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顿住身体的动作。长卿的语气平静不起波澜,却彷佛有种奇怪的力量让自己不敢违逆。「什麼事?」
「我们………还是从朋友做起………」一切从头开始,至於以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吧。错过的路,总是得补回,绝不能视而不见。
盯著对方全然坦诚地回视,重楼不假思索的回应:「好。」他们有用不完的时间,尽管路很长,但有个起头总是好的。
心有灵犀地相视而笑。此刻长卿眼中的重楼,洒脱率真,孤傲的屏障下那个真性情的男人正一点一点地显露;而重楼眼中的他,清灵脱俗,长年深锁窠臼的人儿终於挣脱束缚,正准备展开那久束的翅膀,寻找真正的天空。
调皮流窜枝枒间的清风不知何时悄悄地为两人收敛了些,周遭的一切都彷佛在谛听两人的一举一动。
「你打算到哪去?」为长卿绽放的笑容不舍,若是他能早些见到这出尘的样貌该多好?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莫名地怜惜重楼率真的笑意,这就是那傲视群雄的魔尊的另一面麼?
「说的也是。」
浮云在晴空自在地悠游,动静间自然地融成安宁的和谐。多久没正眼看看这生於斯长於斯的世界?原以为蜀山乃人世之顶,却从未想过即便如是,她也脱离不了所在的凡间。万物各有所归、消长轮回自有定数………可惜他悟得太晚,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到这,长卿向重楼一拱手,带著意外萌芽的情感作为临别赠礼,毅然御剑绝尘而去。
看著那御剑离去的翩然背影,重楼素来紧绷的嘴角难得地扬起一丝笑意,『朋友』吗?也好,除了飞蓬之外,你是第二人。等到你选择了身心安顿之处,本座会亲自登门的———总有一天会敲开你的心房。
瞬息间另一人也消失於无形,原本静谧地空间重新活动了起来,风儿又再度和树木玩起了迷藏,灵巧的松鼠沿著枝干一溜烟滑下地面不见踪影,啁啾的鸟鸣更是重新唱和起来。花草厮磨、枝叶作响,彷佛正互相窃窃私语地讨论方才的插曲,不时兴奋地报以赞同与期许的沙沙声。
可惜作为话题的两人都没能听见。
注:这是一首述怀之作。前两句写古人,暗示前车可鉴;后两句写自己,宣称要弃文习武,易辙而行。本处仅借『前车可鉴』『易辙而行』作为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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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乱入: 因为baidu和谐, 所以我只能在此篇最上头的"人与兽"中间加个"与"字。原文应该是只有两个字,不是三个。请各位在看的时候,自动去除"与"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