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学以后,分隔两地,你经历了什么,谁让你动心,你我那些断断续续的交流,哪怕我经常明着暗着跟进着,注定再也看不明白了。
在成长的这条路上,我时常梦回,若是有朝一日时过境迁,尘埃落定,无子可悔的时候,我能看着你的眼睛,说自己初心未改,那我大概算是在较量中赢了。
可这种赢,何尝不是更苦涩更彻底的输呢。
甚至,更令我恐惧的是,我可能早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时间只管流淌,很多东西于我而言,早就在脑中糊作了一团:“我们吵过架吗”,“当时那份爱的究竟有多深呢”,“那些小情小爱的心痛真的有那么痛吗,我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羞耻的伤痕文学啊”。
我记得最开始铁子的借口、哆啦a梦;我记得你给我讲小莲;我记得10点挂自己的qq12点换号睡觉就可以把两个qq都挂满2小时;我好像一天天的都只是在吃醋;我记得你帮我洗头发;我记得大晚上你说你约了别人让我把你们寝室钥匙带给何晓珊,那次我真气疯了;
我记得高中以后我自己的动摇;记得我做坏事了;记得你生我气;
我记得熊晟自己献祭了自己我俩又好啦;我记得你出落的漂亮了,追你的人多,我们又吵架啦;我记得那一次我以为真的就结束了;我记得我很久没和你说话,某天晚自习下雨我在操场看见你啦,我看见那把伞下,许诺和你的影子贴在了一起,好像很浪漫;
我记得高考前我没憋住,我在网吧通宵,逼逼赖赖自己感动自己的,搁那写了长篇大论;我记得我们和好了;我记得那个暑假,我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好像一切都回来了;
我还记得很多,可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没能够完整的知晓你的想法了,很多事情你也不再跟我坦诚。
这些记忆好的坏的,也许最后都可以算作是我记错了吧。人类会合理化自己的记忆,我们都免不了俗。
最后,那个给我所有灵感的你,也终于在某个平平常常的一天,开始变得模糊了。现在我能想起一些片段做锚点,却也不再能说出个前因后果。
也许你看到这会突然防备,觉得我又要耍心机和你旧事重提。放心吧,这次不是的。
我记得的不记得的,那些温暖的,心酸的,理想的,现实的,温柔的,湿润的,粗暴的,荒诞的,那个塑造了我的你,那个操场上被我用大t恤套住的小姑娘,其实早就是梦幻泡影了。
不止一次,我看着你偶尔写下的这些文字,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打了又删,一憋憋了两三年。
我有几次很强的冲动,想和你核对,寄托在某些段落的感情,是给我的吗?是邓睿,有资格认领的吗?可如此唐突的发问,好像到头来只是为了我自己的慰藉,会不会打扰到你呢?
你如今很好。既然是我背叛了默契,那现在就更不该节外生枝,如此想着,我也就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可我今天又憋不住了,主要是那个你,对我很重要。我能说的可能只是,我没有剥掉你。
当时的那个你就是如此这般决定了我今天的模样,我全盘收下了。
那个你和这个你,也许也不再重合,也许那个你也只是充斥欲望的我的臆想,但我爱她,我感念她陪伴我懵懵懂懂的那几年,我喜欢她的理想,所以才有了我的理想。
于你,只要你过得好,是自己想要的,
我满心欢喜,只有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