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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连作战的地区是一个2公里宽的沼泽地带,北临焚木村东侧堤道外的无人区,南依格雷迈恩之墙。分别位于焚木村东部与银松森林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交界处的两座敌人据点被遗忘者前锋营地与南点哨站是这条防线的主要针对目标;而分别位于南点哨站北部与芬里斯岛的两座据点安伯米尔镇与芬里斯的要塞是则像是一个楔子插进了敌人的后方。被遗忘者占据着南点哨站-先锋军营地– 瑟伯切尔 – 后卫军一线及其以北地区的领土。
沼泽是一大块凹陷区域,几乎与海平面同高甚至更低。自海岸线至焚木村建起了5米高的防洪堤坝,顶部宽阔,堤坝两侧坡面有些地方很是陡峭,但是更多的地方坡度平缓,因此堤坝在有的地方根基处能宽达100甚至150英尺。沼泽中还是常有鳄鱼出没,十分危险。沼泽北面有一些小山,这对被遗忘者的炮兵弹着观察尤为有利。他们似乎有使不完的弹药,足够他们对在野外发现的单兵开火。整个区域的所有行动几乎都在夜间;白天部队待在散兵坑、堑壕以及观察哨所。与通常一样,吉尔尼斯天气恶劣:寒冷、潮湿、多雨,作为恐怖电影的背景倒是非常合适。
格雷迈恩之墙附近部署了整团整团的联盟炮兵,火力支援解放阵线的狼人以及来自各个单位的联军。这意味着现阶段整片沼泽区域的的战斗是炮兵对决,而步兵的主要作用是准备击退敌人地面部队的进攻,并充当炮兵部队的前方观察员。侦查部队和斥候每天夜间出击,进行侦察,保持对敌人的监控。然而大多数情况下,伯拉勒斯兄弟会和来自其他友军单位的连队只是坐守在那里,面对炮火,士兵们只能望而兴叹,束手无策,他们原本就觉得窝囊,这下又给他们的心头增加了几分沉重。
B连得到的给养更让人想到他们并不是在进行一场真正的战争,而是在上演一场低成本的恐怖影片。B连的给养有一部分是从吉尔尼斯人手里领取的,非常糟糕。用萨克逊中士的话说,吉尔尼斯的补给品只能维持生命,不能鼓舞士气。过于甜腻的达斯克海文布丁尤其令人讨厌。同样令人生厌的还有牛尾汤,不仅非常油腻而且里面还漂着数不清的碎骨头。大多数人喜欢将牛尾汤里的所有东西兑过水后扔进一个大锅,然后用运输船补给的罐头牛肉和各种蔬菜炖成一锅杂烩汤。幸运的是暴风城军队总是有新鲜蔬菜送来,兄弟会的运输船也会定期送来水果主要是柑橘和梨。补给船同样会送来大量的朗姆酒。不过没有咖啡喝,而战士们很快就喝厌了茶。
最糟糕的是吉尔尼斯香烟。士兵们一致认为这些烟只是用一小撮烟叶加上大量难闻的草卷成的。最好的东西要数每天的朗姆酒。其次是能够找暴风城盟友交换到的友军给养,虽然饼干硬得像混凝土,但是罐装肉和暴风城干酪味道很好而且营养丰富。
兄弟会的部队进入阵地之后,军士长弗利尔和舰队司令维克塔里昂与其他的友军部队指挥官碰了头。其中炮兵指挥官说他们几乎每天能够看见部落四处调兵,并且沿堤坝上的官道向东在挖掩体和小型掩蔽部。(B连现在位于沼泽的东北侧区域,处于联军部队的右翼直面堤道;在这个位置其防线正好形成一个锐角,有一个排面向西北,另一个排面向东,还有一个排待命。)“那么,既然你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不开火?”弗利尔问道。
“因为我们开火,他们会还击。”
弗利尔和维克将信将疑地彼此看了看。但是兄弟会总是会尽力压着敌人打争取主动,一旦抵达前线便被要求采取积极防守。
在银松森林他们就是这样做的,侦察兵保持积极的侦察和渗透行动,双方的炮兵也继续进行着每天的例行炮击(受害者只有沼泽里的鳄鱼)。亡灵依然凭借占据堤道北部的高地的优势,因此白天行动是不可能的。前线的两个排待在散兵坑和堑壕里。雨几乎下个不停。没有人身上真正干过。胡子没法刮,没有澡洗,没有休息。真是痛苦的生存。
在库尔提拉斯的小伙子们看来,吉尔尼斯从来没有过好天气,不论春夏秋冬这里的气候永远都是一个样子。这的雨从来没停过,有时还会伴随着阵阵阴风,更糟的是如果风是从被遗忘者那边吹过来那股臭味一定会让你恶心上一整天。普通士兵们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除了妄图消灭老鼠这样的邻居能真正掀起一点点波澜之外,他们的生活似乎也就只剩下盯着无人区,晾毯子和说笑话了。不过在吉尔尼斯你永远也不会缺少麻烦。
萨克逊中士近来就很是发愁,不只是因为那些活泼贪吃的小邻居,还有脚气。自从对峙开始之后脚气和战壕足慢慢成了所有驻防士兵的最大威胁,对,比被遗忘者更大的威胁。贝利废了好大劲才把自己的那双穿了两周的靴子脱下来,然后他又足足花了2分钟来脱掉已经粘在脚上的湿袜子。
“你得去看看医生了,士兵。”萨克逊如此评论道,毕竟脱袜子脱掉一层皮怎么看都已经很糟糕了。堑壕另一边救护站的军医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们也有些无能为力,药品供给和干衣服近来都成了稀罕物件,这下子本来就低迷的士气现在变得更加糟糕了。军官们也同样一头雾水,两个月前突然出现的一大伙雇佣兵让他们一度以为要打仗了,结果不光他们自己没有任何调动还突然被告知因其他战线吃紧补给量会视情况有所下降。这着实让大伙都有些摸不到头脑,甚至军士长来视察的时候也对这些情况表示无可奉告,然后又过了三天,“寂静前线”回归了寂静,不过补给依旧不足。围绕这件事产生了很多传闻,其中一个说补给短缺的原因是高层为了保住友军被敲诈了一大笔钱,而敲诈的人正是那些雇佣兵。
医护站的伤员越来越多了,这的医生维尔什中尉表示,再这么下去怕不是整支部队就要失去战斗力了,为了能让情况有所改善,他开始拼命写报告发牢骚,一周一篇,可是回复他的永远只有一行字:“尽力维持战斗力 药品不足当以草药代之”。换句话说就是你自己想辙去,指挥部也没招。
在后方,在格雷迈恩之墙以内以及更后的地方,条件稍稍得到改善。天气糟糕仍是问题,但至少能够吃到热饭,还有其他一些补偿。补给人员可以将《吉尔尼斯日报》和《暴风城日报》带给士兵们。伯拉勒斯兄弟会的新闻日报《灯塔纪事报》恢复出版。前线士兵们每天还能听到一个部落宣传播音员“银月城的安妮”通过扩音器播送的节目。在播放联盟各国歌曲的间歇,她邀请士兵们放下武器穿过沼泽投降,享受舒适生活。被遗忘者也在散发一些小册子《为什么说洛丹伦的被遗忘者是正义的?》,吉尔尼斯解放阵线的战俘审讯队也用喇叭向部落军队发出投降邀请。
不过双方宣传的惟一效果,就是引来一阵大笑。
萨克逊中士所属的2排的防线面朝东北。排指挥所设在一个用交通壕连接的大坑里,离堤道大约150米左右,被遗忘者在堤道上设有岗哨。2排的兵力因为各种非战斗减员下降到了32人。即使他派一半的人担任警戒,那也意味着16个人要负责将近1000米的防线任务。间隔60米左右设一个岗哨,被遗忘者的侦察员就很容易在天黑以后渗透进来。他们经常这么做,目的并不是要发动进攻,而是要弄清联盟军队有没有增加兵力,因为他们也和联军一样,已经接受了眼下这种“和平”的局面,他们自己的防线同样很脆弱。
驻防堑壕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同样不耐烦地还有那些在被遗忘者后方本来跑去的侦察兵们。脚气和战壕足也像雨水和烂泥一样消耗着所有人的士气,年轻气盛的新兵们想要发动一次进攻来证明自己,而老兵们则希望能改善前线条件或者干脆坐等轮换到后方休息。高层已经意识到了也许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军心,但是连补给都跟不上的话胜利又在哪呢?虽然资金砍了将近一半之后军士长开始自掏腰包,但是缺口实在太大,他攒的那点棺材本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今天又该是军士长视察前线的日子了,不过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他不仅要忍受寒风和雨水的煎熬,更要面对他手下的士兵们的抱怨。军士长总是觉得对不起这群和他一起留在吉尔尼斯的这群士兵,他带着兄弟们来到这里收获的不是荣耀而是无穷无尽的苦难和折磨。
唯一令弗利尔感到欣慰的是相比于破碎海滩的倒霉蛋们他们保住了一条小命,仅此而已。


IP属地:天津1楼2018-05-23 15:42回复
    后记
    吉尔尼斯的雨潇潇瑟瑟,总会带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它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吉尔尼斯人的忧伤和孤独。
    港口在这一天的黎明时分迎来了她的第一批客人,他们都是来自库尔提拉斯的水兵们。弗利尔一路默默无语的跟在船长维克塔里昂后面少见的没有抽着他的大烟斗,他的心里并不好受,联盟官方的暧昧态度让他有些不快,长期对峙消磨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更让他气闷的是那笔让前线雪上加霜的“买卖”。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船边,回过身对吉尔尼斯阴沉的天空,对着所有深陷泥潭的士兵以及殒命于此的烈士敬了一个军礼。
    “我,还会回来的。”说着他踏上了甲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船舱。


    IP属地:天津3楼2018-05-23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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