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檔~~~~~
市井二 15貓與繪畫
屋內充滿了溼氣。
屋外仍下著毫無停息之意的雨水。
除此以外，還有那彷彿是爲情趣而撐著傘踱步著的，是妓女與她的常客——大商鋪的小少爺。
也許討厭衣物展溼的感覺，可難得的外出機會怎能輕易放手。
妓女們的行動範圍十分狹隘，畢竟青樓爲籠，她們即是小鳥罷了。
「真是清閒啊。」
一臉羨慕的神情朝外面走著的妓女張望的，是梅梅。
唇形姣好的口中正吃著的食物，是她手裡拿著的乾芋。
「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從一副悠閒語氣的羅半父親那邊拿來的是宛若包袱皮版的乾芋。
生芋也還有剩餘，但都已經生出了芽，口味也下降了。
總之也是先收下了，果然還是加工過的芋這邊更受歡迎的樣子。
稍微用火烤製一下就會變得柔軟，非常好吃。
再澆上砂糖或蜂蜜，其甜度相比別的甜點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送走貓貓的人只有羅半父親，那個老人，羅半母親和羅半哥哥都未前來。
老人因爲還尚存許多問題，今後或許會被安排上更嚴格的監視活動吧。
關於羅半的母親，貓貓認爲再年輕一些或許就可以離婚了。
恐怕她是被老人準備好用於政治婚姻上吧。
老人的袒護也能看出是出此而爲。
關於羅半的哥哥——嗯，難以言喻。
如果能和老人分別，或許會過著十分普通的官吏生活——當然這是否如本人所願就是另一回事了。
總覺得能感到他在面對身爲弟弟的羅半時，有一份劣等感，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管如何都是和貓貓沒關係的話題了。
「小姐，現在不睡也可以嗎？」
昨晚，應是有工作的。
之後結束了洗浴，頭髮還是溼漉漉的。
該入寢的時候就會睡覺，那也是妓女的工作。
作爲高級妓女的梅梅，爲了磨練技藝便從早開始練習。
梅梅慵懶地吃著芋，半睜著眼盯向貓貓。
「那個啊，昨天呢，被那個少爺……」
「被那個少爺？」
作爲梅梅的客人的少爺，應是有三人。
不論哪一位都是喜好棋盤遊戲的人。
一位是官吏，剩餘二位則是商人。
「我被請求到他們那兒去了呢。」
到他們那裡去，也就是被帶走回家的意思。
這麼特意地請示的話，就並不只是外出那麼簡單了。
「贖身？」
「……會是那樣吧。」
對妓女來說，贖身就同等於結婚。
這是從青樓這個籠中出去的機會。
可梅梅的表情顯得悶悶不樂。
「是不正經的客人？」
「也不是啦。」
「牽線婆很反對嗎？」
「勉勉強強吧。」
照此看來應是沒什麼問題了，也就是說這樣她的一生就被確定好了，作爲梅梅來說並不想如此簡單地作出決定吧。
畢竟這之後就沒辦法再輕易回頭了。
她雖仍是正紅的妓女，不過也只剩幾年了。
妓女與年齡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分割來看的問題，更何況原本她就是早該引退的年紀了。
「對面的那位少爺，妻子雖然已經去世了，但還留有孩子。」
（啊啊，是說商家的少爺吧。）
一人還年輕著，所以另一個更好。
確實，他好像是酒店的大少爺。
「那樣，肯定會被討厭的吧。」
「是吧。」
大店的繼妻若是妓女，在民間是會被說閒話的。
更何況孩子若是很大了，會有反對聲響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少爺說了，會準備好別宅的。」
可那或許已是因作爲妓女而不得不活下去的下策，更嚴重的說已經是一種罪孽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事梅梅應該是想得通的。
只不過，若是梅梅被贖身了的話，她就不會再來綠青館了。
妓女中情誼最深厚的梅梅或許是在意這件事也說不定。
況且，從名爲娼館的籠中脫身，下一次進入新的籠內也不過是一回事。
以後，還能否和梅梅相見就無從而知了。
在一些過分的少爺中，他們一旦爲妓女贖身就會將其作爲自己的佔有物，對她們拳打腳踢實施暴力。
幾年前，她處的娼館有一名爲妓女贖了身的男人闖進來，「還真有種把這麼弱的賣給我了啊，快把新的給我拿來」。
貓貓忍著向他扔石的衝動，看著那個男人被官吏逮捕。
希望梅梅可以幸福。
但她將要去的是無法做保證的地方。
梅梅似乎注意到了貓貓的表情變得些許憂鬱起來。
雖說她平常總是一副沒什麼變化的神情，可見了的人還是能一眼看穿。
「好啦。或許，沒有那麼壞呢。要是不行，就讓牽線婆給他們好眼色看哦。」
如此說著，梅梅撫摸上貓貓的頭。
牽線婆的監查是很嚴格的。
反正也不會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也不是什麼急事。
「說起來，小傢伙去哪了？」
梅梅轉回話題。
「趙迂的話我不太清楚。或許，是右叫和左膳在照看他呢吧。」
「是嗎。明明有些想讓他畫的東西。」
「春圖？」
梅梅笑顏滿開地捏了捏貓貓的臉頰。
糟了，這樣的玩笑應該放在白鈴小姐面前才是。
「還以爲大家也差不多該是感到厭倦了，卻意外地還能再長久繼續呢。」
貓貓揉著被捏紅的臉頰。
趙迂給妓女和男僕眾人畫肖像來販賣一事能如此受歡迎，可能是因爲物以稀爲貴吧。
「……哎呀，那個孩子，真是不得了呢。你看。」
梅梅從藥屋出來後便朝著櫃檯前進，從那邊拿到了什麼。
那是一把用竹作爲骨架而製的團扇。
其上貼著質量上乘的紙，紙上是一副和毛球玩耍的貓的繪畫。
一定是將毛毛作爲參照了吧。
那三色貓玩耍的姿態，僅用很少的線條數就顯得栩栩如生。
「還想著肖像畫的客人開始減少了吧，這次就拿出了這樣的本事。妓女大都很喜歡貓呢。看他一整天總纏著毛毛，居然是畫了這些。」
「……」
真是精明的傢伙。
更甚的是，這個團扇骨架很老，可紙卻很新。
可能是將庸醫的故鄉送來的紙替換上去了。
看上去像是把舊團扇給修好了——簡而言之，手邊恰逢有這樣的東西。
更加證實他的精明了。
不過，與其說孩子的成長速度很快，僅從團扇上的繪畫來看，就能察覺到趙迂的繪畫能力真是上升了不少。
之前更像是照著所見之物在描摹。
「說起來，那孩子似乎在向繪畫的技師學習呢。」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貓貓皺起眉頭。
「因爲你不是去西邊長途旅行了嗎。帶來了大商店的客人哦。說是年輕氣盛的繪師呢。」
「這樣啊。」
這是常有的事。
有錢人作爲消遣會購買繪畫和陶器不是什麼稀奇事。
有甚者還對此仍不滿足，便將自己中意作品的作家聚集起來。
這是只有錢有所餘的人才能擁有的高尚興趣。
「偏偏還介紹給了女華呢。」
「嗚哇。」
她是綠青館三姬的其中一人，作爲妓女而討厭大男人。
除此以外，若是官吏或學生，縱使有詩歌、科舉之類的話題，但成爲畫中人稍與女華的興趣有所偏離。
「而且啊，那個畫家可是正擅長畫美人圖呢。」
同先前憂鬱的表情相比變得截然不同、梅梅輕輕拍著手掌心格格地笑了。
「女華姐，肯定胡鬧過了吧。」
「對對，胡鬧過了。詩書都趁著那胡鬧勁散落一地呢。傻傻的新人妓女甚至還模仿她的詩歌，作詩送給了客人，那之後可真是夠嗆的。」
女華擅長作詩。
不過，小心那種因氣憤而一時作出的作品是有必要的。
乍看是欣賞到了美麗的辭藻，實際上它卻含有大量的毒素。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寫出催逼客人的文章是不行的。
這種時候，牽線婆就會進入其中，將文章鑑別後再送出。
喜歡男人而用那令人困擾的對待方式的白鈴是問題，可反對面的女華也又是一大問題。
不知何時，毛毛蹭過梅梅的腳邊，爲索求點心而提高了掐媚的貓叫聲。
梅梅將它抱起來放在雙膝處，撫摸著它的下顎。
「所以，趙迂就是向那個畫家學習的？」
「沒錯。女華無論如何都想要把過於挖苦的文章送過去，所以就讓趙迂去當跑腿了呢。」
大商店的畫家似乎也無論如何都想畫下女華。
他打算在現場簡單地畫個輪廓，之後再謄寫清楚的樣子，不過女華可沒有溫柔到，能讓初會的客人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臉。
大商店的畫家卻仍未放棄，將聯絡用的住所寫下來留著了。
一般的文章都會讓禿拿著，送給有男僕跟著的客人們。
當然，不可能拿著過於挖苦的信件，這裡就只好讓趙迂出馬了。
可是，只要把文章帶過去就好了，趙迂似乎就這樣因爲中意畫家的繪畫而沉浸其中了。
「可能今天他也去了那裡。」
「明明說了不淮出去的。」
很想說不然你也去試試作爲在一旁監視趙迂的人。
肯定是在事態發生後對於如何處理感到困擾吧。
在這種時刻，大都會發生一些問題。
「喂——貓貓。」
貓貓聽見了右叫的呼喚聲。
貓貓站了起來，越過在大腿處露出肚皮、纏著要食物的毛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怎麼了？」
右叫似乎稍有些慌張的樣子。
「不，趙迂他、」
「他又幹什麼了嗎。」
貓貓想著「我就說吧！」，邊皺起眉頭。
「這個嘛，總之你可以先過來嗎？」
右叫拽起貓貓的手。
「他的熟人，馬上快要死了。」
他如是說道。
完
市井二 15貓與繪畫
屋內充滿了溼氣。
屋外仍下著毫無停息之意的雨水。
除此以外，還有那彷彿是爲情趣而撐著傘踱步著的，是妓女與她的常客——大商鋪的小少爺。
也許討厭衣物展溼的感覺，可難得的外出機會怎能輕易放手。
妓女們的行動範圍十分狹隘，畢竟青樓爲籠，她們即是小鳥罷了。
「真是清閒啊。」
一臉羨慕的神情朝外面走著的妓女張望的，是梅梅。
唇形姣好的口中正吃著的食物，是她手裡拿著的乾芋。
「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從一副悠閒語氣的羅半父親那邊拿來的是宛若包袱皮版的乾芋。
生芋也還有剩餘，但都已經生出了芽，口味也下降了。
總之也是先收下了，果然還是加工過的芋這邊更受歡迎的樣子。
稍微用火烤製一下就會變得柔軟，非常好吃。
再澆上砂糖或蜂蜜，其甜度相比別的甜點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送走貓貓的人只有羅半父親，那個老人，羅半母親和羅半哥哥都未前來。
老人因爲還尚存許多問題，今後或許會被安排上更嚴格的監視活動吧。
關於羅半的母親，貓貓認爲再年輕一些或許就可以離婚了。
恐怕她是被老人準備好用於政治婚姻上吧。
老人的袒護也能看出是出此而爲。
關於羅半的哥哥——嗯，難以言喻。
如果能和老人分別，或許會過著十分普通的官吏生活——當然這是否如本人所願就是另一回事了。
總覺得能感到他在面對身爲弟弟的羅半時，有一份劣等感，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管如何都是和貓貓沒關係的話題了。
「小姐，現在不睡也可以嗎？」
昨晚，應是有工作的。
之後結束了洗浴，頭髮還是溼漉漉的。
該入寢的時候就會睡覺，那也是妓女的工作。
作爲高級妓女的梅梅，爲了磨練技藝便從早開始練習。
梅梅慵懶地吃著芋，半睜著眼盯向貓貓。
「那個啊，昨天呢，被那個少爺……」
「被那個少爺？」
作爲梅梅的客人的少爺，應是有三人。
不論哪一位都是喜好棋盤遊戲的人。
一位是官吏，剩餘二位則是商人。
「我被請求到他們那兒去了呢。」
到他們那裡去，也就是被帶走回家的意思。
這麼特意地請示的話，就並不只是外出那麼簡單了。
「贖身？」
「……會是那樣吧。」
對妓女來說，贖身就同等於結婚。
這是從青樓這個籠中出去的機會。
可梅梅的表情顯得悶悶不樂。
「是不正經的客人？」
「也不是啦。」
「牽線婆很反對嗎？」
「勉勉強強吧。」
照此看來應是沒什麼問題了，也就是說這樣她的一生就被確定好了，作爲梅梅來說並不想如此簡單地作出決定吧。
畢竟這之後就沒辦法再輕易回頭了。
她雖仍是正紅的妓女，不過也只剩幾年了。
妓女與年齡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分割來看的問題，更何況原本她就是早該引退的年紀了。
「對面的那位少爺，妻子雖然已經去世了，但還留有孩子。」
（啊啊，是說商家的少爺吧。）
一人還年輕著，所以另一個更好。
確實，他好像是酒店的大少爺。
「那樣，肯定會被討厭的吧。」
「是吧。」
大店的繼妻若是妓女，在民間是會被說閒話的。
更何況孩子若是很大了，會有反對聲響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少爺說了，會準備好別宅的。」
可那或許已是因作爲妓女而不得不活下去的下策，更嚴重的說已經是一種罪孽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事梅梅應該是想得通的。
只不過，若是梅梅被贖身了的話，她就不會再來綠青館了。
妓女中情誼最深厚的梅梅或許是在意這件事也說不定。
況且，從名爲娼館的籠中脫身，下一次進入新的籠內也不過是一回事。
以後，還能否和梅梅相見就無從而知了。
在一些過分的少爺中，他們一旦爲妓女贖身就會將其作爲自己的佔有物，對她們拳打腳踢實施暴力。
幾年前，她處的娼館有一名爲妓女贖了身的男人闖進來，「還真有種把這麼弱的賣給我了啊，快把新的給我拿來」。
貓貓忍著向他扔石的衝動，看著那個男人被官吏逮捕。
希望梅梅可以幸福。
但她將要去的是無法做保證的地方。
梅梅似乎注意到了貓貓的表情變得些許憂鬱起來。
雖說她平常總是一副沒什麼變化的神情，可見了的人還是能一眼看穿。
「好啦。或許，沒有那麼壞呢。要是不行，就讓牽線婆給他們好眼色看哦。」
如此說著，梅梅撫摸上貓貓的頭。
牽線婆的監查是很嚴格的。
反正也不會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也不是什麼急事。
「說起來，小傢伙去哪了？」
梅梅轉回話題。
「趙迂的話我不太清楚。或許，是右叫和左膳在照看他呢吧。」
「是嗎。明明有些想讓他畫的東西。」
「春圖？」
梅梅笑顏滿開地捏了捏貓貓的臉頰。
糟了，這樣的玩笑應該放在白鈴小姐面前才是。
「還以爲大家也差不多該是感到厭倦了，卻意外地還能再長久繼續呢。」
貓貓揉著被捏紅的臉頰。
趙迂給妓女和男僕眾人畫肖像來販賣一事能如此受歡迎，可能是因爲物以稀爲貴吧。
「……哎呀，那個孩子，真是不得了呢。你看。」
梅梅從藥屋出來後便朝著櫃檯前進，從那邊拿到了什麼。
那是一把用竹作爲骨架而製的團扇。
其上貼著質量上乘的紙，紙上是一副和毛球玩耍的貓的繪畫。
一定是將毛毛作爲參照了吧。
那三色貓玩耍的姿態，僅用很少的線條數就顯得栩栩如生。
「還想著肖像畫的客人開始減少了吧，這次就拿出了這樣的本事。妓女大都很喜歡貓呢。看他一整天總纏著毛毛，居然是畫了這些。」
「……」
真是精明的傢伙。
更甚的是，這個團扇骨架很老，可紙卻很新。
可能是將庸醫的故鄉送來的紙替換上去了。
看上去像是把舊團扇給修好了——簡而言之，手邊恰逢有這樣的東西。
更加證實他的精明了。
不過，與其說孩子的成長速度很快，僅從團扇上的繪畫來看，就能察覺到趙迂的繪畫能力真是上升了不少。
之前更像是照著所見之物在描摹。
「說起來，那孩子似乎在向繪畫的技師學習呢。」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貓貓皺起眉頭。
「因爲你不是去西邊長途旅行了嗎。帶來了大商店的客人哦。說是年輕氣盛的繪師呢。」
「這樣啊。」
這是常有的事。
有錢人作爲消遣會購買繪畫和陶器不是什麼稀奇事。
有甚者還對此仍不滿足，便將自己中意作品的作家聚集起來。
這是只有錢有所餘的人才能擁有的高尚興趣。
「偏偏還介紹給了女華呢。」
「嗚哇。」
她是綠青館三姬的其中一人，作爲妓女而討厭大男人。
除此以外，若是官吏或學生，縱使有詩歌、科舉之類的話題，但成爲畫中人稍與女華的興趣有所偏離。
「而且啊，那個畫家可是正擅長畫美人圖呢。」
同先前憂鬱的表情相比變得截然不同、梅梅輕輕拍著手掌心格格地笑了。
「女華姐，肯定胡鬧過了吧。」
「對對，胡鬧過了。詩書都趁著那胡鬧勁散落一地呢。傻傻的新人妓女甚至還模仿她的詩歌，作詩送給了客人，那之後可真是夠嗆的。」
女華擅長作詩。
不過，小心那種因氣憤而一時作出的作品是有必要的。
乍看是欣賞到了美麗的辭藻，實際上它卻含有大量的毒素。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寫出催逼客人的文章是不行的。
這種時候，牽線婆就會進入其中，將文章鑑別後再送出。
喜歡男人而用那令人困擾的對待方式的白鈴是問題，可反對面的女華也又是一大問題。
不知何時，毛毛蹭過梅梅的腳邊，爲索求點心而提高了掐媚的貓叫聲。
梅梅將它抱起來放在雙膝處，撫摸著它的下顎。
「所以，趙迂就是向那個畫家學習的？」
「沒錯。女華無論如何都想要把過於挖苦的文章送過去，所以就讓趙迂去當跑腿了呢。」
大商店的畫家似乎也無論如何都想畫下女華。
他打算在現場簡單地畫個輪廓，之後再謄寫清楚的樣子，不過女華可沒有溫柔到，能讓初會的客人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臉。
大商店的畫家卻仍未放棄，將聯絡用的住所寫下來留著了。
一般的文章都會讓禿拿著，送給有男僕跟著的客人們。
當然，不可能拿著過於挖苦的信件，這裡就只好讓趙迂出馬了。
可是，只要把文章帶過去就好了，趙迂似乎就這樣因爲中意畫家的繪畫而沉浸其中了。
「可能今天他也去了那裡。」
「明明說了不淮出去的。」
很想說不然你也去試試作爲在一旁監視趙迂的人。
肯定是在事態發生後對於如何處理感到困擾吧。
在這種時刻，大都會發生一些問題。
「喂——貓貓。」
貓貓聽見了右叫的呼喚聲。
貓貓站了起來，越過在大腿處露出肚皮、纏著要食物的毛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怎麼了？」
右叫似乎稍有些慌張的樣子。
「不，趙迂他、」
「他又幹什麼了嗎。」
貓貓想著「我就說吧！」，邊皺起眉頭。
「這個嘛，總之你可以先過來嗎？」
右叫拽起貓貓的手。
「他的熟人，馬上快要死了。」
他如是說道。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