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长街饮清酒,饮尽相思愁】
巍澜 民国风
22岁的沈巍和19岁的赵云澜,“偶遇”在街口。
彼时的赵云澜,一身黑色中山装跟着游街的同学们一起振臂高呼。1927年3月,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胜利,本在天津的沈巍接到电话,立刻赶回上海进行后续,避免被反击。
在据点忙活了三天没合眼的沈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刚过一条街口,就被身后震天的喊声吓住了。学生们向来都是自发游街示众,每次都会死伤无数,眼前好像划过一个熟悉的脸,沈巍无法,只得紧跟他们身侧一起走。前方就是军阀的驻地,架起的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深不见底,吞噬过不知多少性命。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沈巍双手两边一抓,好像带过了几个人,迅速躲在小巷子里。
“你干嘛!”年轻的小伙子,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可能是刚刚被枪声吓到,手和声音都在抖。旁边一起被拉过的学生也愤愤然瞅着沈巍。
他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手,紧闭双唇,旁边几声扣动扳机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人!”
几个学生不知所措,却见沈巍缓缓转过头,镜片后的双眼划过一抹狠厉。那几名士兵立马放下枪,对着沈巍道:“沈少爷,真是不好意思。”
沈巍点点头:“我这有几个学生,课后追出来问问题,追到这听见你们枪声吓坏了,安慰安慰他们。”那模样仿佛在职责是他们开枪打扰了学生学习。几个士兵连连道歉,背着枪跑走了。
沈巍看着那几个学生,模样都不差,那敢凶他的人,呵许久不见,也怕是混成了风云人物,不然怎能煽动起游街?
“什么名字?”沈巍问。
“赵云澜!”他先开口,抢在几人前,万一这人是个坏人,他还能保护好同学们。
沈巍轻笑,这死孩子,怎么跟他会吃人一般?
“我不吃人。”
“那可说不准!”
赵云澜仿佛跟他杠上了一样,死活不准许再有其他人说出姓名,他是班长,不能丢了一波同学再丢另一波同学。
呦,这么担当吗?沈巍想,不过终归还是个孩子,见识少了些。
赵云澜老母鸡护犊子似的站在前面,梗着脖子正对沈巍:“你…他们刚唤你…沈少爷?”
“沈巍,字瑾瑜。”
身后突然有一女声冒出来:“可是广厦先生提起的沈瑾瑜?”
沈巍一愣,很久没听到有人提过康先生的名字了:“正是。”
几个学生瞬间笑了起来,康先生此前曾提过他刚结识一位法国留学的先生,说他眉目清秀,胸怀大志,年纪不大,却为人稳妥,办事老成,不争不抢……现与这眼前人一比较,八九分算是跑不掉了。
“工人武装起义刚结束,我回来进行后续整顿,哪知却忘了还有你们这些热血青年。”沈巍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这帮小崽子们,语气里都是揶揄,但却没有嘲讽。
另个男生站出:“是他们欺人太甚!”
沈巍当然知道,本该一致对外的一群人,却因私心和各自利益分成两派,沈巍无法说太多,事关下一步计划,这些学生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他适当安抚了一下,并告知有事可以联系他的方法,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