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锻刀室,见审神者正在大典太面前舞着,散著头发,满脸污泥,鞋都跑掉了一只,兀自拍著掌,口里叫道:「出了!出了!」童子切凶神一般走到跟前,说道:「该死的**!你出了什么?!」随即一碗毒酒灌进嘴去。
众刀见这模样,忍不住的笑。不想童子切虽然大著胆子灌了一碗毒酒,心里到底还是怕的,那手早颤起来,不敢灌第二碗。审神者因这一碗毒酒,却也晕了过去,昏倒于地。
众刀一齐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渐渐喘息进来,眼睛明亮,不疯了。众刀扶起,借锻刀室门口一个板凳坐着。
童子切站在一边,不觉那只手隐隐的疼将起来;自己看时,把个巴掌轻伤,再也弯不过来。自己心里懊恼道:「果然欧皇是强不得的,而今阿官计较起来了。」想一想,更疼的重伤了,连忙问药研讨了药布贴著。
那大典太初来乍到,早给吓得木鸡一般僵了,不敢动弹,前田和骚速剑悄悄拉将过来,站在一旁角落里。
审神者看了众刀,说道∶「我怎么坐在这里?」又道∶「我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梦里一般。」众刀道∶「阿鲁基,恭喜出货了。适才欢喜的有些引动了痰,方才吐出几口痰来,好了。快请回家去打发远征队。」审神者说道∶「是了。我也记得是中了全服演练的第七名。」一面自绾了头发,一面借了一水洗脸。药研早把那一只鞋子寻了来,替他穿上。见童子切在跟前,恐怕又要来骂。童子切上前道∶「弟夫老爷,方才不是我敢大胆,是那天杀的鬼丸国纲乱出主意,央我来灌你的。」众刀内一个人笑道∶「童子切大佬方才这碗酒灌的亲切,少顷主人洗脸,还要洗下半盆毒来!」又一个道∶「童子切,你这手明日弄不得酒了。」童子切道∶「我那里还卖酒,有我这弟夫,还怕实装了靠不着也怎的?我每常说,我的这个弟夫,欧气又高,肝又好,就是城里头的这些欧婶,也没有我弟夫这样一个脸白的相貌!你们不知道,得罪你们说,我童子切这一双眼睛,却是认得人的!想着先年,三日月在家里长到几百多岁,多少有钱的要和我结亲,我自己觉得三日月像有些福气,毕竟要与个欧皇,今日果然不错!」说罢,哈哈大笑。众人都笑起来,看着审神者洗了脸。又拿茶来吃了,一同回。审神者先走,童子切和众刀跟在后面。童子切见审神者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到了家门,加州高声叫道∶「主人回本丸了!」狮子王和烛台切迎著出来,见审神者不疯,喜从天降。众刀问报录的,已是家里把童子切送来的几桶毒酒打发他们去了。审神者拜了三日月,也拜谢童子切。童子切再三不安道∶「些须几桶酒,不够你赏远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