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遭受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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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皇宫最高建筑——灵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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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它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富丽堂皇，而是一座锁妖塔。里面锁着凶恶的九尾狐妖。
好在有道行高深的国师和真龙之气的皇帝在，狐妖非但伤不了人，反而要成为梦蝶姑娘治病的良药！
“吱呀——”
沉重的玄铁门被打开，刺眼强光中，一道黄色身影迈入。
白九灵不适的闭上双眼。三天了，她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无人问津。现在，终于要动手了？
“待梦儿痊愈，朕自会放你离开！”
“呵呵。”白九灵轻笑，离开？去哪儿？为遵守当年与他的约定，她放弃成仙，散去大半灵力，背弃狐族祖训，离开圣灵山。
就算放她离开，如今她半人半妖的样子，没灵力护体，只怕走不出皇城，就会被乱石打死！
她的笑，在离陌看来，却是讽刺。墨染的剑眉紧皱，“你怪朕也好，怨朕也罢。不计任何代价，朕都要梦儿痊愈！”
“痊愈？她们魔道家族为一己私利，曾枉送万千生灵性命，才遭受天谴，每一代都有隐疾。到了梦蝶这，是先天不足，短寿。你以为我的狐尾就能医好她？”
白九灵没说的是，本该积德行善的梦蝶，却天生阴狠毒辣，小时候就滥杀嗜血，只会让寿命更短。
“你不必诓朕！你的狐尾，已经被国师制药，梦儿服下后，有些起色。她天性纯良，本不该受这天谴。既然老天无眼，朕逆天而行又有何妨？”
离陌想到国师的提醒，九尾狐善于迷惑人心。要小心被骗。阴翳的眼，再次被坚定取代。
天子剑熠熠生辉，在他手中挽出游龙剑花，带着千钧之势袭向十字架上的白九灵。
“离陌！你真的忘记二十年前，冷宫里的拜月誓言吗？”
天子剑微顿，离陌脑海中闪过些许残破记忆，很快被面色苍白的梦蝶脸取代。
“啊！！！”
凄厉惨叫中，八条雪白美丽的狐尾，在半空划出漂亮弧度，准确无误地落入离陌怀中。
因着宝剑锋利，没有太多鲜血。但离陌阴翳的眼底，却赤红一片。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心痛，且愈演愈烈。
难道是梦儿不好了？
抱紧怀中狐尾，看也未看十字架上的少女，离陌飞快离去。
随着狐尾离体，仅剩的一点灵力，也消散在锁妖塔中。
血水伴着汗水，很快浸湿衣裙。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白九灵咬紧舌尖，逼自己清醒。
离陌，你背弃承诺和誓言，是会遭报应的！
“天子剑滋味如何？”梦蝶一身黑色紧身衣，出现在地牢。
围着白九灵转了转，“他果真心疼你！这伤口快！狠！准！减轻不少痛苦吧！可惜，本小姐不高兴！还要委屈你了！”
一瓶黑色粉末被她倒在白九灵身后的几个血洞上。
“啊！！！”钻心剧痛，瞬时席卷全身!比之前更甚！！“你们会遭报应的！！”
疯狂挣扎的白九灵，被玄铁锁着的四肢，血肉模糊。
“报应？哈哈哈！没错！这一切，都是你二十年前，勾引人类，所遭的报应！！！”
想到当年离陌对小狐狸的爱护，梦蝶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第5章 嫁给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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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如今，一切都变了！看着这狐妖，生不如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行了，小心折磨死，影响大计！”无常甩着拂尘出现，强行给白九灵喂了颗丹药。
“哼！九尾圣灵狐公主！差一步就能飞升成仙的妖孽，哪儿那么容易死！父亲莫不是也觊觎她的美色？”
每次看白九灵那张颠倒众生，气质出尘的脸，梦蝶就恨不得一刀刀毁了它！偏偏父亲又不让！
“莫要胡说！为父子自有用处！很快你就知道了！那小皇帝跑去月华宫，你还不快回去！”
梦蝶恨恨的瞥了吊在半空，全身是血的白九灵一眼，方才离开。
丹药入口即化，白九灵感觉自己正在散去的生命力，慢慢恢复了些。这道士还有如此本领？九尾狐失去狐尾，竟能不死？
“药效果然不错！”无常满意的点点头。“古书记载，九尾圣灵狐的狐尾，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古人诚不欺我啊！哈哈哈！”
白九灵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那丹药是用自己狐尾炼制！“呕——”
“别吐啊！这可是用你整条狐尾，和两大盆鲜血才炼制成的！别浪费啊！”无常痛心疾首的假惺惺道。
“呕——”白九灵连绿色胆汁都吐出来，也没见半点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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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好生照顾着！”失去狐尾的她，与常人无异。但用处，可大着呢！无常双眼迸射出贪婪的光。
灵雪宫顶层寝房里，白九灵虚软无力的躺了半月。
期间，一直有宫人给她喂药，喂食。加上丹药作用，她的伤口，愈合的还算快。
可离开，却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任人伺候。
“姑娘想开点吧，嫁给国师大人，是莫大的福分。您何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伺候她的宫人叫小福。只知她是国师看上的人，半月来，奇珍灵药喂下去不少，伤口渐好。
可她却从不说话，日渐消瘦，死气沉沉。怕是不喜国师吧。
白九灵闭上眼。软筋散让她动不得，离不开，死不了。这就是轻信人类的代价！
如今，他还要把她嫁给那个道貌岸然的无常？
“碰！”
房门被大力踹开，盛怒的离陌冲进来，抓着她的双肩剧烈摇晃，“为何没用！同样的丹药，你都捡回条命！梦蝶服用为何没效果！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男人阴翳的眼，溢满盛怒嗜血，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被摇的头晕眼花，双肩更是被抓的生疼，之前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鲜血快速染红衣衫，被褥……
白九灵努力睁眼，让自己看清近在咫尺，俊逸不凡的无情天子。“我说过了！她是作恶太多，遭受天谴！什么灵丹妙药都没用！”
“啪！”回应她的，是狠狠一巴掌。
“妖孽！你敢诅咒梦蝶！医不好她！我要你整个狐族陪葬！！”白九灵被打倒在床角，额头很快流血，却不及心痛万分之一。
“凡人是走不进圣灵山的！就算你是天子，也不能违背天道规则！”她没想到，离陌对梦蝶的感情如此深厚。
为了她竟要与天斗！
“进不去圣灵山，不是还有你！朕就不信，那些狐妖得知它们公主在皇宫生不如死，会不来救！”

第7章 抽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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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无人问津。
白九灵觉得自己将要死在这阴暗地牢中。
梦蝶却带人，将她拖出来。碧绿的幽冥刀，在她手中闪着寒光。
“古籍记载，九尾圣灵狐全身上下都是宝！狐血和狐尾的药效，显而易见。不如再试试狐骨？”
说完，不给白九灵任何反驳机会，寒刀深深扎进她胸腔。
“啊！！！”
地牢里回荡着白九灵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个道士打着寒颤。
却不得不按梦蝶吩咐，将白九灵死死按在地上，取血、抽骨！
为解恨，整个过程，梦蝶都亲自动手。不让她死，只抽取两根肋骨……
“咣当！”鲜血淋淋的肋骨被扔进银盆时，白九灵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晕死醒来。
将肋骨冲洗干净，梦蝶拿在手中把玩。
“狐妖化人，冰肌玉骨。瞧瞧这两根，简直是羊脂白玉和凤凰血玉的合体。打磨成一对玉簪，作为我和陌哥哥的大婚之礼，还不错！”
梦蝶得意的笑和她手上的肋骨，白九灵都无暇顾及。脑海中全是离陌和梦蝶要大婚的消息。
他要娶梦蝶？二十年前，他曾对月起誓，会等她，娶她的誓言，永远不会实现了……
“梦儿，你怎么到这来了？”
离陌一脸紧张的走进地牢，满室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眉头微皱。“你没事吧？”
梦蝶先是一惊，听他关心自己。立即扑过去，抱着离陌的胳膊，“多谢陛下关心，梦儿好多了。
原本，梦儿想着，我们即将大婚，可以放这狐妖离去。可她偏不走，还要送我们礼物……”
离陌看到两根肋骨，心头一跳。拿在手中握紧，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体香……
梦蝶的编排，白九灵无力解释，也不想解释。
她盯着多日不见，面露疲惫的离陌，“你当真要娶她？”
离开圣灵山时，她曾信誓旦旦，离陌一定会娶自己。
如果他违背誓言，另娶她人，就让她魂飞魄散，不得好死……如今看来，她要应誓了……
离陌面色复杂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白九灵。不知为何，他竟不想放她离开……
“不错！告诉朕救治梦儿的办法，否则，你休想离开。”
白九灵眼中，最后一点光亮逝去。心，痛到麻木，抽骨之痛，已经感觉不到。
就这样吧！他们大婚之日，也是她魂飞魄散之时。违背祖训，离开圣灵山，这是她的报应……
不发一言，全身透着死气的白九灵，让离陌烦躁，还欲说什么，被梦蝶打断。
“陛下别再为梦儿忧心了，或许拥有她的内丹。梦儿就能痊愈。”
狐妖的内丹啊！还是即将成仙的九尾圣灵狐！梦蝶只要想想，就有些迫不及待！
偏偏离陌非要等到一个月后的大婚！
“也罢。实在不行，就等她族人来救时，多抓些！定能找出救治梦儿的办法！”
“离陌！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听到这，白九灵已死的心，被愤怒取代。
轻信人类是她的错，可族人何辜？决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其他族人！
“妖孽而已，有何资格跟朕谈残忍？何况，你若肯救梦儿，朕何必多抓狐妖，污染朕的皇宫？”
白九灵愤怒绝望的模样，离陌不想再看，揽着梦蝶匆匆离去，留给白九灵冷酷绝情的背影……

第8章 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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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加上愤怒、绝望等情绪交织。
众人走后，白九灵发起高烧，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要死了吗？也好。死了就不会心痛……
二十年前，她为避天劫，来离国皇宫避难。
阴差阳错，在冷宫遇见挨打的小男孩离陌。她用自身灵力，帮他治伤。
他将偷偷攒下的吃食全部给她。
几个月的时间，她们相依为命。
他曾为护她，与所有人为敌。她也曾为救他，耗尽全身灵力……
天劫降下时，她差点魂飞魄散，得他帝王气运相护，才得以成功渡劫。
离开时，他对月起誓，等她回来，一定大婚迎娶她，一生一世都不再分开……
“灵儿……灵儿……”
昏昏沉沉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怀抱，让她鼻子酸酸的。是梦吗？
梦里他来看她，还悉心为她上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跟小时候一样……
真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哗啦——”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昏迷中的白九灵悠悠转醒。
梦蝶靠在金丝楠木椅上，优雅的修剪指甲。
“醒了？”每次见白九灵凄惨狼狈的模样，她都觉心头舒畅，快意。多年积压的抑郁，也跟着疏散几分。
“九尾圣灵狐都快绝种了，你竟还有心情在这做美梦？对得起你狐族公主的身份吗？”
“你说什么？”白九灵瞳孔紧缩，不放过梦蝶任何一点细微表情。
“呵呵，我说，你们九尾圣灵狐族，要被陌哥哥灭干净了！哈哈哈哈！狐尾、狐血炼药，狐骨炼器，狐肉……”
“啊！！！！”白九灵快疯了，没等梦蝶说完，一跃而起，双手掐向梦蝶脖颈，“该死！你们通通该死！！”
狐族祖训有言，不可伤人性命。可她忍不了。宁可拼着一死，也要杀了这个残忍的刽子手！
可惜，梦蝶敢说这些，怎会没有准备？
现在的白九灵，没有灵力护体，没有狐尾、元丹疗伤续命。本就奄奄一息。如何是魔道传人的对手？
“碰！”
手刚触碰到梦蝶，就被她蕴含黑气的一掌击飞。
“噗！”白九灵如破布偶一般，撞上身后铁笼，摔落在地。
她口吐鲜血，愤恨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成功取悦了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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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一脚踩在白九灵背上，“这就受不了了？真差劲！陌哥哥当年，怎么会喜欢你！带上来！”
随着梦蝶的话，一个红色托盘被端到白九灵面前。
“圣灵山那些蠢狐狸，也不想想。你这差点成仙的公主，都不是我父亲对手，派再多妖孽来，还不是给我们送药材！哈哈哈……”
白九灵全身颤抖着，不敢去掀托盘上的红布。她知道，那是她不敢看，也不能承受的东西。
可越是这样，梦蝶越不放过她。
一手抓着白九灵的头，将她按在托盘边，另一手猛地掀开红布。
“看啊！这可是你亲哥哥！兄妹相见，是不是该谢我！哈哈哈……”
大颗大颗血红的眼泪滑落，白九灵努力睁眼，才能看清哥哥染血的头颅。
“为什么？为什么来救我？违背祖训，放弃身份，散去灵力，背弃圣灵山！是我罪该万死！！为什么要来救我！！”
绝望嘶吼的哭泣中，那头颅突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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