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不应该只是一个人的“世“。
理想破碎。信念崩塌。故交散落。死生遑论。天地万物惶惶不可终日,风吹走一颗沙砾,如唱诗歌的前奏。
乱世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温巢和鸦片烟,隔雾看花,尖锐残酷而温柔。在穿过那片荒芜之地的时候,殉道在半途的人是英雄又不是英雄——当英雄成为众生相,当平凡成为众生相,人类从未有一个时代如此一般鲜明过,从未如此渴望被救赎。
以暴制暴的审判我向来都觉得过于野蛮,在一个以文明为光荣的年代,反智主义和个人愚蠢究竟不是一回事。权力机器容许拒绝接纳和安抚,但蔑视人类血缘亲情的体制就不只是“自私”二字了。
因为害怕转变而围墙高筑,为了强调铁腕而敲碎人道社会的基本元,又在忧佈中反复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一个无理法约束的人所追求的自由王国会是怎样的?是血迹斑斑的角斗场,还是荒城废都的无尽萧条?
前几天去看展的时候看到了le livre des morts,保存状态好得惊人。好似是所有古早的文明都有相似的审判机制,人们不畏惧死亡,向往来生和永生,vertu是一片手心的羽毛,纯白而崇高。
这种浪漫主义的幻想消亡在所谓的科学里,真让人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