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
×JOJO一部同人/DJ向
×*爷继续做人的设定【。
×Written by 墨冉千汐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
“乔斯达爵士的事情，我很遗憾。”
“遗憾？！你们以为一句遗憾就能挽回爵士的死了吗？！都是因为你们医术不精才——”
迪奥·布兰多的呵斥声回荡在整个宅邸里，最后减弱成饱含着悲痛的颤音。人们鲜少能看到一向冷静的迪奥少爷露出这样暴怒的样子，但这也是情理之中：失去了父亲是何等的悲伤；尽管不是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来迪奥在乔斯达家所受的恩惠也着实不少，作为义子的那份情感恐怕不比嫡子少一些。此时迪奥失控的样子更加证明他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年轻人，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计划天衣无缝。迪奥在掩住面颊的间隙里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嘲笑，随即又恢复了悲伤的表情望向跪在床边的义兄。

事实上，乔纳森才是遭受打击最大的那个人。他拼命哭泣着，似乎已经忘却除了哭泣以外其他任何表达情绪的方式；泪水打湿了前襟、袖口、床单，在他身前的地板上积成一片小小的水滩。身高195cm的男人蜷缩着竟显得孱弱，似乎父亲的离去将他的活力也一并带走了。迪奥抚上他颤抖的背脊，柔声安慰道：
“别哭了JOJO，父亲他在主的身边一定非常幸福。”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在房间的阴影里一边注视着乔纳森的背影一边在心里大笑似的。
“可怜的JOJO。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知道。”

迪奥蹲在壁炉边这么想着，把没有用完的毒药、父亲的信和其他可能留下破绽的东西一起通通丢进了火堆中。火焰一下子蹿得老高，他不得不直起腰来向后退了几步，冷不丁地撞到一个人身上。迪奥猛地回头，乔纳森裹着毛毯站在那里，脸上的泪痕还未曾消退。
“J、JOJO，你什么时候——”
“你在干什么，迪奥。”
乔纳森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吃惊，可见他哭了多么长的一段时间。迪奥差一点以为自己就要被识破了，紧张地一瞬间捏紧了拳头；然而当他看到乔纳森的眼睛时顿时又松了一口气：那双布满血丝的蓝眼睛看起来毫无生气，似乎什么都无法映入其中。看来他并没有注意到迪奥的举动。
“我只是想让屋子里暖和点，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不是吗？”
“……谢谢你，迪奥。”乔纳森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迪奥的手臂，带着毫无虚假的感激之情说道，“多亏有你，我才没有倒下。”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JOJO。”

“虽然我过去一直不喜欢你，但我必须承认你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尽管父亲留下了这么多产业，但我还是想好好完成考古学的研究；所以在那之前，能不能拜托你替我管理呢？”
“当然，我好歹也是义子，替乔斯达家照顾好家业是我分内的事情。”
“太好了，迪奥。”
乔纳森突然用力地将迪奥抱住。身高差使得他稍微弯了点腰，就像是整个人要往迪奥身上倒去一样，使得后者不得不伸手回抱。隔着毯子居然也能明显地摸到对方的脊梁骨，可见这段时间乔纳森的确是消沉极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人的体温比壁炉更能让人觉得温暖，但被乔纳森偏高的体温环绕着的迪奥并不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他只觉得厌烦。
“真的非常谢谢你。”
乔纳森的声音非常轻柔地在迪奥的耳边徘徊着，却丝毫没有缓和迪奥冷漠的神情，以及潜藏其下的得意洋洋和成竹在胸。
一切都很顺利。

迪奥给自己预备了两年的时间，在乔纳森娶艾琳娜之前必须将他成功送进坟墓——他可不想有个女人来跟他争夺财产。尽管乔纳森健康得要命，使得像杀死乔斯达爵士那样对乔纳森如法炮制并不太可行，但迪奥坚信总能找到杀死他的机会：也许是出游的时候不慎落马，或是经过的桥梁突然坍塌，抑或是卧室遭遇了一场火灾……
怀揣着许多的设想，一晃眼就到了夏天的末尾。
迪奥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乔纳森枕着一本《古生物史》睡得正香。窗户敞开的缘故一直有风吹进来，将男人的头发搅得凌乱不堪，毛绒绒的让人联想起某种大型犬科动物。迪奥走近了一点，看见他由于趴伏着而毫无防备地露出的一截后颈。这个时候如果用小刀在那地方切下去，对方大概会当场丧命吧？血液会从切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在脖颈上围绕成鲜红的项圈，任凭挣扎也止不住，就这么无能为力地等待死亡——轻而易举，简单得让迪奥都不屑于这么做。他刚准备再向前挪几步，却突然听到什么东西砸到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响。迪奥低下头，看见一颗苹果骨碌碌地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响动将乔纳森吵醒了。男人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睡眼惺忪的样子在看清来人之后立刻一扫而空，变成了平日里那副紧巴巴的样子：
“迪、迪奥？！”
“午安，”迪奥如无其事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苹果，将它搁回桌子上，“睡得不错嘛，JOJO。”
明显的讽刺语气让乔纳森涨红了脸，咬住下唇拼命想着解释的话。然而迪奥出乎意料地没有乘胜追击下去，而是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说起来，这苹果是怎么回事，都烂掉了还放在这里啊？”
“咦——？”

乔纳森看上去吃了一惊，慌忙拿起苹果端详着。正如迪奥所说的那样，苹果的表面已经出现了数个斑点，靠近柄部的地方更是一整块都腐烂成黑褐色，散发出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酒味。将苹果拿远了一些后，乔纳森露出了有些沮丧的表情。
“真可惜，本来是想给迪奥的……”
“啊？”这次吃惊的人换成了迪奥。他愣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乔纳森看见迪奥的神色之后变得更加窘迫了，为了缓和气氛一样地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考察回来的时候经过农场，被塞了这个……据说是新品种，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所以？”
“我、我记得迪奥你好像蛮喜欢吃苹果的吧？所以想着……那个……留给你回来吃……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
到最后乔纳森的声音已经磕磕巴巴得不像样子，大概是对自己的幼稚行为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毕竟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而迪奥只觉得诧异，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迟钝、并且没什么深厚感情的义兄弟居然还会记得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他喜欢吃苹果？当然不是，喜欢苹果的是乔纳森自己，而迪奥只不过是为了寻开心才好几次故意吃完了他的苹果，没想到竟会被对方当作是自己的喜好。
“啊，JOJO你真是……”
太愚蠢了。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差人去买一些就行了。”
“也、也是呢……”
在淡淡地微笑过后，像是难以忍受似的，迪奥猛地转过身去匆匆告辞。
走到花园里之后迪奥才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攥着那颗烂掉的果子：尽管腐烂却还依稀可辨鲜红欲滴的颜色，像捏着一颗坏死的心脏。一种微妙的情绪从身体深处逐渐翻涌上迪奥的喉头，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他很快就把那苹果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碾压上去，直到支离破碎的果肉深深地陷进泥土当中。
迪奥并不怎么在意乔纳森的事情——不，不是说他不了解乔纳森，只是他知道的只有他需要知道的部分，这有利于他掌握乔纳森这个人的行为，至于乔纳森个人的事情则无关紧要。但神经一向粗得能并排跑四辆马车的乔纳森却比他想象的更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大概是性格上比较优柔寡断的缘故，这一类人通常都会有这种无聊的观察力。迪奥试着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乔纳森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巧克力。而后者显然注意得更多；喜欢吃的东西，看书时的小动作，睡前读物的类型，诸如此类的，迪奥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弄清楚的事情。
“迪奥你不喜欢狗对吧？”
“算是吧。”

“迪奥你比起红茶更喜欢喝含酒精的东西不是吗？”
“大概。”
“迪奥你总是喜欢把书房的窗帘都关上然后点着灯看书呢。”
“嗯。”
“迪奥你其实很讨厌我，对吗？”
——是啊。
迪奥的诧异只在眼睛里停留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立刻换上了温和无害的抚慰：
“怎么会呢，JOJO。”
乔纳森见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看起来似乎是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迪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用手绢包裹起来的、圆滚滚的东西，向乔纳森递了过去。青年疑惑地打开了它，然后对着那颗苹果露出了一头雾水的表情。而迪奥依旧带着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
“给你的。”
事情进行得比迪奥想象得还要顺利。入秋后国内的许多地区都陆陆续续地传出瘟疫的消息，他们所在的地区很快也开始有因为瘟疫而死掉的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令大部分人焦头烂额，对迪奥来说却是绝好的机会。他没有花多少工夫就弄到了死者的贴身衣物，接着只要让乔纳森接触到它……
眼下乔纳森手里拿着的苹果应该沾满了病菌，只要他吃上一口，迪奥的计划差不多就大功告成了。他能肯定自己的义兄弟完全不会起半点疑心，因为乔纳森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了解他。
“谢谢。”乔纳森把苹果凑到鼻尖下闻了闻，笑容腼腆地说着，然后咬了一口。
“还真甜呢。”
出乎意料的是，看着对方落入了自己的圈套，迪奥心里竟丝毫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愉悦感；相反，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乔纳森吞咽的动作，身体僵硬得像个即将要上考场的笨学生。乔纳森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手里的食物以后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迪奥这才想起乔纳森似乎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丝毫不绅士的习惯，乔斯达爵士在世的时候常常因此而斥责他，然后指着用手帕优雅地擦嘴的迪奥夸赞几句；几番下来乔纳森收敛了许多，但时不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做出来。而此刻迪奥却好像刚刚意识到有这么一件事，随即他又在心里暗暗嘲笑起了自己：那又怎么样呢？
他了解乔纳森。

就如迪奥所猜测的那样，乔纳森吃下了带有病菌的苹果，并且迅速地病倒了。瘟疫的症状非常凶猛，一天大部分的时间乔纳森都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并且一直高烧不退，脸色苍白得快要和白色的被单融为一体。无法好好进食让他只能呕吐出胃酸，再后来每吐出一口就是刺目的鲜红。曾经的活力和开朗很快被剥夺得一点儿也不剩，人们很难将这个躺在床上说着胡话的男人和昔日橄榄球队的主力联系起来。
艾琳娜曾经想要来照顾乔纳森，但很快被担心传染的父母严加看管了起来。宅子里的仆人也因为惧怕瘟疫而走了好几个，最后只有迪奥坚持要亲自守在乔纳森身边。瘟疫这种疾病就是死神的邀请函，医生也很快宣布了乔纳森剩下的日子可能不超过半个月。
半个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相当短暂的时间。迪奥想，自己很快就能迎来最后的Happy End了。
这两天天气难得暖和了些。迪奥推开乔纳森的房门，意外地看见乔纳森居然清醒着，侧着头一直望着窗外。他轻咳了一声，对方这才转过脸来，慢吞吞地打了一声招呼。迪奥走近了些，掏出手绢来掩住了自己的口鼻：他可不想被传染。乔纳森对于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你不应该总是来，万一染上就糟糕了。”
“我好得很，”迪奥皱了皱眉，“倒是你，感觉怎么样？”
“嗯，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乔纳森的语气平静得像无风的海面，让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是在谈论和死亡有关的事情。迪奥抿着嘴，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回应的言辞，只得任由沉默将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他打量着乔纳森的脸，瘦削的面颊让他差点就以为这是另一个人；而浑浊的视网膜遮掩住了原本漂亮的蓝色眼瞳，一眼望过去只会让人联想到风暴来临时阴沉沉的天空。迪奥突然有点想念过去的那个乔纳森，那是颗璀璨发亮的星星，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一支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
“你不会死的，JOJO。”迪奥突然打破了沉默这么说道。乔纳森听到之后，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抬起手，似乎想要碰一碰迪奥，然而意识到自己的病之后那只手又僵在了半空中。迪奥一声不吭地看着，然后将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一人拽着手绢一端的怪异姿势。
“谢谢，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相信你啦。”乔纳森说道。
迪奥看着乔纳森重新把脸转向了天花板，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情绪狠狠地击向了他，迫使他急急忙忙地叫出了声：
“等、等等JOJO，你可不能这么放弃！你重新考虑一下，这种病其实是有痊愈的先例的，我们一定可以治好你，让你活下去，让你和艾琳娜一起生活……”他说得那么急切，仿佛再不说出来就将永远失去机会一样。然而对方依旧盯着天花板，生平头一次没有回应他的话。

JOJO……？”
迪奥错愕地站起来，拽着手绢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另一端还紧紧地攥在乔纳森的手里。他向床上躺着的男人凑过去，看见他青白色的唇边带着隐隐可见的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但任何东西都没有映入他的眼中。
——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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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的葬礼举办得很隆重。由于生前人缘不错再加上家庭背景，参加葬礼的人并不算少。迪奥作为唯一的亲眷上台致辞，讲稿写得催人泪下、完美无缺，念到一半的时候台下已经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泣声。
“乔纳森作为我敬爱的兄长、挚友，如此正直而善良……”
迪奥慢慢地念着，脑袋里塞满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思绪。他看着台下泣不成声的人们，心里泛起某种毫无来由的轻蔑。
——这些人表现出如此动情的模样，就好像很了解那个男人似的。
实际上迪奥也并没有什么资格去抨击他们。他和他们都一样，并没有——或者是还没能——好好地认识那个已经躺到地下去了的死者。除了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以及下面那一行“1868.4.4—1889.2.7”，他们其实也说不出关于乔纳森的更多有价值的事情。就连同给乔纳森的墓志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适合他。
人们散去后迪奥独自在乔纳森的墓前站了一会儿。墓碑是崭新的，还没沾上什么灰尘，刻在上面的字母清晰可见：“A mind at peace with all below, a heart whose love is innocent。”——迪奥亲自挑的墓志铭，此时看起来却格外缺乏实感。乔纳森·乔斯达已经彻底地不存在于这个世间，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的大概就只有眼前的这一小方土地了，与之相伴的是墓园里唯一一棵苹果树。
“现在是我赢了。”他说。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迪奥的面前。他弯腰捡起那枚从树上冒冒失失地落下来的果实，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干脆利落地将它切成了两半。然后他这才发现，这颗表面看起来光洁平滑、他以为该是香甜美味的苹果，内里却已经被虫子蛀得空空如也，露着丑陋的凸凹痕迹。他突然觉得好笑。
于是在无人知晓的这个时刻，迪奥·布兰多就像个傻瓜似地捏着手里的烂苹果，在乔纳森的墓前笑得直不起腰来。
*END*

*p.s. 乔纳森的墓志铭摘自G.G.拜伦的名诗《She walks in the beauty》最后两行。

Mirror,Mirror
×JOJO同人/DJ向
×2014/2/7 乔纳森先生逝世125周年祭文
×Written by 墨冉千汐

然而迪奥十分确信，他眼前所看到的镜中影像里是绝对不该出现那个影子的：就好像是一副精致完美的风景画里突然抹上了浓重突兀的一笔，那个身影完完整整地从画面里突现出来，等迪奥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他很快逐步认出那个身影的每一个细节，并在认出来的同时也意识到他无比熟知它们，以至于他对着那人脱口而出：
“JOJO……？”
他看见镜子里的人露出了略带羞涩的微笑。
迪奥本以为鬼魂会更加苍白、更加死气沉沉一些——这倒不是说他相信鬼魂存在，不过既然吸血鬼都能成真，他多少也对这类东西做过一些预想；但很显然乔纳森·乔斯达的鬼魂看上去和他的预想有着相当大的出入。没有伤疤、血迹、青白色的皮肤或者其他什么代表死亡的东西，镜子里的身影俨然一个活生生的乔纳森，连那双闪现着柔和光晕的眼睛都鲜活无比。从镜子里看去，乔纳森似乎是站在迪奥身后靠左方一些的位置，可当迪奥回头去看的时候那里却什么也没有，似乎——
“似乎你只在镜子里？”
“对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乔纳森的脸上浮现出认真的苦恼来，这幅表情和迪奥过去许多次见过的分毫不差，以至于迪奥都无法推测这会是什么他所不了解的替身攻击。他太真实了。迪奥想道。
“你不是幻觉，对吗？”
“我想不是。”
“所以你是什么？来找我报仇的怨灵吗？你就那么对我念念不忘？”迪奥嗤笑着对镜子里的乔纳森问道。后者摇摇头，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样子随意得像是普通的老朋友要坐下来聊天似的。

“我想我大概是鬼魂，但绝不可能是因为记恨你才出现的，不然我就该对着你流点血红色的眼泪什么的。”
迪奥有点吃惊。
“我从不知道你还会说这种开玩笑似的话，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正经的JOJO。”
“我一直都能这样对你讲话，可你从没给过我这个机会。”乔纳森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笑的，可他的话却让迪奥的脸色却有些沉郁，因为乔纳森似乎是说中了——他们曾经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只要是和乔纳森说话，迪奥或多或少会习惯性地给予一些针尖麦芒似的讥讽，或是绵里藏针的敌意，对话几乎总是以乔纳森涨红着脸说不出话而告终。在那些对迪奥来说已经遥远得快要消逝的记忆里，他们很少这样平静地、对等地交谈。
迪奥的沉思只持续了极短的几秒。他很快朝后退了几步，颇为不屑地转过脸去：
“我可不想在死人身上浪费时间。放弃你的那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JOJO，就算你这么阴魂不散地出现，也没法儿阻止我的计划的。”
“你这么说，我可真难过。况且我也不是来劝阻你的。”
“那倒有趣了，”迪奥双手抱臂，满脸的不相信，“难不成你是来度假的？”
乔纳森垂下头，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然后又松开搁在腿上，弓着背的样子让他整个人显得有点儿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