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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过激行为 by: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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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4-29 18:09回复
    希尔压抑了一下怒气,打量眼前的人,那人正挣扎着试图站起来,而他竟然成功了。这么近的看,他五官长的还算端正,如他走路的姿势一样,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也十分谐调。
    他恶劣的态度当然并不是只针对警察,希尔想,他对一切充满敌意,所以总摆出那么副杀气腾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当然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的心理医生。
    “晚上好,看来你是遇上了点儿什么事儿是吗,”希尔微笑,“不过很快就到熄灯时间了,你最好早点回去。”
    奥雷早已注意到希尔不友善的目光,他用一样毫不客气的敌意目光挑衅般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等一下。”希尔在背后说,奥雷回头冷冷看着他,这个警察的头发在节能灯光下闪耀着温暖的蜂蜜色。“你的脚怎么了?”希尔走过去,毫不介意地在他身边蹲下,伸手去碰他的脚踝,奥雷愣了一下,拿不准要不要收回自己的脚,他不喜欢别人的接近。可是那个警察的手已经握住了它,他感到一阵疼痛,心里升起一股怒气。这时警察站了起来,“你回去之前得去趟医务室,跟我来。”
    奥雷看着希尔离去的背影,他走到门口时回过头,不耐烦地等着他。奥雷考虑了一下,跟了上去,他的脚的确需要治疗。
    医务室。
    “明天你不用做事了,乔里会写个证明。”希尔说,看了一眼奥雷脚上的绷带。“等一下你自己回去,虽然也许我扶你一下比较好,不过对你可不是件好事。”他笑着说。
    奥雷没有理会,他知道警察的意思,那样的话他会被室友们敌视。而且他现在对希尔仍是充满敌意,和警察的交道他打的不多,说不准这样友好的对待下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希尔被那双眼睛盯得有点发毛,似乎这个人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可是这会儿他想他讨厌这种感觉,那双眼睛有太多冷硬与敌意,让人很不舒服。
    意识到自己的退缩,希尔有些恼怒,他扬扬眉,“你的经历在这里都算是少见呢,杀人的感觉怎么样?”他对眼前的家伙用挑衅的语调说,他可不想被自己看管的囚犯看不起。
    可是奥雷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波动,没什么生气也没有得意,“感觉很过瘾。我回去了。”他冷淡地说,站起身。
    希尔没说话,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走出医务室,有点为自己的失态懊恼,不过这家伙对自己的罪行好像没什么感觉,他想,仿佛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像抽根烟喝口酒一样。
    “这小子看上去可不太可爱,”旁边吃宵夜的医生乔里抬起头,向希尔说,“听说他刚到就惹了麻烦?”
    希尔扬扬眉,有时这个人的耳朵比他还灵。“怎么了?”他问。
    乔里撕了一块手中的烤鸡翅,含糊不清地说,“好像因为不肯听那帮杂种的话,加入其中的任何一项势力,现在……咳……”他被噎住,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一杯速溶咖啡灌进嘴里。
    “现在怎么样?”希尔问,有些担心。
    “还能怎么样,”乔里耸耸肩,“当然是处处被教训了,我还说是什么样的家伙这么不知死活,现在看来……”他继续啃着鸡翅,斟酌了一下用词,“看上去果然是副一身刺儿的样子,欠教训呢……他以后会成为我的常客了。”他肯定地说。
    希尔觉得脑袋大起来,“希望那帮混蛋有节制点,不要弄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放心,他们有常识,”乔里头也没回,摆摆手道,“再说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出几条人命又不是压不下去……”
    “这是医生该说的话吗,”希尔笑着说,“这里虽然偏僻了点,可是也挺方便了,除了女人,该有的东西也不缺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乔里用餐巾纸抹抹嘴,考虑了一下用词,“好像法律那东西完全拒绝光顾这里一样……”他咧嘴笑笑,“简直就是拥有另一套规则的孤岛,所以我每次休完假来这里,都有一种跑到遥远的异世界的感觉。”
    反正这里本来就叫孤岛监狱,希尔想。乔里说的没错,在这里违法的事被纵容着,并且光明正大,这里实行的是另一套完全不同的规则。
    还是注意一下好,希尔叹了口气,希望那小子快点接受教训,学乖一点,他还真不太想在自己的辖区闹出人命。上头肯定又会一阵好念的。


    3楼2009-04-29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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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如果乔里所说,“异世界的孤岛”上当管理者,人很容易变得残暴。人一旦拥有了权力,总会产生相应的欲望。人类从不是经得起诱惑的生物。这些话在这里得到了确切的体现。
      孤岛监狱只关押重刑犯,管理上的相对松散是因为监狱的位置是与世隔绝的。得不到渲泻的狱警们经常会“光顾”他们的囚犯们,希尔走过走廊时看到一间办公室的灯亮着,一个倒霉的家伙被铐在桌子上,而他的一个同事正一脸享受,他甚至是衣衫整齐的,只把长裤褪下了一点。希尔叹了口气,体贴地替他关上门,刚来时他对此难以接受,但当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这理所当然时,他也开始觉得可能就理应如此吧。
      而今晚这种事似乎非常的愿意光顾他,在他巡视过浴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的水声,还有人在里面洗澡。他打开门走进去,那是一个大的淋浴间,然后他看到这样有趣的一幕。
      几个男人正在淋浴,其中一个拿起一块香皂,可是那小东西不听话地从他手中滑出来,落到一个黑发男人的脚边……
      这是一个常见到烂熟的戏码,希尔绕有兴趣地看着,黑发的男人还在无知无觉地淋浴,他似乎有南美的血统,皮肤是很漂亮的深色,希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笔直的长腿,紧翘的臀部,他的脸庞是一种很柔和的帅气,希尔记得他的名字是叫林亚斯,这些特质应该让他刚进来就被盯上了。
      另外三个淋浴中的男人使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装作弯下身去捡香皂,靠近毫无防备的林亚斯,然后猛地拉住他的腿!
      林亚斯一个不留神,被拉得几乎摔倒,另外两个男人立刻一拥而上,一个向他的小腹猛击两拳,林亚斯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几下,完全处于下风。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乎是只凭着本能,朝着眼前的攻击者狠狠一拳,而且显然他很懂得打架,一拳正中对方的鼻梁,鲜血霎时迸流而出,和地上的水流混合在一起,怵目惊心。
      可是其它几个也是打惯了架的,见血除了让他们更加兴奋外绝不会像女人一样头晕和尖叫,他们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他,另一个男人一肘重重击打在林亚斯的后颈,黑发男人修长漂亮的身体几乎是立刻软了下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他微长的黑发,强迫他抬起脸,他脸上茫然和惊吓的表情很让男人们兴奋,他下意识想挣脱,可是手臂被狠狠扭到背后,跪在他身后的男人猛地分开他的双腿,一根粗糙的手指从他的后面插了进去……林亚斯反应过来这些家伙想干什么,他惊怒地试图挣扎,大叫道,“放开我!‮养娘狗‬的——”
      手指继续向里面探索,他被死死固定住,只能无力地任那东西继续进犯,看来这帮家伙很精于此道……他感到身边男人兴奋的呼吸,感觉到一阵恐惧……
      “好了,住手,伙计们。”希尔微笑着道,拍拍手,唤起对方的注意。四个男人一起转头看向他,其中三个的脸上写满了被打断的时的怒火。希尔笑的一脸无害,老实说,打断泄欲中的男人确实是件可怕、而且很不人道的事。
      不过一般如果刚好撞见这种事,他还是会管管的,好歹他也是个狱警。而且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些以多欺少的家伙,他看得出来,一对一的话这帮人说不准没一个是林亚斯的对手。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了,”他微笑着走过来,用警告的目光扫过几个不服气的男人,“为什么你们还不去睡觉,而要赖在行凶现场呢?各位现行犯?”
      他感觉得几个高大男人愤怒的杀气,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打扰到他们做这种事……希尔的手放在腰间的警棍上,思量着真动起手来自己的胜算,要是他们真冲动起来……唉,今晚真是诸事不顺。
      可是这几个人显然还比较识趣,领头的男人身体僵硬地走出去,显然带着极大的怒火,其它几人见状,也无声地跟着离开了。
      希尔松了口气,这会儿才觉得里面一层衬衣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浴室太热,不过狱警有时倒也算是件刺激的工作。他转过头,林亚斯正狼狈地站起来,“谢谢你。”他真诚地说,被水打湿的头发有些打卷地落在他额前,睫毛下黑色的眼睛好像透明的水晶一般。希尔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口中道,“这次是刚巧被我撞到了,下次你就自求多福了。”
      “下次我会小心。” 林亚斯跟在身后走出去,随手拿起浴巾裹在腰间。希尔听到他声音中的不善,回头警告道,“你最好不要乱来。”
      “怎么会?” 林亚斯露出一个温柔中带着锐利的笑容,傻瓜都看出他脑子里的盘算。希尔摇摇头走出去,关在这里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只要他们不搞到太大他也不想管。
      他愣了一下,停住脚步,他很意外又能碰上奥雷。这样子看奥雷的五官实际上很好看,那是一种很干脆凌厉的线条,毫不拖泥带水,希尔打量他,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淋淋的。——那些事应该是那些家伙等他离开才开始干的。至于表情还是老样子,——虽然还活着,但仍旧是一脸冷漠,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希尔露出一个微笑,友好地招呼道,“奥雷,你的脚好些了吗?”
      奥雷看了他一眼,“好了。”他简短地回答,拿起换下的衣服走出去,希尔注意到他的脚的确好了大半,恢复力确实很惊人。
      “恢复力很不错。”从希尔身边走过时,警察温和地道。奥雷看也没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希尔跟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过头,他带起的微风拂过他的头发,他很喜欢看他走路,有着绝妙的平衡感,运动起来总是让看的人感觉十分舒服。他真的活得还不错呢,希尔想,不应该会这样的。
      林亚斯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注意到希尔的视线,看了奥雷的背影一眼,撇撇嘴,“他最近好像要倒霉了。”
      希尔惊讶地转头看他,后者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不会搞出人命,警官。”然后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似乎仍在盘算以后的复仇。
      这小子在用这种方式还人情,但是希尔不确定这个消息对自己是否有用。确实,这么久的宁静想必是酝酿着更大的行动,不过……既然不会搞出人命,那么也不关他什么事。他看着那人消失的走廊,他优雅矫健的背影的残影似乎还留在那里,走路的姿态好看的惊人,他摇摇头甩开那些,他决定不管这件事,他也管不了这件事。他只是个小小的狱警而已,别人都在纵容着,他没有理由去当异类。这可不是漫画情节,他也不是超人。
      最好奥雷不死又能学到些教训,那样他可以省下很多事,他在心中这样想。


      4楼2009-04-29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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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日子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但依然在继续。当然不管它掉不掉下去希尔是管不着的,就算掉下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意外地觉得有点紧张,平时注意力会有点不自觉地追随着奥雷,而当他发现自己的这种行为后总是懊恼地收回目光。
        医务室。
        “我猜他们得在这里和我做伴儿超过一个月,”乔里正在和希尔闲聊,“打我来到这里伤号就没断过,而且个个半死不活。”
        希尔叹了口气,奥雷的事还没开始,现在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林亚斯的报复开始了。“他们会不会落下终生残疾?”他问道。
        “没那么严重,林亚斯下手还知道轻重,那小子很会打架,听说他在贫民区长大。你们要不要管?”
        “这属于报复行为。”希尔说,想起不久前在浴室看到的场面。“用不着管那档子闲事,是那些家伙先对林亚斯出手的,失败了就要承受代价。”
        乔里耸耸肩,“那小子长得不错,难怪那群野兽会打他主意,可是难道都没人注意他是个烈性炸药?”他笑。
        “看来最近会很热闹。”希尔说,“这里虽然无聊,但这些也不失为一个余兴节目,好好欣赏吧,医生。”他走出去,巡视的时间到了。走时他听到乔里在后面感叹,“血肉横飞的地方。”他说。
        希尔没有回答,但他想他很赞成他的话。这里真是个鬼地方,明明是‮府政‬部门,却等级森严又唯暴力至上。不过还好,他对自己现在的位置颇为满意,——总比呆在牢里被人‮奸鸡‬好。
        他走过院子的时候正是放风时间,囚犯们走来走去,奥雷靠墙坐着,眯着眼睛在晒太阳。希尔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他想他该和他说说话。
        “我注意到你一点伤都没有,这很不正常。”他说,在他面前站定。奥雷睁开眼睛,希尔在他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你挡到阳光了,长官。”他说。
        希尔转身在他旁边坐下,温暖的阳光再次洒到他身上,奥雷满意地眯起眼睛,希尔古怪地看着他,他很少看到这个杀气腾腾满脸写着危险的囚犯如此安静的样子。
        “我说,”他干咳一声,“我想和你谈谈。”
        奥雷没理他,他递了根烟过去,前者终于睁开眼睛,接过他的烟放在唇中,“谈什么?”
        虽然是在监狱里,可是那绝不代表严禁一切奢侈物。哪所监狱里都有这样的人,——只要有钱什么都弄得到,而烟是最受欢迎的物品之一。
        希尔帮他把烟点着,看着奥雷深深吸了一口,他阔别烟草很久了,表情中有一种满足感。看到对方有了点精神,希尔开口,“根据我的经验,这么长时间的安静应该是次大动静,你是干什么了不得的事惹着他们了?”
        “他们看我不顺眼。”奥雷说,享受他的烟草。
        “我知道,但我有些担心……我不希望搞出人命,你得小心点儿!”希尔正色说。
        “你请我抽烟,就是为了希望我别死掉?”奥雷看了他一眼,“承蒙好意,我会努力的,长官。”
        希尔没有说话,他找不到什么话说,可是他也不想走。两人默不做声抽了一会的烟。好吧,我想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希尔想,这鬼地方太糟了,你没法和一个强奸犯说话,而这里所有的警察几乎都有过类似的罪行,或是冷漠地看着这件事发生……当然我也是,可是我觉得良心受到谴责。
        奥雷曾有不错的出身,之前也没有任何案底,虽然他杀了三个人,没有在法庭上为自己做任何辩护。可是他总觉得他是他可以说话的对象,也许是因为奥雷刚到这里还未深谙其味的关系,他看上去像个“正常人”。所以他想找他聊天。人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倾诉欲望,他这么自我安慰。
        “我不喜欢这地方。”他轻声说,“好像没有太阳,暗无天日。”
        “今天阳光不错。”奥雷莫明其妙说,金色的光芒暖暖的洒下来,他把烟蒂捻灭,希尔再递给他一根。
        “我不是这个意思,”希尔说,“我只是说这里真他妈是个鬼地方!难道你不觉得吗?”
        “我以为你们‘统治阶层’不会这么想,”奥雷摊摊手,“甚至下面的囚犯也不全这么想,他们照样有说有笑。你不需要有这么重的罪恶感,大家都这么干。这个叫做……呃,群众性格,基于无意识的从众心理。”
        


        5楼2009-04-29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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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学说是目前支持者最多的一种。”奥雷解释。
          “嗯哼,我不支持。”威廉说,“他是个只会胡扯八道的笨蛋。”
          奥雷瞟他一眼,“你看过他的书?”
          “哦,大学时修过一点,”威廉撇撇嘴,“你觉得是这样吗?人天生具有犯罪的‮性兽‬,只是被道德给束缚住了。”
          “难道不是?”
          “哦,看看你们想让我同意什么,人本身就渴望犯罪,施加的法律规则越多就越压抑人的天性,也会更加引发人类的心理变态……人性本恶,抱歉,我不同意。”他干脆地说。“那些罪犯总在说犯罪是人类的天性,他们没做错什么,全是社会不好。狗屁,法律是为了给人自由,不是为了束缚自由,不管他们给自己找多少条籍口,伤害无辜就要受到惩罚!”
          奥雷只是看着他,甚至忘了反驳。也许他该感叹,这个人拥有多么幸福的童年,那端正的基础让他的人格毫不弯曲,甚至于他在失去了妻子和孩子后,在和犯罪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后,仍能如此的善良和正直。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笑着看着他,“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可真难得,我是说,你以前肯定是个好警察……”他的话没有说完,希尔走了过来,蓝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他甚至没有理会威廉,只是走到他面前,近到不正常的距离。“我想和你谈谈,奥雷。”他用一种轻柔暧昧的声调说。
          奥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起来,希尔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迅速按住他向下移动的手,轻声道,“我们去你的办公室!”
          “用不着,这里很好,很安静。”希尔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威廉是隐形的一样。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要开玩笑,行了奥雷,又不是第一次。”希尔说,手伸进他衣服的下摆,把衣服拉高。奥雷可以看到他身后,威廉正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这一幕,清澈的蓝眼睛可以映出每个角落里的丑恶。奥雷一把抓住希尔的手,“别在这里!”他说。
          希尔猛地甩开它,把他推到冰冷的墙壁上,凑上去亲吻他的颈项。“看在上帝的分儿上,别在这里!”奥雷恳求道,威廉在看着!
          “这里没有上帝,只有我。”希尔在他耳边轻柔地说,“是不是苦头还没吃够?”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是警察!”威廉突然说。
          希尔转过头,答道,“是的,所以这里我做主,先生。而你已经不是警察了。这种事经常发生,你曾经的同事们,没有每天晚上轮流操你,是因为上头有留话要照顾你,美人儿。”
          他一把扯开奥雷的上衣,露出男人‮裸赤‬的上身,用力抚摸。“这里没有女人,威廉,只有男人。”健康而结实的肌肉在他的抚摸下有一种‮欲肉‬的感觉,他的手捏住他的‮头乳‬,淫猥地玩弄。
          “别看,威廉!”奥雷说,哀求地看着他,“回去,别呆在这里!”那双蓝色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肮脏的不能容忍,只有他看着他他才会这样。
          “你在不满什么,奥雷,我上次还干得你还不够吗,居然给我找新欢!”希尔用压抑着怒气的声调说,“今天就让你的小情人好好看看,我怎么教训得你站不起来!”他的手大力揉捏着他的胯下,那涨满身体的屈辱和绝望让奥雷感觉不到痛楚,他只是下意识地弓起身子,“别看我,威廉,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他绝望地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你帮不上什么忙,只求你离开这里!”
          威廉突然走过去。他的脚步很轻柔却很矫健,奥雷的推断是对的,他曾经得到过很好的搏击训练,他的动作迅速却十分自然,他熟悉警棍在哪里,以及绞获武器的方法。他抽出希尔的警棍,然后在奥雷错愕的目光下,向希尔的头部狠狠击打下去。
          希尔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威廉的手劲十分大,奥雷清楚地听到棍子击打在头骨上发出的闷响。鲜红的血溅在威廉白皙的脸上,怵目得像开在雪地上的蔷薇花。在他要打第二棍时奥雷终于反应过来,他连忙抱住他,“威廉,再打他会死的!”他大叫,威廉的力气很大,他几乎抓不住他。“停手!停手威廉,你想杀了他吗!”
          感到怀里的人慢慢静止了下来,奥雷小心的放松了点力道,威廉看看手里沾着血的警棍,再看看脚下正迅速漫延开来的怵目鲜血。“我在干吗?”他不可置信地说,“我打了警察?”
          “威廉,你是为了帮我……”奥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到威廉缓缓摇摇头,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笑容,“不,我只是打了一个‮渣人‬。”


          12楼2009-04-29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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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独囚一定程度上属于私刑,特别是过长时间的禁闭。曾有很多人要求废止,奥雷很讨厌这种处罚,甚至在他还是好公民时曾写信指责过。人类是群居性动物,有些东西属于天性的范畴,过久的孤独会对人的精神造成极大程度的摧残。所以大多数的禁闭只是两三天,那也就够受了。在完全孤独黑暗的空间内,一小时比一年还要漫长。
            上头对于威廉的照顾也许因为他是、至少曾经是“同行”,而他所遇到的事其他的警员也难说不会碰到,所以他们对他的态度尚算温和。但他这次的‮警袭‬事件必竟特别——他们给了他一个月的禁闭。
            伤害警察总是更容易激起众怒,奥雷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他很担心威廉,希尔伤的不轻,但总算没送命。
            再一次看到希尔是在一个星期后,他头上还缠白色的纱布。那时奥雷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威廉,他知道他每刻都在承受对精神的摧残与煎熬,这种想象让他很难忍受。直到希尔出现,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去他的办公室,奥雷闭上眼睛深呼吸,狠狠咒骂了一句后,走了过去。
            “轻微脑震荡,你的小情人下手可真够狠的,还好现在他不在这里,不然我还真不敢去找你。”希尔说,啜了口酒。办公室理论上是不能有酒的,但那只是理论上。
            奥雷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背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没有任何和这个人交谈的欲望。
            下一瞬间出现在希尔脸上的是一种狂怒,他砰的一声把玻璃杯狠狠摔到地上,大吼道,“你听到他骂我什么了吗!他骂我是‘‮渣人‬’!”
            他听见了?奥雷咋舌,不明白那句话怎么足以激起希尔如此大的愤怒。玻璃碎了一地,他摆动着手臂,大喊大叫,“他说我是个‮渣人‬!他妈的,他怎么能这么说——”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急促地喘息,最终挫败地静止下来。他真正想说话的对象并不在这里。奥雷愣了一下,希尔蓝绿色的眼睛正用那他曾印象深刻,快要哭出来般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很容易让人产生罪恶感。
            “我帮不了你什么,长官。”他说。
            希尔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哦,你至少可以让我今晚发泄一下,我心情不好。”他说,又拿了个杯子倒满酒,看了一眼奥雷,“喝吗?”
            奥雷不确定他的提议是什么意思,监狱里并不难弄到烟,但酒却很困难,大部分情况下,酒精总是造成一切冲动和事端的根源。他没有说话,希尔把杯子放到他唇边,他小心把它们喝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酒的味道了。
            红色的液体很温暖,它们很快充斥了他的四肢,流遍他的血管,他的身体里暖暖的,甚至有点烫。当希尔把第三杯酒放到他旁边时奥雷摇摇头,“我要醉了。”
            “没关系,今晚你睡在这里。”希尔说,玻璃杯抵在他唇上。
            奥雷狐疑地看着他,他有点怀疑自己不是睡在这里,而是没命活着走出去。希尔的眼神几乎是一种期待,当一个狱警对他的囚犯露出这种目光是可怕的,而他从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他又喝了几杯,接着他听到希尔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知道你酒量很浅。”
            奥雷抬起头,眼前的影子都是两个的。“天哪,我喝醉了,”他笑起来,“屋子在转——”下一秒钟他被狠狠摔在地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嘴唇狠狠地封堵在他的唇上,他感到一阵血腥味,那家伙像是想把自己给吞了!
            “大部分人喝醉了都喜欢笑,我想看你笑。”希尔说。奥雷嘴唇微张看着天花板,接着他用力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棕发男人那近乎疯狂的表情,“你喝多了,长官。”
            “也许吧。”希尔说,坐起身体,扯开他的衬衫,接着是裤子。奥雷一动不动的任他做。
            “知道我为什么总找你麻烦吗,奥雷。”希尔说,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下。奥雷没有回答,但对方显然并不介意,只是继续着抱怨,“这里真是他妈的鬼地方,可是你不一样,你笑起来时……让我觉得……该死,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讨厌这样!我讨厌这里!这里让人窒息!奥雷……帮帮我……救救我……”他说,手指紧紧抓住奥雷的衣襟,无助地颤抖着。
            “你认错人了,长官,我不是耶稣。”奥雷说,心想这家伙居然醉得比他还早。
            希尔无力地摇摇头,灯光下他的发色很温暖。“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小声说。
            奥雷黑色的双眼看着他,“我回答过了,长官,我帮不上忙。没有人能救赎另一个人。”
            “该死!”希尔咒骂了一句,“可你对那个威廉笑,比你对我笑的次数加在一起还多,你们呆在一起时简直像在谈恋爱!”
            “那是不同的……”
            “去他妈的不同!”希尔一把把他提起来,似乎想大叫些什么,可是最终放弃了。他把他放回去,冷森森地点点头,“好,是不同的。但你他妈飞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至少在这里,今晚……你还是得让我在你身上找快活,我他妈不管你的灵魂属于谁,但身体是属于我的!”
            他一把把他长裤褪到膝盖,欣赏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裸赤‬躯体。奥雷除了呼吸急促了些并没有什么反抗,他已经学会了顺从,因为他吃够了反抗的苦头,而且知道那不会有结果。
            希尔解下腰间的警棍,那棍子一个星期前还沾满了他的血。他用那冷硬的东西挑起他的‮身分‬,像在打量货物一样看了看,然后把警棍伸进他的两腿之间,在双股间的敏感地带摩擦着,他可以看到奥雷紧绷起来身体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至少他现在是属于我的,他想,我主宰他。
            感到奥雷的双腿下意识的收紧,他摇摇头,“啧,看上去你对怎么取悦男人还是不太擅长,把腿张开……哦,还是我来教教你。”


            13楼2009-04-29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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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德雷尔向奥雷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即使已经过了很久,他仍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头发留得更长。可也许是因为心理问题的缘故,他的眼睛仍像更早时那样干净却疯狂,毫不事故。奥雷叹了口气,因为工作原因他很同情德雷尔,他只是个可怜的神经病。
              四人走进医务室,乔里正在喝咖啡,特门拍拍德雷尔的肩膀,介绍道,“这位就是德雷尔,着名和可怜的布莱恩先生的儿子,以后你得负责照顾他,我猜他的精神病还没有完全治好。奥雷是他以前的心理医生,也许可以搭把手。”
              乔里感激地看了奥雷一眼,“你能帮忙太好了,我完全没有治疗精神病的经验。”他说,昆斯打开德雷尔的手铐,他削瘦的身材让人觉得他无法构成什么威胁。奥雷并不赞成这样的行为,但这里可没他说话的份儿。
              德雷尔抚摸着被磨红的手腕,他的手腕十分的白皙纤细,皮肤细腻,像个女孩子,看得出曾经养尊处优,难以想象会犯下如此残忍的杀人罪行。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走到左侧的窗户向外张望,然后他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头瀑布般的金棕色长发,衬托着像瓷娃娃一样的五官……他突然尖叫一声,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长发。
              “剪掉它们!剪掉它们!剃光它们!一点也不要留!”他高声尖叫着,用力撕扯着那头漂亮的长发。警察们被这一幕吓呆了——必竟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精神科医生。
              倒是奥雷最快反应过来,他从后面紧紧抱住德雷尔疯狂扭动的身体,拉开他自虐的双手——精神病人的力量总是十分巨大,因为他们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奥雷大叫着,“别傻站着,快帮帮手!”
              警察们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冲过去压住德雷尔的身体和双手,以阻止他的自我伤害行为,等终于把这个小个子男人压在沙发上后,几人全是一身冷汗,要命的是他还在疯狂挣扎,力气大的像是每秒钟都有可能从他们手里头蹦出来,然后爆炸。
              “医生,去拿镇定剂,给他注射一针!”奥雷大叫道,乔里反应过来,连忙冲到药柜旁边,还好在这里经常可以用到那东西,所以很快可以找到。
              昆斯注意到他两只纤细的手上分别有一大团刚才撕扯下来的长发,他打了个寒战。“见鬼,他根本就没好!这里可不是精神病院!”他咒骂道,德雷尔还在疯狂大叫,试图挣脱,“他妈的,他妈的,剪掉它!别让他肮脏的东西呆在我身上!”
              乔里迅速把镇定剂推进他的手臂。德雷尔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奥雷做了个手势,“我来处理行吗?”没人表示反对。
              他缓慢的放开手,德雷尔躺在沙发上,无力地喘息,眼神迷茫而呆滞,打着卷儿的长发散的到处都是,即使主人曾经如此粗暴地对等它们,却仍闪耀着迷人而高贵的光泽。看得出曾有过很好的保养。他安静下来的时候真的很像个精致的娃娃。
              “好了,德雷尔,别激动,”奥雷柔声说,“我们现在就帮你剪了它好吗?对,乖乖的,我们就帮你剪干净它。”
              “剪了它,剪了它……”德雷尔说,绿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虽然还有些疲惫,可他恢复精神的速度从来都能让奥雷乍舌。他伸出手做了个剪刀的动作,“剪干净它,医生,我讨厌这该死的头发!”
              奥雷把他扶起来,小心的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向乔里道,“医生,能拿把剪刀来吗?”后者点点头,进去找剪刀。
              “等一下,你们真要剪他的头发?”特门不可置信的说,“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这只是个神经病的心血来潮……他的头发很漂亮……”他去摸德雷尔的头发,后者猛地转头,吓得他迅速把手收回去,奥雷连忙上前安抚。
              “我不这么觉得,长官,他讨厌头发总有他的道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没什么理由非让他顶着那么长的头发。”奥雷说,“他现在在监狱里,可不是他家的别墅。”
              “可是……你不是要把他的头发剃光吧?”特门说。
              “我觉得那样最好。”奥雷说,用开始用剪刀剪德雷尔的长发。头发一绺绺飘到地上,很快积了一堆,德雷尔得意的看着它们,表情像在说“看吧,我终于摆脱你们了”。
              


              17楼2009-04-29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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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剃光他们,我喜欢他长着头发。”特门说。奥雷惊讶地看着他,特门捡起一绺被剪掉的长发,轻声说,“真可惜,这么漂亮的东西。”
                奥雷愣了三秒钟后才算把语言找回来,他继续帮他剪头发,一边向特门说,“先生,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打他主意,他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人。而且他是个生了病的可怜人。”
                “医生说他已经好了。”特门托着下巴,打量着德雷尔纤细的身体。
                “我不这么觉得,”奥雷摇摇头,“我不明白他们干嘛把他送到这里来,精神病院才适合他。他到底干了什么?因为杀了他父亲?以他的精神状况来说就算是个连环杀手也只该去精神病院……”
                “不,你想象不出他杀了多少人,只是他杀人的效率非常高。”昆斯冷冷地说,“只是抱歉这属于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他至少杀了几万人。”
                奥雷张大眼睛,“你在开玩笑?”手中的剪刀一偏,把德雷尔的短发剪了个豁口,奥雷考虑了一下,决定再帮他减短些。
                “他没有开玩笑,是真的……”乔里说,德雷尔皱起眉头打断他,“那班‮蛋混‬隐瞒了数字,据我估计绝不只这个数儿……”
                “你这个疯子!”昆斯一把把他提起来,显然他知道真相,“你他妈还觉得很骄傲吗!”
                德雷尔看着他暴怒的脸,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哦,我太骄傲了!特别是看到你这张蠢脸以后,哈哈哈哈,法庭上那帮家伙也这么瞪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你本来就是个神经病!”昆斯大骂,乔里在后面拼命拉住和告诉他“他只是个疯子”仍难以制止他上去揍德雷尔一顿。“现在公子哥儿都怎么了!”他叫道。
                “等一下,你难道没看资料吗?”特门说,打断昆斯的抱怨,“他父亲是商业大亨,母亲是个科学家,他有很好的遗传基因和极高的智商,可是大脑异于常人!他有两个博士学位,简单的说,是被知识武装过的疯子。”
                “最后一点显而易见。”昆斯愣了一下,哼哼一声,奥雷终于从思索中回神,他想不明白德雷尔干了什么,但他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病人——有智慧的疯子最可怕。他建议,“长官们,不管他干了什么,不过身为他的前心理医生我想提个建议……他最好住单间。” 
                “单间没有空房了,”昆斯说,“我觉得这小子应该被那帮‮蛋混‬狠狠干个几晚,他就会知道现实。把他的高智商用在怎么活命上。”
                “双人房们倒是有空,林亚斯住那儿,他上次差点把杰姆杀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们总不知死活去找他麻烦。我们只能让他单独呆着。可以让德雷尔过去。”乔里说,制止要说什么的昆斯,“现在不行,也许过阵子媒体会来采访,你知道他干的事儿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我拒绝采访!”德雷尔得意地声明,像个大明星。
                “至于林亚斯,”乔里说,不理他,“他还算安全,我是说他到这里来不久,还没压抑到想上一个男人,也许快了,但至少这会儿他还比较安全……”
                奥雷放下剪刀,德雷尔对他的新发型看上去还算满意——他的医生把它剪光了。“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医生,我不是担心德雷尔的安全,我是担心和他同住的人的安全。我并不觉得他的精神疾病已经治愈,他是位相当危险的病人,他曾在一个月内重伤了七位医生,把牙刷插到一位医生的眼睛里……”
                “你们病院还真敢收!”乔里咋舌。
                “他父亲给了很多钱。”奥雷说。
                “林亚斯应该有能力自保,出了问题他会按铃。我们空不出单间来。等一下,我说过你不能把它剪光的!”特里向奥雷叫道。
                奥雷耸耸肩,“这只是我能提供的建议,你们听不听我就管不着了。啊,请多给他使用些镇定剂,他的精神病很大程度源于他那个于众不同的大脑。我言尽于此。”他说,转身走出去,德雷尔开心的朝他挥手告别。
                “总之,不管他们最终谁教训了谁,对我们都没坏处。”他身后,昆斯向他的同事们做出总结。


                18楼2009-04-29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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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你被你父亲性骚扰!”林亚斯不可置信地说,“你并没有在法庭上提出这点,那样的话他们也许会对你从宽,你是个受害者……”——他承认德雷尔的演技十分棒,最后那会儿他也许完美的模仿出了他父亲眼中的贪婪和情欲,一个父亲对儿子露出这种表情……这让林亚斯有些想吐。
                  “得了,蠢货,当‮府政‬想做什么事时他们总能找到理由那么做,”林亚斯翻翻白眼,“就算可以避免又怎么样,‮干我‬嘛要把这种事告诉他们,这是我的私事!说出去了只会被媒体为了收视率而爆炒!‘生活在‮虐性‬待中的受害者’‘我们社会大众对他有责任’‘我们不能把他送到监狱里去,我们曾乎视了他,现在应该给那可怜的孩子以家庭般的温暖’!”他做出夸张的呕吐表情。
                  “我告诉你,没人比他们更肮脏了,那只是我纯粹私人的事情,可是他们却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摆出一副参与者的样子来,提出各种能增加收视率的观点,长篇大论的开始讨论!我被另一个人干过的问题很快引发了一场全球性的天气,被街头巷尾的人所谈论,那些分享我隐私的人各有各的想法,有人会想,‘哦,他被他老爸给操了,多么可怜,但真他妈肮脏透了!’或者‘如果我是他老爸也操他,他长成那个样子,生下来就是给人操的’,然后他们举着我的大照片去法院‮威示‬,大喊着,‘你们不能送他进监狱,因为德雷尔小时候被他父亲操了!’‮KCUF‬!”
                  他忿忿地说,坐到林亚斯身边,绿色的眼睛直视他,“我怎么能做那样的蠢事?!”
                  林亚斯愣了半天,无意识地点头,“我想……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你告诉了我……”
                  “你不一样,”德雷尔好哥们儿一样拍拍他的肩,“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秘密。”
                  林亚斯有点奇怪的受宠若惊,虽然以他对神经病的了解,德雷尔应该是因为自己听了他的长篇大论并表示出同意才把他引为知己的。
                  “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兄弟?”他亲密的揽着他的肩膀,“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绝不会说出去。”他举手做发誓状。
                  林亚斯挠挠头,“我抢了银行,可是出了点儿意外,就进来了。”
                  “哦,抢银行是无数人的梦想,”德雷尔斯双手合握,用夸张的表情说,“可是你用的方法不好,不然肯定不会被逮住!偷盗最好的办法是通过电脑,那上面的道路四通八达,可以运输任何东西,实际上那玩意儿发明出来以后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安全的了,只要你花一点点时间就能弄得天下大乱!嘿,我以前试过,伙计,现在不流行拿枪去银行抢钱了,我们需要的是高智商犯罪,在遥远的另一个半球,中国,西班牙,非洲或他妈的随便什么地方,抢他个几百亿,让那帮蠢材气得跳脚,我们却在异国风情的酒店里搂着女人跳舞!”他兴奋的看着他,几秒钟后反应过来,做了个手势,“抱歉,我太兴奋了,你继续。”
                  “呃……我没那么高的智商干得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想试试,钱是不是真他妈的那么难弄,那么了不起!露茜死了,我女朋友……她生病了,需要钱来换肾,只要有钱就行……可是我们没钱,我只是个贫民窟的穷小子而已,我东拼西凑也弄不到钱,我们共同的台词是,‘我们明天去抢银行吧!’,我们制定计划,以此取乐。后来她死了,因为没有钱,她受了那么多苦后终于死了。第二天我弄了把枪,走到银行里去……我想看看那么难弄的东西,他妈是不是真的那么了不起,了不起的能换露茜一条命!
                  “接着一个‮子婊‬按了警铃,警察把外面包围了,我手里有人质,他们不敢进来。可是我不知道接着该怎么办,我没什么经验……电视里的劫匪会叫警察准备几百万美金和一架加满油的直升机,然后带着个美女人质逃走,指不定还能有点儿艳遇什么的。可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一点也不想逃走,逃了又怎么样,我觉得自己蠢透了。外头是兴奋的媒体和一大堆围观者,警察大叫着出来投降……他们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失败的可怜虫! 
                  


                  20楼2009-04-29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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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我开枪杀了那个报警的‮子婊‬,我让她站在玻璃门前,在警察面前杀了她,然后一个一个在他们面前杀死人质……他们大喊着说说我疯了,不过我知道我当时是清醒的,我杀了五个人,在摄像机下,公众面前,一个一个像杀鸡一样杀掉……我他妈是个无能的失败者,茶余饭后人们谈论的小丑,那些家伙高高在上俯视的小丑!我什么也得不到,那些东西最后还是属于他们,我杀了几个又能怎么样!我最终只能把自己送到这里来!”
                    “这做法很傻,”德雷尔说,“只是抢劫的话不会判得很重,特别如果是你能自首就更轻了,而现在你被送到重刑犯的监狱来,搭上了半辈子。”
                    林亚斯咧开嘴笑笑,“这不像你会在意的事。”
                    德雷尔沉默了一下,突然走过来抱住他。林亚斯僵了一下,他感到德雷尔的有些笨拙的双手正抚摸他的头发,像妈妈对待哭泣的孩子一样,在他耳边不明白意义的低语,带给他安慰与温度。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一个疯子做什么都不奇怪,可是他想他并不讨厌这个拥抱。他知道德雷尔想安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试图安慰过他了,虽然他是个疯子,虽然他可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这会儿正好心血来潮。
                    接着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德雷尔十分危险,但林亚斯觉得自己并不讨厌他,特别是他这会儿还抱着他——虽然他应该是“被”抱着,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人纤细的身材,抱在怀里让人心动的契合,他的腰身如此的细,他轻易便可以环过来。
                    当他们慢慢分开时,他试图更近一步。怀中人的眼睛像个孩子,成年人的眼睛是事故和冷漠的,可是他的眼睛如此的好奇,热情,以及……疯狂。成年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慢慢靠近他形状柔和唇,他微张的唇那么性感,他非常想品尝他的味道,他想亲吻他,他喜欢这个人。他感到德雷尔明显僵了一下,当他触碰到他的唇,感觉得它的温暖和柔软的那一刻,他被猛地推开!
                    林亚斯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德雷尔跪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
                    “该死的……”德雷尔‮吟呻‬道,他面前是一堆的呕吐物,他的晚餐已经吐光了,可是他仍在干呕,继续吐出他的胆汁。
                    “该死的……你怎么能这么干!”他怒气冲冲的说,“你怎么能这么‮你!干‬至少得先问问我的意见!然后我会告诉你不行,我对接吻有心理阴影!你他妈知道什么叫心理阴影吗!不是害怕的程度,是碰到了会浑身僵硬恨不得去死的程度!见鬼……”他干呕了几下,“是脑袋恐惧的停止思考一动也动不了的程度……哦,当然现在我好些了,打那老头子死后!我他妈讨厌他亲我,跟我说‘张开嘴,宝贝,让我尝尝你’!操!那只皮肤松弛浑身赘肉三层下巴满身肥肉的猪!”他来回走了几圈,扶着栏杆又干始干呕。林亚斯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
                    他猛地用手指着他,“你!”他大吼道,“滚开,滚开!去按铃,告诉警察我想杀了你,让他们安排你在哪过夜都行!顺便把那堆东西清理一下,我不想看到你的脸!他妈的,你让我想杀人!”
                    “铃就在你旁边……”林亚斯小声说。


                    21楼2009-04-29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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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第四章 亲吻
                      德雷尔躺在床上,两手抱着脑袋,轻微的‮吟呻‬。他的脑袋在一刹那跳过无数的东西,那些东西混乱又深奥,像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图像和文字,又或者是别的东西,比如造物的奥秘什么的,但他现在不想管他们,他想睡觉。可它们在他脑中跳来窜去,无论他怎么喝令也不停止。它们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恶魔,他想,它们让我无法睡眠,不停的告诉我一堆有的没的东西。
                      在他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林亚斯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间牢房,倒并不是因为别处没有空铺,而是他们不放心把他放在那里。他们甚至觉得德雷尔是安全的,因为他最终没有对他动手。但林亚斯并不这么觉得。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要不要叫医生。”
                      “也许需要,我要发疯了……啊!我不想伤害你,林亚斯,我觉得我们是朋友,可是我是个疯子,疯子是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林亚斯扯动一下嘴角,“不……”他说,“那我叫医生了?他们给你的镇定剂太多了吗?”他想起睡前那一粗针管的液体,打了个寒战,那足够让普通人睡上好几天。当乔里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我们知道你很担心,不过这次我们把镇定剂加了量,应该够他睡一晚的。”的时候,他甚至有些罪恶感。——因为他的恐惧,也许还有点危言耸听,让他们用那么多的危险药品对付德雷尔。
                      “不是,他们打少了,我的脑袋还是静不下来。”德雷尔的‮吟呻‬传过来。
                      林亚斯不可置信地透过黑暗看着他的方向,“那些东西够让一头大象睡着了,那会毁了你的脑子!”
                      “哦,真能毁了就好了,我就能像个普通的‮痴白‬一样什么都不想!他妈的!我的脑袋装了整个宇宙的东西,也不管我受不受得了,不停命令我做这做那!我花全部的心神来让他睡着,可它总喜欢运动,一动起来就会控制我的身体,我就会发疯!医生说我是大脑过于发达了,以至于我的神经承受不了。我小时候做过智商测试,他妈的,像空气污染值一样居高不下!”他的语调几乎是在哭泣。
                      “那不是很好吗,你那么聪明……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幸运,有一颗那么与众不同的脑袋……”
                      “不,不是幸运,是残疾!”德雷尔‮吟呻‬,“我想象正常人一样好好睡觉,当个‮痴白‬!如果我有个金色的童年,我长大后可能只是有点古怪和神经质!可是我的童年过得不好,所以我心理有问题!我固执!偏激!自控能力差!我大脑过度发达!接着我变成了一个疯子!带有暴力倾向毫无控制能力的疯子!这就是我的脑袋带给我的东西!我一辈子也不能正常睡觉和谈场恋爱!啊!”他大叫一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去叫医生,林亚斯,去叫医生,我需要镇定剂!让他们带让一群大象睡觉的份量来,我快疯了,我要睡觉!”
                      林亚斯同情地看着他,他已经确定这个室友的到来和天赐的艳福无关。他按了铃叫值班的警员,然后走到德雷尔床边握着他的手,“我有什么能帮忙吗?”
                      “没有人能帮我……”德雷尔说,紧紧握着他的手。林亚斯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清晰可闻。
                      “抱歉给你找了不少麻烦,以后会好一点的……我是说,我是刚到新环境有点兴趣,我刚干了那么轰动的事……”德雷尔说,黑暗中可以看到他绿色的眼睛反射着微光,真诚的看着他。
                      林亚斯有些想亲亲他,但他立刻强行压制住了。你不想活了吗,他警告自己,德雷尔是个‮麻大‬烦,他最好离他远远的。


                      23楼2009-04-29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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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奥雷用力按着他肩膀,“别孩子气了,威廉,随便换位子长官会问的,快点坐下。”
                        后者忿忿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银幕,连眼角都不屑于瞟迪尔一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早时他看到迪尔起身就走。可后者似乎并不太在意这样的待遇,他很沉默,但他似乎很想坐在他旁边。
                        在迪尔更年轻时他曾想赚一点钱,然后找个可靠的男人过一辈子。虽然在寻觅了那久后,他深知男人没有可靠这个概念。直到他碰到威廉。
                        也许只有经历过最糟糕事情的人才能发现那个人的眼神有多么温柔,有时迪尔会很诗意地想那像一潭四月的湖水,有如此多的温暖和幸福藏在里头,那构成了他正直高贵的人格,他的人生是他所不能想象的幸福。那是一种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所以他自虐地跟着他,虽然他永远不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但他真的只想呆在那里。你看,现在他已经放弃曾经的傻愿望了,他对威廉并没有任何不良企图。他只是想看看他的眼睛,感觉他的气息,那会让他心灵平静。如果我本就是一颗腐烂的果子,至少呆在他身边时,会让我的表皮感觉到短暂的温暖,他这么想。
                        不过电影开始后威廉显然忘了他的存在。在屏幕上播放关于动物试验的情节时,看着那些长瘤的兔子或脑部被植入电极的猫,威廉小声说,“我现在有点儿理解那些天天闹事的动物保护协会家伙的想法了。”
                        德雷尔说,“一群伪君子。”——他数落别人不是时的声音并不小,至少足以让威廉和一整排的人听到。而且显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些动物保护者,他们生病不吃药吗?他们吃的东西可都是建立在千百条动物痛苦的基础上试验出来的。好吧,你带你可爱的孩子去吃麦当劳,你西装革履切着牛排朝你漂亮的女朋友微笑,你边加班边吃羊肉三明治……你抱怨肉不新鲜,告诉超市如果昨天的肉没卖出去就丢了它,今天再杀新的动物!你生病了,抱怨医生怎么还没研制出特效药!现在当你看到他们杀死和虐待动物的过程时,你说理解?你们只知道享受结果,看看那些,你们幸福的生活就是打那儿来的!无数动物的生命和惨叫!”
                        他站起来,越说越大声。奥雷揉着眉心,“他们忘了给他打镇定剂。”他小声说,所有的人都看着这边听德雷尔演讲。
                        威廉显然不是个知道照顾病人的家伙,他站起来,向德雷尔叫道,“别冲我大喊大叫,你再大声我也不赞成你的观点!你觉得杀戮该从这世界消失?好吧,也许你是上帝,可以去修改造物的方程式,让那些老虎不猎食,狼不吃兔子,让我们靠光合作用过活!哈,方便节能!这世界规则就是这样!我吃它们让自己活着,而我活得问心无愧,喝口水还会喝到微生物呢,你就没杀过生吗!”
                        奥雷托着下巴,能做出这种宣言理直气壮的人并不多,即使放眼全世界。可眼前这个人就这么理直气壮,不知道是正直过头还是神经太粗。
                        “我不会光合作用,”德雷尔坦白,“我生病了会吃药,我学过医,也做过动物实验!没错,这是我在造物里扮演的位置,食物链的最顶层,猎杀者!这世界给了我们一切,而它们的痛苦对我们至少不该是些茶余饭后假惺惺的同情!一边啃食着它们的尸体一边说,‘哦,杀死他们太残忍了!’”
                        “哦,那你想干嘛!写份稿子发表在报纸上,诉说你的观点?至少在这里冲我大叫没什么用!”
                        “不,那引发的无非又是一小片假惺惺的赞同而已,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采取了另一种方式,我送给人类一份礼物,大部分东西都要有回报不是吗。让他们尝尝被死亡威胁的滋味儿,算是一个小玩笑。”
                        “你干了什么?”威廉问,盯着这个疯子。希尔走过来,拉着德雷尔,“你说够了吗,现在请停止……”
                        “病毒,”德雷尔说,盯着威廉,“一种纯病毒,引发了五种变异体。三千万人死于这种流行病,在瘟疫的肆虐下惨叫逃命,然后被碾碎,尝试他们曾经给予别的生物的。哦,他们真可怜,我可真残忍。”他格格笑起来。


                        25楼2009-04-29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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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只有不到十万人!”希尔怒气冲冲地说,“闭嘴德雷尔!你是我见过最疯的疯子!”
                          “‮府政‬隐瞒了数字!我仔细计算过,那群家伙研发解药前至少可以干掉三千万人,我还少算了一种变异体呢……”
                          “三个月前纽约的流行病!”奥雷低声惊呼,天哪,这家伙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威廉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杀了几十万无辜的人,有女人也有小孩!你这个疯子!”
                          “无辜?是你吗?还是其它人?你们都问心无愧吗?”德雷尔说,“你们没干过对不起那些为你们死掉的生命的事儿?”
                          “人类在错误中成长!”威廉直视他,叫道,“而且,孩子呢!他们干了什么,他们刚来到这世界而已!”
                          “将迎接他们的环境和教育太糟糕。我不否认你的观点,而我所看到的坏的大于好的,错误的多于正确的!任何东西都有相应的价值,当一个正确要用远超过它价值的错误和伤害去换取时它没有存在意义!我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上,这世界养出了有这种念头和行为的我。我只是给他们一点儿回礼。”
                          “我不太了解你说的话,”迪尔开口,所有的人都站着起哄,他也站在那里,“德雷尔,我并不这么觉得……我是说,我并不觉得你讨厌这个世界。”那个人的眼神那么单纯和热情,那么快乐。
                          德雷尔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当然不,我喜欢这世界,这空气,阳光,人类,动物,我都很喜欢,‮干我‬嘛要讨厌?我说我讨厌了吗?”
                          威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喜欢那些人,可是你杀他们?!”
                          “是的,你有什么疑问吗?”德雷尔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我是个始终参于恶劣行为之中的人类,我用偏激残忍的方法表示我的观点。如果我是个穷光蛋,我可能顶多骂两句,现在我拥有能力,所以我用相应的方法表示看法……”
                          “你一边说喜欢人类,却杀戮他们?你以为你是什么,上帝派来审判者?”威廉叫道,在心里头骂,这小子典型的妄想症。
                          “第一个问题,是的,这并不矛盾。第二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我的所作所为皆因我是人类。”德雷尔认真地说。
                          当他被拉走时,奥雷安慰一头雾水的威廉,“别和疯子讲道理。”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威廉说。
                          “哦,因为他是个疯子。我以为你听懂了,不然干嘛和他吵。”奥雷说。威廉看他一眼,“你说过心理医生从来不管病人叫疯子的。”
                          奥雷无辜地看着他,“是他自己这么说的,每当我说,‘你的做法太偏激了’时,他就会和我说,‘医生,我是个疯子,疯子做什么都不奇怪’。”
                          “我以为疯子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疯子。”
                          “我觉得‘疯子’是他的挡箭牌。”奥雷说。
                          迪尔茫然地转过身,那些话题对他来说太遥远,他比较关心基本的生活条件问题。他受够了那些总处于欲求不满状态的男人。是否讨厌这个世界他没想过,但他觉得如果没有了世界他大约就不能活下去了,而更好的活下去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明天”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希望。当然这么说有点像是头被根永远吃不到嘴的胡萝卜引诱着走路的驴子,怪傻的。
                          “我讨厌这世界。”艾瑞低声说,他一直坐在迪尔的旁边,说完后,他慢慢站起身离开。他的一只脚有些跛,谈不上高大的背影却像很沉重,只看外表你肯定猜不出他有多厉害。迪尔愣了一下,决定跟过去。虽然艾瑞看上去想一个人呆着,但他知道他是不会拒绝他的。
                          和他那吓死人的罪行相反,这个人似乎不懂得怎么拒绝温柔的请求。


                          26楼2009-04-29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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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我还是不太理解,”林亚斯说,“你喜欢他们却又杀他们……”
                            德雷尔看也没看他,“我已经回答过了,‘因为我是人类’。我不是上帝也不是审判者,我不是旁观者,没人能做旁观者,我是参于者,用这种方式表示我的观点,人类就是这样的!”他说,他正在翻一本书,用一只铅笔勾勾划划。
                            “可……一定要杀那么多人吗,总有别的方法,你那么聪明……”
                            德雷尔咯咯笑起来,“因为我残忍偏激,而且自我表现的欲望太强烈。”
                            林亚斯打了寒战,“你杀那么多人……不会有罪恶感吗?” 
                            “哦,疯子怎么会有罪恶感呢。”德雷尔冲他笑,“别总盯着我的手林亚斯,他们因为我要再考一个学位才把书和笔让我带回来的,我拿到了那傻文凭大家脸上都有光。你是我的朋友,这铅笔对你并没有危险。我不会攻击你。”
                            林亚斯干笑一下,知道如果他真给自己来了一下,他肯定会说:疯子说话是不能做数的,你是正常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
                            他看着德雷尔,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是很温暖的金棕色。他很宝贝他新长出来的头发,他管那叫“我自己的头发”。那个削瘦专注的身影让他觉得有些暖意,也许有个伴儿一起住是件好事,因为那样的话房间里就会显得很温暖,虽然是牢房。牢房是不能称之为家的,但当德雷尔,那个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危险的疯子在这里时,他竟然觉得心里能如此宁静。
                            “你喜欢这世界吗,林亚斯?”德雷尔问。
                            林亚斯愣了一下,尴尬地挠挠头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想……一般吧……”
                            “你喜欢我吗?”德雷尔问。林亚斯觉得脸莫明其妙烧了起来,“是的,我想……我很喜欢你……”他小声说。
                            “那你该感谢这世界,她孕育了我,即使我身负残疾,性格危险。”他示意他站起来,然后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林亚斯。造物把你带来给我。”
                            他拥抱住他,“感谢上帝。”
                            林亚斯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他不明白那瞬间让鼻子发酸的情绪是什么。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但是,当然,他不明白德雷尔那些让人心动的情话是打哪看来的,或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只是这会儿想在室友身上试验一下。但他很快知道他对德雷尔并不是特别的。——你不能要求一个疯子的忠贞。他第二天便对一只散步的瓢虫鲜艳的色彩如此养眼感谢上帝。他为阳光的明媚感谢上帝。他对任何认识的人做告白,威廉甚至得到了比他更高的待遇,——在又一次的争吵中,德雷尔冲威廉感叹道,“每次看到你的眼睛都让我感叹造物的神奇和伟大,居然能造出你这样的笨蛋。感谢上帝让我碰见你这种稀有动物。”
                            感谢的结果是威廉要冲上去揍他,幸好被奥雷奋力拉住。
                            德雷尔经常泡在图书馆,他说不干点儿什么他控制不住他总喜欢发疯的大脑。他看书的速度奇快,林亚斯怀疑他刑期没有服完便能把图书馆的书全看完。林亚斯并不喜欢看书,但他总跟着德雷尔去泡图书馆。你看……他一向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乔里医生嘱咐过要他照顾这位室友,他是位生了病的可怜人。
                            德雷尔从书架奋力抽出一本书,比起书来那东西比较像块加厚过的砖头,比起观看来它更适合做凶器,疯子忿忿地想,忖思着要不要叫林亚斯来搭把手,那家伙不知跑到哪里补觉去了。
                            “德雷尔,在这里感觉如何?”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特门。
                            德雷尔回过头,“很好,长官。”
                            特门走过来,扬眉,“要帮忙吗?”
                            “不用。”德雷尔把书塞回去,他不喜欢现在的气氛,他注意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总是很敏感,有时这被叫做神经质,或者第六感,这毛病陪了他前半辈子,后半辈子将继续跟着他。——因为他大脑做出判断的速度比正常人快,有时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27楼2009-04-29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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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173.76.*
                              不过身体的‮感快‬主宰着他,他用力晃动着享受那‮感快‬,鲜血顺着德雷尔的大腿流下来,把裤子浸湿了一片。特门叫喊着他的‮感快‬,奋力冲刺。林亚斯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德雷尔被铐在桌子上,一个男人在‮暴强‬他,他丑恶的‮具阳‬在他身体里晃动,高喊着他从伤害另一个人那里得到地恶心‮感快‬,鲜血染满德雷尔白皙的大腿。
                              他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林亚斯静止了一秒,快步走过去,抓住特门的后领,猛地把他扯摔到墙上!特门正要达到‮潮高‬,却被猛地抽离了德雷尔的身体,重重摔在墙壁上,让他一时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他小腹被狠狠踹了一脚,让他痛得缩起身体。‮身分‬瞬间软了下来。
                              “‮KCUF‬!”林亚斯骂道,他注意到德雷尔还被铐着,走到办公桌的另一头准备解开他的禁锢。这时他才注意到抽屉柄已经被德雷尔拽下来了一半,后者用力一扯,木柄应声而掉。他从桌上跳下来,林亚斯默不做声地帮他穿好裤子,德雷尔柔顺地站着,可是接着他猛地把他推开,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向刚站直了正准备掏枪的特门走去。
                              他的手还被铐着,可是他动作快的不像话,林亚斯还没看清,铅笔已经‮进插‬了特门的胸膛。他拔出它,再一次‮进插‬去,接着又是一次。特门睁大眼睛,这个小个子做这些事时全无表情,眼神冷漠。他抬眼看着特门,松开手,半截沾着血的断铅笔落在地上。朝他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他的神志是清醒的!特门惊恐地想,那绝不是一个神经病的笑容,他的笑容清醒又残忍。他不是个疯子,他知道自己在干嘛!
                              林亚斯看到桌上的警棍,他拿起它走过来,特门最后的意识就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黑发男人默不做声地走到他面前,扬起警棍,狠狠朝他的头上砸下去!
                              鲜血溅到林亚斯的脸上,他面无表情,一棍一棍打下去,直到德雷尔抓住他的警棍,“干点儿别的,林亚斯!”他说。
                              林亚斯丢下棍子,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他注意到德雷尔唇上的伤口,“他吻你了?”他问。
                              “哦,味道不好。” 德雷尔挑剔地扬眉,他看到林亚斯唇上溅上了一点鲜红的血,他踮起脚尖,去尝那个味道。
                              林亚斯僵在那里,任他亲吻了自己的嘴唇,后者抬起头看天花板,舔舔嘴唇,好像在品尝妈妈新买的果酱。“味道还不错。”他说。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林亚斯问。
                              德雷尔点点头,他的表情写着“你在说废话”。“我当然知道。”他说,把仍铐着的双手环过林亚斯的脖子,凑过去吻他的唇。
                              希尔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洁白的墙上和地面溅满了鲜血,特门躺在地上。而在一片血海中,两个犯人正拥抱在一起,吻的如醉如痴。


                              33楼2009-04-2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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