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0年,始皇毙,赵高李斯勾结,矫诏以始皇身份赐死扶苏,扶苏遂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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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
静坐殿中,少年上卿却是心如死灰。
果然……逃不掉。
环顾四周,依旧是旧时的摆设,却也是……物是人非。
“上卿,该用膳了。”
采薇轻轻扣了扣木门,里面依旧丝毫没有一丝反应,无奈地放下吃食,缓慢步行道中。
“陛下万岁。”
看着眼前的少年皇帝,采薇没有一丝欢喜。
若不是他,大公子扶苏本应登基的。
上卿……也不会这样。
“他,还没吃?”
“是。”
低头,虽有万般无奈,而眼前的人,终是皇帝……皇命……不可违。
胡亥习以为常地命人捡起,用丝帕优雅地擦了擦手,小太监识相地递了过去。
“你们先退下。”
“诺。”
采薇深深地看了雕花房门一眼,转身离去。
三日了……上卿再不用膳,怕是……
会出事。
人已走光,胡亥靠门,坐了下来。
“汝是在的吧。”
“陛下,臣,在。”
少年上卿咬了咬唇。这个称呼,本应是给那人的……
物是人非。
“为何寻死。”
尾音已有确定之意,少年上卿自嘲一笑。
“陛下自知,何必问臣。”
“为什么。孤需要知道。”
孤……没有自称朕吗……怕他想多?
呵,帝王心术。
“坐这位置的,不应该是汝。”
懒得掩饰,自然,若大怒,赶他出宫也是好的。
但,不可能的吧……
“孤现在就坐在这个位上。”
胡亥站了起来,理了理纷乱的长袍。
“孤知道。汝想让皇兄登基。”
“孤甚至知道,汝心悦皇兄。”
“孤也知道,孤欠皇兄一条命。”
“你要记得,现在,是孤坐的皇位。”
“孤会让皇兄回来的。”
回来……
少年上卿缓缓坐了起来,重新翻出道人曾留下的竹简。
胡亥挑眉一笑,知道人短时间内不会寻死了。
“孤走了。”
“不送。”
侧耳听着人翻竹简的哗啦声,胡亥淡淡摊开手心。
里面已经血肉模糊。
唯一未染鲜血的,只有那一根短短的竹条。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若皇兄回来能令他幸福,他会去争取。
一定。
胡亥甩袖离开,夕阳照在他身上,令人无端多了几分神韵。
竹条悄无声息地滑落。
木门悄悄“吱呀”地开了。
少年上卿望着那亦是少年的皇帝,轻轻捡起竹简。
玄冰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