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双色冰淇淋
第87天，进入这个虚拟的世界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这天阿尼娅又回到了她原本被指派的工作中。虽然心中极为不情愿继续这种卧底的生涯，但是上级的命令是绝对的。
对啊…自己没有选择权，甚至从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都是服从命令。阿尼娅深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多么凶险，身为圆桌六号的本分，她又不得不从；算起来，这三个多月的游戏时间，自己亲手抹杀过的人又有多少呢？这种扼杀对方存在的感觉，并不陌生…在现世就做过不少。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个虚拟世界后，却那么厌恶这样的感觉？
甚至，昨天刀刺进HITORI身体的时候，自己能明显感觉到那种痛……从前一直没体会到的痛
躺在床上的阿尼娅，手心按在胸口，合着双眼去回忆起那刻一瞬间产生的痛感。可惜，任凭她再怎么专心，都无法回想起当时的感觉……直到门外发出声响，才使她不再专注于这件事上
“打扰了，娅尼副队长。稍后能否到本队大堂一趟？”
“什么事情？”
从天台回来不久后，HITORI的尸首就被当天巡逻的黑骑直升机发现。经过十二番队的初步验尸结果判定，HITORI作为副队长的实力之所以身首异处，无非就两种原因；一是自杀，二则是遭遇更为强大的能力者。
而依照尸体表面的痕迹来看，HITORI的死因被暂定为前者
这个结果若是发生在现世，一定会让其他人所信服。然而“自杀”这种行径发生在仅仅是游戏性质的虚拟世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正是因为这种结果，十二番队的队员包括卢克在内的副队长跟队长和邪曾经一度被其它番队质疑是否有包庇的嫌疑，事情在闹了一夜之后也总算暂时平息。相反ZERO却表现得非常镇定，在命令彻底查清此事后，便晋升娅尼这位席官来填补六番队副队长的空缺。
因此，娅尼就在来得有点顺理成章的情况下变成了副队长，眼看着离队长之位不远的她，没有太多感情起伏的语气询问着门外的队员
“这个…是跟新队长有关的。”队员有点咋舌的回答
“新队长？好，我换件衣服就来。”
刚刚才想到自己不久后可能就进阶成队长的阿尼娅，却忽然听到这么一则通传，实在让她哭笑不得。
六番队的大堂，在这个根本称不上是“大”堂的空间里，聚集了所有六番队的队员包括娅尼在内的副队长、席官。原本这块地方只是用来摆放练习能力设施的仓库，在挪开那些奇形怪状的设施后，这里就赫然变成一个聚众的场地了。
要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宣布，一定不会空出这块地方来的吧……
原本六番队的队长职位就一直空缺着，这个番队负责的能力开发工作由于意义不大，黑骑上层给予的预算资金只能勉强支持该队的正常运作，才使得这支小康未满的小队连个基本的集合场地都没有。甚至连队长的人选都留空到现在，以往所有的队内事务都交给了HITORI，现在也只能由娅尼接手了。
那又是谁未经我批准擅自挪用这里的？
就在娅尼满心疑惑之时，身后的门敞开，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苍？！』娅尼心中惊呼
“他就是昨晚刚被指派的队长？”
“不是吧？咱们队也有队长了？”
“对啊对啊，听说HITORI副队昨天出事儿了…！”
“哈？难怪娅尼二席会突然被选为新的副队！那这个新队长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苍刚走进大堂内不久，在场的队员们就已经纷纷议论开来
相反表现得最为淡定的，却是站在众队员前的娅尼。可是冷漠的脸孔依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两步走到苍面前，娅尼象征性地作了个欢迎姿势问道
“阁下就是本番队的新任队长吗？”


虽则知道答案呼之欲出，但娅尼还是装作一副惊喜的语气。这种惊喜在其他队员看来只不过是队内的事务不会全都堆在她身上了，而在娅尼看来，苍的加入意味着她日后的卧底生涯不再孤单一人。
五号圆桌骑士 苍，实力也正如他的骑士号码一样，排行第五。同时他在圆桌内部还有个和六号圆桌阿尼娅并称的称号“双色冰淇淋”，这称号的由来并非因为阿尼娅的骑士编号和五号靠在一起，也和他们的饮食爱好无关。一切都来自于他俩平时的举止，话语最少，冷漠最多，不近人情，冰淇淋的温度，语言障碍人士等等这些都是其他圆桌骑士给他们的评价。
然而，苍不仅是实力在阿尼娅之上，连冷漠的个性也比阿尼娅来得更甚
“是的。”
只回答简单的两字，苍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地绕过娅尼身边，面向着众人
“……什么嘛。”
虽然深知苍的个性，娅尼还是装作一脸生气地回到原本所站位置
“队长！说点什么嘛！”
“切，还以为来了个美女队长呢，原来是这哥们？”
“不过他样子长得还不赖嘛！就是总是这面孔，他不累啊？”
“就是就是！”
场内一片哗然，直到一声巨响
【呯——】
“谁再多说，下场就和它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苍的手边多了几块炸裂开来碎片，顿时场内一片寂静……
顿了顿，苍继续说到，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今天是我就任的第一天，我不想看见多余的尸体，就这样。”
干脆的一句话后，苍往外走了出去
“…队长什么意思？”
“谁…谁知道啊”
直到苍的身影在所有人眼里消失，众队员才又开始窃窃私语，可谁都没看到，背对着他们的娅尼嘴角弧度正微微上翘
一小时后，娅尼借工作的契机走进了苍的办公室
“你是怎么……”
放下一叠文件，娅尼故作惊讶问道；苍眼角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冷冷道
“有问题吗？”
被苍弄得警惕心直涨的娅尼，不禁像他那样望了身后两眼，生怕突然蹦了个人出来
“队长这个职位，不好当的。”
娅尼暗示说道
“我早就有觉悟。”
“五……”
苍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娅尼止住
“我说过的，别太担心，还记得？”
“…记得。”
“……”
“……”
沉默，还是沉默……也许这就是2个同样寡言少语之人的相处方式
但即便如此，相对的双眼中传达着的，却比任何言语都来的真实
其实，默契与信任无需言表
“那我先出去了。”
“恩。”

第五十二章             融合？被唤醒的Geass之力！
六番队新队长上任的第三天，期间除了队务的变更和人事调整外，六番队本身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大变化，阿尼娅依旧处理着那堆能力者的档案文件，除此之外作为副队长的她现在还要监督下属完成一些特殊的档案，可谓身居两职
相反新上任的苍队长却显得比较悠闲，每天都只是在他的个人办公室内敲击着电脑，没人知道他一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处理些什么事情，其下属也不敢多问，除了阿尼娅
这天，六番队全队接到一个特殊任务，任务内容是调查最近周遭一带出现的某位奇怪能力者，据侦察二番队提供的线报，此人光战斗值就在1万点以上，却从未有人亲眼目睹他使用的能力，据说曾经目睹过他的人都全部死于他的手下，无一幸免。
然而属于黑色骑士团特殊能力研究的番队，苍在接收到任务内容后并没有显得太多的惊讶，只是暗地里同时拥有圆桌身份的他，有必要怀疑这位能力破万点的能力者是否有获得系统漏洞的可能性。
出发前的一小时，苍再三叮嘱手下务必小心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表面上是对所有下属说的话，却在话语的最后将视线落在副队长娅尼身上……
0点32分，六番队的数人来到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这个时间就算按照现世时间观的话也不会有太多的路人经过，何况是在黑骑统治范围下的街道。前段时间安装的探照灯已经被一种不明力量所摧毁，只留下一堆不小的玻璃碎片；街道的两边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满地的血迹撒在寂寥的街边地板上，血迹的旁边还残留着一些衣服的残余物，身为黑骑六番队的人员一看便看出，这些衣服的残余物都属于黑骑侦察番队二番队的装备
看来精于暗杀的二番队也难逃这强人的魔掌呢……
这让一些六番队的菜鸟队员不禁浑身一颤。作为队长的苍走在最前，观察着街道的异状，而娅尼则紧跟其后
“啊——！”
众人身后的一声惨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回头一看，声音的来源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件完整无缺的外套
“是谁？！”
六番队的全体队员纷纷掏出各自的武器戒备，同时娅尼和苍也不敢松解，细心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苍，有没有发现什么。”
娅尼缓缓靠近苍，低声问道
“小心。”
苍话音刚落，众人眼前闪现出一道紫色的光芒，虽然光芒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就在瞬间的时间里，又一个队员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套跟前者一样的外套。
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般怪事，队员们的恐惧情绪不禁渐渐升起，从刚才的警觉开始变得慌乱起来。环顾一下四周，除了一片死寂的大楼跟废弃的店铺外，就只有大街上他们自己的人影了
“这什么鬼地方啊！”
其中一名队员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往外奔了出去
“别脱离大队…！”
另一名队员的吆喝还没说完，往外奔出的那人就在走出不到七步的距离后消失在街道中；苍见状，稍稍挪动一下脚步护在娅尼身前，却没有多说什么
娅尼正想对他说什么，忽然从空气中飘出的笑声引起了大家的骚动
“哈哈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在这片人迹罕至的街道上简直充满了阴森感，然而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无人能听出这笑声的来源，包括苍和娅尼。大家都只能从笑声的声调判断出这是出自一名女子之口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代替娅尼上任新二席职位的是一位热血的青年，阿什福特学院B班的学生，这时候就深深体现了他那种不怕死的个性，但是连续的对天长吼却没有得到那笑声的回应
只是那阴森的声音一直在空中回荡，让人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良久，苍伸出左手，队员们都以为队长终于要展露身手了，没想到这位冷峻的队长只不过是查看着手中腕表显示的数据，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
“对！还有手表！”
大家纷纷掏出手表按动功能键，在黑骑大楼被屏蔽的手表功能使得队员们都在不知不觉中遗忘了这种侦察对手最好的手段。还好苍作为圆桌才刚潜入黑骑没多久才没养成这对自己不利的坏习惯
ID:离烟 
战斗值：5500  
属性：风  
武器：未知  
攻击0  
防御0  
特攻:0  
特防:80  
速度:18

“这什么怪东西啊，咋那么多数据是0？还有那80的特防也太夸张了吧！”
众队员不解地看着苍
然而苍却只是缓缓摇了下头，表示对此没有太多的了解
“战斗值只有5500。”
沉默已久的娅尼发话道，一语惊人般地提醒了大家
“对喔！出发前不是说这家伙战斗力上万的吗？怎么才一半啊！”
“难道说不止一个？”
“我靠，不是吧？”
队员们纷纷议论。人就是这样，在了解到对手的资料后就放松了警惕性，哪怕只是知道皮毛。
“啊——啊——！！”
再次出现的尖叫声，又再将大家拉进恐惧的深渊当中……
然而这次苍和娅尼却不想坐以待毙，几乎是同时的瞬步来到街道拐角的小巷处
紫光构成的光体中，隐约透出一张女子的脸，而除了这张脸以外，这名“女子”的全身就被一阵若隐若现的光芒所覆盖，完全看不出她的衣着及武器。
“你就是离烟吧。”娅尼询问
女子没有回应，只是诡异地阴笑着，随即烟雾化开，消失在娅尼、苍的视线中……等到其他人赶到，只看到队长和副队长二人，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异状……
“队长！副队长！有什么发现？！”那个被热血冲昏头脑的二席率先问道
苍悄悄靠近娅尼，低声说：“怎样？”
“我不能复制…她的…”
娅尼有点咋舌，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能力在这名女子下起不到任何作用
苍缓缓点头，没有多问什么。正当他想让大伙重新观察街道上的情况时，一阵阴森感顿时覆盖了在场所有人的感官
“一群笨蛋，凭这种能耐就想抓我？”
高楼顶上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回望她之际，此人一跃而下，轻松地落到地面上；论恐惧感，我想除了众队员外，苍和娅尼内心浮生的恐惧丝毫不输给他们
没别的，只是因为他俩看见了相同的一张脸，却在手表上显示出完全不一样的数据。这些都拜拥有卓越瞬步能力的队长和副队长才得以看见的，其余队员们只是对于表象的畏惧罢了。
ID:紫云 
战斗值：5500  
属性：风  
武器：未知  
攻击0  
防御0  
特攻:80  
特防:0  
速度:18
『相同的脸』
『是两个人？拥有两种完全极端的数据？』
『孪生姊妹？』
满心的疑惑，使得在现世中杀人无数的娅尼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苍似乎有些体会到娅尼的感受，同时带着疑问的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个瞬步出现在紫云的身后，对之发起攻势
可就在攻击落到她身上之际，那阵先前所看到的烟雾再次出现在两人之间，一种未知的力量缓冲了苍凌厉的攻势
“怎么回事！这女人，怎…怎么有两个！难…难道…她是幽灵！”
“哈？！幽灵？！不…不是吧！”
众队员看见这般景象，惊慌失措地大吼，有些人更是早已逃离现场，不知去向
娅尼试图再次复制另一名女子的能力，却依然一无所获，总觉得有一种什么阻碍了她自己的力量施展
苍没顾上这股这两名女子的力量，连续发出的攻击无一击中她们的要害；在三十二次进攻后，他退了回来
“怎样，娅尼。”
苍回望娅尼一眼，默契的眼神表示出他这一连串的进攻只不过是在帮娅尼分析对手的能力；然而，娅尼略带失望的眼神也同样告诉了他这些攻击只是徒劳
“……”
苍一言不发，再次摆起了攻击架势。娅尼却感觉到，这次的对手不好办呐
『没想到这混乱的游戏世界竟出现了能与圆桌抗衡的人』
“哼呵呵…你们的实力就只有那么多？那换我了！融合吧！紫云（离烟！）——”
紫云、离烟同时发出诡异的嘲讽，奇怪的是两人的语调相当同步，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口，却是两种不同的声线
两名女子缓缓靠近，离烟那光点组成的身体缠绕在紫云身边，就像融合般一点点地附在了紫云的身躯上。这时紫云的脸上突然瞬间失去了血色，僵硬的肌肤下印出一张诡异笑容的脸，头缓慢地扭到一边，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像是人为造成的骨折。
当紫云的头颅扭到近45度角的时候，颈部的肌肉突然涨起，撕裂。一个黑色头发的头颅从颈部的肌肉里头往外伸出，印出了另一张相同的脸。同时这个突然伸展出来的头颅也往另外一个方向歪成45度角，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鬼…鬼啊！”
众队员见状纷纷抛弃武器逃离，只留下娅尼、苍二人
互相传递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点了下头，先前也说过，也许眼神就是这两个沉默寡言之人的相处方式
“感觉到了吧。”
“恩。”
注意到娅尼、苍的手表，泛红的界面显示出【Warning】的字样。圆桌骑士的腕表就在他们第一次接头之后就已经过改造，凡是遇到玩家施展系统漏洞而引发的特殊能量，手表就会出现这个提示。
与此同时，表中显示的紫云/离烟两人就在刚才的一幕中变成了同一个ID：云烟，战斗值高达11000！
对此，苍和娅尼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他们都知道，既然是掌握了系统漏洞的人，拥有此等奇异的能力就再正常不过了，圆桌们暂且称此种力量为【Geass】

第五十三章                   一边倒的形势？圆桌首度战败！ 
刚显露出真身的云烟，竟对周围的环境也产生了影响，只见这条人迹稀少的大街渐渐弥漫着神秘的紫色雾气，这种紫色的雾就与刚才合体前离烟所散发出的雾状光点大同小异。虽对视线没有构成太大的影响，苍和阿尼娅亦不敢疏忽。
一个闪身，俩人各自往不同散开
“啊哈哈！别以为能跑掉！”云烟边阴笑边发出诡异的吼叫声，那尖锐的声线就像喉咙里直接蹦出来的，听起来难受至极。
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惨绝人寰的求救，才一下又平静下来
“是队员们逃跑的方向。”阿尼娅暗自说道
苍望了那边一眼，并没有说话，这时他已经迅速闪到了云烟正体的背后。
“喝！”苍不知从何时开始反手持着两把锋利的匕首，左手是洁净的纯白短匕，而右手则是乌黑的纯黑长匕，两把黑白相衬的匕首正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往云烟的身后刺去。
阿尼娅知道自己仍然无法复制到对手的能力，包括武器效果，这个时候的她变得相当被动，只能在云烟面前不断投出临出发前准备好的一些暗器作骚扰之用，致命的攻击还是交给她的上司，六番队队长兼圆桌5号 苍。
镜头切换，眼看苍的匕首马上就要刺穿云烟的身体，这时诡异的现象再次出现！云烟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只是向左歪成45度角，属于“离烟”的头突然向后扭转过来！
以正常人的身体素质来看，像这种将头部扭转180度的动作是完成不可能的，姑且不论这是游戏世界还是真实世界，能这么做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苍也稍微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却不减他刺向云烟的气势，以匕首的刺落方向，要是得手的话云烟这个向后扭动的头将会被毫不留情地割去
然而事情往往想象中的顺利，这个诡异的头颅从脖子蹦出来还扭动180度也就算了，更离奇的是它竟然活生生地张开嘴接住了苍刺来的匕首
这情景简直令人目瞪口呆，其中一把稍长的黑色长匕首就这样被这个离烟的头颅“生吞”了下去，苍临危不乱地放开了持匕首的右手，要是稍微慢一点，恐怕连他的右手臂也一同被这个头颅吞了下去
一向对自己的刺击速度和劲度极为满意的苍怎么也意想不到眼前的怪物会以这种方式防住他的致命刺击，还损失了极为重要的其中一把匕首

阿尼娅在云烟的正面虽不能直接看到它身后的这一幕，不过看见退了开来的苍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何况仔细一看，这时他只手持白色的那把短匕……
『苍总算用上武器了，可是怎么只用白色的…另外一把呢？』
阿尼娅似乎还不知道云烟在背对她时做过的事，只看见云烟其中一个头以奇怪的方式扭了过去，光这点就够她恶心的了。
【当——当——】
最后两个暗器投出，云烟单手就挡下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攻击，显然这些暗器对于一个战斗值高达11000的能力者是多么的无力……
阿尼娅深知事情糟透了，现在的她连骚扰的手段也失去了，只能躲闪着云烟的攻击
说起来倒是离奇，这个云烟由此至终都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或者说是像武器样子的武器，她攻击阿尼娅的手段就只是一双比合体前宽长得多的左臂
难道她还保留着实力隐藏自己的武器？阿尼娅心想，不过还好苍还没有展示他另外一把长形的黑匕首。
阿尼娅似乎不知就在刚才那幕这把黑匕就已失去，形势似乎在冥冥中偏向了云烟这边……2名圆桌在这场战斗中没有展现出一点的优势，这是何解？
   还好苍没有放弃对云烟的攻势。偷袭不成，他依旧反手持着短匕作出一次次的佯攻，还好在阿尼娅的吸引下云烟对他的攻势不算强烈，然而对于阿尼娅躲闪攻击的敏捷度，苍还是十分相信她的。
作为圆桌的6号，阿尼娅拥在所有圆桌中身高最矮，却也因此拥有着所有人中望尘莫及的最快速度，这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俗话说，身材的娇小总会在某些方面占优。
阿尼娅轻松地躲避着巨掌的攻击，感觉不到丝毫压力，甚至乎这缓慢的攻击频率使阿尼娅在躲闪同时得意地带着一副轻松的表情。
然而，她的轻松并没有保持多久，在躲避几次后，阿尼娅明显感觉到云烟的攻击一次比一次贴近自己，更有一次甚至差几毫米便擦过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
阿尼娅脸上的轻松表情渐渐变得疑惑，同样苍那边也好不了多少，趁着几次云烟的疏忽，苍瞄准了她的攻击死角刺了过去，可每次的刺击收到的效果都甚微。
『怎么回事？』

连苍都暗自问道
由开始战斗到现在，已经持续差不多2小时了，云烟显然还留有余力，而苍和阿尼娅已经喘着气，动作也渐渐变得缓慢起来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尼娅盘算着，要是再不对云烟进行一次致命打击，持久战的后果将是她和苍的惨败
可惜的是，很多时候都不允许你有太多的思考，特别是这种论持久和反应的战斗。
“啊——”
一声尖叫，阿尼娅稍不留神，便被云烟的巨掌击中，打飞了几米远，从楼顶直接击落在大街道上
“阿尼娅！”苍正想作最后的抵抗，看见阿尼娅中招，没顾上自己的攻击，吼道
“啊哈哈哈哈——看来你们都没发现这一点啊！”这次轮到云烟得意笑道，好像这些都在她的预想范围内，而事实的确如此
苍一个瞬步来到阿尼娅身边，扶起了她，还好没击中要害。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这些紫雾不仅仅是模糊你们视线吗？”云烟边笑边张开手掌，在掌中凝聚出一团跟周围环境一样的紫雾。
“…什么？！”苍撕开肩膀部分的衣服布料，蒙住阿尼娅的嘴鼻，同时也屏住自己的呼吸。现在这种状况，只能将这些紫雾当作毒雾来看了，也难怪自己和阿尼娅在刚才战斗中感觉到身体渐渐虚弱，开始还以为战斗的正常消耗，可现在想想就越来越不对劲
“哈哈！现在才发觉？不过你们还挺强大的呐，那些小喽啰光吸了几下就神智混乱了！你们还能撑那么久啊！不过……现在就是你们死期！”
云烟将掌中的紫雾融合到自己的巨掌上，突然向前挥出
苍眼看向自己和阿尼娅挥来的巨掌，本想着抱起阿尼娅躲闪，而在大脑做出指令时，身体竟不受指挥的僵硬着！
刹时，巨掌拍中苍的身体，并被砸飞到路边的荒废店铺里，身体重击在玻璃橱窗上发出一阵碎裂声。然而云烟的巨掌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呆在阿尼娅旁边的苍被击飞后，阿尼娅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被巨掌压在地面上。
巨掌中的雾气缓缓释放，使得被压在下面的阿尼娅顿时动弹不能，这时躺在玻璃碎片中的苍也陷入倒地不起的局面，只能缓缓撑起头……

第五十六章                三人行，必有我苦咽
夕阳近逝、黑夜将至，原本妖艳的红色多了味深暗。随着游轮的燃尽，火逐渐熄灭，即使是留下的焦黑残骸也伴随着翻腾的海水缓缓沉入海底。只剩下……燃烧后产生的灰色硝烟弥漫在渐暗的海天之间，模糊了分界的海平线。
“哎，真不习惯。”
SD双手撑着后脑勺走在最前抱怨
“路还长，小心说太多话没力气走。”
铃推着娜娜莉的轮椅紧跟其后
这是离海岸线不远的一处小山坡，范围虽小，地形却异常崎岖，稍有不慎，随时有可能坠崖丧命。
“SD哥哥…铃姐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娜娜莉一只手紧握着轮椅的边缘，另一只手按在胸口上，脸上的表情表现出极度的不安。
“山……”
“山顶，攀过这个陡坡，再走十多里的路，在明天比赛前应该可以赶到场地。”
被铃突然抢过话，SD显得一副不爽的语气道：“喂…铃，对弱小的女生你就不能把话包装得好听点儿？”
“我可不像你。”铃狠狠瞪了一眼SD 
没有理会铃的讽刺，SD径自抱怨道：“这什么破游戏啊！P个K还要定在山顶，它以为华山论剑啊？！”
铃：“……” 
SD继续道：“要是到了山顶能遇到那个朱雀也就算了，但一个不小心碰到个高人来观战，咱们被秒了铃是不是你负责？或者说，到了上面只有两个菜鸟在PK，人影都不多一个是不是又是铃你负责？要是……”
“你说够了没。”从刚才就开始沉默的铃总算开口
“够了。”
“那还不快走。”
“…走就走呗。”
在两人的胡闹下，娜娜莉脸上的不安也稍稍消退了一点。
攀过陡坡的顶端，三人开始走陡峭的下坡路。一路下来，娜娜莉的轮椅就好几次卡在石缝上。为了将就娜娜莉的不便，SD，铃，娜娜莉三人在天色完全入黑才勉强徒步走到山脚。
山虽不高，可晚上行走的危险性远高于白天，何况队伍中还有一位行动不便的女生。因此铃决定就在山脚附近的空旷地区露宿，等明早太阳出来再开始赶路，SD，娜娜莉亦无异议。
在这偏僻的深山地区，连晚上吹来的风也感到甚是寒冷，这让在游轮上过惯温暖日子的娜娜莉、铃特别不惯。
虽然扎起了帐篷，却被这岩石囤积的山体所包围，附近除了巨岩就是小岩，连半根枯枝都找不到，更别说生火了。
“…好…好…冷……”娜娜莉坐在帐篷里抱着双腿发抖，这位自小就在皇室生活的女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种经历吧，哪怕是虚无的，感觉却显得那么实在。
“这样会好点吧。”看见娜娜莉被夜风吹得脸上皮肤都发紫了，铃不忍的展开手，将娜娜莉环在双臂间。下一秒，却对自己这不自觉间的行为都感到诧异。
“嗯…嗯…谢谢…铃姐姐……”
“没事……”
『一直以为封闭自己的内心是冰冷的，没想到能给予别人温暖，真讽刺……』
“喂，你们不至于抱得那么紧吧？”
半拉开帐篷的幕，SD看着里面两位女生抱在一起窃笑道
铃扫视了一眼SD，半身是短袖的黑紫相间外套，半身是有点残破的牛仔裤，表情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你这家伙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冷吗？”
“哈？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楚！”
确实是一股狂风吹过，站在帐篷外的SD衣服都被吹得砰砰直响
“……没事了，娜娜莉，咱们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啊…嗯……不过丢下SD哥哥在外面……没关系吧…？”
“放心，那家伙死不了的。谁叫咱们是女生呢，野外帐篷又只有一个，只好屈就那家伙了。何况……”
“……？”
“何况我刚才也有管那家伙进来的啊，是他自己听不见，对吧？”
“…哈？有…有吗？”
“有啊。”铃淡笑地望住娜娜莉，眼神中流露出不可异议的力量。
“啊……有……”

眼看着卢克的胜利，SD、铃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欣喜，并不是他们感觉到接下来要迎战的就是卢克，而是他们看到那个瘫倒在地上的玩家是多么的让人熟悉。
“娜娜莉……你…刚才不是说那两股力量并不为你熟知吗…？”铃声音有点颤抖问道
“……是的呀，怎…怎么了？”娜娜莉听见铃姐姐颤抖的声线，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感应产生怀疑，由于娜娜莉自幼双目失明，她看不见眼前的情形。还好，她看不见。
SD呆望着那具瘫倒在地上的尸体插问道：“那躺在那边的朽木朱雀是怎么回事？！”
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曾经帮助她试炼的朱雀会如此始料未及地被打败，他的形象在铃的心目中一直是强大、如兄长般强大。而这时，追逐的目标随风消逝，代表忠诚的骑士剑被折成两半，高大的身躯不再为保护谁而存在，翠绿色的瞳孔被空洞的灰白所遮盖，自此至终都未合上。
而这位“枢木朱雀”离去的最后一刻，都未曾有人知道他的愿望，甚至连在场的娜娜莉，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
卢克狂妄的笑声冲破天际，以往认识卢克最长时间的SD也未懂此时的卢克为何笑得如此疯狂，貌似从认识他到现在都未见过他这种表情，就像是初尝胜仗的将军所表现出傲视群雄的表情一样。
笑声停止，卢克不屑的眼神往这边督了一眼。
感应力最强的娜娜莉最先察觉到，喉咙下意识地发出“危险…！”，SD和铃才刚听到娜娜莉的声音，站在远处的卢克身影随之消失。
“哟！老朋友！”
红发的身影带有一股巨大杀意突然出现在SD、铃面前，巨剑的厚刃直指SD的方向挥去。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使SD还未反应过来便已伸出雷鸣爪抵挡，两把武器触碰瞬间发出巨大声响，火花在两把金属之间溅出。虽挡住了致命一击，但仍被剑锋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卢克！！”
挡住他一击的SD看清了眼前的卢克，不知怎么他原本绿色的瞳孔其中一只竟变成暗红色，鸟型的图案生动刻画在瞳孔内。卢克以往用的双剑凤凰此时也变成一把厚重的巨剑，剑挥动的力量让SD抵挡住这一击后脚下整块岩石都碎裂开来。
“哼，你家伙不赖嘛！竟然可以挡住我Geass化后的攻击！”
卢克的表情带有几分欣喜若狂
“卢克！你怎么变这个样子！”
巨剑的重量使得SD的雷鸣爪被压制下去，更无法做其它动作了。
“……”卢克没有回应，再次举起巨剑准备作第二次更有力的挥击。
一旁的铃却突然喝止道：“……你们！！住手！！！”
一声吆喝后，巨剑竟悬停在半空无向下挥去，SD趁机向前伸出的雷鸣爪也止住了攻击姿势……


能从卢克的手中夺过迅藤匕，显然身手不会差到哪里去，这让铃不得不提醒十二分精神，恐防稍有不慎身后的男子便对自己不利。
“唔…”铃低哼一声，随即轻轻挪动身子，将自己的恢复了平躺的姿势。在自己躺下后，才感觉到喉咙边上的迅藤匕挪开。
“你…？”
铃想确定这名男子的身份，却被他低声警告道：“你最好别乱动，否则你会走不出这个洞窟。”
究竟……怎么回事……
铃不动声色，显然被困在岩洞中的只有她和那神秘男子两人，而SD、娜娜莉、卢克他们三人至今仍未感觉到他们存在。
既然被迫不许离开，看势头又不如人家强，铃决定躺在这块冰凉的岩石上稍作休息，并不是因为就此屈服，而是铃感觉到底下的石头正缓缓治疗着自己。从方才勉强坐起就觉得自己身体因为不知名原因受了不小的伤，难道是因为卢克的凤羽粉所影响？
两小时过去
铃渐渐感觉自己的内息开始恢复正常流动，并且感觉起来比以前更加舒畅。难道这奇怪的石头还有提升战斗值的功效？
铃没有理会那么多，闭上眼睛开始感应周围的环境，前段时间和娜娜莉的相处中，并非一无所获。经娜娜莉几番的教导，铃习得了初级的感应术，虽不能像娜娜莉那样达到堪比夸张的感应能力，但随便了解一下附近十来二十米的动静还是可以的。
果然，威胁自己的那神秘男子还在，并距离自己差不多十米的地方。
有了刚才那番经历，这次铃显得更小心，缓缓挪动身体，暗自掏出的另一把迅藤匕经已准备就绪，即便这名男子袭来，也能进行还击！
意料中的事情果然随即发生，随着铃挪动身体的幅度加大，男子的气息立即飞扑而来。但铃这次早就有所准备，手中的迅藤匕用力向前挥出。
【当——】
锋利的匕刃打在了一块坚硬的金属上
“…！这是……？！”原本铃预想迅藤匕的挥舞必定可以伤及男子的右手，让他所持的武器随即掉落，没想到自己击到的却是一块闪烁着暗蓝色光芒的金属上，而这片金属正牢牢地镶嵌在男子的右手中。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男子的语调相比第一次说话稍微提高了些许，但还是从话语中感觉到一丝冰冷的温柔。
“你是谁？其他人呢？我的匕首为何会在你手上？！”铃再次责问，体力经已恢复的她有了责问的资本，语调也变得更急促，和男子诡异的温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说这把凶器吗？”
男子抛起手中的迅藤匕，让它垂直落在地上。
凶器？！
顾不得男子脸上奇怪的表情，铃一飞身往落在地上的匕首扑去，正当手指触及刀柄之际，却听见男子口中一声低吟。
“神之枷锁——封！”
顿时在铃身边附近出现了一道白光形成的锁链，将铃的身体牢牢地捆绑住。
“…你！”至今还不明所以的铃，如今又被锁链捆住，一时气急。
“看来不能让你自由走动了。”男子低声说着，像是生怕被什么别的人听见似的。
铃盯着这名神秘男子，褐色的短发，翠绿色的瞳孔，右手装备着一条诡异的机械义肢，除了无名指和尾指以外其它三只手指都以银蓝色的钢条所构成。
这才让铃发现一件诧异的事，这人的面容竟与朱雀有那么几分相似？！不过当然是除去那条令人望而生畏的机械臂！无论是那棕褐色的头发，还是那看起来温柔的瞳孔，犹如朱雀的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然而，细心看这人长得又没有朱雀那么成熟，即使外貌相似，但他看起来却带有几分稚气。
从醒来后发生的一切如同一个个堆积的谜团让铃找不到方向，而此刻理智告诉她唯有冷静下来：“你想怎么样？”
半响，神秘男子才开口，语气中带有悲伤和愤怒：“枢木朱雀！”
朱雀？铃更为迷茫了……线索，只要有一个清晰的线索就好……也许那样便可以解答一切……


第六十二章               逼问
义父就站在一处通透的落地玻璃前，俯视着宫殿外的夜景。义父的房间没有灯火，全凭一座不小的壁炉照耀着整个房间。火光衬托出义父依旧高大的背影，光线因为开门后的空气流动在摇摆，使得原本就昏暗的房间更加模糊。
踏进屋内，厚实的地毯消除了我的脚步声。义父并没有转身，屋内静极了，只剩壁炉的柴因燃烧而发出‘噼啪’声。这样的情形下，我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只有剧烈跳动的心脏诉说着，自己此刻有多么的紧张。谨慎的走向义父身边，却在几步之后惊愕地发现我们彼此间的路是多么遥远，，房间的距离仿佛在一种无形的作用下被拉长了很远很远，我越是快步往义父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就越是离我更远。
终于……壁炉的灯火消失了，整个房间陷入了半黑暗。凭借着窗户外的月色，我勉强认清义父所站的位置…到最后，我几乎是用跑的方式去靠近他，然而却无法改变我们两者的距离……
突然，一刹的黑暗夺走了我的一切。
…………………………
………………
连夜朦胧睁开眼睛，依旧是这个被火光包围的洞窟，却没有义父房间的火光来得温暖。这个世界创造了真实的临场感，却创造不了内心的感受……
“是梦吗…”连夜拍了前额，让自己尽快恢复清醒。
等他看清眼前的所有，那张冒着白色寒气的石床，和上面安然躺着的少女，外面清脆的猎鹰叫声这一切一切后，才安心下来。
还好，这个梦没改变周围的情况，只是脑海中的那些零碎记忆被翻出来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罢了。
“你总算醒了。”铃似乎察觉到他的举动，躺在石床上低吟，此时的她已放弃对那几道白光封印的抵抗了，一脸不屑地看着连夜。
连夜也似乎看出铃的举动，回应道：“目前的状况只能以这种方式让你乖乖接受治疗了，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以后，我要从你身上了解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和你好像根本不认识吧，你想知道些什么？”铃冷眼地瞪住连夜
这个男人不但以如此粗暴的方式让自己接受“治疗”，而且只是要求从自己口中探出一些东西，目的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情况已经很乐观了，那我问你，前天山顶上的那个男人你可认识？”连夜一副责丨问的口气，跟脸上温柔的脸孔完全不搭配。
铃犹豫了下。
一条冰冷的钢臂忽然贴近铃的头，并作了个紧握的姿势威胁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依实回答了，依稀感觉到面前的男子已经露出杀意。
“认识……”
“很好。那么，他是不是你杀的？”
『他？指朱雀吗？如果我欺骗他说是我杀的，我是不是会活不过下一秒？』
“……不是。”铃避开了连夜逼问的眼神。
“哦？不是？那你可看见杀他的人是谁？”连夜带有猜疑地盯着铃，但从心底里还是开始相信眼前的女生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卢…没…我没看见……”这一刻，虽然冒着生命受威胁的危险，但铃还是决定撒了一个谎，为一个曾经想夺取她性命的男人撒谎。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连夜放缓了逼问的语气。
“铃…”
“如果我发现以上有哪个问题是你欺骗我的，我会就地将你正法，请不要冒这个险，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连夜缓缓说道，作了一个屈指的手势，缠绕在铃身上的几道白光随即消散。
“连夜。”
“？”
“我的名字，将来可能是杀你的人名。”
“……连夜，这里位于雾宵峰的哪里？”封印被解除后，铃仰起了身子，甩了甩久未活动的双手，看来危险算是暂时解除了？
“东面的树林”
铃走出山洞，面向雾宵峰的方位，即使临近雪山但树木的茂盛还是遮掩住了她的视线，有的只是漆黑一片，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声狼嚎
“晚上的森林太过危险，何况你体内的阳毒并未完全清除，想丢命的话就走吧。”身后依旧是连夜平淡的声音，不知性命对他来说到底值几钱？
铃微微叹了口气，走回洞内。自己昏迷间究竟发生了什么？SD和娜娜莉去了哪里？娜娜莉所说的和明明已经死亡的朱雀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面前的这个叫连夜的男人和朱雀的关系？
太多无解的问题……
只能……等明天了……
铃轻躺在寒冷的石床上，不知为何，自离开石床一刻钟起便感觉到丹田莫名的隐隐作痛，才刚回到床上又恢复正常，难道真如这个叫连夜的男子所言，我中了卢克的毒还没清除？他为什么要帮我治疗呢？
铃沉默，轻按住丹田在暗自发问。
“你中的毒如果没猜错是游戏内的奇毒凤羽粉，乃至刚至阳的火性毒粉。”连夜在洞窟的一角熟练地解释着。
没想到卢克居然会下这么狠的毒…难道…难道他真的想置我们于死地吗？曾经的友谊呢？曾经我们的感情呢？
顿了顿，连夜继续解释：“还好你是女的，体质属阴，加上你现在躺着的寒石才能暂时化解。”
“那要是男生中了呢？！”铃这才想起了什么。
“3天内如无解药必死无疑。”连夜平淡地回答。
毫无波澜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刹那间将铃砸的大脑一片空白
“……”
“怎么？看来中此毒的不止你一人？”连夜警觉似地盯住铃。
“没…有……”这次，潜意识代替混乱的思维帮铃做出了回答
“你最好别说谎。睡吧，明天带你去我义父那，他的话应该能解这种毒。”
连夜从铃的身边走过，站在洞口中把守，哪怕外面的风吹得太厉害，他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半躺在温暖的洞窟中，难道是害怕再次睡着吗？他和朱雀，到底又是哪一种的羁绊呢？
然而此刻躺在寒石之上的铃却无暇顾及这些。
『SD……怎么可能……』
铃拼命的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找不出任何连夜是欺骗她的理由和必要。
『必须得找到他……』
将手伸入口袋，却祸不单行的发现，原本该在那里的手机不见了踪影
『被他拿走了？』铃将目光移向洞口的连夜，但又想到如果是这样没理由迅藤匕还在自己身上的
『冷静……』女孩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从内心扩散的恐惧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压制
是的，这次，铃真的怕了
『求你，一定要活下去啊……SD』
侧身屈膝抱住自己，却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


等她握住了那毫无生命迹象的手臂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多么愚蠢的错误。连夜就站在山顶上，表情没有变化地将铃拉了上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刚才你不是跳山下的吗？！”辛苦折腾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没想到还是逃不出独臂男的“铁掌”，铃依
稀感觉到SD的生命在渐渐消去。
“所以我才让你别弄无谓的小动作。”连夜一把捉住铃的手腕，在铃还没来得及挥动她绑有迅藤匕的手臂时，就往山顶下方的丛林再
一次跃了下去。
铃深知这个高度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说刚才洞窟的高度只是20来米的话，这里可是100多米高！这男的就那么喜欢玩命吗？为什么有
路不走偏要用跳的？就算赶时间也只是我的生命在减少啊！又不是他的……
落下过程中，铃依稀感觉到手臂发出的温度，这个温度来自于独臂男的另一条手臂，没有装机械的手。原来这男生也是有属于他的温
度啊，我还以为他冷血的呢…等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们马上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在离山脚还有10多米的时候，连夜用自己的钢臂插进岩层中，利用坚硬的钢板来缓冲落下的冲击。最后……总算是安全着陆，只是铃
的腿差点被落下的冲力扭到就是了！
“我说，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从落到山脚后一直走着，连夜在山顶捉住铃的手后便未曾放开。
“……”连夜没有回应，径自走着，只是抓紧铃的手从捉变成了握，力度稍微放轻了点。
“…喂！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拖！”铃加大音量说道。
“你的走是逃走的意思吧。”连夜说道，显然他了解铃内心的想法，却不了解还有一个同伴的性命等待着她的拯救。
“…为什么要救我？你没有救我的理由。”铃低声说着她不明白自己的性命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卢克•冯•法布雷。”连夜稍带怒意地说道，握着铃的手也忽然一紧
“…！”
“他叫这个名字对吧。”
“你…怎么知道……”铃脱口而出的话在抬头撞上连夜的目光后制住，自己居然会犯这种错误…被诈出来了……
“果然是他。”连夜眯起了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从昨晚你睡着以后，我就开始托义父调查游戏中能使用凤羽粉的玩家资料，经查
核一共有3个人会使用这种至刚至阳的毒药。”
“……”
“第1个在系统安排的PK中被秒杀，第2个在一个月前被黑色骑士团暗杀，最后1个就是这名卢克•冯•法布雷了，目前PK排行榜上他
的战绩可不低。”连夜的语气犹如昨晚叙述的游戏资料一样熟练。
“那我对你有什么价值？明明知道我骗你为什么还留我的性命到现在…？！”铃盯着连夜，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
“最近一次跟他接触的只有你了，我想你的话一定知道这名卢克的下落吧，我可不想在你说出他的下落前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连夜的语气又恢复平淡。
“我不知道他在哪…”铃的头扭到一边，想逃避连夜对卢克下落的追问。
“你迟早会知道的。”
轻轻一拉，连夜牵着铃继续往丛林的边缘走去。


第六十四章              Geass病毒
“还有两小时的路就到市区了。”
连夜观察着手表的导航面板说道。他手腕上的表并没有像铃那样系在手腕上，而是直接植入到改造过的义肢内，在外人来看游戏内每人都拥有的手表和连夜绝无仅有的机械臂已是一体的了。
“你的手表…”铃似乎注意到他的机械手臂。
“我自己改造的，这个重要的仪器在游戏里的作用好比我的手臂，我要好好保护它避免损毁。”连夜边走边摆弄着他的机械手。
“是吗，我从来不觉得它有多重要。”连铃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语气带着悲伤。
的确，从进入游戏以来铃使用手表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往大多都是与SD、季程同行，说是同伴，更多的是受他们的保护，自己对游戏的了解也几乎一无所知。现在没了SD这个游戏狂在身边，铃打心底更觉得手足无措了。
连夜没有理会铃，在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口渴吗？”连夜问了个与之前话题不搭边的问题。
话说两人已经走了差不多一下午的路了，丛林酷热的气候形成一个天然的温室，走在其中的铃体内水分自然蒸发得比往常快。
担忧着SD的铃面对这个阻挠着自己的连夜不耐烦的回答：“不劳您费心了。”
“那继续走了。”连夜望了一眼丛林的某个角落，再次往前踏出了脚步。
“可是！我没说不休息…”铃喝住了连夜，让他再次停下步伐。
……
15分钟后，两人来到丛林的一处小溪旁，溪水两边的小草因为充足的水分滋润长得格外地青绿。
连夜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摆弄着手臂上的资料，铃则独自一人来到溪中，脱下了连日赶路导致残破不堪的长靴，裸脚站在溪水流动的细石卵上，清凉的溪水从脚眼的两边流淌着，顿时让铃感觉舒服了不少。
将清凉的溪水送到嘴边，入口后却是甘甜的美味。要在现实世界中找寻这片纯净无污染的水源恐怕是很难了，讽刺的是这个虚拟的游戏竟然能让人品尝到这世间快要消失的甘露，味道也是如此贴近现实般的逼真。
但即使如此，铃依旧感觉到了苦味。明明知道SD的危机，却仍然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守护不了。那么，这样的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铃直起腰抬头望向散发灼热却已偏西的太阳。铃就这么一直看着，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过太阳就此不要西下……
“你想毁了自己的眼睛吗？”不知觉间，连夜已站在了身边
听到声音，铃才转过头来，却因为长时间的直视太阳造成了晕眩。
“喂！你……”连夜连忙扯住摇摇欲坠的女孩，扶她在溪边坐下，找来干净的布浸过溪水敷上她的眼睛
“你能不能少给我惹麻烦？！”连夜有些恼火的说
半响，铃伸手拿下了布，缓缓开口：“对不起……”
突来的道歉，反让连夜愣了愣。而在他看到铃目光中所透露出来的情感后，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种神情连夜是知道的，名为——绝望
“你……怎么了？”
“没事…”下一秒，铃却收起了脆弱，站起身穿回长靴，如同没发生任何事一般“出发吧。”
但……只是如同……
连夜听见了，在铃转身时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如果不是我就好了……
『对不起，我依旧只是麻烦』
『对不起，我救不了任何人、挽回不了任何事』
『对不起，如果被连夜发现并有救的不是我就好了』
……
突然，连夜扯过铃警惕的看向一侧丛林深处，良久从草丛里传出稍许的‘沙沙声’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你紧张过头了，丛林的动物而已。神旨的设定它们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对于这些我还是知道的。”铃没有语调的说，在脸上却呈现出一抹讽刺
是的，动物是不会攻击人的。在这里，只有人类为了愿望彼此攻击罢了，甚至是曾经的好友……
连夜没想去探究铃在讽刺着什么，却皱眉道：“就在碰到你之前，我刚被一头熊攻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