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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是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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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鸡互啄!


1楼2018-07-06 14:54回复
    【陛下犒赏三军,围猎纵宴。寒冬腊月里,校场却尽是一股蓬勃热气。狗崽子混成一团能干什么?当然是打架了。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筑成个大铁桶。人声鼎沸,像就地开了个赌坊,众人博彩似的。刘爻手里抱着一囊袋酒,吼得面红耳赤:“江徊!江徊!”】
    【余人更大声:“周逸柳!打他!攻他左肋!” 】
    【我是火筒的芯,被团团围在中间。利落短打,握木枪的手腕筋隆起。】
    【火不打一处来,这帮窝在皇城的黄毛小子,大言不惭!一个个鹌鹑样,鲠着头不服管。营中怎么说来着?新兵不打,上房揭瓦!周家那位小子,吐了口血唾沫,又抄着木剑冲上来。草草一挡,伸脚就踹得他一个轱辘。掂了掂手里的木枪,有点儿嫌弃。索性撒手一丢,挥拳就揍。】
    【周家小子节节败退,却被人群截住去路,将人一掼,冷冷道。】
    再来!
    【人群像被提遛的鸭,整齐划一退了一步。谁都哑了声,互相瞅了不说话。唯刘爻和旧部几个兄弟,得意得眉眼打结。鼻尖凝了汗,眼看就要落下,却被手背漫不经心的揩去。这才活动开筋骨,少年的眼亮得吓人。】
    才第几个?这就没了?!


    2楼2018-07-06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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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夜鸦栖睡的枯树上单腿静立到第三炷香的时候,墙的另一头的校场里闹哄声终于刮翻了帐口的角旗,呼喊着“江徊”的声浪翻天样的鼎沸。陈泽蹲在树底下的大捆黄草上一边望着那头的风向,一边如是问我。
      “昭昭,你是不是帝京金吾的人?"
      我歪着头听他说话,惋惜地表示我真的不是,只是因为平阳为了方便她自己偷溜到校场,帮我搞了一块儿腰牌而已。陈泽又跟我说,那个江徊,他是司马手底的大红人。我再次表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执金吾手底下的人。
      ——他功夫很好。
      ——我感觉到脑后那两根呆毛要机警地立起来了,抬了抬眼,让他说下去。谁知这老大哥伸手在他的稻草堆里头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油纸包的火烧来。
      “去吗?” “去。”
      我被这老大哥勾肩搭背地往人群里带,除却那卖弄拳脚的周家哥儿,甫入眼则是那台上风光十足的少年——他大概十七八岁,似乎是比我小上一点儿,我一边看,一边吃着我的火烧。
      周逸柳从擂台里翻下来,眼里像盯着他们半旬一顿肥膘肉,把着我的手就是一提,唰地朝天一举。
      “这儿!”
      妈///的,当时我手上还有半个火烧。
      “???”
      可能他们觉得派一个火烧上去打确实是不行不行的,旁边一个搭着我肩膀的忽然蹦起来,把我手上的火烧薅下去了。我往那里外三层圈出的擂台上踏了一步,抬手动了动筋骨。
      “江徊?”
      因为围猎出巡的缘故,名叫幽的刀今天佩在了我的腰间,我盯着他手里的木枪,用手碰了碰刀鞘,却没有动,很公平地等待着,并告诉了他我的名字。
      “燕昭。”


      4楼2018-07-06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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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个火烧。鼻子抽了抽,还是驴肉的。紧接着,这人被一干乌合之众簇拥着,露出身形。黑衣木头脸,腰上一柄刀——这才有点金吾的样子。刚刚那帮是什么玩意?酒囊饭袋!搁在军里还不罚得只剩半条命。】
        【得他报了名号,才收起丁点懒散神色,足尖将木枪一踢,它滴溜溜滚下了台。眼慢慢松开他,还没平息的胸腔冒着热气,缓缓起伏。】
        刘爻,我枪呢!
        【“接着——”,话音刚落,一柄鹤颈枪从人群里抛出。】
        【握住那刻,少年人的眼更亮。枪尖折着凌烈的光,不知为何,周遭也静下来,诸人还没从热血互殴中缓过神,低声议论:“真上阵啊?”、“要不要去报备一声?”】
        【刘爻看热闹不嫌事大:“别啊,谁怂谁孙子!”
        【北风来,吹得旗声猎猎。肌肉散发出的热,让浑身都沸腾。刚才的算什么?松泛筋骨罢了!歇了这么多天,骨头都要生锈。】
        【左手扣着枪,起了个势。一双眼睛,清晰又认真。】
        请——!
        【人说少年意气,不外如斯。】


        6楼2018-07-06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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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乌压压一片人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嚣声来,他们振臂高呼,他们抓耳挠腮,互相急着做对方的便宜爷爷。他接过破空抛来的一把长枪,风扬起其上红缨,他的枪和他一样意气风发。
          他的刀很像大哥的戟。
          那把他每天擦拭的长戟除了渴饮敌血之外,还偶尔挑起懈怠懒惰的兵帐,把贪多睡一刻的新兵蛋子戳得满床打滚。
          不巧,我便是那满床打滚得最多的一个。来到京城之后,我又改被平阳怼得体无完肤。
          对刀无幽一把佩在腰间,一把藏在袖中,在他一字请后我点了点颔,腰间幽刀出鞘,流泄一道清光。或是我佩起这刀后,大多数用时都是生死之间,我不稔那大无畏又大无用的谦让礼数。
          周遭仍响着或他或我的名姓,声是很轻地,与他的凌云豪情不同。
          “请教了。”
          话扬身动。
          玄靴如点虚空飞叶,如破空之箭,独近其身,先取一招。一壁行这小人先声之行,又一壁扬手,坦坦荡荡,迎袖去阻其枪,看似赤手空拳,却迸发一道金石淬刃之声。
          幽刀自人胸前上挑,挥至颈下,拂起少年人未束冠发时垂下的几绺儿飞丝,只须臾之下,这疾风便为他反挡之势所阻,滞力反回白刃中来,毫不恋战,转梏其枪,不让人轻易扬枪将我驱至两步之外,收一刀于袖,伺机而动。
          在电光火石之间与他迎过一回眸,我在心里默念,一招。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07-06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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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刀一起出鞘,挟风逼向我,隐隐有超过之势。他的刀同我,也饮血,却比枪更急迫于速战速决。并不躲闪,只紧盯住他的步,耳边呼喝声渐弱...镪!抨出的枪刃撞上他,割裂玄袖,露出一道银。】
            【是双刀!如今用双刀的并不多,就算有,也多不会选择这么厚的刃。这番大意,让他近了身,银刀带千钧之力,似要斩下我的人头,身体比意识更快,后避而去,扣着枪的手徒然一紧,下压劈挡,与他的刀缠作一处。他的身手并非出自沙场,而是惯于贴身搏刺。可管他是谁!劈斩就是了。】
            【都言枪为兵贼,在我手中却没有那么多花样。只扎、刺、拿、拦,平正迅速。鹤颈槽刃落下的每一次,都绝对要斩下什么。或是首,或是臂。毫无花样,却犹雷霆,让人避无可避。下一刻,劈开他缠斗的刀锋,带了千钧之力朝其肩上斩过去——】
            【毫不意外,被他躲去。】
            【鬓角的汗凝聚,又消散。蛰伏在皮下的筋隆起,直觉血充满身,热气从内衫里透出,只觉骨肉都蒸得尖叫——痛快!我很久没有这样活动筋骨了。】
            【这个叫燕昭的,功夫不错。】


            9楼2018-07-1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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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赢不了他,在他挥枪追来的时候我立刻察觉到了这个事实。
              我在他大开大阖的枪法中与他缠斗,白刃时而胁过他的心口,时而试探他的颈脖,而下一刻他的枪就会暴戾而霸道地挥来,将我驱逐至半尺长枪以外。靴尖点在长枪之首,我借力而上,再一次从他项首咫尺错身而过,我想:这样的人是最难杀的,他不会束手就死,也不会苦苦乞怜,战场上杀出来的兵都对危险带有敏锐的嗅觉——这是他们保命的东西。
              我要杀他,就要挑断他持枪的手筋,这本不是很难的事情,我毕竟有两把开了刃的快刀。而他不会松开他的枪,这在我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这样的胜负是没有意义的。
              平阳教我用刀的第一天说:阿昭,你要是杀不了人,就为人所杀,他只要没死,就是你输了。
              平阳跟我说过的**的话很多,但是这一句我深以为然。
              第二十六招,我遗憾的想,要是他是公输孙那样没什么用的**点心就好了——可他偏偏还是个满腔热血不知皮紧的少年。
              下一次他再砍下时我没有躲,反手用刀柄扛住了他千钧挥下的长枪,另一手很快的在枪头一抹,并不待人看清那动作的意图,下一刻即把幽刀收回袖内。
              场下热火朝天——按照他们自行认领的辈分来说此时已经亲如一家——可他们并不承认的两拨金吾卫像被掐了嗓子,沉默了一瞬。周逸柳拨开人群左看看右看看,振臂只待高呼。
              我却伸出来指了指这台上手持长枪的少年,然后点了点头。
              一绺殷红的枪缨安静的躺在我的袖中。我不无遗憾的想,要是我能与他过上百招,先力竭的一定会是他,但我要是乘他这个危,骊和之又要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10楼2018-07-11 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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