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从婴儿时代*开始似乎就没听过比这更震撼人心的话了,震撼到他那颗已经很脆弱的心脏几乎散架成一块一块、那颗一直均匀搏动着的器官突然间剧烈跳动,仿佛要逃出心口。那一瞬间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万箭穿心,虽然对方吐字缓和表情也不算凶神恶煞,但为何此时感觉就像诅咒娃娃身上的毒针一般悉数刺进了他全身。鼓膜有一秒钟在隆隆作响,夹杂着自己心跳的重重撞击声,言纲的话像从不断重复的留声机中传来,越来越强地包围了他整个大脑。这次泽田纲吉是真的忘记了要做出反应。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初衷应该是委婉地劝他退出黑*道离开杀*人犯罪的可怕生涯。
只是这样而已,难道我错了吗。纲吉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机能,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挽回洪水般泛滥的局面。反复想着措辞,脑中却是空无一物。
他嘴唇颤*抖着催促自己赶快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不然一切都完了。但剧情仍然是向着难以挽回的方向流星般义无反顾地飞驰而下。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泽田言纲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反问的语气。
“可是,我……”纲吉终于吐出了这半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终于,勇敢地说出来了。纲吉有些松了口气,让这飞速转动的局势稍微得到了些控*制。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不幸的是言纲却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
“那是什么?你不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和我冷战三天的么。那么讨厌黑*手党的话不必将我排除在外,你不愿和黑*手党有瓜葛的话我走开就是了。”
泽田言纲的话总是那么无懈可击。一切都是事实,但纲吉听着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偏偏要离开我?你退出黑*手党不行么?”
“不行。”还是一如那时的斩钉截铁。
纲吉哑口无言,心里充满的都是要极力留住对方的想法。但他不知该怎么做。
从来都是这样,他不是会出谋划策的那个人,即使是为自己无药可救的情感出谋划策。
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竟如此依赖于言纲。
只是纯粹想和他在一起罢了。
说起来蛮简单的,但难道要他悔过说“你别走随你高兴继续作黑*手党吧别离开我”这种丢死人的话么?而且不就因为这问题才闹到现在这局面吗?现在变卦的话岂不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如此想着纲吉仍决定坚持自己的立场誓不动*摇。
泽田纲吉不禁起了愠色,他好心好意劝他改*邪*归*正,对方非但毫不领情还要再次离开他,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泽田言纲的错。想着想着他又委屈起来。
“你走好了我才不拦你呢,反正这又不是你第一次离开我。”一句极欠斟酌的话脱口而出,泽田纲吉本人说完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自己这么一说,不正给他个机会名正言顺地拍拍屁*股走人么!
怎么会这样,这场谈话明明是我发起的,要说走人什么的也应该是我吧,你言纲也只有听着的份儿!虽然心里这样叫嚣着,泽田纲吉完全不是个会激动到彻底爆发的人,主要原因是他不敢想象这样做的后果。
但也许他这么爆发一次的话,结局也就不会变成这伤感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