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片 羽毛.你的模样
龙崎不在的第一天,没有了比瑞士联邦度量衡鉴定局的座钟还精准的叫早声,越前却奇迹般的在清晨六点一刻自然苏醒。眨巴着眼睛,扫视一下空旷的屋子,又在下一秒扯过被子蒙住头,接着昏睡。正午十二点,终于忍受不了肚子的叫唤,翻身下床,趿着拖鞋打着哈欠走到餐厅,吃光了三天分量的咖喱饭。
龙崎不在的第二天,陷在客厅沙发里盯着电话发了两个小时呆,猫在书房玩了三个小时PSP游戏机,下午两点,百无聊赖在空空如野的大房子里转悠,途经复健室,看到了龙崎贴在门上的日程安排,甩甩头开始做复健训练,顺便补上了昨天的所有科目。
龙崎不在的第三天,越前看着堆放在水池里的杯碗盘碟一脸不爽,犹豫片刻,尔后迅速卷起袖管开始清洗整理。经过两个小时奋战之后,如果不去计较垃圾桶里被摔成碎片的若干瓷器,基本上,算是大功告成。
龙崎不在的第四天。。。。。。
龙崎不在的第五天。。。。。。
龙崎不在的第六天,越前数着挂历上被自己亲手画上的五个红叉,心情突然没有来由的变得轻松起来。于是,很正常的起床,很正常的做复健,很正常的完成了龙崎临行前嘱托的每日必行事件。日沉时分,余晖散尽,突然听得阁楼传来鸽子的扑腾声,终于想起,楼上的“咕噜”还饿着肚子。
“龙马君,你要得给咕鲁喂食哦!”
切,MADAMADADENE!想起女子小心翼翼的托付,越前摇摇头轻笑起来,顺手抓了一小袋苞谷,径直朝阁楼走去。
阁楼里,一只正飞扑得欢腾的鸽子,羽色纯白,缨红的眼睛在看到龙马手中的食物之后仰起脖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叫这么兴奋,看来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嘛!”
竟然对着一只鸽子说话,大概,自己真的已经憋屈到某种境界了吧。
越前利索的撕开包装袋,抓一把苞谷撒在地上,咕噜满足的大快朵颐起来。
“喂喂,没人和你抢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看着咕噜快要被苞谷撑爆的喉咙,龙马“好心”的提醒着,惯然冷漠的语调里,夹杂着些许宠溺。咕噜像听懂了“人话”似的,乖巧的停下吃食的动作,走到龙马脚边,用嘴喙轻啄着龙马的裤管。
伸手将鸽子抱在掌心,轻抚上光洁顺滑的羽翼,细心检查一下腿部的伤患,精心细致的包扎,果然是专业医生的水准,一时间,龙马又想起那个焰发女子为自己做护理时温柔专注的神情。
“呐,咕噜,你想龙崎了吧!”
想念,不由自主的回忆与期待,那是之于亲人、朋友、恋人才会有的一种温暖情怀,应该~~~是这样吧!
他和她之间,从少年的朝夕相处,到韶华年岁的疏远离弃,再到如今的再度重逢,共处一室耳鬓厮磨的日子,连这只鸽子都见证了他们的快乐。
“龙马君,你看,那只鸽子受伤了。。。”
开阔旷大的中心广场,装饰华美的喷泉随着音乐的起伏延绵跌宕,透蓝的天空,一群群白鸽扑棱棱的飞起又落下,惟有一只,孤独的瘫在长椅边,无助的望向苍穹。
“把它,带回家吧!”
那苍茫的眼神,直射龙马的胸腔,突然间,莫名的,竟有种与鸽子相同的心情,于是,擅自做了决定。
“可是,它的伤。。。”
“你是医生吧!”
“可我又不是兽医。。。”
“原理一样!”
无须征得谁的应允,私自将受伤的白鸽带回家,上药,包扎,即便“患者”是一只鸽子,身为医生的她,治疗时亦是那般全神贯注的。
“你听,龙马君,它的叫声好可爱呀,咕噜咕噜的,我们就叫它‘咕噜’好不好?”
“一只鸽子而已,不需要名字的吧!”
“谁说的,你以前那只喜马拉雅猫,不是叫。。。卡鲁宾吗?”
“照你这种给鸽子起名字的思维方式,我的猫应该叫‘哇啦’才对。”
“呵呵~~~也对呢,哈哈,你看,龙马君,咕噜很能吃呢。”
“麻烦你转告这家伙,吃饱后要记得交伙食费。”
“嘛,龙马君真是的,既然这样,龙马君自己说好了,干嘛非要我‘转告’?”
“我不是‘飞禽’,自然是不懂‘鸟语’的。”
[“!#¥¥%……—”
“!•#¥%%……—”]
“嗯嗯,我知道了~~~`”
樱乃兴奋的点点着,然后转身,俏皮的对上龙马略带疑惑的眼神。
“呐,龙马君,咕噜说它知道你不是‘飞禽’,是‘走兽’。”
“。。。。。。”
超出龙马意料以外的机智反驳,令他哑口无言,金色的猫瞳怔愣的望向捂着小嘴强忍笑意的绯色身影,无法揭制的,全身的末梢神经被女子的快乐情绪浸染着,终于——
“哈哈~~~~`龙、、龙马君,好。。可爱。。。跟咕鲁很像耶。。哈。。。哈。。。”
“噗~~~~”
抬手轻拍一记笑到花枝乱颤的女子,强装镇定的转身下楼,闲适的语调掠过女子耳畔,落下一阵清凉。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