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冲出一个女人,她手中拿着一根铝制棒球棒,疯狂地挥舞着,眼见她就这么奇迹般地冲上楼来,所有人都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几个丧尸重心不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压倒一片,楼里顿时又清空了部分。
我当时的确是觉得很有趣的,却没再笑出声来。
那女人一下子扑到栏杆门上,猛然一股极浓烈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我咳嗽着后退两步,正心说这香水味儿能把嗅觉发达的丧尸熏得晕头转向,她突然高声尖叫起来:
“快,快放我进去,快放我进去……”边说着边用力拍打栏杆门,不时回头看看又逐渐逼近的丧尸群。
我并未理她,忍着不适伸手去拉铁丝网,学校的隔离墙有三道门,栏杆门是本来就有的,铁丝网是后来加装的,另外隔着一段距离还有一道铝合金材质的闸门,分手动和自动,警报响起后,东侧楼梯的闸门已经关闭,当然,也可以手动控制,西侧闸门还没有关闭,是为了便于接收幸存者,各班班长原地待命也是因此。
是时,铁丝网拉到一半,便被那女人手指一伸拦住了,她面上做出一副…应该叫作“泫然欲泣”的神情,解开校服上领的几个扣子,接着整个人贴到栏杆上,开始摇晃起来,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道:“只要各位爷能放我进去,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正疑惑着她像丧尸一样撞栏杆的动作,寂静中便听见了后面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略一思考就明白了。
我心里愈加不耐烦起来,转头深吸几口气,走到栏杆前,举着折刀道:“我把你手指切掉,铁丝网也能拉下来。”
那女人明显抖了抖,又伸进一只手,接着便大哭起来:“你们怎么能对同学见死不救,你们还是人吗!”已经有丧尸挣扎着爬了上来,她越发急切,进而便语无伦次地哭骂起来。
众人都有些迟疑,且不论她那样“勇猛”地冲上来时是否被抓伤咬伤,就是这会儿开门,众人都会有危险,我回头见之前大喊大叫的男生边盯着那女人边冲跟班使了个眼色,还未开口,就被我一句“找死不要拉着别人”给堵了回去。
我转头将折刀抵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冷声道:“放手。”她惊恐地疯狂摇头,我将刀一递,便有血沁了出来,她大叫着松手的那一刻就被丧尸群淹没了。
我迅速拉好铁丝网,后退几步,便见几个丧尸将那个女人的身体拖到角落里开始撕扯起来,待刺耳的尖叫逐渐消弭,更多的丧尸开始争抢碎肉块,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儿,后面的几个人开始干呕起来,回头便见一女孩儿红着眼睛瞪着我,哭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什么错都没有,你,你这个**,猪狗不如!”
我扫视一圈,见众人出个个模样狼狈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又转头盯着那女孩儿,直到她缩了脖子,才道:“她被抓伤了。”我随意扯了个谎,见有人不信,便又指了指自己后颈道:“脖子后面。”
说起来,我之前是见过这女人的,缘由是一次准备文稿到深夜,离开时,见到这女人和他男朋友在教学楼旁边的小树林里野合,虽说学校鼓励恋爱,但这两人不分场合乱搞的行为是着实引起了我的反感的。
若只是这样也无甚大不了的,只不过那日站在二楼拐角处的窗口,见到这女人似乎是穿着双高底的鞋跑得并不快,由她男友拉着跟在队伍的最后,为了保命,她一连推了三个人进丧尸群,见她来时一个人,大约是将她男友也一并喂了丧尸罢。
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和自己找死没什么大的区别。
我从背包中拿出纸,擦净折刀上的血,随手将纸揉成一团扔到角落里,扫视一圈道:“况且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见死不救’。”
这个国家教导公民“惜命”,不仅是惜自己的命,更是珍惜同伴的命,单“见死不救”这一项罪名,主犯能判二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无期,死刑。从犯判十年及以上有期徒刑。
当然,已经感染的除外。
众人皆是脸色一白,那女孩儿仍想反驳什么,却被一旁的男生抱着捂住了嘴,他笑着赔不是,我却并未回答,又转身看向门的那边,却见一只丧尸颇灵活地绕过正在聚餐的丧尸群,立在门前,猩红的眼睛盯着门的这边,腥黄的唾液滴在石制台阶上渐渐染出一片黑色,它的皮肤不同于其他丧尸的那样苍白腐烂,而是透出古铜的色彩,它朝这边吼了一声,震得所有人都后退了几步。
它转头拎起一只正在进食的丧尸的头发猛的向墙上砸去,许是它生前是个勤于锻炼的男性,力气十分大,一下砸得那丧尸脑壳崩碎,红的白的俱撒到一处,砸得墙上一个坑,它顺手掏出那丧尸嘴里的肉塞到自己嘴里。眼见它低沉地吼叫一声,所有丧尸都停下了进食,转头猛的扑向栏杆。
“啊啊啊!这是什么怪物啊!”有人惊叫着向后跑去,有人扶着墙干呕,我从背包中拿出数码相机进行拍摄,眼见前面的门破损大半,我跳起按下墙上的白色按钮。
待银白色的闸门缓缓落定后,众人心中俱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所有人都扶着墙暂时喘口气,我背靠着闸门,感受着背面传来的轻微的震动,想着这大约是丧尸发生了进化,资料上闸门由两块三厘米厚的铝合金板和一块碳纤维板组成,强度足以抵挡一阵,但就其唾液的腐蚀性来看,这也不是长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