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fford
克利弗德
Male 23 Ireland Magician
“ 我即骗术。 ”
· 悬崖上的影子
克利弗德在古英语中意为“悬崖”。但他并非陡峭的悬崖或是壁立的巉岩,他是站在悬崖上的一个没有宿主身形的影子,一个突利耸起的影子,一个轻而易举就钻进美梦中变为梦魇的影子。而他主人的躯体正躺在崖底的沟壑间布下天罗地网,恭候着那些落阱之兽的光临。他是个喜怒无常的骗子,那可怖的影子是他,那阴险的宿主亦是他,他一面用美言诱骗他人的信任,一面如水蛭般悄然榨干那人的血肉。换言之,他是个魔术师,以旁人所不曾见过的障眼把戏谋生的人,从那些将他奉为神明的愚民的干瘪腰包中一次又一次地榨取金币。并悄然以此为乐。
· 惊天骗局
众所周知,桔子树是无法在一夜之间从埋进土壤的幼苗成长为几英尺高的植株的,当然,它们更不可能在一个人的响指声音还未消散时就结出金黄的果实——除非那个人是神。那么克利弗德就是神了。桔子树疑案令他在爱尔兰一炮而红,自此他的每场演出甚至比莎士比亚剧团更为卖座,从皇权到妇孺,人们挤破头皮也要目睹一番这在世神明的尊容。当地警署以妖言惑众的名义将他逮捕,可全城的人民都在为他担保,就仿佛他即是他们的耶稣。当然,桔子树只是个引子,这微小的手脚背后潜藏着一个巨大的、无人知晓的秘密,这个可怖的影子,他在迎着光芒的地方也即将出现了,顶着圣人的光环,欲将魔爪伸向凡尔赛镜厅里每一扇修饰精致的拱门,甚至是巴黎圣母院的顶壁——只要他想。
· 伊甸
他暗中攀折过爱尔兰的玫瑰,却对那玫瑰伤口上留下的眼泪视若无睹;他曾暗中挑逗过佛罗伦萨的红玛瑙,却对那情愫懵懂的双眼漠然视之。但他有别于雷恩斯,他从未沉迷于那些小姐太太们眼波流转的暧昧气氛中,倘若让他评价那些涂着厚重脂粉的女人,他或许只会说出“如刷了油漆的母牛般令人作呕”之类的句子。他曾在爱尔兰玫瑰的婚姻中全身而退,但却没能逃过自己的伊甸。这个伊甸不是女人的温柔乡,也不是若干花花公子所向往的酒池肉林,而是那个乖戾又怪僻的女孩冰冷的怀抱。他栽进去了,一去不返。
【1】
“萝丝的眼里是没有由来的哀伤,你知道的。”
“当然,亲爱的,我不仅知道,我还看得一清二楚。”
克利弗德与薇拉在剧院最后一排说着细不可闻的悄悄话,但薇拉话语里的戾气却是显而易见的,这戾气比以往还要浓郁,似是随时都会将她的悬崖先生吞噬一般。而克利弗德面色镇定,扬起的眉梢里甚至透着一丝对爱人的挑衅,他吻了一下薇拉的前额,耳语:“如果你想考验我,那我是随时奉陪的,克莱兹代尔小姐。”薇拉默不作声地看着舞台——乔特鲁德饮了毒酒发出痛苦的哀吟,四下昏暗,周遭是贵族小姐们掩面啜泣的声音。薇拉扬手揪住克利弗德半敞的衣领:“悬崖先生,你见鬼去吧。”而当她准备拂袖而去时,克利弗德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我的小姐,我想你是尊重莎士比亚的,我知道的。”
【2】
我们会这样终老的,我知道,我知道——也许我不知道。克利弗德这样想着,他看向面前的女孩,薇拉瘦弱的身影挡住了温柔的夕照,她的手指在阳台雕刻精致的栏杆上跳舞,那栏杆是从巴黎圣母院托人偷来的,他终是做到了,但他却只偷了一个栏杆——因为薇拉喜欢。他现在身败名裂,即便他的钱财足够他们直至晚年都衣食无忧,但他再无法享受被人簇拥的感觉了。他伪造了剧院的爆炸以掩盖自己出逃的事实,即便那些人们仍为他哀悼惋惜,但用不了多久他的劣迹就会被人拖到烈日之下曝晒,届时,那哀悼,也仅仅是对一个人才华的哀悼了。
但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薇拉的腰。
“四百五十七公里外的地方是爱尔兰,如果你喜欢——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终身监禁可不是个好主意,不过在这个地方除外,我的悬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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