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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也确实如此。
在邱琦的办公室采访时,不时有下了课的小男孩小女孩推门进来,邱琦不得不中断谈话,“出去出去,有事呢。”然后又把门关上。其中一个小女孩在出去时很“不满”地嘟着嘴:“又有事……”
“他们经常跑进来找我玩,”邱琦说,“下课了,只要不出大门,就让他们玩。”
在体操馆里,教练们和学生的关系也很融洽。除了训练时必要的严肃,甚至有时候的大声提醒,教练们总愿意逗一些年纪更小的孩子玩。
4岁的王思杨(音)是她所在的那个组里年龄和个头最小的,来得也晚一些。带她们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教练。她在向全队交待训练内容之后,总要走向王思杨的跟前特别交待一下:“你就做150次行了”、“你用双脚一起来吧”。有时还会走过去,轻轻地搂住她,用手帮她纠正姿势。
王思杨圆圆的脸,配上娃娃头,很可爱。
在练习助跑后从跳板上起跳的动作时,王思杨跳完一次之后没有像队友们那样重新回去排队再来,而是“开了小差”:她笔直往前走到前面正在带蹦床的女教练面前,那位教练很自然地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然后放在自己腿上坐着。王思杨就瞪着大眼睛看着队友们继续跳。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邱琦说,“不能只强调苦练,要让他们保持兴趣,这几年我们在这方面更注重一些。”
但体操运动本身的辛苦,决定了兴趣往往是有限的。快10岁的小刘同学已经练了6年,问他喜不喜欢体操时,他说,“自己一个人练(动作),没人管时就很无聊;要是大家一起练,教练也在旁边教,就觉得有意思了。”
这个小刘很有表现欲,他一直对摄影记者的镜头感兴趣,不时摆POSE要求照相,甚至还专门为此在双杠上表演了一套动作,“照我!叔叔你照我!”可是他还是承认:“我刚来的时候,还以为体操很好玩。”
“经常有受不了苦的孩子,练到一半就不练了,”邱琦说,“有些好苗子,我们就得做工作,做孩子的,也做家长的。”
在体操训练馆采访时,恰好一位教练正在大声对着电话讲话:“我什么时候过去合适?”放下电话,他对邱琦说:“有个8岁的小孩子,不愿意练了,他妈妈请了假,等会一起去做工作。”邱琦又补了一句:“这种(训练)状态起伏的时候,最容易在心理上出现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