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我的屋子吹不进风,大门敞着,里外两股热气就这么僵持。】
【花瓶打碎了,那红棕漆的架子显得空空荡荡,我看了半天,从屋里的暗角把琵琶拿出来摆在了上面。是我娘的东西,象牙做的轸子已有些发黄,不知道有多少年头。它斜卧在架上,像生长了很久的沉默的树木。】
【手上的伤不曾好全。裹着一层布,弯不得手腕,反倒让人想活动。伤口结痂的微痒催生出一股莫名的燥意,土壤之下的小苗将要破土而出,风里的旗子摇摇欲坠,都是这样的感觉。】
【耳边又开始有类似蚊蚋的叫喊。声音连成一条不停颤动的细线,在空气里绷的笔直,或许它就在耳中。我甚至懒得去寻找它的来源。我的屋子吹不进风,大门敞着,我和那条细线就这么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