 
                              柳桐倚拿在手中,看了看,开口道:“许老板,这只酒盏据在下看,似乎并不是商周之物。” 
                              我早已料到,便笑了。 
                              许老板满脸惊异:“这位公子,望你不要乱说。小人一向做得是诚恳买卖,怎敢拿赝品出来欺瞒几位贵客。” 
                              启檀更是满脸惊诧:“柳……桐公子,你看清楚些,这件明明一看便是有年头有来历的古物,它若不是商周年间的东西,又是哪年的东西?” 
                              柳桐倚将酒盏放在桌上,轻描淡写地道:“依在下看,这只酒盏,是去年的东西。” 
                              夜色深重,本王顶着星光回到王府。 
                              启檀极其颓废,那只酒盏经柳桐倚断定确属赝品,还是个十分拙劣的赝品。柳桐倚说,做这样的赝品,非常容易,先按照要仿制古物的式样铸个模,烧一锅铜汁,想浇出多少个,就能浇出多少个。然后再扔进油污中泡一泡,埋到淤泥中几日,在太阳下晾晒几日,如此反复多次,最后在土里埋过水里泡过,差不多七八个月后,就可以锈迹斑斑,古朴沧桑。 
                              本朝中人人皆知,除三大毒瘤外,朝廷里还有两大利,第一利就是柳相的眼,第二利是云大夫的嘴。 
                              柳相的眼如此判断,启檀异常难受,座上的其他人中有人立刻喊了官府的人过来,把许老板拖去了衙门,还顺带抄了抄他的货物。 
                              柳桐倚饶有兴致地去瞧了瞧,许老板的几大箱货,除了木头箱子是真的,其他的几乎全是仿制的赝品。 
                              赝品被捕快差役们丢得满船都是,金银铜铁玉石琉璃,亮晶晶的在灯烛下倒煞是好看,可惜我的启檀侄儿的脸色就一直不好看。 
                              我说,少年人嘛,总要经些风浪,吃点亏才能更老练。 
                              柳桐倚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站在一边,随手捡起了一件什么东西,在手中把玩。 
                              我踱过去瞧,原来是块圆润的小玉石,白色中泛着云一样绯红的纹,晶莹可爱,我猜想这块应该是许老板留做赝品的材料,它本身带着红色,再染一染就可以染成一块鸡血石,伪刻出一只前朝名流的印章。 
                              柳桐倚看看它,又将它放了回去,这些赝品等下差役们应该是都要收回衙门,做呈堂证供。 
                              启檀被酒盏伤得很深,从画舫出来后便说还有事,应该是去哪里喝酒了。 
                              柳桐倚和我来时为不大招摇,同乘了他府中的一辆马车过来,那车先送了本王回王府,在王府门前,我下车,向柳桐倚道了声谢:“今天实在是将柳相麻烦得大了。” 
                              柳桐倚也下了车,站在马车边微笑:“王爷太客气了。”夜风中,他玉色的长衫衣褶微动,像湖水的波纹。 
                              我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送到他面前:“这件小物,还望柳相笑纳。” 
                              柳桐倚看着那东西微露讶色。


                              22楼2009-04-11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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