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
维尔莉特想笑,事实上她也的确那么做了,她边搅拌她的魔药边对她的搭档说:“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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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感冒了。
下课后维尔莉特被海伦娜拉着去天文塔(“那里绝对很安静。”),维尔莉特猜想她是想找一个静谧的地方安慰自己,她不介意这样做,只是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的情绪低落。
刚刚走到一楼她们就被拦下了,确切地说,只有海伦娜一个人被拦下了。魔药课上海伦娜的搭档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原本服服帖帖的褐色短发此时贴在脸上,显得有几丝狼狈,澄澈的海蓝色眼睛。他将手在自己的袍子上摸摸,忐忑不安地看着海伦娜:“谢谢你借给我水仙根。”
“没什么,”海伦娜说,维尔莉特察觉到她的声音比以往抬得有些高了,“是普林斯的水仙根,温特菲尔德同学。”
“总之还是很谢谢你……”对方抓抓自己本就凌乱的褐发,“你也是,普林斯。”
维尔莉特未置可否地点点头。
思绪却在看到对方眼睛的一刻就回到了魔药课上温斯蒂安说话的那一秒。
——你是不是感冒了?
目送对方离开走上通往赫奇帕奇寝室的路后,维尔莉特拉拉海伦娜的校服袖子:“我不想去天文塔了,”她说,同时配合地揉揉自己的鼻子,“我最近感冒了。”
然后她就被海伦娜拉着回了宿舍。
嗯,病症真的是个很好的理由啊。维尔莉特想,偶尔尝试一下被人照顾的感觉真不错。
海伦娜在前面为她带路,好像她是今年入学不久的新生。她踩上通往拉文克劳塔楼的楼梯,维尔莉特在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此时此刻她真的爱死这个理由了。
她用不着解释自己的情绪低落,也用不着去天文塔吹今年冬天的凉风,前者可以拿生病了没精神糖塞过去,后者则出于对病人的特别关心。
似乎不解释就什么都不存在了一般。
维尔莉特继续迈着乏力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跟着海伦娜,回到休息室的大门时她恍恍惚惚听见门环的声音,然后海伦娜又说了什么。一切都同往常一样。
恍若梦中。
维尔莉特在海伦娜之前上了通向寝室的楼梯。时间还早,但是外面已经黑了,深沉的夜幕停驻在窗外,维尔莉特看不见星星——也许此刻也没有星星。
但她顾不上思考这些,毫无原因的,维尔莉特只想快点躺到自己铺了鸭绒被的床上。海伦娜急急忙忙地跟上去:“维奥拉……?”
维尔莉特倒在自己的床上,她闭上眼睛:“什么?”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餐……或者去庞弗雷夫人那看看……”听声音海伦娜像是走近了,“维奥拉,你看上去不太好。”
“没事。”维尔莉特将手背附上自己的眼,试图遮盖依旧照进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