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成:我的形意人生
工农商学兵,我都干过
我是从10多岁开始练武的,我的父亲骆兴武是一代武学大师,1930年他在东三省擂台赛中夺冠,后来担任张学良将军卫队营上校武术教官。我是他的长子,父亲38岁才生下我,对我寄予厚望。
我从小是被打大的,那时是传统教育,讲“忠孝节义、礼义廉耻”,我小时候很淘气,有时见了长辈忘了鞠躬,这就是没有“礼”,就要趴在炕上,把裤子脱了,用戒尺打三下屁股。
形意拳的内涵比较深,年纪太小学不了。练武很辛苦,每天放学了,必须先练上2个小时,还要写一篇小楷。如果练的不好,父亲就不给饭吃。
这种强迫的学习,当时感到很痛苦,但人生就是这样,你对事物的理解总在不断深入,当你不了解它的时候,你会很难受,但越深入你就越能发现其中的快乐。
我后来拜了王凤章先生为师,并得到了程有信、马占魁、高秀亭等前辈的指教。
1948年,我在沈阳考上了黄埔军校。当时有2万多人报名,只收600人,竞争非常激烈。我一是个头高,1米80,二是练过武,身体条件出众,此外,考试成绩也非常好。
黄埔军校当时的本部在成都,事先没想到,到了黄埔就没法练武了,因为没有个人时间,从起床到晚上熄灯,每分钟都被占满了。
以立正训练为例,太阳底下一站4个小时,中间不能休息,解手都只能尿在裤子里,下了操连洗裤子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又有别的事。我练过武,比普通同学的体力要好一点,应对训练相对轻松。
在黄埔军校学习了1年半,快毕业的时候赶上解放大西南,我加入了一野,后来回北京在工商部门工作。当时工作忙,周末才能回家,哪有时间练武?
文革时,进了6年“五七干校”,那时年轻,就靠一本《农业作业学》,冬天看,夏天实践,我去的时候那块地的亩产是300公斤左右,我走的时候,达到了500-600公斤,算是“农业大学”毕了业。
干校有一辆拖拉机,我白天开,晚上拆,结果练出了一手修车的绝活。我这一辈子,工农兵学商都干过了,人生的起起伏伏,是一种历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