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 : 《外面的世界》 - 莫文蔚
//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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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也会害羞吗?
- 只有见到你的时候才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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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是朴灿烈今晚到家的时间。
钥匙与玻璃桌面接触的声响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尤为突兀,怕惊扰到此刻不知在哪儿入睡的女孩,他像个犯了错误的小朋友一样愣是在原地站了一两分钟都没敢再有任何动作。
客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中唯有月光的清晖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倾洒在长桌一角。在确认自己并没有吵醒任何人后,他更为小心地脱下了外套。只是衣料摩擦中的窸窸窣窣,似乎也不安静。
想要摸黑走去厨房倒一杯热水,手背却先碰到了什么冰凉的器具。凭借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朴灿烈发现是一盆洗净的草莓放在桌上,上面还撒了些许砂糖,白白的一层,看上去很甜。
推开侧卧的门,整洁的床铺上没有一点点人躺过的痕迹,合上离开,再走进自己的卧室,两天前还乱糟糟堆在一旁的被子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头。他摸了摸鼻子,环视了一圈房间,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虚掩的橱门上。
坦白说,朴灿烈对于较大的衣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这也许得归功于几部耳熟能详的惊悚片,就比如曾吓惨过一批又一批男女老少的《咒怨》。毕竟恶鬼喜欢藏在衣橱里这一设定,总是很容易联想到的。而同样身为鬼的樊星,亦是如此。
十二月的气温早已跌破零点,尽管樊星一再强调过自己是不畏严寒更感受不到严寒的存在,但当朴灿烈看到只身着一件连衣裙的女孩正蜷缩在衣橱的角落里睡得无比香甜时,他的内心不免起了丝顾虑。
真的不会感冒生病吗?
睡在这种地方,无论怎样都很诡异吧。
犹豫几秒后,他弯下腰伸出手,将樊星横抱出衣橱放到了床上。她比一般人要轻很多,若不是能肉眼看见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朴灿烈真的会怀疑怀里所抱的是不是一只体型稍大的猫咪。
“今天也回来的很晚诶。”
樊星醒了。
在身体接触到床铺的那一刻醒了。
朴灿烈还没来得及将她完全放下,衣襟就已经被几根纤细的手指攥住了。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嗯”,他与女孩惺忪的双眼对视着,继而道:“年末了,通告很多。”
“宥拉姐姐今天来过哦,给你买了一袋草莓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是你洗的吗?”
“是呀。”
樊星看上去很雀跃,像是在期待能从朴灿烈嘴中听到对自己的夸奖。
“万一我今天不回来呢?”
“那我就自己吃掉。”
还真是十分符合实际情况的回答。朴灿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直起腰来理了理衣服。
“那你现在想吃吗,我拿进来。”
首尔的这场雪是从前天夜里开始簌簌而下的,断断续续的,倒也成了不少积雪。樊星仰起头,盯着朴灿烈最近才染回的黑发上所沾到的星星点点,笑容逐渐扩大。她扶着床沿站起身,绕过他的身侧走到占了大半面墙壁的窗户前。
“雪大吗?”
女孩的声音十分轻柔,就像是外面那些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自远方飘来,带着浅浅的凉意与淡漠,和谐极了。可朴灿烈知道,樊星只有在刚睡醒时才会这样恬静,白日的她更像是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半会儿都不愿消停。他走近她拉开面前层层叠叠的窗帘,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来判断雪是否还同先前一样大。
没有人来人往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霓虹灯闪烁没有滚滚尘埃的喧嚣。樊星喜欢这样只有街灯照亮的夜晚,她撑着窗沿将半个身子都向前探去,眼波流转间是对于此番景象的心满意足。
雪未停,天未亮,朴灿烈的疲惫之色溢于言表,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针的指向再过个四五分钟就要完全停在数字三上了。
“明天也有行程吗?”
“要去济州岛拍画报。”
“什么时候走?”
“七点四十五的飞机。”
只剩下五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怎么能够好好睡觉休息啊……
“你要不要感受一下我的超能力?”
“什么……”
“上次不是问过我吗,问我作为灵异现象的存在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像是普遍的鬼都会瞬间移动,贞子可以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楚人美可以用潭水让人产生幻觉,红姨可以轻松让周边事物化为灰烬,裂口女可以随意的附身到别人身上,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
啊不对,不该拿这些举例子的。
樊星可不是厉鬼。
“所以你真的有超能力?”
朴灿烈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钢铁侠美国队长那样的超能力,和樊星一样的,他能想到的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高怪谈那类的。于是在气氛诡异的一分钟里,他开始在内心祈祷樊星千万别是什么人面兽心故作善良其实怨气早已深不可测的恶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屏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紧张得无法动弹。
对于朴灿烈突然板起的脸,樊星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她抬起右手,将掌心覆盖在了他左边的胸腔上。隔着一层绒线衫,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正在那里有力的跳动,还有她很久未曾感受到过的人体体温,原来是这样温暖。
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在对方看来是多么的具有危险性。朴灿烈甚至开始猜测樊星的下一个动作会不会是挖心,像民间传说里的狐狸精一样,用活人的心脏来永葆青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着,樊星看着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朴灿烈,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他在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