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先生在柊泽的婚礼上,很淡定呢。”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扯到他身上了,是在夸他,还是要开比惨大会了?
说起来那场婚礼上还有场小闹剧,新娘子有意地将绣球抛向他——那个角度和力度刚刚好他不会发觉不了,然而他对这事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他碰到球后又用劲向后挑了一下——球落到了一个观月家不知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小女孩身上。女孩子是个骄纵的主,非要以他俩都碰到绣球他俩有缘分为由要在众人的见证下订个仪式,不用想也知道女孩对坐在她斜前方圆桌的美青年神思已久,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闹剧的最后以审判者以能冻死人的目光扫了女孩一眼,那个女孩当即抹泪拉着家长离开了会场收场,大家唏嘘一阵后又重新恢复了婚礼的喜庆气氛。
对于伤害花季少女的美好恋慕一事月毫无愧疚,婚礼上的人也认为女孩子骄纵导致行为过火,月对她毫无感情,连认识都不认识,自然也没必要对什么青春期的感情萌动啥的负责。
所以他也清楚地知道台上那位他注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青年同样不会对他的感情负责,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出于原来她是他的孩子得到些例行的安慰,而月真正想要的,才是那人真正吝惜给的。
月难得换了个随意的姿势,他双手撑在背后,抬头望向夜空。
“去柊泽家那次,他跟我私聊过。”所以我早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死心了,还顺便被发好人卡。“而且那家伙…”月轻别过头抿了下唇,“真的蛮恶劣的。”
“呵。”知世轻笑了一声,“表白过么。”
“嗯。”这种热烈的感情怎么藏得住呢。
“结果呢?”大道寺小姐此时的语气宛如一位午夜档情感栏目的主持人大姐姐。
月沉默了一会,“他还是我的主人,不过,我获得了直接叫他名字的权利。”
“说起来小可也是直接叫库洛先生名字呢。”知世依然甜甜的笑。
大小姐您要不要就这么立刻补刀啊。
“他执意跟着叫的。”月淡淡地说,并未对此有什么异议。
也罢,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那时的傻狮子也嚷嚷地要直接喊前主人的名字,梨花带雨地指责前主人偏心,库洛拗不过它也只好随了它,后来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傻狮子得知了原委,它讪讪地来找月道歉,要把月的特权还给他,却被月回绝了。真的,反而太刻意了。
等等,不对,最开始不是他跑来找她的么,怎么现在成聊他的感情修罗史了?
“那月先生后来再去找过艾利欧么?”
“没有。”月当然不会自找这个苦吃,那个阴险的眼睛仔已经把他的思念堵死了,他是“月”,月的意义在于追随,而他已经被人亲手了解的追随的资格。
最终落得个两处茫茫皆不见。
所以他干脆看开了,就像那个恶劣的家伙无数次带着他看月空时感慨的,月亮本身就承载了太多的情感,美其名曰“托物言志”。那他就当个旁观者好了,不再参与名为爱恋的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适时加以点拨,他就总能有狗粮吃到饱,连带自己也能获得些许的慰藉。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受了伤,所以本身也对感情更加敏感吧。
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月亮,他虽然是被创造出来的魔法生物,但是有思想,有灵魂,有…自己的私心。
终究是做不到四大皆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