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几乎是舞着到了餐厅,有了艾米丽的支持和鼓励,她再次对游戏的胜利充满了希望。她满心欢喜的想象着庄园外的生活——她可以和艾米丽同住一栋房子,依偎在艾米丽温暖的怀抱里。没有那个讨厌的克利切来打搅她的生活。
“伍、伍兹小姐!”克利切望着艾玛曼妙的身姿,捏紧了背后藏着的玫瑰花。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修剪,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赠与自己心仪的女孩。克利切被花茎的刺扎破了手指,血液抹在墨绿色的花茎上。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加速的心跳和通红的耳根让克利切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艾玛觉得有些尴尬。她红着脸停下了自己笨拙的动作——那些根本称不上舞步。
“皮尔森先生,有事吗?”艾玛用友好的微笑掩盖住自己的尴尬,用愉悦的音调回应着克利切。
她一定是喜欢我。克利切被艾玛红扑扑的脸蛋和迷人的微笑误导了。大脑此时完全罢工了,像是无数个小精灵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伍兹小姐喜欢你!克利切,你会是她更好的情人!”
克利切会是更好的情人!
克利切有些得意忘形,他似乎对自己过于自信了。他将背后有点蔫了的玫瑰花双手递到艾玛面前,几抹血迹还留在花茎上,有些无精打采的花瓣失去了艳丽的玫红色,变得暗淡。
“伍、伍兹小姐,克利切…克利切喜欢你!克利切认为这朵玫瑰花非常适合伍兹小姐!伍兹小姐喜欢的话就一定要接受!请不要拒绝克利切。克利切……克利切比稻草人和那个医生要好的多!”
克利切比稻草人和那个医生要好得多。
艾玛彻底被克利切的话语激怒了,自以为是的克利切在艾玛心中甚至不如稻草人身上的任意一根稻草。在她的眼中,克利切只不过是一个只会不断骚扰她的流氓。
她礼貌地收下了沾血的玫瑰,向克利切道谢。她皱着鼻子看了看没有修剪过的花茎和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花瓣。在克利切走后转身将玫瑰折成两半,扔在地上。
“真是恶心的家伙。”艾玛恶狠狠地在玫瑰上踩了几脚,直到暗红色的花瓣被揉碎,灰黑色的鞋印像一块巨大的刺青印在花瓣上,每一片花瓣都被撕裂,泊泊地淌着血液。
克利切的心也是。
他的心甚至比花瓣还要脆弱。
第二天晚饭过后,克利切无意在屏风旁发现了这朵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玫瑰。玫瑰已经失去了原本鲜艳的色彩,只剩下一堆枯黄的花瓣被路过的人不经意地踩碎。克利切捂着胸口缓缓地蹲在地上,仿佛艾玛用一把匕首生生地将克利切的心撕开,再一刀又一刀地将这已经不完整的心脏分尸,黑红色的血液渗入地板的缝隙。
克利切紧咬着下唇,悄悄拾起了已凋零的玫瑰。
不知廉耻的**!克利切要给你点教训!
艾米丽疲惫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终于治疗完成了今天最后一位伤者,每天都有执迷不悟的人去参加游戏,最后伤痕累累地回来。这些人似乎永远都不会长记性,再多的伤疤也无法提醒他们受伤时的疼痛。
艾米丽浑身的骨头仿佛要散架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治疗伤者的过程甚至顾不上喝水吃饭。艾米丽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抬起手拿桌子上的水杯了。她像一滩水一样融入床单,上下眼皮像磁铁一样互相吸引着。劳累了一天的艾米丽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艾米丽肚子空空如也。她揉着胀痛的脑袋走向餐厅。
艾米丽锁紧了自己房间的门,她不想再回到房间,再看到任何伤者的身影。艾米丽想让那些愚蠢的人明白自己的余生将要在庄园里度过,并且不要去傻乎乎地送死。她无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盯着餐桌发呆。
“艾米丽,你还好吧。”玛尔塔棕色的眼眸映着艾米丽疲惫的面容。艾米丽强打起精神,用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回应玛尔塔。
“艾米丽,你需要休息。”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艾米丽说话时都软绵绵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天上飘浮的白云。
弗雷迪用铅笔绘制着地图。他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完成了庄园的地图。虽然他只不过是来找点刺激的,但是偌大的庄园经常会使他迷路。
弗雷迪停下手中的绘制,抬眼冲艾米丽眨了眨眼睛。
艾米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明白。接着闭上酸痛的眼睛,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听着,医生。”早餐过后,弗雷迪单独约医生在无人的角落里谈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艾米丽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捂着额头上的伤疤,身子斜靠在墙上。她用力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来保持清醒。
“医生,我需要你在我受伤时优先治疗我。当然我也会给予你回报,我会帮助你逃出这个地方,这个交易如何?”
艾米丽皱了皱眉头,她站直了身子,双手环胸,在心里咆哮着: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永远都离不开这个鬼地方了!
“抱歉,我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好吧,医生。”弗雷迪咬牙切齿地说,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将拳头重重地打在艾米丽的脸上。
艾米丽捂着被打的左脸,疼痛刺激着泪腺,眼泪不断地从深棕色的眸子中涌出。她张大嘴吃惊地看着弗雷迪愤怒的样子,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