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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嫁衣如火,惊艳了红尘,愿铺红妆十里,等轮回三世……
“阿九,阿九,我们快走……”
屋内一个少女身着素色衣裙,百般无聊地趴在桌子上。
阳光从高高的窗边射进来,只能浸染到很小的一个方块,整个屋里都仿佛被黑暗所占领,无穷无尽。
少女听到了呼唤,“噌”得一声从桌上站起,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才到了那个窗边。
窗外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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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记事起,就一直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只能透过那个高高的窗不断地想象外面的世界。
听着初春小鸟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头,听着夏夜蝉在外面扯着嗓子不要命地叫,听着深秋麦子在地上被一下又一下地碾碎,听着冬天人们一脚跺在雪里的咔嚓声,她在屋内幻想着四季的景色。
至少在五岁以前,她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每天睡醒就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口的光能提醒她时间。
有时,会有老师带给她一个新的女红或者什么书,在规定的时间教她点刺绣和认字。
即使人们推崇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还是想多学点什么。
当她提出这个请求时,父亲一点都没犹豫就答应了。
即使家境并不富裕,即使只是靠农田为生,父亲还是眼都不眨地请了全京城最好的老师来教她识字与女红。
她最期待的就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外面世界的光照亮整个房屋的感觉,只要沐浴在光中,即使是冬天,她也会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从她记事起时,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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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在她五岁生日时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她又听到窗外孩子的笑声,那样纯粹,那样开心。她羡慕,同时,也在暗暗地期待,有一天她能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出去,看看大千世界。
坐在光中,她闭上眼,继续想象外面的光景。
“那个……你是人是鬼啊……”
窗外传来一阵少年音,听着比她大不了几岁。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少年扒着窗框,正歪头好奇地看着她。
她不说话,依旧用乌黑的双眸看着他。
窗外的少年被她盯出了一丝惧意,转过头去,又小声地问了一句:
“不会……真的是鬼吧……”
鬼?
虽没听过这东西,但她很确定,那个送饭的仆人说过,她是人。
她摇摇头,用她独特的少女音对少年说道:
“我是人。”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有多么沙哑难听。
她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我娘亲说,有的鬼就是喜欢骗我们这样的小孩子……”
听到她的话,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继而狐疑地看着她。
“不信就算,就当是我骗你吧……”
她转过头,盯着角落里的黑暗继续发呆。
“算了,我相信你,我叫萧昇故,你呢?”
萧昇故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她,可能冥冥之中就一定要相信她一样。
他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叫……苏九归,她们都叫我阿九……”
“阿九?……那我也叫你阿九吧……这名字真好听……”
那天,她看到那个五岁的少年逆着光,笑着对她说:
“这名字真好听……”
她的世界,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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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萧昇故每天都会来找她玩,有时是闲聊,东扯西扯些什么,有时他只是坐在窗口,看着屋内的她绣一些女红。
时间就这样在平静中流过,转眼就到了她的十六岁生日。
在这十一年间,萧昇故不止一次地向自己的娘亲问过关于那座他天天驻足却依旧神秘的小屋,得到的只有娘亲一个无奈的眼神。
最后,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提,只当那个小屋是她的一个秘密。
“阿九……阿九……我给你带来了我娘亲种的花,特别好看……”
“阿九……阿九……娘亲说我长大了是要娶妻的,我娶你好不好?……”
“阿九……阿九……”
苏九归有时会在桌旁静静地坐着,看窗边的那个男生一脸兴致昂样地东扯西扯,有时忙忙碌碌地绣一些老师布置的女红,那个男生就静静地看着。
那天是苏九归的十六岁生日,那年是萧昇故加冠之年。
“阿九……阿九……我们快走……”
“走?走去哪儿?”
“出来玩,我带你!”
萧昇故在房里投下一把长梯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屋内的她。
苏九归咬咬下唇,眼中闪出一丝犹豫之色。
“别想了!快走!”
萧昇故把梯子固定好,向她伸出了手。
苏九归终于下定决心,向他伸出了手。
窗外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世界……
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一个人在远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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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故……谢谢你……”
苏九归看着比她高了不止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