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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卿须怜我我怜卿 BY Ura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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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云大的要求啊,我终於不负所托,把Urania的文给求来了...ORZ
大家接招吧,这个就是重卿吧的开始的第一步啊啊啊啊~~~
(太夸张)
至少是我启蒙的第一步.......>  3<~vvvvvv
请不要中断,我会一口气贴完的。


1楼2009-05-31 23:10回复

     敲门声让红依飞驰的思绪回了神,她稍微揭开窗帘一角,毕竟小心为上,低声询问:「公子有事吗?」
     「打扰姑娘。敢问姑娘,贵村村长是哪位?在下有事禀告。」
     「村长………已经………过世了………」红依黯然地说道。
     「!!真是抱歉………」
     「请问………公子有何事找村长?我………村长正是家父,红依或许能代劳。」照理实在不应该对陌生人太过热切,但红依就是对眼前长发飘逸的男子颇有好感。
     「既是如此,望姑娘节哀。在下的确有要紧之事,在下来自蜀山………」
     「蜀山!您是蜀山弟子?」
     「正是。听说贵村出现魔物伤人,可是真否?」
     「是的………大夥提心吊胆,可日子还是得过,只是一天拖过一天罢了。仙人!求求您,请救救我们!家父也是死在那魔物手上的!」红依央求著。她相信,眼前人正是拯救村民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
     「在下此次即是为此事前来,敢问姑娘,村人是否皆待在自家,无人外出?」
     「自从出了人命后,大家都是天没黑就门户紧闭,莫说人了,连家禽家畜也没敢留在外边………」红依难过的说著。本来上月应是爹五十大寿,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计画著………现在全都不可能了………可怜的娘、可怜的小弟………现在一家只能全靠她撑著………但现在有人肯对村子伸出援手,令她又重燃起一丝希望!
     「既是如此,姑娘请放心,蜀山上下必会全力相助,让村民免於威胁。」长卿柔声安抚眼前祈求之意溢於言表,在绝望中力图生存的少女。他突然发现,似乎很多女性都有这种他望尘莫及的坚强特质,就像紫萱。
     打从一开始就冷眼旁观的重楼,虽然不耐长卿在他眼中多此一举的行动,但更不满长卿丢下两人争执迳自付诸实行的举动,好像他是在对付在糖果店前耍赖不走的孩子,作父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无视他们。重楼向来不习惯被忽视,又有谁———除了徐长卿———敢忽视他?!「早说不用多费手脚,本座可不像蜀山上下个个闲得发慌,你不走,本座可要走了!」
     「姑娘,正事要紧,等到事情平息,在下会来通知。」
     「请两位仙人多小心,红依代全村村民感谢两位。」另外那位仙人真的很不高兴的样子,直瞪著这儿。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是瞪著我哪!
     轻轻一揖,长卿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一身火药味的魔尊上,虽说自己已近半百之年,童心未泯这句话离他遥远的很,但他却突然对自己刚刚小挫重楼自尊心的举动忍不住有些嘴角微扬。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想笑的念头,若是让这骄傲至极的魔界之尊知道,非让他气得动手不可。「让你久等,请动身吧。」
     「哼!」继续朝向目标前进,重楼可没忽略长卿嘴角那些微的弧度,敢情这家伙真拿他寻开心?「你倒挺会献殷勤。」重楼想著刚刚女孩眼里难掩的倾慕,心头又是一阵怒火,忍不住出言讽刺。
     「………在下从十五年前就已心如止水了。」淡淡地语气,却难掩其中深深的哀伤。


    4楼2009-05-31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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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打断两人思绪,重楼开口道:「本座任务已了,剩下的就由你们蜀山处理罢!」再瞧了眼眼前十五年前占去他心仪女子心底与生命、十五年后再见却又不知何故撩拨自己心念的男子,断然转身,踏入跨越时空的旅途。他有许多事情需要独自思索。
       「………」看著重楼消失於凭空的身影,对於重楼临走前不同以往的一瞥,长卿未做多想,原想对重楼伤势的探问也作罢,只是最后再对荆介消逝之处的一顾,也迈开步伐朝著浣纱村内走去。
       ※※※※※※※※※
       在屋内悬著一颗心上上下下等待的红依,除了安抚好奇打转的弟弟,心思全飞向方才几次令人胆战心惊的地动天摇后全然的平静,挂念著那神清俊朗的男子………
       敲门声惊起已然走神的她,拉开大门,那悬念的人用温柔低沈的嗓音道出所有村人的希望:「红依姑娘,在下有事向你告知,困扰你们村子的魔族已经………」还来不及抑止前,眼泪已夺眶而出。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花筒里的碎花眼花撩乱的织在一起,只记得小弟又绷又跳地险些掀翻屋顶,连娘都掩不住欣喜的泪水,还有自己又哭又笑地敲开村里每户人家的门,所有人欢喜得彷佛获得重生一般。等到回了神,他已经悄然离去,就像来时一般。心知自己今后只怕再也见不上他,只求永远记著这一天,记著那翩然来到的身影,也希望,就算只有一点,他能记得自己。
       ※※※※※※※※※
       看著女孩激动的泪水,和家人相拥而泣的模样。长卿知道此行已有代价,眼前真情流露的亲情,再次触动他心头唯一的遗憾,如果他当年走上另一条路,选择与紫萱………多想无益,空留余恨。心底暗暗祝福她们一家从此无忧无患,随即施展御剑之术返回蜀山,他会记著浣纱村和这位红依姑娘的。
       ※※※※※※※※※
       「掌门!您回来了?!」从常浩长老那得知掌门只身一人与那魔尊离去后,一直在无极阁前徘徊等待的独孤宇云一见到长卿身影,一反常态的冷静立刻趋前迎接。
       「嗯,独孤你一直在这吗?」独孤向来就很优秀,连一向要求严格的常浩长老都很欣赏他,真要说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爱操心这一点。
       「是的。掌门您没事吧?弟子听常浩长老说………」迅速检视掌门身上几处伤痕,看来不甚严重,才让自己稍稍安心。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浣纱村的事也已经处理完毕。」对於疼爱的弟子溢於言表的关心,令一向淡薄成性的长卿也不禁觉得挺受用的。「倒是今天与你的课程耽误了,过些时候我再找时间替你跟司徒补上。」
       一听到自己那整天泡在酒缸理的师弟,独孤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向平素温和的掌门抱怨起来。「师弟实在太不像样了!一听到掌门您今日无法讲习,就跟南宫两个不知道溜哪去了,准是又去买酒喝!一点身为蜀山弟子的自觉也没有,成天只会带坏南宫………」
       听出独孤忿忿埋怨下的无奈和关心,长卿静静地微笑倾听,把司徒跟南宫交由他看顾果然是对的———独孤一向爱照顾人。蜀山一片清明,日子再度恢复正常,也许,今后再也不会见到那个浓烈如血的身影了吧?不知为何,一股淡淡的低沈垂落心头………


      8楼2009-05-3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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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须怜我我怜卿(五)
         紫衣的娉婷身影,忽远忽近,梦中人姣好的容颜彷佛昨日………晨光呼唤中,床上的人影睁开清雅的黑眸,俭朴雅致的房间仍旧没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一如过往,只剩下伊人独存复长叹。
         距浣纱村事件已然匆匆二年,十七年光景间他没有一日未曾梦见紫萱———梦中的她总是带著一种温柔又挂念的目光瞅著他,直到梦醒时分。芳踪渺茫,唯有梦中相见,但阴阳两隔,又如何解得了无尽相思?
         深深吸了口气,彷佛想把胸中的那无止境的悲伤填满,起身著衣。窗外云层半掩,淡金的晨光驱散云雾缭绕,清晨的蜀山宁静如常,锁妖塔巍峨矗立更显醒目。十七年来他致力壮大蜀山,这已成了长卿唯一的寄托,否则他这残缺一半的灵魂只怕难以承受日复一日的思念。
         走出屋外,看著他亲手栽下,一片摇曳生姿的紫花在风中摆荡,往事历历在目,温婉的身影似在眼前,回眸一笑———
         「掌门———」
         一声呼唤使长卿从虚幻的渴望清醒。「是南宫啊?怎麼这麼早起?」稚气未脱的少年一脸光彩洋溢的朝自己跑来,属於年轻人的朝气在南宫身上毫不保留的散发出来。
         气喘吁吁的在掌门身前刹住脚步,煌向来都很崇拜长卿,难得掌门身边一个唠叨的家伙都没有,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啊………掌门,真高兴看到您,这麼早起总算有代价了………」还没完全顺气就忙不迭地开口,南宫煌的急性子全表露无遗。
         「瞧你喘成这样,想看我有这麼困难吗?用过早膳了没?」长卿一向很喜欢南宫,虽说不少蜀山弟子都觉得长卿和司徒太过宠纵他,但长卿总认为南宫的率直活力是大部分蜀山弟子所没有的。心知南宫的身世会招来许多不合情理的苛责,为了保护南宫,长卿一直守口如瓶,也算对曾是蜀山弟子的南宫母亲一点心意。
         「还没………想说先转转看能不能碰上您,就没空去管肚子的事了。」煌高兴的回答。长卿掌门就是这点好,不像其他人看见他不是劈头一阵数落就是冷嘲热讽,说他是靠著掌门和司徒大哥撑腰才没被踢出蜀山。要是有一天他也能像长卿掌门那样威风就好了,看看那些讨厌的家伙还敢不敢看不起他。
         「能让你连早膳都忘了,真是我的荣幸。」南宫古灵精怪这一点就跟景天很像,所以每当其他人在他面前抱怨南宫顽皮不受管教时他总是睁只眼闭只眼,长卿知道南宫玩归玩,可也还是有分寸的。至於众人的悠悠之口,长卿早就学会云淡风清带过就是。
         「南宫煌!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你又把炼丹炉怎麼了!!」
         「!!!」一转头看见丹房的弟子怒气汹汹地朝这边而来,南宫赶紧脖子一缩,三十六计先溜为妙。「讨厌,真会挑时间。掌门,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微笑地看著一溜烟不知去向的南宫。这孩子脚程倒快,人又机灵,怪不得其他弟子总是奈他莫何。
         「掌、掌门。抱歉打扰掌门,请问掌门可有瞧见南宫?」
         「我方才正在赏花,只怕没注意到任何人。你不妨到别处看看吧。」目送这位弟子怒气冲冲的继续寻找凶手。轻轻摇摇头,纵容地一笑,不知道南宫究竟对炼丹炉做了什麼让丹房弟子如此七窍生烟。「下次再问问他吧。」年龄大了,心也越来越软,换做以前,南宫肯定要挨上自己一顿训,时间的确会改变一个人哪!
        ※※※※※※※※
        —魔界— 
        刚从神魔之井归来,一踏进正魔殿就瞧见那群成天只会鸡蛋里挑骨头的长老
        派来的使者早等在里边,随侍戚风一脸明显不悦,重楼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登时更暗了几分。对於这些仰仗他镇守魔界又无时无刻提防著他的魔头们总是令他生厌,从前还有跟飞蓬决斗的乐趣可消磨,现在连与神族作战都有些提不起劲。想必那些家伙是有些坐立难安了。
        


        9楼2009-06-01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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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仙剑里的男角不少,不过要拿来跟长卿凑对的还真是屈指可数………所以舍重楼其谁呢?(便宜他了………)什麼?你不信?好,那来举几个例子瞧瞧:
          飞蓬:都转世了,还能有什麼牵拖?要是有人能把这两个兜在一起,我 
           也服了她。
          一干长老:你开什麼玩笑?就算当重阳敬老也不成! 
          独孤:师徒之情啊………好像成了男版的神雕侠侣,不过两个都这麼木 
           讷,是要等到沧海桑田才能成好事吗?我只怕等不到那一天哪!
          司徒:酒国浪子还是泡木头美人比较好,干嘛棒打鸳鸯?不过如果真要 
          说,也许司徒乘著酒意向长卿倾诉倾慕之情………居然构思起来了,搞什麼?!
          南宫煌:呃………变身后乱性的煌倒有点可能,有点SM的味道,不过 
           也得他打的赢长卿才行硬来,搞不好他会先被温慧扁死………
           如果平常的话,用三吋不烂之舌说服长卿答应委身?我的脸皮
           还没那麼厚………
          景天:饶了我吧,人家有妻有子,还生得一副娃娃脸……… 
          殊明:叫他去死吧!(怒) 
          景小楼:喂!未成年人不准报名! 
           所以看来看去,就只有重楼没问题,不过讨论这种由谁压自己老婆适合度和可能性比较大,重楼可能会气死……… 
          卿须怜我我怜卿(六)
           空气里轻轻泛起一阵波动,下一秒一个鲜红颀长的人影闪现空中,待在不会被察觉到的距离,不费吹灰之力地搜索到刚刚起身的目标。重楼像似意图一解渴望似的专注於眼中人一举一动,微蹙的眉头、轻若无物的叹息、优雅的动作,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人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也能深深烙在自己心底。彷佛歉疚似地望向另一端的锁妖塔,闪烁的尖塔里沈睡著另一个曾牵动自己少有柔情的女子,坚强真挚宛若太阳般散发毫无保留的热力,在紫萱身边,其他事物都被她发自内心的耀眼光芒遮蔽,除了她,重楼什麼也看不见。而现在………
           话语好似有自主力地溢出重楼嘴边,彷佛想向某个看不见的旁人倾诉:「现在,太阳落山了。」
           他明白紫萱深爱著徐长卿,知道有人代替她陪伴她一心恋慕的人,她会更平静地安息。
           注意力重新转回那逐渐取代心中阳光般紫萱的男人,温润似水、沈静如月。头一次发现长卿跟紫萱有多麼不同却又不可思议地相似,都选择为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抛弃一切,就此分道扬镳走上不同的路,尽管要各自承受刻骨铭心的痛。也许紫萱就爱他这一点,不变的坚持,才会生生世世寻觅同一个身影,尽管在当时的重楼看来难以理解,但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重楼好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事情。是谁说的?女人只要认定一个男人的优点,就会义无反顾的爱下去,那是她最大的幸福。不记得了,但一定是个女人。
           房门开启,房中人步出屋外,清晨的阳光也无法融化他眼里淡淡的哀伤。为什麼自己从没正视他的痛?小屋外紫花遍地,盛开的花瓣每一朵都承载了无数的情意,为什麼她们还能随风起舞?是花儿无心,还是紫萱藉著那瓣瓣柔丝传递她的心意? 
           身化无物,芳魂常伴,盼君勿忘此生缘。
           意作飞花,兰心相随,愿君莫念半生愁。 
           风吹起片片飞花,连同衣袍翻飞、长长的发丝随风轻扬,眼前一幕彷佛停止在重楼眼中,长卿眼底虚幻的期盼更是令他忍不住心紧。不过这短暂的永恒竟生生地被一个聒噪的毛头小子给打断,皱眉瞧著这一脸热切地跟长卿攀谈的不速之客,和长卿明显的宽纵,没来由地令重楼深感不悦。蜀山不一向最忌讳妖类嘛?怎会有个半妖在这?但不可讳言地,居高临下看著两人谈笑,重楼明白自己的确跟长卿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不是短时间能赶上,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与紫萱那样轻易放手。突然一阵波光闪动,是戚风传来的信息,职责在身,最后一眼,牢记长卿脸上难得的笑容,红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如同来时悄然无声。
          


          11楼2009-06-01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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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独孤没忽略方才在魔尊手里一闪而逝的红光代表的危险信息,但掌门既已下了指示,再看见那魔尊眼里不可思议的柔情,决定留下掌门一人应当无碍后,鞋跟一转,立刻疾步向炼丹房而去。只是一心为长卿取药的独孤,一小部分的他却在质疑自己为何会联想到用柔情这样与那不可一世的魔尊极不相称的字眼来形容对方。不自觉地甩甩头,彷佛想把那奇怪的字眼丢出脑海,别想这些没意义的事,还是快些拿药回去才是当务之急。虽然给自己搪塞了这麼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独孤那少有使用的直觉正告诉他,若是他再继续钻研下去的结果,得到的答覆可能是他这正经惯的头脑难以承受的,而这,尽管独孤绝不愿意承认,才是真正的原因。
             「别动,本座替你化解脉息。」手环住对方略嫌纤细的腰身,重楼慢慢的将魔力由长卿胸前缓缓送入,看著长卿纠结的眉头稍稍舒展,晦暗的脸色也稍稍转白,重楼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才稍微放松,明白对方没出口的疑问,重楼决定暂且置之不理,先发制人地问出自己心头盘据已久的问题:「为什麼要替他挡?」
             半阖著眼帘,感觉身体随著重楼的魔力疏通气脉而放松,长卿半晌才开口回答:「他是朝廷命官,就算我自己无所谓,也不能让蜀山上下跟著背上藐视朝廷的大罪。」虽然重楼没有解释,但长卿仍然感激他现在所做的事,若是让自己慢慢调息畅通气脉,就算有蜀山的仙术少说也得花上不少时日。
             听著长卿不再那麼乾涩的气音,重楼送入最后一道魔力,抬手扣住怀中人下颚,仔细审视对方比起上次他来时略嫌瘦削的脸庞,这可不是自己造成的,想必是为地脉的事情太过操劳,那个叫南宫的小鬼真是靠不住,连一点小事也得拖拖拉拉这麼久,整个蜀山就都没人了吗?「真不知该怎麼说你才好………」
             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火热而专注的视线,长卿没来由地觉得脸上一热,突然想用点什麼打破这奇特的氛围。「重楼………」
             「嗯?」手里暖和的体温提醒了重楼这是头一次他和长卿如此的没有间隔,近到能感受对方温暖而规律的吐息………
             「为什麼………」
             刚巧踏进房门的独孤正好将两人靠在一起的画面收入眼中,尽管自从地脉变异后蜀山的天气便酷热难当,但这屋里的温度好像比他方才离去时还多上几度,更别说自己那不知打从何来想立刻退出屋外的冲动,尴尬的看著眼前人过份亲昵的姿势,正想著该不该出声,或者,如果可以的话更好,乾脆直接留下药包走人。这是今天第二次他那向来闲置的直觉向他发出警告。
             不悦的睨了不但迟钝还很会挑时间煞风景的木头人一眼,再看了眼怀中人见了自己徒弟后由白转红的脸色,重楼知道今天还是就此罢手为上,何况他也是把神魔之井委给戚风暂守,不能久留,一个快得看不见的动作,长卿身子便软软的偎在他怀里,陷入平静的沈睡。
             「掌门!你———」
             「别吵吵嚷嚷的,本座不过让他好好睡一会罢了。」把怀里不省人事的身躯轻柔的安置在被褥上,轻轻地揉了揉他额上的发丝,指尖留恋地划过平静的睡容,重楼回身向一脸明摆著不知所措的独孤开了口:「等你掌门醒来,记得熬药让他服下,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了。」看著独孤一脸狐疑的表情,重楼难得好心耐著性子替他解惑:「本座方才已经替他疗伤,顺便告诉那个姓南宫的小子,既然地脉的事由他负责就手脚俐落些,别让长卿这麼折腾………」亲昵的脱口直呼其名,似乎连重楼自己都有点讶异,回首再瞧瞧榻上人身影,冷冽的眼神瞬间柔和许多,没有再看独孤一眼,只断然抛下了句:「如果你们掌门再有什麼闪失,本座就要蜀山跟著陪葬!」作为结语,随即再次消失在独孤眼前。
             「这………掌门不就是被你所伤的嘛………」再度回复成两人的空间里,除了长卿规律的呼吸声,只剩下独孤迟了半步出口的埋怨在四壁间回荡,可惜抱怨的对象早已不知所踪,徒留独孤一人对著空气乾瞪著眼。
            ※※※※※※※
            模糊的面孔在眼前穿杂交错,恍恍惚惚地融成一片有著怪异色彩的网络,有
            些清晰可辨、有些未曾相识,正想著如何让这些令人晕眩的影像停止时,突然一片空白,刺眼的白光令人眩目,逐渐适应时紫衣的身影却无端浮现,秀美的脸庞似乎伸手可及,一样深邃真挚的眼眸,来不及伸手挽留,瞬间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影取代,宽阔的肩膀、刚毅的线条、红艳近乎魅惑的双眼,还有,那绝无仅有的傲然气势………
             在夕暮余晖里睁开眼,乾涩地眨了眨,试图挥去那驱不散的梦境。一直都认为自己没什麼想像力,头一次发现人的头脑如此奇妙,当你越不愿想起某些东西,他却偏偏能顺著不相干的事物闯进你心里。打在屋梁上的红晕提醒了他时间的流逝,陷入安详的黑暗前那火热的双眸他依然清楚记得,蕴藏其中浓烈令人却步又不舍的情感………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原本就称不上安稳的人生现在更混乱了。更令他畏惧的是,自己心中那扇长久紧闭的门确有一丝松动的迹象。不过是一个眼神………
             「掌门?您醒了?」
             「嗯………」
             「您等等,我马上煎药给您。」
             苦涩中带著甜味的药香随即弥漫整个空间,屋里的两个人一个专心就著药炉搧著火,另一个却怀著紊乱的心思,细小的炉火剥裂声中,各自安於再次落下的沈默。


            14楼2009-06-0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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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须怜我我怜卿(八)
               在长卿门外枯等的两人一见到小心退出屋外的独孤立刻一拥而上。
               「师兄,掌门还好吗?」
               「对嘛,独孤大哥,你也快点说啊。」
               看著打从刚刚就想探望掌门伤势却一直被自己以掌门正在休养为由扔出屋外的司徒南宫二人,心知若是再不替他们解答只怕这两个家伙会一头撞进掌门屋子里去,到时苦的还是自己,想到这独孤赶紧道:「掌门的伤应该没什麼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个一两天就是。」
               「哈!我就知道掌门功力深厚,不会有事的。」煌一脸沾沾自喜,好像长卿功力深厚是自己的功劳似的。
               「不晓得刚刚谁还愁眉苦脸的………」司徒打趣地说著。听见掌门无碍,心头大石一卸下就有了玩笑的兴致,逗逗这个老跟在自己后面打转的小弟弟是他人生第三大乐事。
               「臭酒鬼!你干嘛扯我后腿啊?」
               「………其实………」迟疑了半晌,独孤决定把掌门神速复原真正的经过告诉他们两人,至少可以让这一大一小暂时放弃没营养的斗嘴游戏。
               听完独孤简要精确的叙述后,三人都陷入一片默然,煌摸著脑袋皱眉思考,司徒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独孤的思绪则绕著掌门究竟跟那魔尊有何渊源的老问题打转。
               半晌后司徒缓缓开口:「让魔尊这样的人喜欢上,掌门以后恐怕挺辛苦的。」
               看见自己师兄彷佛听见锁妖塔崩塌般一脸震惊的望著自己,再瞧见煌这小子一脸了然,司徒不禁怨叹起自己的心上人怎会如此迟钝,不过这也是师兄可爱的地方,只会让他更喜欢他罢了。
               「若不是这样,师兄你想那个心高气傲的魔界之尊有可能会特地折回来关心掌门的伤势吗?而且师兄你自己也说听到他最后还用亲昵的口气直呼掌门的名讳不是?」
               「但………」他突然觉得眼花撩乱,怎麼另外两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天不是应该要塌下来了吗?
               「司徒大哥,我觉得独孤大哥可能受不了这个消息………」煌怜悯地看著脸色发青的独孤,只不过他也很难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毕竟要看到向来稳重冷静的独孤大哥有这种反应可是很不容易的呢。
               「这怎麼可能………」虚弱的反驳,或者可以说是徒劳的否认。魔尊!魔界的首领!居然对掌门………不要再想了,他的头更昏了………
               「师兄,你也用不著这麼紧张,想追掌门这麼正经八百的人可是很不容易,这种事要温火慢炖的,总不能霸王硬上弓逼人点头吧?」挑上掌门这麼温良风雅的人也算那个重楼有眼光,不过一仙一魔、一个拘谨自约一个霸气无束,这两人能不能凑成个情字恐怕还有得磨的了。但是与其担心别人家的恋情,倒不如先顾著自己才是,瞧师兄虽能将所有事情有条有理的处理的乾净俐落,却一点想像力都没有,看他还没从惊吓中恢复的模样,自家情路只怕更为崎岖多难。虽说藉酒壮胆,可自己却是越喝胆子越小,师兄啊,你何时才会明白我的心意?「别太放在心上,一切顺其自然吧。」
               「不过这个魔尊也太过份了,居然把地脉的事全怪到我头上,我连命都快拼掉了,他那麼神通广大又这麼关心掌门,干嘛只出一张嘴?」煌无限委屈地抱怨著。本来嘛,他成天在那些迷宫里转来绕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魔尊真气死人,净会说风凉话。当然事关他南宫煌未来飞黄腾达,这拯救蜀山的任务他非要扛下不可,可也没说他不打算要人帮点小忙嘛!
               「既然掌门也是力排众议在挺你,不论如何你定需加把劲,好好把这地脉之事解决了,到时就肯定没人敢再说你成不了事。」好不容易回神的独孤告诫著有些丧气的南宫,既然多想无益,不如就像师弟说的,顺其自然吧。若是情字当头,纵使他有千钧之力,也是难敌,当年太师叔不就是如此吗?只希望掌门千万别重蹈太师叔的覆辙………唉………怎麼他们蜀山的掌门一个个尽往情网里钻呢?
              


              15楼2009-06-01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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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须怜我我怜卿(九)
                 子夜时分,正是万物休憩之时。小屋内微弱的灯影晃动却显示屋内之人并非一如往常地遵循规律的作息。
                 「唉………」不是不觉疲惫,而是心灵上的空虚无法藉由肉体的休眠来弥补。十八年了,这段日子里他在梦里见过她不下千百回,独独不曾再见过锁妖塔里痛心疾首的一幕。原以为这样的仁慈可以一辈子眷顾著自己,没想到这小小的期望却在两天前破灭了———就在重楼去而复返的那天晚上。
                 不认为这是紫萱之魂对自己心念浮动表达怨怼的方法,追根究底,还是自己心头挥不去的歉疚。为辜负她情意而歉,为对他人动念而疚,曾几何时,柔情缱卷却成万千沈重?
                 窗外月光清冷惨澹,一钩新月半掩。月若无恨月长圆,想必月儿也承载了无数悲欢离合,远方矗立的黑影却不为所动,人间的纷纷扰扰、情爱纠葛,都为那冷硬砖瓦悍然阻隔在外。
                 此刻若有人瞧向屋内,肯定会把伫立窗边、泛著黯淡光芒的憔悴身影误认为幽灵。
                 房里蓦地多了个不速之客。
                 身体不自主地微颤,无关恐惧,只是来人对自己的影响短短数日便取代十八年的思念,却令他更为紧绷。
                 「你没事了吗?」
                 跟平时强势作风截然不同的语调,原来让这人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长卿不禁对紫萱为何独钟自己感到迷惑。
                 「嗯………多谢阁下相助。」没有回头,既然还没厘清纠缠不清的思绪,保持距离对彼此而言总是好的。
                 没有忽略对方轻颤的背影,及刻意的回避,没有意图多做苛求,仅仅是与他同处一个空间,就已经令自己连日来烦躁的心情平稳下来。
                 「请你………」还是走吧,何苦搅乱一池春水?
                 「………你保重。」情字难解,你我心知肚明,但既然你心头多事,我也不愿强求。
                 昏暗的烛光下,墙上的投影再度成一。但房中人,今夜只怕仍是无眠。
                ※※※※※※ 
                还未及平复心思,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再度打断房里的死寂。
                是温姑娘。
                女孩慌慌张张地解释著什麼,他恍惚地从另一个角度看著自己冷静安抚她,
                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徐掌门,煌他………又变成………」
                 断断续续提到的名字终於突破脑海里雾般的厚重迷惘,重新回复成众人仰赖的那个蜀山掌门,果断明智。「走吧,也许我能想想办法。」在这场厄变结束前,他只能暂时放下其他的一切。
                 又一次把所谓的重责大任摆在所有之前,只是,这将会是最后一回。
                 来到小屋外,映在窗纸上野性的轮廓,不知为何又让他想起方才狂傲的来客,身旁女孩焦急的神情全在自己眼底,屋内师弟更是满脸担忧。
                 他希望南宫可以过得很幸福。
                 「这不要紧,明天你到锁妖塔里取点化妖水消去妖力就不会再动不动变身………」
                ※※※※※※ 
                「呼~~真是累人,跑了这麼多层才弄到化妖水………」
                「你还敢抱怨啊?也不想想我们是为了谁!」
                「说说而已嘛!干嘛这麼凶?不过说真的,这水还真是深………」
                「喂!别靠那麼近………」
                「咦?啊啊………」
                「小心!!」
                「啊~~我会掉下去啦!」
                「拉、拉不动………」笨煌,掉下去你就死定了啦!!
                「啊!!!」
                脑袋刚闪过自己肯定小命休矣的念头,下一秒却神奇的缓缓升起,温惠和鬼差一脸惊愕看著他好好的落到地面,煌自己也摸不著头绪,该不会是天生鸿运在紧要关头发挥作用吧?
                 半空中多了个身披铠甲的身影,一样尊贵的气势。「来锁妖塔做什麼?」冷眼看著底下三人,这群不知死活的小鬼,竟敢摸进塔里?
                


                17楼2009-06-01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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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脚下狰狞鲜红的池水,煌不禁感激重楼及时的相救———否则他只怕就得直接下黄泉报到去了。「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原来不是自己福星高照啊………等等,贵人相助也是成大事必备的条件,这麼说来自己果然是有大器之才罗!哈!
                   「哼。」
                   「呃………我们是来拿化妖水………掌门说这样就能治好我的病的。」这个人真的挺可怕的,他现在了解独孤大哥那时的感觉了。
                   「你掌门?」语调不经意地泄漏一丝缓和。
                   「是的。」喔,果然提到掌门就是不一样,难怪司徒大哥说掌门有这人追不是坏事。有门有本事的亲家总是好的嘛~~~既然这样搞不好还能跟这位先套好交情………先试试再说!
                   「哼………为什麼总有不相干的人替蜀山卖命?」
                   「阁下不也一样?」
                   「本座只是为了一个人………」
                   在旁看著他俩谈得起劲的温惠总算插上话。「一个人?谁?是你喜欢的人吗?」女性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不知道谁是他的心上人?好想知道喔~~~
                   赶紧捂住温惠的嘴,不顾她使劲地挣扎,煌陪笑道:「她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别在意。」这丫头真不会挑话说,不过看著重楼脸上明显的紧绷,没想到这魔尊的脸皮还真薄。但是地雷还是别乱碰,不然就算是掌门大概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他岂不就壮志未酬身先死?
                   还是赶紧拉回正题。「既然阁下这麼神通广大,不介意告诉在下怎麼开启地脉里一道机关石门吧?大概这麼大,有些怪字………」
                   「哼………本座为何要助你?」
                   「话不是这麼说,若是蜀山有何不测,锁妖塔也不可能完好如初,更不要说长卿掌门………」煌一边说,一边偷瞧重楼的表情。
                   「小子!你竟敢拿你掌门当哀兵之计?!」
                   「天大的冤枉,这蜀山福祸自然是掌门心头最挂念的事………」就不信这样还拐不到你。论起这嘴上功夫,就算是魔尊也赢不了他煌真人。
                   「够了。油嘴滑舌,这等小事无须本座出手,去找别人帮。站好,走!」
                   随意一挥,重楼就带著喜出望外的三人消失於锁妖塔内。 
                   *无聊小剧场*
                   紫萱:「重˙楼!你好样的,两三下忘记旧人本姑娘不跟你计较就算了,你居然跑来勾引鳏夫———我的长卿!!!你什麼意思?」
                   重楼:「这叫情难自禁。再说你也走了二十几年,不去投胎还留在这做什麼倩女幽魂?」
                   紫萱:「你懂什麼?只要再十年,再十年我家小卿卿就能拿那贞节牌坊了啊~~~史上头一个贞洁烈夫,就这麼让你破了功!!!再等个十年会死啊
                  你!!!」 
                   长卿(颤抖):「紫、紫萱,我对你就只值那块冰冷的石牌吗?」 
                   重楼(飞扑而上,搂住佳人):「亲爱的长卿,放心吧,就算给我十个那种牌坊我也不会拿你去换的。」 
                   长卿:「够了,我不要被你们拿来当货品计价,我要走了~~~(泪奔)」 
                   独孤:「掌门别伤心,还有我呢,早说那些异族人全不可靠,以后就有弟子我照顾您吧。」 
                   长卿(含泪):「独孤………」 
                   独孤(含情脉脉):「掌门………」 
                   重楼(暴怒):「给我住手!!!这明明就是重卿文,怎麼有死人跟木头精来跟本座争女人?!」 
                   作者(喝茶):「重楼,是『男人』,不是女人,还有,你要是再这麼大嚷大叫,你就会发现刚刚的情节不会只是彩排而已了。」 
                   长卿(怯生生):「姑娘,你心情不好吗?」
                   
                   作者:「没˙错。所以统统给我闭˙嘴~~~」(生不出文来,暴走中) 
                   天候不佳,众人逃离。 
                   独孤:「可恶的魔尊!居然趁乱把掌门劫走………!!!!」 
                   有人走的太慢,被落雷劈中,现场留下一块漆黑的焦木。 
                   作者:「哼!没听过PMT症候群吗?还敢站著不走?不学学其他人聪明点以后怎麼接掌门的大位啊?没前途,哼!」(完?)


                  18楼2009-06-01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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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怎麼这麼不小心,连这种宝贝都会丢,哎呀呀!真是太可惜了!哎!红毛,你不是常常待在锁妖塔吗?帮她找找,那镜子我见过,威力不凡啊,别说在人间,就算在仙界也能称得上是宝贝,这麼丢了太可惜了………」 
                     「少自说自话,十几年间我只不过去了这一次而已………」这话也没错,他的确几次都是为了探望某个人才下凡的,根本没靠近锁妖塔半步。 
                     「也不在锁妖塔,也不来看我,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真是不够意思,你那什麼空间传递术既然那麼好用,这麼久也不来探望一下。 
                     「神魔纷争不断———嗯?!」 
                     「怎麼了?」 
                     「有事,我走了!」 
                     「哎!红毛———每次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真是的!」
                     「景先生,既然已经得知开门的方法,蜀山事情紧急,我们也不便久留了。」煌向景天拱拱手,也该是起程的时候了。
                     「这样啊………那有机会再来,记得帮我跟长卿大哥问好。」
                     「嗯,一定!」
                     送走三个小客人,看他们临走还打打闹闹的,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年轻果然就是本钱啊………光洁的地面上有个东西引起注意,在自己要求下一向整洁的门面中特别醒目。信手拾起,躺在掌心中杏叶般大小的淡紫。「咦?这不是………」
                     「老公!」在内堂等著不耐烦的景夫人,乾脆亲自出来寻夫。十几年的光景还是抹不了当年骄横大小姐的脾气。「你究竟要我等多久啊?」
                     「啊?啊!对………对不起,雪见,你别生气………」一瞧见自家的河东狮………不,是太座翩然来到,景天差点连手中的东西都吓掉了。
                     「你拿著什麼?」好奇地望著景天手中的东西。
                     「喔,就这个。」
                     「不就是一片花瓣吗?干嘛看到发呆?」
                     「这可是『紫萱』呢………」
                     「咦?跟紫萱姐同名?」闻言才正眼瞧著平稳躺在景天掌心的花瓣,素雅平和,就彷佛记忆中的那个人。「你从哪弄来的?」小心的触碰那丝般的光滑,指下微凉的触感也与那人娴静的印象相符。
                     「这是红毛来过后才有的………」『紫萱』喜冷,他们这一带可不容易见到这种药草。据他所知,以现在的时节,就只有蜀山上还有那麼一片………
                     「重楼?他来过?」真稀奇,想说十几年来都没消没息的,雪见心知景天嘴上不说,可也是挺想他的。
                     「嗯。还带了几个客人。」没想到红毛居然对锁妖塔以外的事感兴趣,真是意外。
                     「那人咧?」
                     「走啦!」
                     「搞什麼啊?!」
                     「我哪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比较想知道他从哪沾来这玩意的。」
                     「谁说这一定是他带来的?你不是说还有几个客人吗?还有,他们是谁?」雪件连珠炮似的发问险些令景天难以招架。
                     「慢、慢点好吗?雪见。」虽然结褵近十几年,景天对雪见还是只有投降的份。「那三位小客人是替长卿大哥跟蜀山办事的,记得我跟你提过蜀山地脉异动的事吧?至於我为什麼肯定这是红毛留下来的,是因为红毛跟他们离了足足有一呎远———而且他们绝对没靠近过他的。」还是略过有位客人是个姑娘的细节好了,他可不想遭受五雷轰顶。
                     「搞不好他是在锁妖塔弄上的?你不是说他很保护锁妖塔吗?因为紫萱姐?」
                     「锁妖塔不管内外都寸草不生,不可能的。」景天否决了这个想法。「难道说………」
                     「怎样?」
                     「喔,没什麼啦………」红毛这家伙,肯定有些话没说!但他到蜀山里做什麼?难道是去见长卿大哥?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不合吗?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得不亦乐乎耶!」气恼的看著又恍神的景天,雪见忍不住娇斥。
                     「好好好,别气嘛!又是什麼事让你连房里都待不住?」还是言归正传为妙。下次再看见重楼,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只是天晓得他几年后才会再出现?
                     「还敢问!小楼又到处乱跑,准是你这个做老爸的又放水………」想起宝贝儿子,雪见又开始发威。
                     店里的伙计很有默契的关上大门,随著掩上的门板喀哒一声扣上,雪见的火气、景天的告饶和伙计的自言自语全部消失在门后。反正今个儿肯定是做不了生意的,他家夫人的脾气是出了名,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老爷的尊严才是,隔墙有耳,面子要顾啊~~~家事国事天下事,他家老爷连第一事都快摆不平了,哪有余力去管其他的咧?不怪老爷总说没有他不行,其实他家里那口子也跟夫人有得拼,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心酸,心有戚戚焉啊………


                    20楼2009-06-01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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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顿住身体的动作。长卿的语气平静不起波澜,却彷佛有种奇怪的力量让自己不敢违逆。「什麼事?」
                       「我们………还是从朋友做起………」一切从头开始,至於以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吧。错过的路,总是得补回,绝不能视而不见。
                       盯著对方全然坦诚地回视,重楼不假思索的回应:「好。」他们有用不完的时间,尽管路很长,但有个起头总是好的。
                       心有灵犀地相视而笑。此刻长卿眼中的重楼,洒脱率真,孤傲的屏障下那个真性情的男人正一点一点地显露;而重楼眼中的他,清灵脱俗,长年深锁窠臼的人儿终於挣脱束缚,正准备展开那久束的翅膀,寻找真正的天空。
                       调皮流窜枝枒间的清风不知何时悄悄地为两人收敛了些,周遭的一切都彷佛在谛听两人的一举一动。
                       「你打算到哪去?」为长卿绽放的笑容不舍,若是他能早些见到这出尘的样貌该多好?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莫名地怜惜重楼率真的笑意,这就是那傲视群雄的魔尊的另一面麼?
                       「说的也是。」
                       浮云在晴空自在地悠游,动静间自然地融成安宁的和谐。多久没正眼看看这生於斯长於斯的世界?原以为蜀山乃人世之顶,却从未想过即便如是,她也脱离不了所在的凡间。万物各有所归、消长轮回自有定数………可惜他悟得太晚,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到这,长卿向重楼一拱手,带著意外萌芽的情感作为临别赠礼,毅然御剑绝尘而去。
                       看著那御剑离去的翩然背影,重楼素来紧绷的嘴角难得地扬起一丝笑意,『朋友』吗?也好,除了飞蓬之外,你是第二人。等到你选择了身心安顿之处,本座会亲自登门的———总有一天会敲开你的心房。
                       瞬息间另一人也消失於无形,原本静谧地空间重新活动了起来,风儿又再度和树木玩起了迷藏,灵巧的松鼠沿著枝干一溜烟滑下地面不见踪影,啁啾的鸟鸣更是重新唱和起来。花草厮磨、枝叶作响,彷佛正互相窃窃私语地讨论方才的插曲,不时兴奋地报以赞同与期许的沙沙声。
                       可惜作为话题的两人都没能听见。 
                       注:这是一首述怀之作。前两句写古人,暗示前车可鉴;后两句写自己,宣称要弃文习武,易辙而行。本处仅借『前车可鉴』『易辙而行』作为表达。
                      **
                      曼乱入: 因为baidu和谐, 所以我只能在此篇最上头的"人与兽"中间加个"与"字。原文应该是只有两个字,不是三个。请各位在看的时候,自动去除"与"字,谢谢。


                      22楼2009-06-01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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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很想知道,为什麼↑的专栏简介贴出来总是出槌?这就是为什麼有时候我↑跟↓的内容没有同步的原因,如果有人因为这样被误导,我也只好说声抱歉啦………回到正题,『怜卿』终於进展到第十二回,估计到第二十篇应该就能结束啦!然后,只是想想,也许再开个两部分别以『我为卿狂』与『烟锁重楼』为名的同人,就能凑成『琼瑶式仙剑三部曲———长卿三弄』~~~纯粹开玩笑而已,我可不是琼瑶迷啊………想当初,我连看言情小说里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都会全身僵硬冒冷汗呢………啊?你说我现在免疫了吗?其实还是一样过敏啦!嗯?你说那这样怎麼处理煽情的桥段?事实上………我自己都是不看自己写的那种画面,所以一篇有滚床单的文章要写上………大概两个月吧?反正就是让我脑里的画面连不起来就是了………因为我对文字很敏感………同理可证,我在看其他人的文章时,如果作者很大方地流血大放送,我都是………跳过重点只看头尾的………虽然很对不起她们,但我真的会过敏啊……… 
                         卿须怜我我怜卿(十二)
                         西山(注一),地处江西。四周山环水绕,云峰陡峭直入天际。山中有鸟名荆棘(注二),据说此鸟一生只鸣叫一次,专为自己情人而唱。一但决定要为钟情者殉情,便昼夜不停的飞去找荆棘树。荆棘树浑身长满倒刺,荆棘鸟看到荆棘树后会毫不犹豫的把身体钉在最长最粗的一根刺上,然后开始纵声高歌。歌声惊天地泣鬼神,天下人无不动情。
                         走遍各地最后选择这人烟罕至之地作为自己今后隐身之处,与其说他是因西山清灵孤寂,倒不如说长卿是独怜那荆棘鸟的传说。血泪深情,一生一次的永恒。一种心领神会的不舍。
                         几个月来的沈淀,让他学会了二十几年来做不到的豁达。简简单单的几间屋舍,一砖一瓦是自己亲手完成,苍劲的古松是门前最好的遮荫,一切看似与蜀山故居并无二致,唯有细心人方知其中些微的不同———独独缺了一片如翻浪的紫色花海。『忘忧』终究无法疗心愁,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让它离去。如果那泣血的荆棘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也许它就无须苦苦等待那一生一回的歌唱。
                         风中翻飞的披风随著它的主人踏进此间。熟悉的景致,重楼没忽略那其中的不同,代表著心系之人多大的转变。一眼瞧见树下人影那双白净的双手正轻轻拿起一个瓷杯,面前还有两个等著收拾。「有客人?」
                         「是啊。南宫他们刚走,你就来了。」笑著回答对方的问题。从自己选定落脚处后,重楼果然依约上门拜访。从初时的拘谨,逐渐变为现在坦率的自然。间或而不压迫的出现,成了长卿平静日子里少有的期待,独孤、司徒和南宫偶尔的探访,也算是生活里不可多得的乐趣。这次南宫还带了他的哥哥来,一家团聚幸和乐的样子,令长卿不禁宽慰。虽然得知常浩掌门的大动作令自己不胜惊讶,司徒的出走更是意料之外,但至少南宫总算照自己的期望有了幸福,也算了了个心愿。
                         「是麼?那我算是来得巧了?」话里有淡淡的轻松,重楼也渐渐在改变,试著不再用讥刺的言语包藏自己的真心。自然地落座宽广树荫下的石椅,果不其料面前马上多了一杯表示欢迎的清茶。
                         「多谢。」
                         「不客气。」也顺手替自己添了些茶水,长卿优雅的品茗。一仙一魔怡然的享受弥漫的茶香与午后恬适的宁静,默默地浸淫在周围轻拂的微风中和彼此的陪伴。
                         「要继续上次那盘棋吗?」几盅茶后,长卿问著。
                         「好。」重楼乾脆的答应。
                         玉白与墨黑的棋子在质朴的石盘上交错敲出清脆的韵律。每当重楼来访,总是与长卿静静地沏茶消磨一个午后,谈谈彼此的日子,聊聊云淡风清的絮语,重楼会告诉长卿魔界发生的种种,长卿多半专注地倾听偶而给点意见;同样地长卿也会把自己生活里点点滴滴告知同样亟欲吸收有关对方一切的重楼,慢慢地拉近双方的距离。直到有次长卿心血来潮邀重楼奕棋,没想到身为魔尊的重楼虽然几乎无所不知,唯独偏偏从没下过一盘棋,所幸他不愧天纵英才、长卿又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师,学得倒也得心应手,不过至今棋战不下百回,仍是输多赢少就是。也许正是如此,重楼反而愈挫愈勇、乐此不疲,长卿也乐得奉陪,所以此后每每重楼登门拜访,总是少不了几盘棋。
                        


                        23楼2009-06-01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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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须怜我我怜卿(十三)
                           好不容易等到重楼不情不愿地离开,再历经长卿连三次忘记把茶叶放进壶中的失误后,逼得景天不得不客代主职地替长卿接手泡起茶水,直到他把茶端上桌,才发现对座之人正一脸困窘的望著自己,显然还在为刚才被他撞见的一幕耿耿於怀。
                           「长卿大哥,茶快凉了。」再不快让长卿大哥恢复正常,都不晓得谁才是这儿的主人了。
                           「咦?抱歉………我失态了。」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算是为自己失礼的赔罪。现在长卿只希望发烫的脸颊能快点降温才好。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他还算赚到了,这种场面也不是年年有,还挺养眼的,以后说不准还能拿来糗糗红毛,就像他老是专挑自己怕老婆这一点做文章。「唉………长卿大哥,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把你们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啊?」看长卿摆明一副『我很介意』的样子,景天立刻改弦易辙。「别这样嘛~~~难道长卿大哥你不当我是朋友?当你的人生有了归宿我却连祝福的机会都没有?好啦,不然我以后也没脸再来这了。」随话还附上一个讨好的笑容,景天太清楚红毛跟长卿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对症下药就十拿九稳任你牵著鼻子走啦!看长卿大哥费尽心力却挫败地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最后果然还是只能泄气似的乖乖开始话说从头。
                           在蜀山灵修了二十几年的仙人怎麼斗得过在钱堆里打滚的生意人咧?
                           ※※※※※※※
                           两个月来没有那人的只字片语,自己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南宫煌的眼睛骨碌碌地隋著眼前清雅的身影打转,片刻后用手肘推了推身旁即使抛弃身家也不愿丢下酒瓶的司徒,用嘴角询问以免触动另一边容易神经过敏的独孤,自从他当上长老后就更爱碎碎念了———不过也可能是平常让他唠叨的对象现在都不在蜀山,没有机会发挥的缘故。「唉!你不觉得咱们这次上来掌门好像有点不一样麼?」
                           「哪里不一样?」
                           「就是………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煌不太确定的下了结论。
                           「照你这麼说的确是………」司徒的眼睛刚好落到已经不知第几次走神的蜀山前掌门身上。
                           一旁坐得笔直的独孤先是皱眉看著拿这儿当野餐景点的五人组(星、煌、思、慧、桃)和仍是随时随地酒不离手的师弟,再看看那只在长卿掌门手里不知孤悬多久的瓷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觉得一定有什麼事情发生在掌门身上,只是他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
                           「呃………掌门?」煌试图唤回已不知神游何方的长卿,看著对方仍是恍若未闻的模样,煌决定改下猛药,顺便试探试探自己的猜测究竟有几成接近答案。「重楼先生最近好嘛?」
                           效果真是显著。这个名字彷佛像磁石般有强大的吸引力立刻就让原本好像浮在云端的长卿重新回到地面。「他………」
                           「嗯?」煌鼓励著。现在连原本埋头只顾吃的温慧跟桃子和忙著餵食的星璇也开始注意著长卿的反应,独孤在一旁坐立难安。众目睽睽下长卿嘴开了又合,接著就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红了脸。众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变化,被数道锐利目光紧迫盯人的主角,再次为自己不受控制的发烫窘得无地自容。
                           之前在景天面前也就算了,现在却是当著一堆晚辈的面………
                           真的是给自己料中了,这两个人肯定有进展。煌在心里下了结论,司徒大哥肯定也发现了,因为他一直想要憋笑却被自己的酒给呛到………独孤大哥满脸黑线,看样子他也无法用其他藉口来逼他的直觉住口、或者是否认眼见为凭的事实。实在好想指著独孤大哥的脸大笑,但是下场可能是尸骨无存吧?不过瞧掌门越来越红的脸,再不想想法子让他降降温可能就要爆炸啦!「掌门………」可惜话还没说完,那个让他们稳重风雅的掌门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男人就出现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每次一出场就跟天子出巡一样,看温慧一脸崇拜的样子,煌在心里嘀咕著。
                          


                          25楼2009-06-01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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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两个月才终於再踏进这里,没想到迎接他的倒是这麼热闹的画面。皱了皱眉头重楼还是直接走向自己唯一想见的人,一把牵起还在发楞的意中人进屋去,丢下两旁脸上写满五味杂陈的观众,碰地关上大门。把存心看好戏的一干人等硬是挡在外边。
                             「………」众人无语。现在这样是代表他们该闪人吗?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没人有稍稍移动的意思。只有一人看起来活像是某个保护过度的母亲刚发现自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宝贝女儿早被个该死的混小子拐走还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逼得她非得认他作女婿的模样,脸色铁青。在场的其他人都挺能体恤一心看护掌门的独孤———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一看刚刚那种景象就知道长卿不是已然,就是接近弃守啦!落花流水皆有意,再多阻拦也是白费力气。
                             司徒看自己师兄脸色越来越黑,赶紧出声圆场:「别这样嘛,师兄。你看重楼对掌门也很有心,再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吗?」
                             深深吸了口气,独孤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不置可否地回答:「我只是………觉得进展太快,有点不适应罢了。」不知道还要花上多久才能习惯掌门身边多了这麼个魔尊,至少掌门看起来似乎挺不错的,也就随他们了。反正自己气破肚子也拿这事没辄。
                             「对嘛,想开就好了。师兄,既然难得出来,就跟我喝一杯吧?」司徒眉开眼笑,赶紧用美酒转移师兄的注意力。
                             「好。」自暴自弃地接过酒杯,反正也许来杯酒能让自己好过点。
                             既然连这颗堪称全蜀山排名第二的顽石也让步了,众人又开心地吃吃喝喝,反正只要主人没赶,他们就继续厚著脸皮待下去,不过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屋内的两人早就忘记还有他们存在。不管如何,在这里的每个人肯定都能有个愉快的午后时光。当煌跟思堂争著那只刚从星璇手中递出的鸡腿时,蓦地又突发奇想,也许独孤大哥在接受了重楼跟掌门越来越亲密的事实后,会变本加厉乾脆倒过来逼著魔尊得明媒正娶给他们掌门个名分也不一定。
                             「南宫煌,你在傻笑什麼?」思堂一脸嫌恶地看著眼前跟自己争食还一面傻笑的家伙。别以为你是星璇的弟弟我就会对你客气。
                             「没事没事,这根鸡腿我要了,谢啦!」把我的哥哥抢了去,哪还能把人生第二大事让给你啊?忙著跟思堂作对的煌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只要碰到星璇跟思堂在一起的事实就变得跟独孤没两样。
                             「你———」大意失荆州,思堂只能眼睁睁看著那根鸡腿进了煌的血盆大口。
                             「别争了,思堂,这给你。」体贴地递上另一盘食物,星璇适时地化解一场小舅子跟姊夫的纷争。
                             「原来………」嘴里塞了串丸子的温慧突然挤出一句话。
                             「怎样?」真佩服这个蛮女,一个女孩子还吃得这麼没形象,以后怎麼带出去见人啊?至少蓬絮还懂得用可爱的原形转移大家对她吃相的注意。
                             「他们两个都真的死会了………」两个帅哥同时都没份,虽然老早就从煌那儿知道这事,亲眼见到还是一大打击。温慧难掩失望地用另一串玉米安慰自己,聊胜於无嘛!
                             「唉,你还没死心啊?」真受不了这个花心色女,她把我当成什麼啦?
                             「干嘛?你吃醋啊?」一旁听见煌嘟囊的司徒凑热闹地打趣。刚才被他连灌了三杯酒的独孤已经有些晕晕然,居然自己动手倒起酒来,根本不像以前那个看见酒瓶就唠叨的人。
                             「谁吃这蛮女的醋啊?!」
                             「南宫煌你什麼意思啊?!说我蛮女?!你才是油嘴滑舌一辈子长不大啦!」温慧立刻不甘示弱地回嘴。两人乾脆丢下手上的食物拌起嘴来。
                             打是情骂是爱的戏码再次不嫌腻的上演,众人乐得当作下酒菜来助兴,反正呀,要等到屋里小别胜新婚的两人重新想起待客之道自行出来还有得等,作客人的不自得其乐怎麼说的过去咧?


                            26楼2009-06-01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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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须怜我我怜卿(十四)
                               被重楼一路领回屋里的长卿,终於在身后的房门关上时清醒过来。一对上那红艳摄人的双眼,冲口而出的是两个月来没问出口的疑惑。「怎麼这麼久不见你?」随即又察觉自己的口气彷佛是为了被撇下而闹脾气的孩子而难为情。重楼有自己的任务在身,本来就不可能只为了他随时来往两界,更重要的是,重楼并没有承诺过自己任何事,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约束。
                               不但没有为长卿语气里浅浅的埋怨感到不悦,甚至还觉得对方这样默示在乎的举动莫名地可爱。「抱歉。神魔之井这阵子很不平静,我没办法抽身。」自己的声音连听在自己耳里都出奇的温柔,想必是一直渴望著快些再见眼前清灵的身影吧?一定是表现得很明显,所以一等到两方战火稍稍平息,连戚风都催著他赶快上路,说是自己的脸色已经快连他都冻僵了。
                               「没有………我不是………」笨拙地想表达自己绝没有责难的意思,却反而无意泄漏了他的确对重楼莫名缺席两个月牵肠挂肚。
                               「不要紧。」轻轻地将还在努力想找出更有说服力的解释而皱著脸的人儿揽进怀里,轻柔的吻彷佛随风的柳絮落在对方的额上,抚平那令他不舍的,垄起的眉峰。清冽的气息随著一呼一吸间自然地流泄入重楼的心肺,沿著全身的血路洗去连日来挥之不去的疲惫。他似乎已经对怀中人上了瘾,如此需要,何其眷恋。
                               静静地闭上眼,就这麼靠在另一人身上,雨点般落在他脸上的吻如此轻巧,为什麼这个人每个动作都这麼撼动他的身心?每一个的印记都留下温暖的触感,就跟这个拥著自己的男人毫无保留散发的炽热一样,令人安心,彷佛在这个臂弯里可以每一刻可以恒久持续,直到地老天荒。直达心坎的温柔让长卿有些想落泪,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想念他的拥抱。
                               绵延的啄吻顺著优雅的线条滑落到圆润的颈项,重衣包裹下细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衣物掩蔽下增添的神秘使人多了许多遐想,想在这雪白的肌肤留下占领记号的欲望登时浮现,谨慎地啮咬长卿敏感的颈窝,同时摩擦著对方的背部和缓因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微颤的身躯。重楼尝到舌尖冷香混杂淡淡的血腥,他喜欢。
                               感觉到颈上那温柔的接触霎时转为微刺的麻痒,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抵在身后的大手宽慰地摩擦,让长卿短暂的惊慌顺利地消弭於无形。当尖锐的牙稍稍划破细致的皮肤时那不熟悉的体验逐渐变为一种奇特的快感,他顺从地侧了颈项,让出大片的空间任这似乎化为野兽的魔尊恣意掠夺。但一瞬间这样的被动似乎让自己觉得不满足,看著眼前人近在咫尺地刚毅肩颈,难得的冲动让他凑上前去,也在重楼身上印下一个个轻吻。
                               当长卿羽毛般的唇瓣碰触到自己的身体,刹那间引起令人目眩的电流几乎引爆重楼体内所有的热情,排山倒海。但接著长卿纤长的指尖触到自己肩部隐藏的伤口,意外刺激的痛楚忍不住让他皱了皱眉头。
                               「怎麼了?」对於重楼意外的反应不解,长卿的眼神落到方才自己触碰的部位,略带暗褐的阴影解释了一切。「你受伤了?怎麼不说?」所有的柔情温存立时消散,急急地将重楼推进一旁的座椅,返身寻找药箱好为这倔强的人上药。
                               「不过是个伤口罢了,用不著这麼紧张。」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伤也能让长卿这般紧张,重楼试著安抚有些手忙脚乱的人儿。但不可否认的,这人的关心填满了孤傲的他心中某个长久漠视遗忘的空缺。「跟神族作战就是这样,划个几口子常有的事,不打紧的。」
                               揭开覆盖的衣料,狰狞触目的伤口刺眼的坦露在外,长卿细心地为尚未乾涸的伤口上药,一面为那宽阔胸膛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肃然敬畏却又不舍。「我以为魔族都能快速自体疗伤的………」
                               「如果是被神兵弄伤的就不行,这大概算是一种六界平衡的机制吧………否则神魔终无宁日。」感受著那微凉指尖隐藏的怜惜,重楼向来不外显的柔情回应般地倾泄而出,盛满火红眼底,宛若一池沸腾的涌泉。「如果以后都有你替我疗伤,多挨几下也值得。」托近长卿的脸庞,想再次亲近那柔软的嫣红。
                              


                              27楼2009-06-01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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