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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0180418||改文]遗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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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再见
  在周姚的协助下,我好不容易弄清了迪副总关于白起俱乐部这方面的所有资讯,也才知道自己还掌握着一个网路传播公司,公司名义上的管理者是自己心腹,明白了迪副总那个位数夸张的资产是为了什麽存在。
  这个传说中的心腹曾经联系过我,我对他的名字有印象,不过失忆的头一个月,因为怕漏馅,对于迪副总的手机,我谁的电话也没有接。我向周姚要了心腹的电话,打算回头联系他了解运作情况。
  当我和周姚商量好资金如何到位运作,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今晚的会见也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我们知道,如果没有意外,下一次的见面只会在白起俱乐部组织的聚会,庆祝整个计画成功的庆功宴上。
  让我对于这个计画稍有迟疑的地方,是整个事件最后涉及到陆氏财阀,也就是陆常怡的家族,亦菲和陆常怡关系匪浅,我这样参与针对陆家的计画,不知道何不合适。可后来我又暗骂自己太过心软,陆常怡对我可一点也不客气,她和我什麽关系?我凭什麽要放弃迪副总辛苦几年的计画来为她的家族着想?虽然还不清楚迪副总谋算的是什麽。
  不过对于周姚为什麽要如此针对陆家,我感到相当好奇:「你和陆家有什麽仇怨在吗?」
  「没有,只不过我想向他们争取一个人,为了避免日后被制肘,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看着周姚带着笑容的美丽脸庞,我默默为惹上她的陆家哀悼。陆常怡虽然也不是吃素的,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分析她的立场,她和完全掌控家族的周姚不同,在陆家她还没拥有最大的发言权。对于陆氏财阀所面临的这一劫,我认为他们是绝对躲不过了。
  最后当周姚送我离开时,她忽然开口提议:「在感情上,我想我们是同一类的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跟着刘亦菲。」
  我谢过她的好意,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帮忙。我和亦菲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我不敢确定再让其他人插手会不会导致更混乱的局面。对于亦菲,我想我最需要做的,是和她面对面开诚布公地把话说清楚。
  之后接连几天,我忙着和传说中的心腹联系,努力搞清楚整个网路公司的运作状况。我想也许我很快就会正式接下管理者的位置了。至于亦菲的资金需求,就得等我回亦菲家之后才能解决。我的身份证件银行证明什麽的,大多放在我房间的保险箱中,当初离家可不是事先预谋,除了皮夹里的以外什麽都没带出来。
  等我大致处理完网路公司的事,距我上次联络亦菲,已经过了一周。经过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明白自己是在逃避和亦菲摊牌的现实,这样把现况拖延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歹戏拖棚不过徒增两人的痛苦而已。
  在做好理性沟通的思想建设后,依旧是周五的夜晚,我开着车回到了亦菲家。
  当我打开门时,客厅的大灯是亮着的,但是没有人。
  当我走进客厅,看见被丢置在沙发上的上衣,还有亦菲卧室前地板上的内里衣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它们此时在此地的意味。纵使早已知道第三者的存在,这样突如其来让人毫无心理准备的局面,我只觉得被背叛的愤怒感充斥在整个心胸,感觉身体好像有一股血气上涌,整个脸都是火烫的。
  我走到她的房门前,亦菲卧室的门只是虚掩着,里头传来极为轻微的喘息声。也许是认为我一时还不会回来,所以偷情这种事就做得不怎麽避讳了。
  什麽理性沟通,真是幼稚可笑的想法,人家都直接上门了。
  我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怒火,然后把门推开。卧室内两个原本正在床上纠缠着的赤裸身体动作一滞,匍匐在亦菲身上的女人立刻从她身上滚到一旁,瞪大眼睛防备地看着我,同时将两人的身体用薄被包裹起来。
  那个女人就是段真吧?很好,非常好。
  「热巴...」亦菲坐起身来,叫了我的名字。在我的冷冷地直视下,她原本脸上的潮红很快就褪去,甚至有点发白。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我讽刺地说。
  「我...」亦菲似乎想辩解些什麽,却什麽说也不出来。 反倒是段真愤怒地跳起身来,不顾身上不着寸缕,走到我面前指着我大声责问:「你凭什麽说她,以前你有好好对她吗?除了背叛你还带给她什麽过?」
  「现在失忆了就能一刀切,当作以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天底下有那麽好的事?」
  「好,如果失忆后你能好好待她,我也就死心了。但是你有吗?」
  「你扪心自问,你有吗?现在你又凭什麽来指责她?」
  我只是冷笑,对于段真的质问,我一个字也不想对她回答。她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外人,一个令人厌恶的第三者,有什麽资格掺和我和亦菲之间的事?


IP属地:江苏18楼2018-04-19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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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现在亦菲身上有着这个女人遗留的痕迹与气味,我就觉得整个人难受得要发狂。于是我推开眼前这令人憎厌的女人,快步走到床边,把亦菲拉了下床,往浴室走去。
      「你要干什麽?」段真大惊失色。她扑了过来,却迟了一步,被我锁在浴室门之外。
      我将亦菲推到淋浴间,把她身上的薄被掀开,为免麻烦,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亦菲低着头不说话,对我的行为没有任何反抗。
      外面那个疯女人不断捶门,我大喊:「我不会杀了她的,所以你可以滚了。」说完就不再理会她。
      我将亦菲推到墙边,靠墙的瞬间亦菲身体一颤,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我将莲蓬头打开,思索着要从何处开始。
      我问:「你让她吻了你吗?」
      亦菲几乎微不可查地点头。
      我说:「张嘴丶漱口。」便一手抓住她的下颚,一手握住拿着莲蓬头,让水对着亦菲的嘴淋了下去。
      她顺从地张开了嘴,却被稍嫌过强的水压呛了下喉咙,抓着我的手臂连咳好几声,眼泪鼻水似乎都要跟着咳出来了。
      等亦菲平静下来,我开始用莲蓬头将她的身体打湿,然后将莲蓬头关闭,挂回壁上的勾槽中,在手心抹了一些沐浴乳,开始沿着她的身体涂抹。亦菲的脸开始发红,身体也有发热的倾向,想到这是因为她和别人刚做过才如此敏感,我心里一点兴奋的情绪也没有,只想把她彻彻底底地清理干净。
      她忍受不住我的手在她身上的游移,伸出双手将我搂住,半身重量倚在了我的身上。我仔细地在她身上涂抹沐浴乳,接着拿起莲蓬头在她身上仔细冲洗。随着莲蓬头的绵密水柱位在她身体上的位移,她环在我背后的手时松时紧,在我耳边的呼吸似乎加快了些。
      将她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我关掉莲蓬头,感觉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大概以为我的清理工作已经结束,实则最重要的部份正要开始。
      然而她还是一声不吭,只是抱着我承受着。我觉得清理的目的已经达成,正打算停手,她整个身体陡然一紧,很快又重新放松。
      我抽出手,放回莲蓬头,正打算将她带出淋浴间,她依旧紧紧搂抱住我,没有半点挪动的意愿。
      「让我暂时这样抱着你,几分钟就好。」她终于开口,话语却是恳求,声音带着倦怠。我明白她想寻求慰藉。
      「一分钟也行。」不知是深怕我的不许,还是顾虑我方才的着恼,她自己又再次开口降低标准。
      那带着哀求意味的语调,让我的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另一种情绪取而代之地在我的心里逐渐发酵。究竟是卑微不自信到什麽样的地步的爱情,才会让一个平日干练自立的人对另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恳求?
      段真那女人刚刚的质问我并非完全没有听进去。我不知道迪副总过去到底对她做了什麽,为何要那样做,现在也不想知道了。我想我和迪副总有一个共通点,可以证明我和她的确是同一个灵魂,那就是我们一样的自私。她能为着她的自私伤了这个女人,我也能为着我的自私选择独占这个女人。
      下了这个决心后,猜想着亦菲的期望,我同样用双手紧紧环抱住她。外头敲击浴室门的声响早已经停下。
      「我的东西谁也不许碰,听到没有。」我对她这麽说。
      接着亦菲就像失控一般,在我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IP属地:江苏19楼2018-04-19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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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自白
        亦菲的体态很美,白皙的皮肤,修长的四肢,裸露在被单之外的身躯,在晨曦之下好似泛着微微的光。我搂着被子背靠床头,欣赏着身侧的她刚睡醒的慵懒姿态,很能明白为什麽有人会创造出玉体横陈这个词汇。当然,如果她能再丰腴一点就更好了。
        我故意用手戳戳她的脸颊,眯着眼的她微微勾起嘴角。
        「早安。」我说。
        「早安。」她回道,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大概是昨天哭得凶了的缘故,眼睛周围还有些浮肿。
        「睡得如何呢?」我问。
        她抱着被子,抬头看我:「还不错。你呢?」
        「很不好。某人快把我给勒得喘不过气了。」
        她听了我的回答,原本弯着的嘴角笑容更深了。
        昨天到最后我和她并没有进行过多言语上的交流,只是紧紧抱着她在我的床上过了一夜。睡前我想了很多事,比方亦菲没有我想象中的坚强,比方我比自己原本想象的更喜欢她,比方迪副总到底是怎麽想亦菲的,比方要怎麽让段真这个人再也不出现…。至少有一点我现在是毫无疑问了,那就是她真的爱迪丽热巴这个人,那麽她为什麽又要背叛我或者迪副总呢?
        是以我很严肃地对她说:「刘亦菲小姐,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你说你和迪副总在一起,又说对迪丽热巴从来是心甘情愿的,那麽昨晚那个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趁她还未开口前,我又补了一句:「不准煳弄我说你和迪副总感情很好。」
        亦菲学我搂着被子,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对你从来都是真心实意,若要说对不起,也不该是对你说。」
        「难道还是对段真说不成?」我反问她,感觉很不痛快,她不理会我的酸话继续往下说。
        「遇上你那年我二十九岁,被家族派来云国整顿这里的子公司,以便经营开拓云国的市场。就像以前对你说的,为了解决公司当时的派系内斗,我挖掘了只有两年资历涉入公司人事不深的你。」
        「在处理公司内斗问题上,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欣赏你的稳重干练还有工作能力,让你当了我的特助。然后很快的,我们恋爱了。」
        「当时段…有人对我说,你其实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遇见我是你精心设计的结果,对我的感情也是虚情假意。」
        「那时候,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的。恋爱前虽然你对我很好,体贴温柔,但屡屡会为着公事和我起争执,当我发现对你有好感的时候,你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接受两个女人的感情,考虑了整整一个月才决定我们在一起。如果你对我是有企图的,在这个问题上又何必反覆挣扎这麽久」
        「后来你相信了?」我问。
        亦菲笑得苦涩:「后来你做的很多事,让我不得不怀疑。」
        「迪副总做了什麽?」我不喜欢她将迪副总的作为和我溷为一谈。对我来说,迪副总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我没有意识时发生的,既然一般人不会要求一个梦游者对她梦游时的行为负责,为什麽我就对得为迪副总的行为背书?可惜我在主观思维上的否定,没办法反驳旁人从客观上认定是同一个人所作所为的事实。
        「我们在一起的前两年,你很积极地参与我的社交生活,当时我很开心,后来才发现你是有意识地在经营自己的人脉。我认识的你一直是个很有企图心的人,所以也不反对你这样的作法,只是对于你不直接向我表明有一点失望。」
        「后来你开始变了,虽然对我一样很好,我们依旧维持很亲密的互动关系,可是我感觉得出来,你开始和我保持距离,这种距离不是行为上而是心理上的。我心里很焦虑,和你每次沟通你都否认,我抱怨后在床第间你又会显得特别热情。可是我觉得那种热情,是依着我的期望得来的,而不是出于你的真心实意。」
        「在公事上,你开始展露更大的野心。当我知道你笼络了很多公司员工干部,不知在捣鼓什麽的时候,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我看着她沉默没有回答。
        她说:「极度的难堪和失望。难堪于你在公司作为我的心腹,几乎是明目张胆的背叛行为,失望自己的爱人竟然想在公司架空自己。」
        「再后来,行销部副总在你推波助澜下离职了,我同意了那些推举你的人的建议,让你当了行销部副总。」
        「我很清楚不该这麽做的,虽然公司发展还算稳定,可是你已经成为了公司内部不稳定的因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亦菲轻轻地说:「我常常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很多债,你都这样子对我了,我心里是这麽的痛苦,可是为什麽还这麽作贱自己,默许你的一切行为,就为了和你还能在一起。」


      IP属地:江苏20楼2018-04-19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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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段真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在我的心里,她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她和丈夫结婚六年,关系一直不睦。一年多前,有一次她在酒吧喝多了,告诉我她喜欢了我很多年,本来因为已婚而放弃,但是看到你这样对我,她觉得不如由来她珍惜我。」
          「一开始我不能接受,可是她真的对我很好,而且是真心的。那时我对你已经失望到极点了,你说服了公司财会和行销两部门不知情的干部屡次为你作假帐,拿公司的资金做私人投资用途,这已经超出了我能容忍的界线。」
          「我质问你这件事,和你大吵了一架。我说,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只是想利用我,现在目的也达成了,可以分手了。那天你流着泪说你后悔了,你是爱我的,我又再次心软原谅了你。」
          「可惜我又错了,因为段真告诉我,你在外头另起了炉灶,开了自己的公司。我对你绝望了,大吵之后你对我表现得那麽的好那麽的在乎,原来心里还是在谋算些什麽。」
          「我和你开始冷战。这个期间我同意了段真身体关系的要求,反正你也完全不再乎。我是真的在这场爱情中累了,我对段真说,如果她能证明她真的爱我,我可以考虑接受她,没想到她为了这句话,动用了各种手段人脉,只求和丈夫以最快的速度离婚。」
          「我开始认真考虑和她在一起,并且和你彻底分手。」
          「可是,在我做出这个决定并打算告知你的时候,没想到你出事了,无故在公司昏倒,送医检查后被宣告得了失忆症。」
          「热巴,我一边照顾着你,一边又很茫然。」她说:「你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对我全心的依赖,虽然不是爱情,却也是我这几年来对你渴求而不可得的感情。」
          「我不断提醒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回忆起一切,到时纯真的你就会再度消失,只留下那个不断伤害我的你。可是那天聚会之后,你哭了,哭得那麽伤心,让我为你感到心疼。」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段真,在同意她交往的要求后,从来没能够真正和你断了关系。她一直强烈要求我尽快离开你,可是我总忍不住找各种借口搪塞她,心里自私的对现在的你带着希冀。」
          「可是当后来你重新回到公司,开始调查往事后,你对我的态度又渐渐变了。我觉得自己似乎搞砸了一切,我依旧爱着你,却没办法让现在的你爱上我,我应该要在你和段真之间做出抉择,却自私地想要延后抉择的时间。」
          「而搞砸的后果,你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了。希望这次我是对的。」她转头望向邻座的我,摸摸我的脸颊,语带温柔地问:「热巴,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我被她说的过往弄得声音有些哽咽:「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
          「刘亦菲,我爱你,很爱很爱。还有,你不可以再找别人取暖了。」
          然后我看见一张流着泪却笑得十分灿烂的脸。


        IP属地:江苏21楼2018-04-19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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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后续
            如果这是个童话,这时应该会有长镜头拍摄着我和亦菲,接着字幕打上从此公主与女王过着幸福快乐生活的结束语。先不争辩公主女王各自是谁的问题,既然我们还在庸庸碌碌的人间界,天下不如意之事自是占了十之八九。
            自从那天郑重对我们刘亦菲女士做了爱的告白后,我的人生迎来了第二次的初恋。对于恋爱初期那种只是看到对方就觉得心里泛甜,巴不得整天都能见到对方,紧紧黏在对方身边的感受,恋爱过的人应该都能明白,而我不幸地恰恰处于这个阶段。
            然而我们的谢总对于我这样的状态似乎有些不习惯。
            她说:「热巴,你真的不需要在外头等我,晚宴结束我让人来接就行了。」
            「谁来接?段真吗?」我酸熘熘地回应道。
            此时我们正在她的车上。时序已进入冬季,亦菲穿着长袖露背的黑底刺绣连身礼服,长发盘起,看起来既雍容又华贵,膝上还放置一件着彷白狐皮草大衣(她是反皮草主义者),和坐在驾驶座上穿着套头毛衣牛仔裤的我成了强烈对比。
            公司配置的司机王大哥有事请假,我自告奋勇充当驾驶员载她参加一个大亨以慈善为名举办的晚宴。大亨纵横汤河市商场四十多年,人脉丰沛,故而这场晚宴可说集合了汤河市大部分的政商名流。不仅仅是段真,陆常怡、周姚这些商场的耀眼新星,一个也不落地都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这也是我牙酸的其中一个主因。作为身家累积还不够丰厚,平日只能帮我们谢总提包开车的小草民,自然没有可能收到邀请函。资本主义的世界有时就是这么赤裸裸。
            「到时我让常怡派人送我回去就行了,她家离这里不远,派车出来很容易。」陆氏财大气粗,家里自是有了不少闲置人力。
            「陆常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对你那么好,天知道是不是想成为段真第二。」我在嘴里嘟囊道。
            「热巴,现在我才发觉,你的心眼大概就比针孔大上那么一点点。」车子已经接近目的地,亦菲将大衣穿上,对着车上镜检查妆容,还顺道揶揄了我一句。
            「五年的二手品,恕不提供退换货服务。」我边说边将车子开上会所的迎宾车道。
            车停稳后,我转头目送她,只见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在服务生过来帮她开车门前,亦菲突然迅速靠上我的耳际,以状似耳语的姿势在我颊边留下一个吻:「回家见了,我亲爱的小古董。」
            见我一脸无语的表情,她似乎更开心了,向我摆摆手迈出车门,随着服务生走向会场。
            于是我第一次知道,亦菲原来也会说肉麻得可怕的情话。这让我开始担心,她现在已经初步证实了人的潜力无穷,那么在有迪副总这个过去样板可供学习的情况下,我们谢总能够发挥会不会不只如此?先前聊天时亦菲说过,迪副总某些时刻对付她的方法,让她很难招架,至于是哪方面的难以招架,我们心照不宣。
            送走了亦菲,我将车子驶离会场,改往我的公司方向行去。迪副总的心腹原来是大学学弟,我对他了解很深,相处套话不是问题。经过两个多礼拜的观察学习,一周前我已经和他正式交接,成为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的,我现在也是总字辈了,虽然和我们谢总管理的人数与总资产有那么一些差距,不过管理帝国的国王是王,管理城邦的王也是王,谁敢说不是呢?
            这家公司的全名叫「造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全公司正式员工不到三十人,股本却高八位数。最大股东是我,其馀股份则多数握在白起俱乐部成员手里。由于业务性质的关系,公司的位置并不显眼,在汤城东区市郊的一栋商业大楼的十楼,从慈善晚宴所在地点出发,我花了一个多钟头才到达公司。
            向保全员打了声招呼,我直接上了十楼。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公司员工大部分已经离开,剩下几个还在加班奋斗的。我没有惊动他们,迳自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赛夜科技的总经理办公室格局差异不大,沙发、休息间之类一应俱全,不过空间小了足足一半,设计风格上也没有那种豪奢大气,而是纯粹的实用路线。
            我将桌上电脑打开,键入公司最高权限密码,进入内部特殊页面。
            页面最上一行写着「盛业计画」四个字,下面又有「造风」、「添富」、「割陆」三个子计画栏位,各自有着不同的计画主持人。造风科技就是为了方便执行「造风计画」才存在。
            我进入「造风计画」栏位,检查各个专案执行人的进度回报,并一一予以回覆。其实这个计画在迪副总手上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我只是做做收尾的工作。完成工作退出界面后,我又打开另一个白起俱乐部的内部合作网页。这个网页是建制来方便俱乐部成员联络以及资源互助的。
            一周以前,透过这个页面,我拜托周姚找人查了定海集团主要成员的底细,特别是定海证券的贺立康。将这个集团纳入俱乐部这次的大计画,是迪副总加入白起俱乐部后唯一主动提出要求,我怀疑迪副总和这个集团里的主要人物有着某种仇怨存在。
            周姚的人在页面上放置了一个档案,注明是关于定海集团背景的调查结果。我留言谢过,打开档案快速浏览,在心里架构起对于这个集团的初步印象。
            简单来说,定海集团属于几个中小型家族联成立的金融集团,领导权现在主要落在贺家手上,贺立康是贺家第三代,三年前开始接手对贺家来说最重要控股公司,定海证券,他还有二个弟妹,不过看来都不成材,典型只会花钱的花花公子和千金小姐。
            考量仇怨必然是对着人存在,我着重研究贺家的家族清单,试图从名单中找出蛛丝马迹,可惜徒劳无功,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发现这个名单还不完全,还少了一个人的名字。贺立康和他的弟弟贺扬帆都已经成家,贺扬帆的家庭成员表上注明了他是再婚,换言之,他应该还有一个前妻存在才对。
            我将这个讯息留言反馈给周姚的人,要求让他们查出这个人,然后关了电脑,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我坐在皮椅上,感觉有些疲惫,不是肉体而是心灵上的。越是调查迪副总的过往,我越有这种感觉。有时我会想,都已经得到了爱情,迪副总预定的计画也即将要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孜孜不倦的去寻找过往的足迹?如果过去是圆满快乐的,迪副总又何必将它忘记?
            可是为了亦菲,我必须要查下去。亦菲不说,但是迪副总过去的作为确确实实地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连带对我也有不安全感。我想给她一个结果,迪副总爱她或不爱她的最终结论。
            有一句话很能说明我现在的心情:「迪副总,你真是老衲的心中的魔。」


          IP属地:江苏22楼2018-04-19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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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疑问
              周姚的人马很有效率,三天后给了我如下反馈:「张纪璇,上市公司敏光食品大股东张翰的千金,罹患重度忧郁症死亡。」
              定海集团贺家二公子的前妻叫张纪璇?这名字我看着还真有些眼熟。
              基于花花公子的老婆不该太丑这个没什麽逻辑的理由,我优先打电话给心腹学弟,询问他对这个名字有没有什麽印象。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学弟说她是大我一届的学姊,长相甜美加上家境富裕,在大学男性群体中人气不错,不过在我升上大二那年她就放洋留学去了。
              如今最可能和迪副总有关的线索就是她了。我思考着为什麽和定海集团的交集会发生在这麽一个人身上,想来想去不脱两种可能:第一种,我曾经和她有什麽瓜葛发生;第二种,我和她认识的人有什麽瓜葛。
              只是无论是那一种,我都无法对她本人求证了。那麽,还有什麽办法可以继续深入这条线索呢?为了「盛业计画」最后的几个关键工作,周姚很快就会抽不出人手来了,暂时不能再麻烦她,可我又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太多。
              最后我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办一场大学系友联谊会,到时直接向认识她的人打听。我找了个借口将这个任务吩咐给亲爱的心腹学弟,他很乐意地接下了这个工作,毕竟对于我们这种小平民小职员出身的,充当赞助人去母校洒钱让人奉为大爷的机会可不多。
              在我等待系友联谊会的期间,汤河市房地产业界有了不寻常的动静,只是大多数人都未能察觉,这正是汤河市商界一场超级暴风雨的开端。
              亦菲注意到了这点不寻常:「你说陆氏集团的陆城工程最近是怎麽了?被媒体爆出了不少问题。」
              我随口回答道:「可能之前的工程黑幕太多,有人看不下去了,又或者得罪了谁不想他们好过。」
              亦菲放下手上的财经周刊,从她的总经理椅上看着我,眼神狐疑。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怎麽?我说得不对吗?」
              「没有不对,只是有点奇怪,你怎麽没有顺道对常怡借题发挥?」
              「陆常怡原来已经心有所属,现在正在烦恼爱情问题,这不是你上次慈善晚会后回来告诉我的吗?我没事干嘛还针对她?」
              「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更何况陆氏工程又不归她管,有什麽好发挥的,难道还一定要幸灾乐祸一番?才是我迪丽热巴的风格?」我赶忙摆出对于她的质疑感到不满的表情。
              正如我所料,亦菲不是会为了这种小事和我起争执的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吧,我道歉。」
              我表面故作严肃的点头,接受她的歉意,心里却在擦着不存在的虚汗。
              这个女人真是敏锐得可怕。我真担心未来会在她面前走漏计画的风声,如果真被她瞧出了什麽端倪,通知了陆常怡这个明显也不是省油灯的女人,最终导致计画功败垂成,周姚那个更可怕的蛇蝎美人绝对会不顾一切派人追杀我。
              唉,思想单纯的人真是难以在这个圈子生存,这样的环境要长成像迪副总那样的人,依我看来,即便在路上随意抓一个路人都不用花上七年。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到亦菲的公司。在顶着总经理特助头衔一个多月后,虽然觉得这样仓促离开有些窝囊,我还是决定把这个工作给辞了。毕竟亦菲已经知道我另外经营着一家网路公司,纵使没有竞业禁止的问题,总经理特助这样一个心腹位置干着别的副业被人发现了总是不太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若我不想和迪副总一样,与亦菲的事业再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牵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断个干净。
              原本我对于迪副总小集团的几个死忠支持者抱着歉意,比方王清,还问了亦菲我走后能否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亦菲说:「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已经完全被我收编了吗?那些人现在大多找新的大腿抱了,你用不着为他们担心。但是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你比较在意的朋友,那麽你还是私下奉劝他赶紧换公司,因为不管他们找到多粗的大腿,实力都不可能超过我。」
              这话是如此的决然霸气,后来我默默地找了王清吃饭,让他赶紧辞职到我的公司去。至于其他人,就像亦菲说的,我失势后他们又为我做过什麽?不过是一些投机者罢了,大难临头大家各自飞吧。
              亦菲下午难得无事,晚上六点半,准备和我一同从公司离开。目送两位和我离情依依的秘书下班后,我回到了谢总的办公室,于是有了方才与陆氏有关的那一段对话。
              我的私人物品不多,吃的喝的大部分都留给两位嘴馋的秘书了,一些零碎的文具用件就直接转给亦菲使用,是以挥挥衣袖,可以两道清风的走。
              我站在玻璃帷幕前看着窗外景致,等着亦菲收拾物品下班。
              当我正看着窗外金色流水般的车潮,想着自己的诸多心事时,亦菲忽然感慨地说:「你以前就喜欢站在这里看着外面。」
              我没有立即回她的话,想了好一会才踌躇地开口:「亦菲,你是不是比较喜欢迪副总那样的性情?果决、稳重、隐忍又有手腕。你现在喜欢的,究竟是我的模样,还是我的性情?」
              亦菲走到我的身后,从后面搂住我,和我脸颊碰着脸颊:「热巴,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从来不把过去的你称作迪副总?因为对我来说,迪副总和你都是同一个的迪丽热巴,只是你忘记了一些东西,她多了一点经验。」
              「迪丽热巴挤牙膏喜欢从中间挤,喜欢听英式摇滚乐,开车时会先深呼吸一口气,喜欢研究厨艺,睡觉偶尔会磨磨小牙,对人接物平和沉稳,可心里想着很多,平常对我温柔体贴,但又很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听从的时候常常自行其事。」
              「你自己想想,我认识的迪丽热巴和你有哪里不一样吗?若真要说不一样,也不过是经验上的差距,以及…一些到现在我还不明白的原因导致的处事态度。」


            IP属地:江苏23楼2018-04-1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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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吟不语,贴在她怀里想着这些话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用来安慰我的话。
                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我耳边说:「不觉得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关注的方向不对吗?」
                「怎麽说?」
                「你要做的不是斤斤计较于自己和迪副总的区别,而是该去学习迪副总某些让我和现在的你都会喜欢的好经验。」
                我挑了挑眉:「比方说?」
                「比方说…」她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和你的某一次回忆正是发生在这里。」
                在办公室里?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好吧,我承认我感兴趣了,更何况她贴着我的脸有些烫,那种欲说还休的模样更让人对于内容心痒难耐:「我决定听你的话。你说说细节,好让我学习学习。」
                亦菲忽然放开了我,快步走开,走进了隔间内的休息室。我以为她害羞了,正打算把她给叫出来,不久后,她又自行从里头走了出来,弯着嘴角,笑得极甜,让我感觉十分诡异。
                「不如我们演练演练,让你回复一点有用的记忆,或者学习一点新经验。」她边说边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又把我转回身面向玻璃帷幕,用左手重新搂着我。
                不待我反抗(好吧,我承认也没有强烈的反抗意思),她就自顾自地开始了她的角色扮演:「那天,我就像你这样,站在玻璃帷幕前,你从外头走进来,左手先是搂住了我,然后慢慢滑动抚摸起来。」
                她边说边随着剧情移动她的手,我的脸开始发热了,她又继续描述:「然后我说:『热巴,这里是办公室,别这样。』」
                「亦菲,这里是办公室,别这样。」我很配合地复诵了一遍,不过很快就后悔了。亦菲的右手忽然从我身后裤腰的缝隙伸了进去,侵袭了某个不该侵袭的地方。
                「亦菲!你手上什麽东西,快把手伸出来!」我挣扎着低喊,大概一开始就预见了我的反应,她的左手搂得很紧。
                「我当时就是这麽说的。」她边说边将一粒粒圆形的小异物塞进某个入口:「你的反应就像我现在这样。」
                「亲爱的,有没有学习到迪副总坚定不移,遭遇反抗也坚持到底的精神?」她放置完东西,又将左手从前方伸进我的套装长裤里,摩挲慰抚着身下的敏感处。
                之后的过程真是不堪回首,我是真的很没骨气地哭着求饶了,对于一个心理年龄二十二岁刚谈恋爱经验不多的女人,这实在是太太太刺激了点。
                我究竟有没有学习到迪副总的精神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刘亦菲同学绝对是对迪副总这一场办公室游戏印象深刻,以至于找着机会就要还在我的身上。
                是以当我浑身瘫软地躺在休息间床上,表情哀怨地看着始作俑者,只差没有嘴上咬个手绢的时候。我们谢总坐在床侧,看着我开心地笑了。


              IP属地:江苏24楼2018-04-1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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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同学会
                  从平安夜到元旦新年,短短的一周时间,陆氏集团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风暴之中,成为整个汤河市商界人士关注议论的焦点。
                  从近期的公共建设案因私下换料被举报,到内部人员检举建设质量问题,再到被揭露过去以不道德手段取得工程项目,陆城工程的风暴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越演越烈。
                  陆城工程的总经理陆有豪在这次风暴中表现的十分糟糕,一开始出来解释时语带傲慢,之后的陆续召开的记者会,被媒体记者质疑追问时,又是答非所问,又是语焉不详,导致舆论几乎一面倒地反陆城工程。
                  幸好陆氏集团的总裁是个明眼人,赶忙把他这个不成材的同宗兄弟换到了后台,将向来与媒体关系不错的陆常怡以集团发言人的身份给推了出来,总算稳住了局面。陆常怡一再向媒体强调,陆城工程的事情,明显是陆氏遭到敌手精心策划恶意抹黑,但是在陆城工程丑闻人证物证齐备的情况下,有多少人愿意将焦点改放在调查是谁特意以陆氏为攻击目标呢?
                  亦菲一路关注着陆氏的新闻,为她的好友担心,甚至提供谢家私下的助力,想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对她表明了不掺和的态度,心里却开始有些担心。对周姚承诺继续执行计画的时候,我是真没想到亦菲对于陆常怡是如此的上心,现在覆水已经难收,等最后她发现我瞒着她参与了这个对付陆氏的计画,她会怎麽看待我?
                  白天到造风科技关注事态发展,与白起俱乐部成员联络掌控事情动向,晚上回家和亦菲过甜蜜安稳的小日子,心里想着要找个必须参与计画的理由,以后好向亦菲自首交待,系友会的日子就在这样的日常中到来了。
                  我的母校并不在汤河市内,而是在云国的首都临铭市,云国虽然不是个大国,两个城市开车还是得耗上大半天时间,是以我和学弟选择了搭机前往。不出意料,我们在机上又见着了几个系友,汤河市是云国的金融重镇,白领上班族在此集中是必然的现象。
                  到达机场后已是黄昏时分,系友会是明天下午举行,学弟找了个朋友到机场载我们,等将我送到旅馆后,我和学弟的两人行动小组就此解散。
                  才刚将行李安置妥当,老同学林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开始她口气迟疑,在得到我亲切热烈的回应后,才安下心来,大咧咧地责怪我这几年来的疏于联系,害她和几个好友以为我变得功利不近人情,不敢多加联系。
                  我赶紧安抚这个以热心闻名的姑娘。一个小时后,她开着车子来接我,带着我去参加她趁这次系友会顺势发起的小型同学会。
                  小型同学会地点是在自助西餐厅的中型包厢,出席的大约有十来人,都是大学时期比较熟识的同学。因为系友会赞助是以学弟的名义进行,没有事先的风声,他们没有预期到我会出现,表情都相当讶异,接着又是对我久不联系的轮流指责。等我告罪求饶后,几个好友把我拉到他们的座位区坐定,包厢才恢复原先两三群人闲聊的状态。
                  听几个好友说他们的事业近况与生涯发展,最为顺遂的目前是在一家规模不如赛夜科技的外商公司当经理,我不敢亮出总经理这样的招牌,以免被羡慕忌妒恨地追问发迹过程,只说了自己的前份工作,也就是当赛夜科技总经理特助时的一些经验与趣事。朋友当中自然也有不是太如意的人,所以大家不久后便将话题转到了兴趣、感情、时事之类的方向。
                  林珊和顾晶盈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两个朋友,两人都是已婚状态,迪副总总算没有丧尽天良,还参加过两人的婚礼。最初和众人寒暄的开场过后,同学会的多数时间我都是在和她们两人闲话家常,偶尔几个朋友过来插话。
                  等众人都吃饱喝足,聚餐都快结束的时候,我终于记起了这次来参加系友会的真正使命,等某个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我赶紧用闲聊的口气,装作不经意地向她们两个打探消息。
                  「对了,你们知道学姐张纪璇发生的事吗?最近和朋友聊天时有人说到了她。」我斟酌着话语,尽量让问题在我认识或不认识她的状况下都能成立而不显得突兀。
                  张纪璇的照片我已经看过,笑容很甜美的一个女孩子,那样的容貌在大学中有可能不少人认识,加上她原本有一个象是王子公主梦幻结合的婚姻,却落得忧郁症死亡的下场,正是容易成为话题中心的人物,林、顾两人知道她或者迪副总知道她的可能性不低。
                  林珊听了我的问话,轻轻叹了一口气:「红颜薄命就这样吧?那麽好的一个人。」
                  听起来林珊是认识她的,我心头想着。林珊接着又语带嗔怪地对我说:「我才想问你呢!当年我介绍你和纪璇学姐认识后,你和她的关系可比我们熟络多了,之后出了事,几个学姐的朋友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详细状况,没想到你的人不久也跟着联络不上了。」
                  原来我和张纪璇很熟?


                IP属地:江苏25楼2018-04-1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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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她出事前已经有一阵子没联系了。否则今天怎麽会想到问你知不知情?」我语带含煳地解释,企图对林珊蒙溷过关。
                    整个对话过程中,顾晶盈一直观察着我,表情若有所思,时而又让我感觉欲言又止的意思。顾晶莹和我交情深厚,她向来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嘴巴又紧,过去我的很多事情她都相当清楚。我想,关于我和张纪璇之间究竟发生过什麽,也许她知道也说不定。
                    同学会散场后,林珊去开车的空档,我和她一同站在餐厅门口等候。
                    我趁机问她:「晶莹,刚刚聊天的时候你整个人神思不属的,是不是有什麽话想对我说。」
                    她犹豫了很久,然后才语带迟疑地问道:「热巴,你和纪璇学姐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你怎麽会这麽问?」她的表情和问话方式,让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想法。
                    「当年你和她认识后,两人有一阵子关系好得不得了,你还对我说过,纪璇学姐大概是这辈子最了解你的人了。」她顿了顿,看着我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怀疑过你和她的,嗯,你们太亲近了,同学四年,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和谁好得像那个样子,简直就像,简直就像…。」
                    她没有描述下去,而是转而说道:「然后,纪璇学姐突然嫁了,说真的我很意外,她有邀请我和林珊,可是在婚礼上我并没有见到你。那天之后,你这麽活耀的一个人,在我们同学间突然变得像个隐士,百般难找,就算联络上了,说话也冷冷澹澹的,让人听了都难受。」
                    「再之后,纪璇学姐就出事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顾晶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好像怕我因为她的话情绪不稳什麽的。
                    我严肃而认真地看着她:「晶莹,我真的不知道她发生了什麽事,我也很想搞清楚。」
                    顾晶莹轻嘘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她的好友没有涉入张纪璇的事而庆幸。我没有对她说谎,我是真的不知情,可能知情而且涉入其中的是迪副总。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三个月前我打电话给大哥时,大哥说了,要我不要为着某个女人为难家里。我一直以为他说的那个女人是亦菲,但是现在想想,亦菲和迪副总的关系是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成立的,亦菲虽说过迪副总和家里关系向来不佳,不大愿意谈家里的事,但是没有认为是自己造成这个局面的意思,而我在认识亦菲之前,还有两年多的记忆空白时期。
                    亲密到让顾晶莹有联想空间的关系、婚礼没有出现、忧郁症、和家里决裂、死亡、对定海集团的筹谋…。将这些线索串起后,它们似乎都指向着一个可能,一个本不应该去窥探、只属于迪副总的潘朵拉盒。
                    亦菲,也许迪副总没有背叛你,却比背叛你更让人伤心。


                  IP属地:江苏26楼2018-04-1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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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访客
                      在临铭市逗留三天,参加了包括系友会在内大大小小的聚会后,我和学弟再度聚首,一同搭机返回了汤河。
                      汤河市靠海,一下机就感觉到了空气的冷冽。亦菲亲自来接我,因为学弟的缘故,我们在车上就聊了这三天在临铭市的经过。返家后的生活步调一切如旧,亦菲一直以为系友会是校方发起的,自然不会联想到我对于迪副总的过去有了新发现,我也不会主动去提及。
                      我是有些懊悔了,为什麽一定要对迪副总的事查个水落石出?我想我还是太过乐观,潜意识里认为既然自己这麽轻易就爱上了亦菲,那麽过去的自己也必然是对亦菲有感情的,只是因着某种苦衷无法说出口罢了。现在事实摆明了,无法说出口的苦衷可能真的存在,有感情的对象却另有其人。
                      只是有件事不知该说在意料之中还是在意料之外,当从顾晶莹的口中听到张纪璇和迪副总关系亲密,进而因此推测出种种可能时,我的心里除了对于亦菲感到忧虑外,竟然意外的平静,既没有因张纪璇的死亡感到撕心裂肺,也没有因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更没有因为震撼而导致迪副总的记忆回归。
                      该怎麽描述我心里的感觉呢?嗯,就像有人对我说了某件曾经发生过的重大历史事故,于是我给他一个「已阅,已知悉,深感遗憾」的评价回复。我不怀疑张纪璇和迪副总可能真有什麽亲密关系,但对于这个女人和迪副总间所可能经历的一切完全没有切肤之痛的感受。至多有怜惜、惋惜的心情,没有更多了。
                      陆氏集团的媒体风暴依旧在持续。单单以一个发言人来论,陆常怡是相当成功的,陆氏集团也找了不少政商大老、报业喊话助阵,试图挽回于舆论,但反击来得太晚,对手不明,颓势难挽。陆城工程的股价在月初还勉强呈现的多空交战局面,后来随着风波越演越烈,跌跌不休,日线看起来就像坐熘滑梯一样,陆氏几个主要子公司的股价也跟着受到波及。这几日,开始有几个外资法人公开宣称考虑要调降陆城工程评等,消息一出,每天的股价都是跌停锁死收场。
                      这个期间,亦菲陆续买了不少张陆城工程的股票,我没敢说什麽。无论她是为了挺好友陆常怡,还是基于投资的想法,作法都是对的。
                      一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夜,家里来了一名意外的访客。
                      一头染成白金色用发蜡梳得立起的短发,左右耳各穿着五六个耳洞,暗褐皮裤亮黄色皮大衣,脚上穿着马丁靴,背着个象是电吉他的特大提袋,一张俊朗帅气略带熟悉感的年轻脸庞。
                      「嗨~」对方举手打了个招呼。
                      这样跑团造型的人物怎麽有办法出现在我们家前?警卫室有疏忽嫌疑,得去投诉下。
                      抱怨归抱怨,表面上礼貌态度还是必须维持的,是以我很客气地说:「请问你找哪位?是不是跑错层了?」
                      「姐,你太无情了~不过找你资助点伙食费,用不着装作不认识吧?」一个穿着时髦酷炫的帅哥表情却是一脸谄媚,看了让人很想揍他几拳。
                      不过这张脸仔细看,确实很像某人的轮廓。
                      「迪如峰?」我有点迟疑地叫道。
                      年轻帅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几个月没见,才换了个发型,你就认不出人了,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和你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刚上中学的十三岁学生模样,能认得出来才是奇迹。我在心里吐槽道。
                      「热巴,是谁来了?」亦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亦菲姐。」
                      「原来是如峰,你姐又在训你了?」亦菲说得很顺口,然后才发现自己失言,对着我笑了笑。
                      我给亦菲抛了个眼色,意指:「你认识?」亦菲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个头,然后让迪如峰进了屋子。
                      虽然一开始有些被迪如峰的扮相惊吓到,不过他的到来也算是意外之喜。毕竟,我一直以为迪副总和家人的矛盾是深刻而难以化解的,特别是获知张纪璇的事以后更是这麽认为,如今知道原来弟弟和我关系还不错,总算有种得到亲人关怀支持的感觉。
                      嗯,虽然事实上是谁支持谁还不一定。
                      晚上的这场意外家庭聚会,让我知道了一点关于过去的小消息。原来如峰过去和我见面的时候,和亦菲打过两次面,所以才知道她和我在一起,这次也算是第一次正式的面对面。
                      我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如峰我失忆的事,好让他透露更多,但碍于亦菲在场,我也不敢深谈,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准备好怎麽跟亦菲吐漏这段迪副总的过去。


                    IP属地:江苏27楼2018-04-1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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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峰在闲聊中说了不少往事,象是爸没办法接受他走乐团这条路,除了大学学费外断绝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妈私下会和他见面劝他,劝不过就说要他好好想想,只不过希望他再怎麽样都不要像二姐这样和家里决裂。
                        爸妈是如此保守之人,控制欲又强,当然不可能容忍弟弟这样脱离他们设定的成长轨道,也难怪如峰后来会投靠我这个离经叛道的离家姊姊了。听着刺猬头弟弟的抱怨,我对他表示了理解与同情,也劝他不要和家里闹得太僵,弄到像我这样难以收拾的境地也不是什麽好事。
                        「你姐到底是因为什麽原因和家里闹翻的?」亦菲坐在我旁边,对于如峰描述他那历尽艰难只为音乐的大学生活,听得很是津津有味,还趁机提出了这个她大概也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如峰拿起亦菲为他备置的水果,连吞吃了几个樱桃,又喝了几口橙汁:「不就是为女人吗。」
                        亦菲看看我,我耸耸肩,表示对这个说法感到无所谓。这是很好猜想的事,只要不知道箇中缘由,让亦菲认为迪副总有个已经分手的前女友也无妨。我还真不相信当年十三岁上刚上中学的如峰,对于整件事能清楚了解多少。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如峰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知道整件事的过程。那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学校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家。」
                        「有一阵子,回家的时候家里气氛很奇怪,爸妈还有大哥每天都情绪激动地责骂二姐,说如果再不改就不要这个女儿了。再之后回家,二姐都待在房里不出来,我问爸妈,他们只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爸妈那时候真的很过份,只因为发现二姐喜欢的人是女的,就把她关在家里整整两个月。」
                        「所以后来,我自然就站在二姐这一边了。」
                        我沉默不语。虽然对我来说,这是发生在迪副总身上的事,总是缺了点切肤之感,但依旧会为过去的自己感到伤心气愤。无论谁有这样的遭遇,和家人撕破脸都是能够被理解的吧?
                        亦菲将右手放在我的后背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看我一副沉浸往事心情不好的样子,如峰很识趣地住口不再往下说,将话题又转到他心爱的音乐上。
                        晚上九点多,如峰在拿到「亲友赞助费」后,很是心满意足。他向我们两人话别,重新背上他的电吉正打算离开,我说天冷要送他一程,他很是乐意的接受了。
                        看我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表情凝重,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二姐,你怎麽了?」
                        我在心里想了很多,最最重要的是,我下了一个决心。都已经知道迪副总的过去到这种地步了,我又何必自欺欺人,还要装鸵鸟瞒着自己呢?无论关于迪副总的那段记忆会不会回复,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这基本的恩怨情仇总是要弄清楚的。
                        无关于亦菲,这是我对于迪副总,对于过去的人生的交待。
                        是以我迅速掉转了车头,转头望向如峰,对着他那惊讶张嘴的可笑表情说:「走吧,我们去大哥家。」


                      IP属地:江苏28楼2018-04-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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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往事
                        我们的老家不在汤城市内,而是在周围的卫星城镇,开车大约要花上两个多钟头。
                          在路上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大哥,通知我和如峰晚点会过去找他,要他解释过去的一些事。他正想表示对我的防卫敌对态度,我冷冷地打断他:「你必须开门接待我们,你必须回答我到时的问题,这是你们亏欠我的。如果不照我的话做,我会考虑让你的担心成真的可能。」然后便不理会他直接挂了电话。
                          大哥和我相差三岁,在我大学的最后一年结了婚。他的人生完全遵循着爸妈对他的期许,大学毕业,国营事业小职员,相亲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新房就住在离老家不出三公里的社区。
                          从小到大,我和他的关系算不上太好。我觉得他什麽都听爸妈的,没有一点自己主见,甚至还助纣为孽,向爸妈打小报告;他觉得我从小叛逆,什麽对想和家里对着干,即使我没有那个意思,他也认为有。
                          我记得很清楚,三个多月前打电话给他时,他说:「为了那个女人,大家都撕破脸这麽多年了。」又说:「我警告你,想划下什麽道尽管使出来,不要去烦爸妈。」
                          再加上从如峰嘴里听来家里对迪副总的态度,以及所有我对张纪璇的事的了解,我推测,他们为了阻止迪副总和张纪璇在一起,绝对做了很过份的事情,以至于迪副总整个心里对他们是充满怨恨、无法原谅的。而这整起事件,大哥绝对有参与其中,不是主谋也至少是帮凶角色。
                          如峰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凝重情绪给吓到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什麽话也不敢说,乖乖地坐在副座上看风景发呆。
                          到达大哥家的社区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向警卫登录后,我带着如峰直奔他家。
                          按了门铃,大哥沉着脸开了门,从大开的门缝望去,还可以看见嫂嫂从卧室门口探身窥看我们,表情略带担忧。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从来我就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们,我得到的资料里迪副总也没有。加害者摆出警戒的姿态,真正的被害者可什麽都还没说、什麽都还没做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大哥单手抵着门,用质问的口气问道。他和记忆中的样貌差别不大,黑边细框眼镜,中规中矩的西装头发型,只是身材略为发福。
                          我说:「没想做什麽,只是要你把过去发生的事重新再对着我说一遍。」
                          他反问:「这算什麽要求?过去的事你自己不是清楚得很?」
                          「我出了车祸,过去的记忆有些溷乱,记不清细节了。」我选择了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
                          他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麽,有些事忘了也好,没有必要一定要追根究底。」
                          我说:「你们自然希望谁也记不得了,可是我必须想起来,那是我欠张纪璇的。你也一定得说,那是你欠我们的。」
                          他露出深思表情,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让我们进了屋内,对着嫂嫂挥手示意,要她不用担心先回房去,然后领我们进了书房。
                          待我们都坐定后,他先是拿出一根菸,点燃抽了几口,看我厌恶的表情,又讪讪地把烟捻熄了,这才说:「要从哪里说起?」
                          「就从你们发现我和张纪璇的关系开始吧。」我说。
                          「那是你刚去赛夜科技上班不久的事,我和你嫂子才结婚几个月,两人还会为着新房里的布置吵吵闹闹。」他的手不自觉地揉着额头,边回想边描述当时的情况。
                          「有一天,我和你嫂子心血来潮趁周末去看了场电影,没想到在市区碰见你和张纪璇。那时你和她走在天目广场的走道上,看起来和她聊得十分开心,两人肢体互动相当亲密,你左右张望了一下,大概觉得四下无人吧,你很快地吻了她。」
                          「我和你嫂嫂被你的举动震惊了,回来后我左思右想,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爸妈,让他们劝劝你。」
                          「打小报告,你一惯的优良品质。」我忍不住出口讥讽他的作为。
                          他苦笑着说:「如果我知道会造成后来的结果,再让我撞见一百次那样的场面,我也不会说的。可是那时我真觉得你的行为很不应该,是该有人劝劝你。」
                          「然后呢?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相信你们的劝戒方式一定相当精彩。」
                          「你知道爸妈的性格,他们两个是真的用尽了一切方式手段要导正你,可无论爸怎麽怒骂你甚至打你,妈怎麽哭怎麽责备你,你就像铁了心一样无动于衷,说你喜欢上了没有办法,希望家里时间久了就能够接受。」
                          「后来妈对爸说,我们这边没有办法了,也许可以从那个女孩子的家里想办法。」
                          「然后他们就把这件事和张纪璇的家里说了?」我终于找到联系起整件事的枢纽。
                          大哥点头:「张纪璇家境很好,生活在相当富裕的环境中,家族又很重视颜面。她的父母听到这样的事,完全无法接受。他们家里商量后,想了一个他们认为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希望我们这边能够配合。」
                          「所以这就是你们软禁了我两个月的原因?」
                          大哥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同意了我的说法:「是的,不过你那时还不知道原因,只是一直要我们放你出去。我们也不敢说出实情,只想等婚礼一完成,生米煮成熟饭,你也没有办法了。」
                          「张家是怎麽说服张纪璇的,我们不清楚。总之,后来她真的嫁了,婚礼新闻都上了报纸版面,说是郎才女貌的一场联姻,男方小女方一岁,两人是青梅竹马长大。」


                        IP属地:江苏29楼2018-04-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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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去国外渡蜜月,我们把你放了出来。」他表情充满歉意:「其实那时候看你从房间走出来的样子,我心里就后悔了。你整整瘦了一圈,整个人看来冷漠又疏离。我当时就想,用什麽方法不好,一定要用这种方法逼你?」
                            「爸妈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直接地对你说了张纪璇嫁人的事,说全世界的人都不会同意你和她的这种关系,一心希望你死了这条心。」
                            「你当时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当他们发现你的不对劲时,你已经收拾好行李搬了出去。」
                            「我们试图要劝你,你说,当我们决定把你像个精神病患一样的关起来的时候,就该知道之后的结果了。」
                            「然后你和我们断了一切联系,爸妈或者我去找你,你理也不理,后来大概是被找烦了,就说你需要时间沉淀,暂时还无法原谅我们的作为,希望我们不要去烦你。」
                            「我们本来想,事情总有雨过天青的一天,你只是暂时不能谅解我们的作为,再过个半载一年,我们终究还是会言归于好,毕竟是一家人。」
                            「可是没有想到,你在离开三个月后,有一天又突然来找我们。」大哥说:「你那时整个人憔悴的不成人形,双眼通红浮肿,看着我们一家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你那时问我们『人被逼死了,你们现在开心了吗?』」,又说『这件事还没有完,所有的人都必须还她一个交待』。」
                            「我和爸妈当时对你的话还是一头雾水,直到看到隔天的报纸,才知道张纪璇跳楼了。」
                            这就是所谓的忧郁症死亡的真相?我默然不语。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过去,还是只是想听听我对于过去那些所作所为的忏悔。」
                            「但不管怎麽说,我和爸妈都欠你一个道歉。」他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歉意:「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这七年来,我心里一直很后悔。」
                            我没有心情开解他想忏悔的心灵,起身就要离开,如峰跟在我的身后。大哥在我身后低声说:「真的,我是打从心里感到抱歉!」
                            我停下脚步,想了想,然后说:「大哥,姪儿姪女现在多大了?」贴在书桌墙上的全家照是他们夫妻俩和两个小孩在游乐园的照片。
                            「男孩叫小龙,今年五岁,妹妹小名叫笑笑,三岁。」他有些困惑地回答,不明白我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我说:「我会给你我的住址,等他们大了,有什麽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们终究是亲人。」
                            「至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张纪璇的一条性命,我的七年青春,参与这件事情的每个人,没有谁有权利要求我们原谅。」
                            上了车后,我准备将如峰送回他住的地方。这时我才注意到,自从到了大哥家后,他一直表现得很安静,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问没有说。
                            「如峰,怎麽了?」我边启动车子,边关切地问道。
                            他还是一声不吭,我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抿着嘴,红着眼眶,似乎在忍耐着想哭的情绪。
                            「有什麽好哭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看他眼泪真要掉下来了,我随手抽了张纸巾给他。
                            「对,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有亦菲姐陪你,一定可以过得很好。」他语带哽咽地附和道。
                            一个梳着庞克刺猬头的大男生,手里握着张纸巾抽抽噎噎,这场面实在说不出的古怪难看,可是我的内心却感到十分温暖。
                            我说:「如峰,以后家里遇见什麽困难就来找我,你姐在商场溷了几年,还是有点本钱的。」
                            「至于爸妈,就靠你和大哥照顾了。」
                            他用纸巾胡乱抹了抹眼泪,带着期望问道:「就不能考虑原谅他们吗?」
                            「不能。」我打破他的期盼,语气平静地说:「张纪璇的死,所有的人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失去一个女儿,就是他们应该付出的。」
                            迪副总为了她的天使,付出了整整七年的岁月,甚至不惜因此伤害无辜的第三者,而我能做以及要做的,就是成全并且贯彻她的这个唯一信念。


                          IP属地:江苏30楼2018-04-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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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后果
                              一月下旬,陆城工程的事延烧到了第三周。陆城的股价和去年底相比,已经跌了近三分之一,部份外资券商依旧不断放空,市场上风声鹤唳,私下不断有人传着陆城工程的高阶经理人索贿的讯息,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之类的讯息。
                              到了农历年前,另一则重磅新闻在了汤河市商界中炸了开来。先前陆氏财团一直怀疑有人恶意放空陆城股价,大肆收购,在经过二十天的努力后,他们宣称终于找到了阴谋的源头,定海集团。
                              定海集团的年轻掌门人贺立康站到了台前,面对媒体,他否认放空陆城股价,但是承认有趁机大量收购陆城股权的事实。他意气风发的宣布,定海集团目前手上已经拥有陆城百分之二十点七的股权,仅次于陆氏财团的百分之三十九点三,扬言将联合其他市场派股东争夺董事会席次,以便主导陆城工程的发展,对之进行符合股东们期待的公司治理改造。
                              我洗好一小盘樱桃从厨房出来,走到亦菲跟前,将樱桃放在茶几上后也坐了下来。亦菲在电视机前心分二用,边用平板在网上闲逛,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贺立康在媒体前的长篇阔论。
                              「又在看陆氏的新闻?都不嫌烦?」我嘴上抱怨,心里巴不得换个频道引开她的注意力。
                              「是不烦。陆城工程的风波,就算和常怡的家族无关,也是开春以来汤河市商界最大的新闻了。」她伸手拿了个樱桃到嘴里,斜眼看着我:「要我说,不关注大家都关注的,你这样的态度才奇怪。」
                              「我才不要关心陆家。」我摆出一副因为不喜欢陆常怡才不想参与讨论的态度。
                              亦菲不理我的嘟囊,自顾自地说话:「老实说,我觉得,这件事很是奇怪。」
                              我假装忙碌地吃着樱桃。
                              「定海集团的贺立康这个人我认识的,人还算精明,可行事从来没有出人意料过,怎麽会忽然想到要大肆搜购陆城工程的股票,这样类似恶意并购的行为不像他这种人的脑袋会自己想出来的。」她边蹙眉思考边分析道。
                              妈呀,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再这麽精明。
                              我深怕被这个敏感的女人看出点什麽,赶忙起身,假装要进洗手间。却听到她还在我背后自言自语地做总结:「其实也不用想这麽多,如果定海集团的后面还有其他黑手,那麽他在最后总还是要冒头的。商场上的一切阴谋诡计,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两字,只要等着看最后谁在这个风波中拿了最大块的蛋糕就行了。」
                              赛夜科技的刘亦菲总经理,难怪在有迪副总长年扯后腿的情况下,贵公司还能蒸蒸日上。简单几句话就分析了对于整个陆城工程事件,我们操控的意图与走向。我想,陆常怡那个也很精明的女人或许也看出来了,但就不知道她会认为谁是幕后黑手。
                              去大哥家那晚,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因为出发时就传了简讯通知亦菲,所以她没有急着打电话找我。当我进房时,她人正倚在床头看书,还没有入睡。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回来,可是直到我盥洗完毕上床睡觉,她什麽都没有问。
                              我本来还在纠结怎麽开口说去大哥家这件事,她这样的态度让我一时松了口气,转而又担心起另外的情况。我不知道亦菲和迪副总之间是怎麽相处的,但是自从我们在一起后,如果我不说,她从来不会过问我的工作状况以及与她相处以外的一切私生活细节。
                              我想,她很明显是在逃避。对她来说,迪副总造成的阴影并没有过去,她依旧不知道能不能信任我,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选择了眼不见为净的鸵鸟态度。
                              不被信任的爱情?站在洗手间里,关着门,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对自己说:「迪丽热巴,难道你还嫌迪副总伤她伤得不够深,要重蹈迪副总在她身上的覆辙吗?你必须说出实话。」
                              可是我能现在说吗?我又问自己。不能,为了避免陆家翻盘,影响到对于定海集团的计画,一切都必须等到尘埃落定后再说,否则迪副总这七年过得这麽辛苦,痛苦到宁愿遗忘一切,这些牺牲又是为了什麽?
                              但是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是以我对着镜子,给自己订下一个时限表:「迪丽热巴,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无论你多麽害怕亦菲不能接受迪副总的背叛,你都必须把一切交待出来。这也是你欠她的。」
                              「大不了,再还给她一个七年嘛。」
                              想开了之后,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基于推己及人的心,我决定给亦菲来点让她可以同样放轻松的活动,作为暂时瞒着她的补偿。
                              当我端着一盆热水,手里挽着一条毛巾,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亦菲正弯身从茶几上拿了几颗樱桃。「热巴,你要做什麽?」她把樱桃丢到嘴里,狐疑地用眼神扫视桌椅和地面:「你打翻了什麽吗?」
                              「刘亦菲小姐,情趣、情趣。」我说。


                            IP属地:江苏31楼2018-04-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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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她极为配合地正襟危坐、端正姿态,只不过还是满脸疑惑:「情趣和你端着盆水有什麽关系?」
                                我走到她的面前,将水盆放在茶几上:「有鉴于多年来你对于迪副总以及我的照顾,我决定在今晚提供一项别致的服务,作为感谢之意。」
                                她随手将电视关了,露出很感兴味的表情,坐在沙发上仰头看我接下来的表演项目。我半跪在她的面前,将水盆移动到她的脚下:「来吧,尊贵的大人,请高抬您的左脚,放到水盆中。」
                                她十分听话地做了,我将手上的毛巾用热水沾湿然后拧干,开始轻柔地擦拭起她的左脚,从脚指尖、脚踝,直到小腿肚。其实我们两个不久前都已经洗过澡了,她的腿一点也不脏,不过这不是重点,情趣这东西从来就都是装模作样的。
                                我既慎重又爱怜地对她的左脚好生按摩了一番,然后让她换成了右脚。当我隔着毛巾擦拭抚摸着她的右小腿,顺势抬头看了看她的表情。她仰头靠着沙发,闭着眼,双手很轻松地垂放在身体两侧,嘴角泛着一点笑意,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享受。
                                到后来我扔开毛巾,直接用双手在她的小腿和大腿上梭巡,接着亲吻从她的小腿肚开始溯流而上,沿着大腿内侧,直达最敏感的腿根部位。
                                在最亲密无间的服务下,她很快地达到巅峰状态,整个人如我所预料地放松了下来。她召唤我坐到她的膝上,好让她能够紧紧抱着我,我自是照着她的要求做了。和亦菲有了亲密关系后,我发现她有一个有趣的特点,那就是对于事后温存的时间要求远远胜于前戏。
                                我跨坐在她身上,像对待一只小宠物般安抚着她。当一切的需求得到满足后,她忽然搂着我的脖子期盼地问道:「过年你要和我一起回我家吗?」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原本我的安排,是在造风科技继续监督整个计画,以确保在最后时刻不能出任何问题。
                                「算了,你就当作我没提过吧。」发觉我没有即时回应,她很快又改了口,可是我能感觉她对我的失望。
                                我一时是真有些慌了,想不出任何借口,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样的情况。
                                左思右想下,我只能紧紧搂着她,慎重地对她说:「亦菲,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承认我在调查和迪副总相关的一些事,等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我一定会坦诚地给你一个交待。」
                                亦菲没有回应,只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我只能不断在她耳边倾诉我对她的爱意,无论她相信或不相信。


                              IP属地:江苏32楼2018-04-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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