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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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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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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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的边界慢慢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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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的人在模糊中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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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的人在清晰中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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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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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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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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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快要六一了啊……”正在收拾教案的带土撇到桌上日历圈起来的数字，过两天就是木叶中学的学园祭，刚好是六一节。带土瞬间想起什么，随即一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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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总觉得少了什么，这几天学校医院两边跑我都忘了我现在是第七班代理班主任啊。”带土一边腹诽一边拿起旁边的课本走出办公室:“既然是学园祭的话，我果然还是要好好操心一下第七班？哎呀毕竟是卡卡西的班级，可不能让他的优秀班级这次迭出前三啊，不然笨蛋卡卡西一定会嘲笑我的！”带土边走边唠叨，结果他还没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一声怒吼:“笨蛋佐助！！！你太可恶了！”这是鸣人的声音。这简直是带土除了卡卡西以外最熟悉的声音之一了，一点音色他都知道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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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用吼叫破坏课堂纪律的学生应该怎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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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先吼回去然后赶出教室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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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带土这么做了，即使鸣人是他和卡卡西的恩师波风水门的儿子也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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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鸣人你给我出去站好了！！！”带土的脸很有唬人的气势，他不笑的时候那张脸就非常严正端肃（除去宇智波专属嘲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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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呵斥的鸣人君立马就恹了，垂头丧气的走向门口。结果到门边了还不忘瞪佐助一眼。佐助当然是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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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是个成年人，并且是一名奔三的拥有十年教学履历的老师，这点小动作他看不见才有鬼！于是他再次眼神威胁两人，见他们终于消停下来才拿出课本。但是如此美好的学习时光总有人不珍惜，譬如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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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佐助还是很爱学习的，但是作为一名高中生，提前预习是美好品德也是必备才能。因此，在他亲爱的高智商尼酱的辅导下他已经学完这部分内容。所以在看到窗外鸣人孤零零的背影时佐助果断选择不上课。反正带土是自家人，不差这一节的！当佐助站起来提出请求是，带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最后说:“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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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佐助就离开了教室，在他回身关门的时候，佐助看到带土对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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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佐助是个高中生，正处在中二的黄金阶段。所以他对带土竖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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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的内心暴跳如雷，他表示:一个男朋友都没追到的小屁孩竟然如此嚣张？！你小叔叔我可是已经追到男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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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带土也冲着窗外的佐助默默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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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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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讲完这节课的内容后就让大家做习题，教室里面安静如鸡，教室外面打（nong）架（qing）斗（mi）殴（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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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你干嘛出来啊我说！”鸣人瘪嘴“待在教室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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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某个笨蛋太孤单而已。”佐助颇为嘴硬，并且摆出一副:我才不是关心你的傲娇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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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为优等生的你难道不需要好好上课吗我说！你那样会落后很多吧我说，这样你又会说我拖你后腿！”鸣人有些愤懑，又有些委屈。语气显得很是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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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你以为谁都像***车尾？我早就学完了，高中哲学也就这个水平。”佐助摊手，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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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看了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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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也想打他！因为带土就是佐助言语中那门很简单的课程的任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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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真是翻了天了，回去要让富岳先生好好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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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一边在心里数落着佐助的不是，一边观察窗外斗嘴的两人。看着鸣人被佐助气的跳脚，而佐助一脸淡定的情景，他就觉得非常熟悉。就像小时候的他和卡卡西一样。自己也总是被卡卡西说的毫无还口之力。明明只是冷冰冰的三言两语罢了，却每次都把自己堵的哑口无言，说再多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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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带土本来板着的脸便浮现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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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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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和卡卡西从幼稚园就已经认识了，那时候卡卡西还是个可爱的白团子。肉肉的，但是不胖。带土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头白毛，并且长得比班上的女孩都要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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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缘分正式到来是小学一年级的学园祭。那时候卡卡西就带上了白色的大口罩，直接遮住半张脸。再加上略长的刘海，带土也就看得到那双黝黑的眼睛，和自己一样的墨色瞳孔。带土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卡卡西要带口罩，但问出后卡卡西也不回答，最后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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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就是波风水门带这个班，序列也刚好是“七”。带土因为家庭缘故总会被水门夫妇多关照一些，又因为他们和卡卡西家是世交，因此两人总是在水门老师家蹭饭。来来去去也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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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卡卡西话特别少，也不怎么有表情。每次带土说话时他都只是淡淡的应下来。但是带土知道他在听。偶尔讲到某个挺有趣的事情时，并且卡卡西也觉得有趣，那么他就会笑起来。两只平时没精打采的死鱼眼笑起来就像弯弯的月牙，特别好看。带土就喜欢卡卡西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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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就遇到此生度过的最尴尬的学园祭，就是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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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次的学园祭水门班是要表演睡美人来着。这个提议来源于班上过于早熟的女生，因为吻醒公主什么的真是太浪漫了！尤其是他还是个王子，还特别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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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老师向来温和可亲，因此他欣然通过这个提议，并且立刻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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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角时，出于性别考虑。一向以学生身心健康的水门选择男生扮演公主。理由是这样的:女生和男生性别不同，亲亲不好，所以选了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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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啊！带土简直要臣服于水门老师的神逻辑，并且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因为这意味着他要和另外一个男生亲亲！！那简直让人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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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带土在教室里迅速环视一圈，最后一拍桌子表示:王子必须是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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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老大不乐意，毕竟男神自己都没调戏到手呢凭什么让给你啊！然而带土表示反对无效，在他看来，亲卡卡西明显比别的小屁孩儿好！毕竟卡卡西又白又可爱，怎么看都比其他男生划算啊！可就所有女生极力反对之时，卡卡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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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了！一水儿的女同学表示:我们为了捍卫男神的贞操多不容易啊，结果最大的叛徒竟然是男神自己？！这个打击太大了他们需要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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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卡卡西的回答后带土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人，最后直蹬蹬的跑人家跟前问: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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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就说: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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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带土就不说话了，含含糊糊的说了句感谢就跑回座位端端正正坐好。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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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排练的时候两人台词都很顺畅的过完。带土之所以顺利是因为睡美人的台词只有:你是谁？
然后拿过纺锤，说:啊！
晕了。
舞台上躺着，被王子吻醒。说:谢谢你，尊贵的王子殿下。
接受王子的求婚，说:当然愿意，我亲爱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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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打满算就五句话。舞台上刨去他这个公主，其他人的戏份台词随便几句就可以搪塞过整个节目，后期的王子更是一溜儿的表白之词。带土好歹是个宇智波，再笨五句台词还是记得到的。单单就是亲亲啊，他怎么都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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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带土躺在桌子拼在一起的“床”上时，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卡卡西的脸在凑近，并且整个面皮都有种痒痒的感觉。这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卡卡西摘下口罩的白皙面庞还有他长长的睫毛。虽然卡卡西是闭着眼睛，但是带土就是紧张啊！然后就过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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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作为班长的琳忍不下去了，就改成亲脸，不亲嘴。于是再次排练时，他们勉勉强强终于过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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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琳高兴极了，因为这表示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只用等待精彩的学园祭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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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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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舞台时演员们都是要化妆的，作为男孩子也不例外。尤其是带土扮演的还是公主。至于上妆结果，简直是带土此生最大的噩梦之一！因为玖辛奈老师的手法实在是令人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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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辛奈的上妆手法干脆利落，动作飞快但很舒服。带土本来在这种舒服的手法下昏昏欲睡，结果玖辛奈拿过镜子给他一照他就感觉自己即将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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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镜子里的人涂了个大白脸子，左右颧骨各有一片高原红，嘴巴也抹的红艳艳的。更要命的是，他的眉心中间还有颗红豆大的“美人痣”！谁家美人痣长这么大一粒啊！确定不是长得水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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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欲哭无泪，偏偏玖辛奈还要逼问他好不好，更要命的事水门老师还在一边可劲儿夸好看并且拼了命给带土使眼色。带土能怎么办？当然说好啊！不过当他看到卡卡西一样的妆容时，带土的内心诡异般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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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服装后就是去后台等待演出。六月份还是很热的，两人脸上本来就有厚厚的粉底，被这么一热就闷得慌。再加上出汗，整张脸被汗水冲的黑一条白一条。偏偏玖辛奈还不停的给两人补妆，补得卡卡西都一脸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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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挨到上场，带土提着粉红裙摆生怕踩到边边角角，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入场口。接着他就特别从容的端着姿势入场了。卡卡西在后面暗自赞叹带土的贵女气质并表示带土有望成为一个女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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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卡卡西要上场了。王子上场干嘛？亲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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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卡西扮演的王子接近带土时，台下一浪又一浪的欢呼传来。而台上的带土紧张的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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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也有些紧张，然后一抖，亲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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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立马腾地坐起来，跟诈尸一样。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虽然是临时的），带土还是说完了台词，稳得一批！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卡卡西比他更稳！全程面不改色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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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带土问卡卡西:不是说亲脸？怎么变成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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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回答:我不想吃一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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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沉默片刻，觉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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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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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带土再次瞄向窗外罚站的两人，当即拍板一锤定音:这次学园祭第七班就排演《睡美人》了。毕竟当年这个节目可是荣获全校第一啊，没理由这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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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越想越觉得这个提案可行，于是在下课铃响后宣布这件事情，然后悠哉悠哉的离开。全然不过班级里成片的吐槽。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这实在是太过老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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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带着哲学课本回到办公室，他刚把书放回去就听到阿斯玛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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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带土，今天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阿斯玛大大咧咧的勾住带土的肩膀，分外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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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望了望对面，看到等在一边的红和另外几个老师，最后只能笑道:“啊哈哈哈哈，改天吧，今天琳给我打电话来着，我可是跟她说好要去看看卡卡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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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哎，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好一个人就生病了。”阿斯玛恍然大悟，他一时没想到，所以就冒冒然过来了“可你不是昨天才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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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怕他一个人无聊嘛！”带土夸张的说“我可是专门带了东西去看他啊，连我最爱的红豆糕也多买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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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玛点头，他吐出一个烟圈:“那就算了，改天吧。顺便代我向卡卡西问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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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说句知道了就提上事先准备好的背包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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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阳光洒在灰白的水泥地上，带土清楚的听到操场上学生们排练的声音与背景乐。偶尔有几个学生从他身边路过向他问好，他也一一回复。这种情形让带土感受到生活的美妙，他能清楚的感受晚风吹过的温度以及孩童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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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生活。带土这样想着，要是有卡卡西一起就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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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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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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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程很漫长，带土中途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时间。直到他第二十三次盯手表时公交车才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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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下班的时候，此时正是黄昏，医院也鲜少有人。只是偶尔有护士经过，在寂静的走廊上发出鞋跟和地面接触的清脆声音。带土熟门熟路的找到卡卡西的病房，推开门扉时，作为卡卡西主治医生的琳抹着眼泪从里面出来。两人短暂的问好，随后琳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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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终于只剩下两人。带土看到卡卡西望着窗外的风景。黄昏的光芒映在这人越发苍白的面容上，他带着白框眼镜和白色口罩，静静坐着。直到带土来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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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带土。”卡卡西弯起眉眼，冲带土露出一个笑容。因为近视的缘故，卡卡西就带着眼镜。这样能够让他看的清楚。他现在的度数高的可怕，带土也搞不明白怎么这人突然就近视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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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才来看过你的吧。”带土反驳。“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还咳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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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些了，不怎么咳。”卡卡西站起来走到带土面前“你干嘛背包，给我带东西了？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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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可是每天都给你带东西了的诶！”带土有些不爽，他伸出食指状似谴责一般指着比自己矮一点的卡卡西“你到底是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还是个性越来越恶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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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记性很好。”卡卡西耸肩，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看起来跟个健康人没区别。“只是一个人待在医院也没什么娱乐就觉得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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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知道你无聊，所以我给你带了这个。”带土得意的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整套典藏版《亲热天堂》。“虽然我不喜欢你看这种书籍，但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还是给你带来了！所以说感谢本大爷吧笨蛋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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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带土，你可真是我的英雄。”卡卡西格外没脸没皮，特别自然的接过书本。这话其实非常破廉耻，源自于某次事件。那是他们上高中的一个早晨跑操，但是又有很大的雾气，加上运动时皮肤散热出来的水蒸气，两两结合全都凝结在卡卡西的眼镜上。这让他很难看清路，于是为了方便他就摘下眼镜接着跑。可惜卡卡西的近视度数高的离谱，不戴眼镜跟半瞎没区别。因此他压根看不清路，结果跑的磕磕绊绊。还是带土过来把他给拉着跑完的。于是卡卡西毫不吝啬的给予带土这个称号，被自己好友如此高评价的带土当然非常高兴。于是这个称呼就这样留存下来。

接上

可惜现在却成了卡卡西插科打诨贿赂带土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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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可真让我寒心卡卡西。”带土冷着张脸，他坐在病床边，卡卡西坐在病床上。“这个称呼就这样轻易的被这种黄暴书刊换取了吗！太廉价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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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卡卡西摆手“我只是在感谢你如此奔波就为了整套书刊的辛苦而已哦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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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带土默默的补上一句，他永远说不过卡卡西，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他干脆就认同卡卡西的好了，那样聪明的人总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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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吃药了吗？”带土四下寻找着药品的痕迹“你的病还是要按时吃药吧！都奔三了还怕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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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苦？那是带土吧，我可是记得小时候带土吃药片后苦的掉眼泪哦，还急着找我要糖呢！”卡卡西说这话时仍然笑眯眯的，带土就觉得拳头有些痒。“这都多久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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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以前的事怎么说都不会腻的哦，在病房里我可是太无聊了，只能东想西想转移注意力嘛。”卡卡西打了个哈哈就把这件事揭过。显然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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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说的也是。”带土算是认同这个说法，接着他就看到卡卡西有些疲倦，于是问:“你要睡会儿吗？我觉得你很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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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有点儿，那睡会儿吧。”卡卡西很乖顺的接下带土的话茬，躺进病床。他半坐着，看向一旁的带土:“你还是再说会其他的话吧，比如说我可爱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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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你那群可爱的学生们仍然活力十足，身体倍儿棒，尤其是佐助和鸣人，他们两个仍然吵吵闹闹的。不过关系还是非常好。”带土比划着，配合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他想让语言变得更加生动一些“你知道吧，过两天就是学园祭，刚好是六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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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确实快近了。”卡卡西把有些下滑的眼镜往上扶了扶“那你有安排什么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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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让他们演《睡美人》，想当年咱们也是弄的这个，当时可是全校第一啊！”说到这里带土就颇为自豪和兴奋“我连角色都选好了，王子和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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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会是佐助和鸣人吧。我猜猜，佐助是公主鸣人是王子？”卡卡西饶有兴致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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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也太过分了吧！仗着IQ高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带土颇为不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卡卡西。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卡卡西确实可以为所欲为，不关他好不好看聪不聪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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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就是为所欲为哈哈哈。”卡卡西难得大笑，并且把带土的脸颊轻轻的向两边扯，像小屁孩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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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抓住卡卡西冰凉冰凉的手，把它们赛回还算温暖的被窝:“病号就好好捂着，要是在得个感冒，好不容易消失的口喷又要卷土重来了。”卡卡西顺从带土的动作，半躺着。并没有说话。病房一时安静下来，带土甚至可以听到窗外在晚风中瑟瑟发抖的芭蕉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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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卡卡西先说话。他说:“带土，我有些饿了，你给我买秋刀鱼回来吃吧。吃了我就服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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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好吧。怎么突然要吃那种东西了。”带土挠挠头，象征性的唠叨两句后还是拉开门准备出去了。在门边他又不放心的转头对病床上的卡卡西说:“你好好休息啊，有事没事别下床瞎走，我可经不起你吓了。突然晕倒对于我的心脏可是个不小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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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知道了，你快去吧。说不定你回来我都睡醒了。”卡卡西做出“再见”的手势“快去快回哦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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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带土含糊应下便走出房间，伴随着门锁合上的咔哒声，病房里的卡卡西终于卸下笑容。他捂着口罩下的嘴唇，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充斥在纯白而狭小的空间内。卡卡西颤抖着手取下口罩，那上面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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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被他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卡卡西又扯了几张干净的卫生纸擦干净手掌和脸颊才靠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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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透过干净的白框窗户照进同样纯白的房间。卡卡西的视线顺着窗外树枝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再次看向窗外。那里的景色和带土来时几乎一样。只是刚才是带土过来，而现在，带土正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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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取下架在鼻翼上的眼镜。因为没有了眼镜的辅助所以视线也模糊下来。在这样的视野中，带土身影变成一个梦幻的影像，就像老旧的彩色电影。带土拖拉着被夕阳拉的长长的影子，他的步伐明明很大。但是与广阔的空白一比就显得很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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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的脸上再没有表情，漆黑的瞳孔在失去光彩。他感到冷，身体渐渐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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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真的模糊了，这次不是因为近视，而是因为他残破的身躯。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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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如期而至，喧闹热烈的音乐在礼堂中肆意张扬。带土坐在办公室内再次嘱咐第七班的学生们不要紧张，要把台词记牢。学生还是挺不耐烦的。因为自从卡卡西老师离去后，带土老师就格外的唠叨。对待班务比以前上心一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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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也能感觉到学生的不耐，但还是故作凶恶的说“躁动什么！急什么急！”接着又把各位登台表演的学生打量一圈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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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办公室，唯独佐助还留下来。带土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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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近视的？”佐助指指带土鼻翼上那只白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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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近视。”带土摆手“这是平光的，不是近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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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带。”佐助不为所动，并没有因此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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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看不行？小屁孩烦不烦！还不快去弄你的节目！”带土恶狠狠的瞪着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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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佐助抱臂靠在办公桌旁“要我说啊，这眼镜你戴着不好看，卡卡西老师戴着才好看。”佐助说完也不看带土脸色，径直离开空旷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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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带土沉默下来，他取下眼镜，并将它放在桌子上。不同的是他离开它后不会看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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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卡卡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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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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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班的大型话剧《睡美人》是压轴节目，放在最后出场。带土为了这次的表演可谓是耗尽心血，专门自掏腰包买来极具中世纪欧美宫廷风格的服装，甚至是剧情也变得更加曲折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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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扮演王子和公主的鸣人和佐助并没有像方面的卡卡西和带土那样被脂粉抹的面目全非。清清爽爽的他们反而更加适合这个场景，这个年纪以及这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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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王子的鸣人声线有些颤抖，显然很紧张。等到他终于说完台词时，佐助都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了。鸣人更加紧张了，长着猫须纹路的脸颊泛起红晕。佐助用口型问:你在干什么啊吊车尾的！动作麻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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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咽了口口水，最后眼睛一闭，猛的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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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用力过猛，佐助觉得自己的牙齿以及周围的骨骼有些痛。但还是配合着完成了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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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为这个变故，鸣人差不多已经忘记后面的台词了。于是佐助从花床上笑起来走到鸣人面前。他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托起鸣人的手，他用伪装的女声轻柔的问:“尊贵又英俊的王子殿下，你愿意迎娶我，从此成为夫妻双宿双飞不离不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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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用眼神死命的给鸣人打眼色。鸣人立刻会意思，连忙说:“当然愿意，我美丽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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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在一片口哨和欢呼声中伴随着“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旁白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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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戴着白框眼睛，同样笑眯眯的看着舞台。他想起当年睡美人中，卡卡西对他说:“尊贵又美丽的公主殿下，你愿意嫁给我，从此成为夫妻双宿双飞不离不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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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愿意。可是，卡卡西，明明是你提出的誓言。最后打破的人，却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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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的眼睛有些干涩，他取下眼镜，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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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卡卡西。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公主不是佐助，而是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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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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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告一段落，《睡美人》毫无意外的是第一名。忙碌一天的带土躺在柔软的床上。四周寂静无声，他转头看向床头照片中那人带着温柔笑容的脸，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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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他知道的，知道卡卡西也就是到这儿了。琳早就跟他说卡卡西不行啦，那一次，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但是带土没有勇气和卡卡西告别。卡卡西也没有勇气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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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各退一步，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带土泪流满面。卡卡西也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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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宣于表面，一个隐忍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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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黄昏，门扉将世界分成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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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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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正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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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正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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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都没有选择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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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