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工作之际 友人送了一只兔子
我爱不释手 可是又嫌弃兔子肮脏愚蠢 不及猫狗聪明
可是它的样子可爱极了 洁白的皮毛 微微颤抖的耳朵
我每日会挑洗澡之际 把它抱在怀里 抚摸它 感受它的体温 它才几个月大
对我的一切都很好奇 它会趴在我的大腿上 肚子上 还会用它的鼻子蹭我的脖子
可是我清晰的看见它的毛沾在我的衣服上
于是我会把它放回笼子里
我就把衣服脱下来 扔进洗衣机 之后去洗澡
它极度不安分 它喜欢笼子外面的一切
我有好几次让它出来 它就撒欢儿地跑过来跑过去 可是它是一台排泄物制造机器
后来我就极少让它出笼子了
它总是想法设法的逃出来
好几次它自己摸清楚怎么开笼子的门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 偷偷跑出来玩
被起夜的我撞见 我很恼火
我不喜欢它这样不安分守己 我讨厌它愚笨的心思 恨它不知足 恨它爱自由
于是我冷了它好几日 只是每天投食
一日来了兴致 想与它亲昵 它却对我极度陌生 不愿我触碰它
我一恼 干脆 关上笼子 继续只是每日投食
让它独自在笼子里寂寞煎熬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男人
他很强壮有力 床上功夫甚好
他迷恋上了我 第一次在酒店
他因为太紧张甚至没硬
我笑着说你的肉体真美好 咬了咬他的耳朵 他就进入了
后来我和这个男人都在我家
他看见我养的兔子 说了句真可爱 就一把抱住我进了房间
在黑暗中喘息呻吟的时刻 他抚摸我的大腿
在他亲吻我的脖颈的时候
我侧过脸
突然看见客厅里一双发光的眼睛
是它 在看着我们在床上交姌
它又偷偷跑出笼子了
它一动不动看着我 我并不觉得羞耻 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我一边呻吟一边在想 这只兔子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 他突然停住 抵住最里面 我感受到了他的跳动 就用一双大腿缠住他的腰 他搂紧我三秒之后 倒在了床的一边
他说 一起洗个澡睡觉吧
我说 不 你先洗吧

后来这只兔子死了
我站在笼子前面看着它的尸体
我还是哭了 我明明没有那么喜欢小动物了
可是我还是很难受 它的死相很难看
我逼我自己去看
我以为我长大了 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再把小动物养死
我还是会 即便一开始我在朋友圈秀它可爱的模样 它成长的模样 我以为它能善终 它会像别的兔子一样长大 老死
可惜了

后来他逐渐不怎么来看望Nickie了
Nickie浑然不觉 每天傻傻的和我一起散步
白日里常常昏睡过去 我当时觉得我的狗真能睡啊
后来他再来 也不再和Nickie一起玩耍 一起散步
他说 我下班好累 不想带狗散步了 可以直接洗澡睡觉吗？
我看见他撒娇征求我的样子
我就笑着说 好啊 你快去睡觉吧
Nickie跟着他 围着他的脚一直转 想讨好他
又把玩具球衔过来 扔在他脚下
他拍拍Nickie的脑袋 说 乖 爸爸要去睡觉了
Nickie不懂 跟着他进卧室 他把Nickie抱出来 递给我 说 让它别闹 我要睡觉了
我接过Nickie 抚摸着Nickie说 别闹了 Nickie 和妈妈玩吧

后来他不再来了 我在预感到什么之前
提前收拾好了他的东西 我和他说 你自己来取吧 我们不合适 还是分开吧
他表现得很惊讶 说 我来找你
我不允许他进门了 我在家门口把东西递给他
我知道他爱过我的 他流着眼泪 说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Nickie没有了我一定会不习惯
我心里冷笑着 不是你逼我说分手的吗 恨不得立马掀开他的羊皮
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也装作了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 我把怨恨全部埋藏起来 就像我背着人 在撸完狗之后偷偷把手洗个干净
我轻皱着眉头 说 是我不好
他一只脚踏进来 一把抱住我 我没有反抗
我的黑色长发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肩膀上 脖颈上 像是带着剧毒的黑色吸盘 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过了一会儿 他松开我 说 没有了我 你也要好好过 祝你幸福
鉴于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我是不会给他任何祝福的 哪怕言不由衷的祝福也不会有
所以我退了一步 说 好走
我把Nickie关在笼子里 Nickie在玄关背后的笼子里汪汪汪的大叫 好像是对他的不舍
他还想回头说什么 我一把带上了门 砰
我走进客厅 蹲在了Nickie的笼子前面说
Nickie 乖 别叫了
Nickie真的很乖巧 它低低地发出唔唔的叫声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高兴

我把Nickie放出了笼子 抱住Nickie
说
Nickie 你知道吗 要想忘记一段伤痛 就要用另外一段伤痛来掩盖转移 要想忘记一段感情 也要用另外一段感情来掩盖转移 你看他走了 我很难过 所以你应该不舍得我难过吧
抱起Nickie 它不停舔着我的脸 我打开窗户 狠狠地把Nickie从二十一楼扔了下去
把它扔出去那一瞬间 我看到它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
三秒之后 我听到了 咚 的一声 血肉模糊
我摸着胸口的位置说 好多了 没那么痛了
就像离开上次那个男人 我杀死那只兔子那次一样 我用绳子勒断了它的脖子 死相难看
但是止痛见效
我理了理乱了的头发 想到刚刚摸过狗又碰了头发 我脱下衣服 准备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