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就是薛洋
“错了就是错了。”薛洋说出这句话后，转头望向晓星尘。
见他独坐原地失神已久，索性趁他没注意，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霜华，“剑我先没收了，免得你动不动就要自刎。”
“道长早就猜到我是薛洋了吧，演的还挺像。”
说完少年停顿了几秒，见晓星尘没有否认，神色中如期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得意。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在幻境里都说过了。你记不清楚就算了。”
“我不觉得我错了。你们这些人脑回路我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但是……”
少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突然咧嘴笑了。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俏皮如当年。
“但是呢，我反正是杀不了你，也离不开你。所以，”薛洋手指敲了敲剑柄，带着一如既往甜蜜腻人的笑意说完后半句话，“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让我跟着你，或者——”
“让我死。”
晓星尘望着他满脸甜软的笑意，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恶寒。连手指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晓星尘也是从此时才开始在心底慢慢认清，那些对于他销神蚀骨的痛楚，那些曝尸荒野惨死的人命，对眼前的少年来说，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薛洋眼里，所谓的孽债，所谓的血海深仇，就像曾经在义庄，谁去买菜，是去是留，全凭他几句话就能一了百了。
晓星尘总觉得，这一世还长，而薛洋没经历过得太多，若一时半会受不了他的教导，那是他走的太急，缓一缓，没关系，他可以等。
所以他背负着仇恨和鲜血，压抑着胸腔内的悔恨和愧意，等了这么久。
等来薛洋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笑。
如果不是突然飞入的纸片人打断这场对话，晓星尘甚至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朋友们，出去聊不好吗？”
魏无羡的声音从纸片人身上发出的时候，薛洋仿佛见了什么稀世珍宝般一把扑了上去。
薛洋本来见晓星尘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只当他是被自己震撼到了，感慨的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正欲措辞自谦几句，此时被魏无羡突然打断。他也没什么可恼的，索性话说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晓星尘开口。
“这东西居然还能出声。”少年捏着纸片人的头左右端详，很是喜欢的冲纸片人命令道，“有机会教给我。”
晓星尘心底叹了口气，大概在薛洋看来，自己刚刚就是发了几秒的呆而已。收拾好情绪，换上温和的笑意，起身唤道：“魏公子。”
“小师叔，你没事吧。”纸片人听到晓星尘声音后‘咻’的一下从薛洋手中溜出，在晓星尘周身转了几个圈，“你们也真坐得住，外面一堆破事儿还没弄清楚，竟然能在这儿聊上天？”
“这不是跟魏前辈学的。”薛洋插嘴道，“再说，出去有那么容易？你问你的小师叔，肯不肯丢下他的好朋友独自‘越狱’。”说完，扫了一眼宋岚，眼中有意无意的露出点点凶光。
纸片人扑棱在半空中绕着宋岚飞了两圈：“用恶劣的下流手段控制凶尸，不是你的强项吗。”
薛洋撇撇嘴，没接话。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薛洋虽然很想和晓星尘说话，但如果没有特殊需求，确实是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浪费逃脱时间。之所以在这里说，无非是他压根没打算出去。
他的独门解药，他的降灾，还有他的容貌。太多事情说不通。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冲谁而来。
若要说仇家，薛洋想不通哪门仇家会冒充他的容貌来戏弄晓星尘，意义何在呢。
而且他总觉得，那个冒牌货，不仅仅是容貌相似那么简单。
魏无羡和薛洋都是聪明人，薛洋虽然情感缺失了些，做事却还是拎得清的。断不会因为聊天耽搁了正事，魏无羡这时候进来提醒他这些，也是让他有几分奇怪。
大概也只有晓星尘心里明白，魏无羡是为了帮他，圆这个场罢了。

掸了掸身上的稻草，少年起身，晃悠到宋岚身旁，上下仔细打量了几遍，抬手开始解它的锁链。
薛洋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快解救宋岚的。但既然魏无羡都来了，他也不可能继续磨叽晓星尘，只得姑且替它拔拔钉子。
“对了道长，”纸片人见薛洋开始办事，便再次飞回晓星尘面前，“那个冒牌货那日夜里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晓星尘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阵，认真回答道：“我印象中……他不曾与我对话，若我没记错，他一出现便直接迷晕了我。再然后，我的意识便是由他操纵了。”
“那么早？”薛洋拔下一颗腕骨钉丢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还以为你真主动下山去找我了。”
魏无羡听后却是一愣，语气中隐隐几丝不安：“那他做这一切……”
薛洋被他这句话一点，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向纸片人。
魏无羡继续刚才那句话说完：“那他做这一切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做戏给我们看。”
“也……不一定，”薛洋摇头，“站在我的角度，如果说我一醒来发现自己既又灵力又有武器，而晓星尘活生生的待在蓝家，我的选择未必和他不同。”
“为何？”晓星尘有些难以理解的望向薛洋，连音调都低沉了八度，“你既已重生于世，何苦重蹈覆辙？”
“不，不是重蹈覆辙。”薛洋停顿了一下，骤然上前一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十分重要的事，语气忽然变得有几分急促，“我做戏，不是在给我们看，而是给……”
空气变得安静。
脚下地板由远及近的细微可闻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似火苗在黑暗中蹿涨的滋滋声。
“是给我要杀的人看！”
少年话音落下的那一刹，他和晓星尘同时扭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纸片人，而晓星尘几乎在火光燃起的同时急急呼唤道：“魏公子快走！”
为时已晚。
如果说那个人是薛洋，那么站在他的立场。他看得到晓星尘身边的这个少年，也看得到魏无羡。
他一要夺回晓星尘，二要报当年的义城之仇。
这是最好的时机。
烧焦的气味瞬间在狭小的地牢中蔓延开来，熊熊火光透过墙缝，晕染开层层光晕。
晓星尘一把抓过纸片人护在胸口，而后扭身就要往宋岚的方向走。
薛洋一把按住他肩膀狠狠地推了回去，着急之中来不及控制力道，直直地将晓星尘重重甩到石壁之上：“别动！如果是薛洋，这个空间内，他最想杀的是谁？！”
晓星尘来不及感受撞击的疼痛，一把推开薛洋就要再往前走。
“啊！——”纸片人终于耐不住灼烫的剧痛，在晓星尘胸口处呼痛出声，“道长，你，救救孩子。”
薛洋被推开后趔趄了两步，而后原地立住，看着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晓星尘，冷笑出声：“哈哈哈哈，魏前辈，没想到吧，在你小师叔心里，没有谁比他的冷月傲霜更重要了，你怕是要凉了。”
晓星尘望着少年眼底的残忍，怔住，不自觉低声长叹：“薛洋……”
“如果对手是薛洋，这个屋里唯一能留下来的人就是你晓星尘。但若你再如此护着你那好朋友，恐怕——”薛洋恶狠狠地说到一半，突然被纸片人一声不成强调的刺耳的哨声打断。
一声，一声，接着一声。
薛洋忽地梗住。
魏无羡在召唤他手下的高阶走尸
鬼将军，温宁。
高阶走尸……
如果对手是薛洋……
对手是薛洋。
是薛洋。
“我就是薛洋……”
少年似自言自语般低吟呢喃出声，半晌，抬起头，双眸在葳蕤的火光中黑亮无比，语气肯定的再次重复：“我就是薛洋。”
晓星尘听的满头雾水，还来不及问，便感受到墙壁剧烈的颤动。
紧接着，少年用实际行动向晓星尘解释了他刚刚的言辞。
就在鬼将军破墙而入的同时，一个清脆的响指穿破火浪。
凶尸宋岚头中的刺颅钉为薛洋所做。
他就是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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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要走几章薛晓正剧
正经星和分析洋超帅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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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回去吧
入夜，荒野。
晓星尘站在刚刚归体，被烟熏火燎呛得七窍生烟的魏无羡身侧，轻抚着他后背安抚。
旁边站着面色灰白表情僵硬的温宁和目无倒影脸色铁青的宋岚。
薛洋则单手拖着头倚树而坐，若有所思地望着凶尸宋岚，眸中在暗夜中闪烁着难以琢磨的光芒。
大约是受不了沉寂的气氛，少年终于收起眼底情绪，玩味的冲晓星尘挑挑眉，调侃道：“道长，你那好朋友可是我从火里抢救回来的，不表示一下吗？”
“别废话了。”魏无羡捂着心口边咳嗽边起身，“快回蓝家。”
少年被岔了话题，几分不快地翻了个白眼：“你家蓝湛不是厉害着呢吗。”
语气七分随意，三分不屑。但不知为何，晓星尘总觉得他隐隐辨出了深埋其中的几分试探。眉心轻皱，却没说话。
魏无羡瞥了薛洋一眼，一字一顿道：“召唤阵。”
见少年听到这三个字后神色一敛，他不紧不慢地说出下半句话，“你所见的薛洋，多半是有帮手的。”
“那夜……”薛洋眼底猜忌终于在此刻一览无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没再说下去。
“那夜后来你们都晕过去了。”魏无羡似乎思索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道，“你召唤出的走尸，和那远处山洞中的，从数量规模，乃至听到陈情之后的反应，都一模一样。”
这次不要说薛洋，连晓星尘这种行外人都听的后背直冒冷汗。
如果说宋岚刺颅钉一事他还能用别的来解释，那召唤阵一事彻底否认了他之前所有的推理。
受召唤的亡灵认主。
认的不是别的，是魂魄。
难怪蓝家凶尸案一直高悬不破，是因为他内力反噬以至昏迷，没办法破啊。
长相一样，思维一样，而如今，连魂魄都一样。
薛洋在脑中迅速搜寻着，他所涉猎到的知识范围内，只有一种可能……能造成这种局面。
魏无羡早在那夜就发现蹊跷，却一直隐瞒。
当年的皮囊。当年的降灾。
莫名而至的献舍。
脑中嗡的一声，似裂锦炸裂。
少年手指剧烈颤抖了一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复杂到可怕。
下一秒，却好似无事发生般重归平静。似一潭死水落入了几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当真是太奇怪了，”薛洋声线中听不出丝毫异样，如少年般，带了几分焦急和担忧，“那还是赶快回去吧。”
晓星尘多看了薛洋一眼，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咽了下去。嗯了一声，闷声赶路。
长路漫漫，寂静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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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洋洋和道长有亲密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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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这文真的不烧脑的！很通俗简单的脑回路！！你们信我！！！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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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观音庙
魏无羡一行人连夜赶回蓝家。云深不知处一派安宁祥和，除了沉睡的呼吸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都精疲力竭，尤其是晓星尘，灵魂受损刚刚复原又几经动荡，如今又受了伤。几乎是半昏迷状态被架回了内寝。
一切太过风平浪静。
平静到宛若从未发生过事变。
直到翌日清晨。
薛洋失踪。
魏无羡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然后坐在草地上继续玩弄手中白毛绒绒的雪兔。
“魏公子。”晓星尘终于忍不住向前探了一步，“我听闻，观音庙镇符曾遭到过破坏。”
魏无羡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呢？”
晓星尘站在原地与他僵持片刻，淡淡一笑，摆手道：“没有然后了，道听途说而已，并未深究。也不愿深究。”
“小师叔，”魏无羡怀抱着兔子翻了个身，迎着日光眯起眼，“他太聪明了。”
晓星尘闻言，几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而后带着他那招牌式的淡然若水的笑意开口道：“是魏公子昨日说的太多了。”
“说得不多。机缘巧合，天意如此，不得不说——更何况，是他先开始怀疑的。”魏无羡揪住兔子两只耳朵，冲晓星尘回笑，“我打赌，他很快会回来的。”
晓星尘不置可否地点头，接道：“但还会走。”
魏无羡眨眨眼，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那要看小师叔怎么留了。”
晓星尘站在原地与魏无羡一高一低地对视片刻，俄顷，笑了笑，转身离开。
只留住人，有什么用。
其实晓星尘并没有完全想明白这事的来龙去脉，但他也没有多问。他从不喜欢强求。别人既不愿主动告知，他便多一句都不会过问。
他只是从零落的点点线索能大概猜到，此事或许与观音庙镇符失灵有关。
也就是说，金光瑶很可能已经重归于世，那么所谓的冒牌薛洋也就或许与其有关。
昨日夜里少年多半是猜到了几分，才会去寻真相。
所谓恶友，一旦重聚，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一切都只是晓星尘的猜测，至于金光瑶具体有没有归世，何时归的世，冒牌货到底与他有什么关联，他都无确凿的证据。
莫要说他无心知晓，便是有心，也无力。

入夜。云深不知处·蓝家。晓星尘内寝。
薛洋推窗而入之时，晓星尘正在凝神静气，在屋中央打坐。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飘然若仙，却又柔和，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直到薛洋走到他身边，晓星尘仍未睁眼。
“为什么不呼救，”薛洋将手掌覆到晓星尘白皙的脖颈之上，微微收紧，“你应该都向魏无羡问清楚了吧。”
白衣道人终于睁眼，薛洋这才看清他眼中的衰弱。
晓星尘很想告诉薛洋，他什么也没有问。静坐半晌，终于还是咽回腹中。
“阿箐的魂魄又聚齐了两魄，再加以时日，大概就能重归于世。”他嗓音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疲惫，连气息都是虚弱的，嘴角却带了温润的笑意，仿佛在诉说一件美好的事，充满了希冀，“很快了。”
“……”少年微微愣住，松开扣在晓星尘颈部的手，“晓星尘，”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终于慢慢在打坐者面前蹲了下来，“跟我走吧。”
晓星尘低头看他，眸中宛若有星光闪烁：“我可以答应你，让你跟着我。”
少年脸色一变，抓住晓星尘袍角的手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挣扎着起身，向后退了半步。
俄而，兀自笑出声。起初只是低低地冷笑。到后来越笑越不可抑制，几乎要笑出泪花。
自顾自笑了几声后，他又好似觉得无趣，慢慢停了下来。
“晓星尘，”少年别过头，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要是你昨晚在地牢中答应我，多好。”
晓星尘扶膝起身，身形摇晃了一下，音色依旧带着虚弱：“现在也不晚。”
“不晚……”薛洋喃喃重复了一遍，“在你看来，什么时候都不晚……”半晌，点点头，“好，我跟着你。”
晓星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在原地，没接上话。
薛洋一眼看透他眼底的惊愕，笑了笑，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语气温柔似当年义城少年：“在那之前，我先去办件事。道长就在这里安心休养，等我回来。”
“不。”晓星尘听完薛洋那两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薛洋，休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少年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紧接着被他压抑下来，强撑了温柔的神色，扣在白袍上的手轻拍着安抚：“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杀人偿命而已。道长别紧张，这次不会再借你之手了。”
晓星尘摇着头，从他手中抽回手腕：“别一错再错了，收手吧。”
“收手？”薛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眸中温柔终于耗光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厉和凶恶，“怎么收手？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现在来劝我收手？亏你也说的出来啊晓星尘道长，到底是谁在伤天害理，你不清楚吗？！”
“你怎么了？”晓星尘没料到薛洋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紧锁眉心，“发生了什么？”
“晓星尘，是你逼我的。”少年猛地抬手扼住晓星尘的喉咙，虎口发力，青筋瞬间暴起，“一直都是你逼我的！”
薛洋只用了五分力，那人竟直接被他压的向后仰去，眼看后脑勺就要撞到红木书柜的棱角处。少年一皱眉，没料到晓星尘此刻身体这般虚弱，赶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揽他的腰。
不等他站稳脚，突然有箭风从身后传来。
薛洋心里啐了一口，手腕用力一把将晓星尘收入怀中，连连向旁侧闪去。
书柜在他刚离开那一刹，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薛洋盯着那书柜缄默了两秒，眼底最后一丝情感也被收起，换上一望无际的冰凉。
晓星尘痛苦的别过头，不忍去看少年眼中的受伤。
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薛洋连拔下三支箭，对准某个方向掷了出去。果然，射中了东西，但那人也能忍，箭刺破躯体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竟忍着没出一声。
“想不到堂堂蓝家，竟然暗算。”少年没有恼怒也没有发狂，只不疾不徐地从身侧书柜上又拔下一支箭，在手中把玩，眼睛似不经意瞥向暗角，带了冷冷地笑意。
俄顷，箭头一转，不容分说，直直插入晓星尘左肩。
晓星尘有些难以置信地回望薛洋，却紧接着被他封了穴道，不得言语。
与此同时，暗处响起窸窣之音。
“不必出来了。”薛洋手没有离开晓星尘的左肩，恶狠狠地扫了一眼方才掷剑的方向，“再有任何异动，我不保证下一把箭插在何处。”
语毕，少年一手扼着晓星尘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把握住插在他左肩的箭头，一步步向窗外退去。
到窗边，站定。
“道长，”薛洋平静地垂下眼睑，望向被自己束缚住的唇色惨白的人。
晚风透过敞开的窗拂面而来，少年黑亮的眸在额前被吹乱的发丝之中若隐若现，仿佛藏了一弯皎洁新月，在厚重愁云中散发着微弱的孤光，随时可能熄灭。
而后风骤然变大，云被吹散。天边弯月，转瞬近在眼前。
少年低下头，冰凉的亲吻印在晓星尘唇角。蜻蜓点水，一晃而过。曾尝遍了天下糖果，却夹杂了淡淡地苦涩。
晓星尘本已因窒息半昏迷状眯起的双目猛地瞪大。
月光水色，皎皎入目。
血溅五步，化作柔霜。
很久之后，晓星尘再回想起少年透过夜色眼底的波澜，似无底深渊，难以琢磨。仍觉记忆犹新。
年少轻狂，永世再难忘。化泥做灰，也刻入骨髓。
“后会有期。”
余音在耳，萦绕须臾，终于随风散去，融入夜色。
翻过高墙，跨过重山，没有回头。
观音庙前。
少年褪去温柔，换了不羁地笑意，层层黑云滚滚而动，掩尽月光。声音好听的一如当年：“小矮子。”
“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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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行加快了剧情推进
现在是不是能看明白了QAQ
我基本把所有的疑点都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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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就不要补了啊
“子琛。”晓星尘看了眼从暗阁之中走出的一袭黑衣之人，眼中几缕慌乱一闪而过，连喘息声都是颤抖的。一开口却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仿佛在街头偶遇故友，平静温和。
魏无羡和蓝忘机紧随其后走出来，魏无羡拉着蓝湛的袖袍，神色有几分尴尬：“宋道长刚刚也是一时情急，怕他加害于你……其实本来，不该放箭的。”
晓星尘扶着左肩踉跄着向旁侧退了一步，有些狼狈避开前来扶他的人，竟硬生生地自己将刺入肩头的长箭拔出，本来就毫无血色的双唇霎时惨白的不似人类。
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被杀人如麻的恶魔挟持住，亲吻就那么落在他的唇角，而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星尘。”宋岚僵硬地上前一步，晓星尘却越退越远，几乎要被逼到房角。
“魏公子，”晓星尘将箭搁置一旁，单手压住伤口，薛洋刺入的并不深，只是这箭本身带了倒刺，拔出来便是连血带肉，血淋淋的染红半面白袍。他手无法抑制的颤抖，连带着整个衣袖都在抖动，“你何时知道的薛洋真实身份。”
“……我与蓝湛本就是受到了种种暗示，才会寻到薛洋被献舍之处。”魏无羡斟酌着开口，“救下那少年时我们已有几分怀疑，但因书信催促，并未来得及深究。回到姑苏后，我一经打听才知晓，那书信曾被中途拦截，所以才会不早不晚的在我们救下少年时刚好送至。”
“回到云深不知处后，那少年虽有过人的聪颖和修鬼道天赋，但我还是经过多次确认，好比少年对道长您的态度，好比鬼将军的指认等等等等，才敢断定少年就是薛洋的。”
观音庙镇符被破坏一事是真的。
金光瑶失守的魂魄趁机逃离也是真的。
至于冒牌的薛洋，则要追溯到很久前。
当年金光瑶为薛洋寻得的那几页残缺的手稿中，刚好记录过一种秘术。与献舍很像，连所需的咒符都一样，只不过比献舍多了一个步骤。
将所要召回于世的人前世的尸体，埋于献舍者的身下。以献舍者的鲜血加以灌溉，祭奠。而后再行献舍之礼。受召唤者的灵魂方可一化作二，分别进入两具身体。
所谓的冒牌薛洋，便由此而生。
此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好处，便是这召唤出的两具躯体不会轻易死去。就好比凶尸，除非被切成碎块挫骨扬灰，否则任何术都无法置他们于死地。
但直至召唤阵那一夜的蹊跷出现之前，魏无羡从始至终，丝毫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金光瑶会出此等下策。
此术并不完备，可能出现的很多无法预知的后果。无论从逻辑还是伦理，都具有很大的漏洞和不可弥补的缺陷。
“观音庙，”晓星尘紧锁着眉头耐心听完，才开口提出了他从一开始就想问出的问题。“观音庙究竟为何会遭到破坏？”
屋内一片缄默。
没人回答。
若不是这次他双目未盲，能看得清众人眼底的躲闪和复杂情绪，他几乎要向上一世一样崩溃。
良久，晓星尘将视线转向窗外，嘲讽地笑出声，本应充满星光的眸中，满是凄凉和绝望：“为了我。”
不是个问句，而是陈述的口吻。
难怪，难怪他从归尘一刻起便被有意保护刻意隐瞒；难怪白日里他与魏无羡提及观音庙一事时他闭口不提。
“窥天机，补星魂。”宋岚淡淡接道，“我已然尽力，你魂魄却始终难重聚成团，千方用尽，别无他法，前来求助于魏公子。魏公子借了阴力，破了最后一关。未想报应随刻而至。”
事出有因，因果循环。
从头到尾，他自以为心怀天下，自以为能凭一己之力多救活几条性命。
然而到头来，所有的根源都在于他。白雪观因他被屠，村民横尸遍地，阿箐惨死荒野，他最最无法原谅的薛洋，因他得以重生。
每一个人都知道。
每一个人……
除了他，每一个人都知道。
双目未盲又怎么样，他还是双手沾满了鲜血。连灵魂都满是罪恶。洗不清，甩不掉。
彼此都太过冰凉，嘴角连残留的温度都丝毫不剩。
不真实的触感存留在记忆中，仿佛不曾有过。
‘既然弄不清楚，当初就不要入世。’
不要入世。
不要。
眼中滚烫浓稠的液体终于滚落，晓星尘用颤抖到痉挛的左手的扶住墙壁，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近乎于崩溃的冲宋岚的方向嘶吼：“既然补不全，那就不要补了啊！”
魏无羡被晓星尘眼中流出的鲜血吓到，正欲上前去扶他。却被蓝忘机一把拽住。
灵魂受损，勾连了上一世的伤痛，才会双目出血。再不阻止，只怕……
“星尘……”宋岚有些手足无措地望了一眼魏无羡，僵在原地，表情木然，“错不在你。”
晓星尘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重重一颤，连带着腰间的霜华都发出阵阵悲鸣，惨白的双唇不住痉挛，更映衬得脸上两道血痕格外可怖，他好似念咒般一遍遍重复：“错不在我，错不在我……”
他口口声声教导别人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到头来自己却活的一败涂地。
薛洋这一世做错了什么，要被魏无羡困在幻境里数百年，辗转折磨。少年无知，真以为他仰慕的魏前辈待他好拿他当朋友，真心一场，换来也许只是为了磨去他的棱角和戾气，拉拢他，方便一起对付敌人的真相。而且这个敌人，是少年曾经的故友。
而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就在刚刚，少年拉着他袖袍柔声恳求他跟他走的时候，他还一把推开，呵斥他就此收手。
既然过往太难原谅，就不必饶恕。
“这么晚了，诸位请回吧。”晓星尘似乎是平复了许久，才孱弱将下半句话连贯地说完，眼角滚滚溢出的鲜血慢慢止住，他长长的吸了口气，肩上的血已凝结成块，气息中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目光却坚若磐石，“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不会妄自轻薄。”
众人在原地沉默无言的对视了片刻。看晓星尘已经转头望向墙壁，没有要再继续对话的意思。终于默默散去。
“子琛，”晓星尘听到自己微弱到细不可闻的声音，在暗夜里似风中烛光，摇曳不定。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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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出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用为数不多的时间
强行把这一章凑了出来
因为好多宝贝说还是看不懂（摔
所以我就 都写出来了QAQQQQQQ
其实本来不该这么早QAQQQQ
有点儿硬往上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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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除了笑还会干嘛
腐朽的气息从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弥散在浑浊不堪的空气中。连月光都是昏暗的。
“所以，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少年侧卧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手中稻草有一下没一下玩弄着积攒了厚重尘埃的蜘蛛网，似是不经意般问道。
“你以前，可从来不问我的计划。”
回应他的人坐在离他不远之处，虽在如此破败之处，却仍坐得端正，笑意温和一如当年。
薛洋有时候也想不通，这人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能装。连夺舍都非要夺一个长的文气邹邹的谦谦君子。累不累啊。
屋内光线很昏暗，几缕透过尘埃射入的月光打在他侧脸上，倒衬的他面如冠玉，笑中带了几分风流儒雅。
“以前？”少年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人，“多久以前？在你找人追杀我以前，还是你让苏涉从我身上拿走阴虎符以前？”说着，目光冷冷瞥了眼不远处的稻草上躺着的，看似熟睡的，拥有他上一世容貌之人。
被问之人却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笑笑笑，你除了笑还会干嘛？”少年不耐烦地一把丢掉稻草，“我知道你想杀了魏婴和蓝湛，然后呢，下一步呢，杀了他们你也做不回金家宗主，做不回你高高在上的仙督！”
金光瑶转过头，眼中三分惊讶，七分好笑，颇有几分讽刺的冲少年调笑道：“成美，你该不会是在劝我从善吧？”
“呵，”少年闻言冷笑，眸中突然露出凶光，“你信不信我可以杀了你？”
“你敢。”在稻草上佯装熟睡之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降灾明晃晃的横在少年脖颈上，笑眯眯地露出两颗小虎牙，语气却是冰冷到让人不寒而栗。
借着月光，任何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薛洋上一世生的真的太过俊俏，怎么看怎么讨喜。
“别犯傻。”少年冷冷看了他一眼，“魏无羡的手稿残缺不全，我劝你不要伤我。”
秘术只说了外人无法伤他们，却并未提及他们彼此。动了其中一人另一人究竟会如何，手稿并未提及。
对方伸出空余的那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没有要伤你呀，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状。”
少年并不喜欢和所谓的另一个自己对话。那种感觉太过诡异，即使是他心里都会有几分发毛。他扫了一眼‘薛洋’残缺的尾指和左臂，皱了皱眉：“你这胳膊是怎么接上的？”
“当年义城之战后，我让苏涉前去将你的左臂寻回，那时便接上了。”金光瑶开口答道。
“……”少年沉默两秒，而后一把拍掉横在脖颈上的降灾，冷冷地看着另一个‘薛洋’，“你不要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对方好似听了什么十分可笑的话，哈哈大笑出声：“你是不是疯了，大老远跑来教育我？被牵着鼻子走的人是你吧。”
“成美……”
被唤者却眯起眼睛，几分怜悯几分同情的继续说道：“哈哈哈，你看看你现在，善不善恶不恶的，晓星尘能喜欢你才见了鬼呢。”
少年听到这里怒极反笑：“你觉得他会喜欢你？”
对方眸中将消片刻的凶光重现，恶狠狠地边笑边说道：“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我没你那么可怜，被利用了半天，还把人家当兄弟，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还谢谢，还让我跟着你，你快别丢人了。人家都恶心你你知不知道？”
少年冷眼看他一句句口放厥词，心里几分厌恶，几分狂躁，他压抑住血液中想要杀人的欲望，不再正眼看他，斜眼几分讽刺的笑道：“他们恶心的人是你吧。”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我才是薛洋。”对方听到此话竟笑声更甚，几乎笑的直不起腰来，“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哪里会恶心你，他们同情你还来不及呢，哈哈哈哈哈哈。”
“成美，你且住口。”金光瑶拉住狂笑不止的人，有些头疼的将他向后拽了拽，“你们以后还是最好别见面说话了。”
“呸，再叫一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不用你说，我也不想再见他了。”那人冷哼了一声，和金光瑶拉扯着走开，“你确定你没找错人，这种人怎么会是我呢，太……”
“住嘴。”
“我偏要说……”
推搡争吵声渐渐远去，破庙之内归于沉寂。
少年站在原地，望着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降灾，沉默无言。

半盏茶后。
“你们阴虎符复原到什么程度了？”少年抱怀看向窗外，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
“……”后者沉默。
少年转过身，逆光而站，眼中满是不屑：“用夷陵老祖造出来的玩意儿杀夷陵老祖，你觉得可行度高吗？”
“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摇摆不定吧。”金光瑶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面具，“成美，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得罪君子。”
“不是你主动把我送去君子身边学艺的吗？”少年看着他的微笑，恨不得一口啐上去，“我告诉你啊，就是蓝家人都死绝了，魏无羡也未必会死。”顿了顿，补充道，“我说的蓝家人，包括蓝曦臣。”
金光瑶闻言梗住。
空气安静了几秒。
金光瑶却最终也未流露出少年所期待的表情，他将所有情绪一笑而过，摇摇头，以他一贯平静而又温和嗓音说道：“那又何妨。”
少年自讨了个没趣，切了一声：“你把你那个假脸收收吧，死过一回了还嘴硬，假的恶心人。”
“成美，”金光瑶打断他，与他对视数秒，终于带了几分无奈叹息道“你当初胡闹了八年，还不够吗？”
少年目光一滞，但也只是片刻。他扫了金光瑶一眼，随即换上他那副不要脸的笑容，翻了个白眼，满脸嘲讽地惊叹道：“胡闹？我的天，当年是谁叫我留在义城帮他办事的，说起来，事情发展至此，好像某人功不可没吧？”
“我让你拿义城当炼尸场，不是当补魂试验场。”金光瑶哭笑不得地看着少年一副挺有理的模样，“早知如此，就不该将锁灵囊借与你。”
少年冷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成美，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你要明白，哪怕你从不曾想加害于他们，也终归有一天，他们会因所谓的正义，来杀你。”
听到这里，少年难得几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要说比惨，薛洋心里，晓星尘都得排第二，金光瑶名正言顺的魁首。
在薛洋天下皆苦我独甜的三观里，能碰上金光瑶这种把恶人做的这么窝囊的人，他真的是，五体投地式服气。
凉风阵阵，黑云遮月。
金光瑶见少年无言，抬头望了望天，轻叹道：“想必又是一个无眠夜。”
少年只当他是又装高深，也懒得搭理他。翻身对墙，一副要睡了的架势。后者被动终止了对话，摇摇头，叹息而去。
当夜。
姑苏蓝氏率领众蓝家弟子，围剿破庙，放火焚烧。
突袭来的毫无征兆。
太诡异了。
诡异少年甚至都怀疑金光瑶是不是蓝家派来的卧底。
来者并没有准备决一死战的意思，大概只打算将他们生擒归案。
想想也是，好几十人来和三个人决一死战，也是有点搞笑。
少年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被手持利剑的云纹道袍之人重重围住。情急之下，划破掌心，再起召唤阵。
虽说这次他是把控了好力道的，不似上次，怒火攻心以至于暴走。但说实话，以他这具身体的灵力，催动召唤阵确实太过勉强。不消片刻，便开始头晕目眩。
隐约间，一人冲破鬼影，撞到他身边。抬手便是一掌。
魏无羡。
-tbc-

好了
下一章我要乱炖了orz
因为我感觉曦瑶和曦澄人都不少orz
所以我决定两边不得罪orz
至于怎么不得罪明天泥萌就知道了orzzzzzzz
反正重点是薛晓，嗯！（真诚）
然后简单说一下恶友组，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喜欢瑶妹的，虽然他是真的坏。但就如那句话所说，时势造英雄，也造恶人。他在那个背景之下，那个地位之上，终归会走向一个注定的悲剧。
坏事做尽，也可以让人垂怜啊。
至于他对洋洋，怎么说呢。我觉得薛洋是真的把他当过朋友。当年是薛洋自己玩火玩大了，瑶妹不得不清理门户。但即使那样他也依旧给薛洋留了口气，甚至阴虎符也留给了他。
而薛洋在八年后假扮晓星尘被魏无羡识破后，说的也是‘我有一位很有名的朋友，比我会演戏’。
金光瑶对于薛洋来说，是在他年少做恶霸之时给他赏识，赐他金星雪浪奉他为金家客卿的人，是在他大街小巷闯祸惹事时在他屁股后面为他收拾烂摊子的人，是可以和他谈笑风生不去苛刻他是非对错的人，是可以被称为朋友的人。
虽然金光瑶传递给年少的薛洋的人生观大多是错的，甚至可以说是他让薛洋本来走偏的路走的更偏，偏到了九霄云外。但在那时的薛洋来看，金光瑶是少有的，能赏识他才华的人。哪怕是利用。
所以为什么之前pick双鬼的时候我还要一直提瑶妹，因为我觉得，即使我也很喜欢双鬼日常，我也承认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薛洋未必还会再像当年一样待金光瑶。但瑶妹在洋洋心里的地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取代的。
就像彼时年少之时，上一秒还在笑的薛洋立刻敛住笑意，一刀割下辱骂金光瑶是娼··妓之子的人的舌头。
薛洋不是没有真心啊。
只是他的真心，全都枉负了。
他上一世活的都不能够称之为人生，最多算是一场不幸。
嗯
说的我都难过了
最后是正事
要艾特的楼中楼回复哈

我我我我 我明天生日
今天过的有点儿迷幻 可能更不了
我对不起你们
我保证会虐道长的
呸
我保证会出量车弥补的
我错了
祝我生日快乐
（附漫展随手照）

我我我回来了！！
我我我我建议宝贝们先看一下前面！！！
真的！！
先看一下！！
或者我做一下前景提要
洋洋把道长亲了然后就跑了，道长知道真相之后崩溃了。
然后洋洋这边就与瑶妹汇合了。
夜里被围剿了。
魏无羡打进来了。
大概……就是这样。嗯QAQ
有没看懂的宝贝们一定要问我呀！不要怀疑自己！！可能是我哪里没写明白啊！！！
第十七章 假的
少年接住他那一掌，翻腕压回去，半唇语半气声道：“搞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魏无羡手上招式没有停，借着混乱吹了声哨，霎时间二人周围的走尸好似受到了鞭笞般开始狂魔乱舞，让人接近不得。
他这才低声与少年交谈道：“清河聂氏，夜遭突袭。家仆伤口已经查证，为降灾所致。”
“……”少年神色恍惚了一瞬，佯装与他过着招，少顷，摇摇头，“我不知道此事。”
所以金光瑶所说的今夜无眠，原本指的是这件事吗。
少年又上下打量他一番，几分诧异道：“你笛子呢？”
“乾坤袋里，一言难尽，”魏无羡皱了皱眉，话题一转，“你可曾见过阴虎符了？”
“哪可能这么快。”少年叹息，“不过有之前的基础，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怎么着也复原的八九不离十了。”
魏无羡闻言眉心锁得更紧。二人无言片刻，魏无羡带了几分试探的开口问道：“此番围剿，蓝家是势必要将金光瑶捉拿归案的，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少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答复，如果不是魏无羡看出了他眼神中明显的慌乱和躲闪，几乎要信以为真，“还不是他们开会商讨决定。我总不能像当年晓星尘那样，硬插一脚吧。”
二人都心知肚明少年不会真的如他所说任由金光瑶受处置，但谁也不挑破。魏无羡只淡淡嗯了一声，说那就好，便不再接话。
气氛慢慢跌至冰点。
少年率先打破沉寂：“你找到弄死另外一个薛洋的办法了吗？”
魏无羡摇摇头，道了声还没，而后似是要说什么却又再犹豫，斟酌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道：“……蓝启仁受到惊动，出关彻查此事，得知观音庙失守了。”
……
…………
………………
“他……才知道？”少年不可思议的看着魏无羡。
难怪他要将陈情置于乾坤袋中，想来那向来看他不顺眼的蓝启仁压根没准备放他出来，他估计是趁人不备偷偷溜出来的。若不是蓝忘机给他求情，恐怕那老头子恨不得当场剥了他的皮吧。
“这么大的事儿，干嘛瞒着他？”
“还不是为了……”魏无羡说到一半没再继续，而是敷衍道，“——本来也没多大事，我和蓝湛就能解决，惊动他反而麻烦。”
他没说完，薛洋却听懂了。
观音庙之所以失守，是为了窥天机，补星魂。
他和蓝湛以为能解决，却没想到变故一而再，再而三。
薛洋盯着魏无羡的双目，一字一顿问道：“晓星尘呢？”
“……”魏无羡却只看了他一眼，没回应。
薛洋并不擅长猜他人的心思，这一眼，他没看懂，但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事情和我想的出入太大，”魏无羡顿了顿，“他们连降灾都没让你碰。”
少年缄默，他侧身闪过魏无羡一记假拳，身形渐渐开始不那么利索，召唤阵在透支他的体力。
魏无羡见他额头开始冒汗，心中不由感叹，金光瑶千挑万选了一副灵力这么低的躯体给他，也是费心了。手下动作放慢了些，却没停下来。
“他这一世还什么都没有做，”拳掌交错间，少年单手扼住魏无羡手腕，看似是擒拿，实则在拿他作为支撑点，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我也是。”
魏无羡一愣，下意识地去扶摇摇欲坠的少年。却见他猛地翻腕，封住自己的穴道。
“他说的没错，”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我们不曾害人。你们还是会来，来杀我们。”
“魏前辈，”少年将手探向乾坤袋，“对不住了。”
魏无羡却突然脸色一变，瞳孔骤然缩小。目光直直透过乱舞的群尸，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少年顺着他目光望去。
抹额尾带缠绕在墨黑发色间迎风飘起，云纹宽袖，逆光而立。俗尘泥埃半点不近身，宛若神邸，偶落凡间，却眉目顺和，并不让人觉有斥意。
蓝氏双璧。
少年虽只远远看过几眼，但从魏无羡的惊讶，和那仿佛已经笑到石化了的金光瑶身上分辨出，这位飘飘欲仙的公子，就是仙门世家公子品貌排行第一的泽芜君。蓝曦臣。
“薛洋，”魏无羡紧咬牙关，趁少年不备竟硬生生自己冲破了穴道，一口鲜血涌上唇边，他也不以为然，只有几分崩溃地抓住少年的手腕，“别过去。”
少年有些奇怪的看了魏无羡一眼，这动静这么大蓝曦臣跟出来是早晚的事，况且就算该崩溃，那个人也好像应该是他吧。
但下一秒，他知道魏无羡惊讶的是什么了。
刚刚左右挡视线的凶尸太多，以至于他没有看到暗夜中，那两抹金星雪浪和紫衣。
金陵台兰陵金氏现任宗主金凌，和莲花坞云梦江氏现任宗主，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