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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不会仅仅献身于力与美_幻觉诗人_蓝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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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10月20日出生在法国香槟区夏尔维尔市的贝雷戈瓦大街上。14岁开始写诗,16岁不到就写出了名诗《奥菲莉亚》,在向往已久的巴黎,兰波结识了魏尔伦,并得到魏尔伦的赏识和推荐,从此跻身诗坛。到19岁完成《地狱一季》,短短的5年时间就完成了作为一个伟大诗人的全部作品,实现了他在文字上“我愿成为任何人”的狂想。他的《元音》和《醉舟》成为象征派诗歌的代表作。这时的兰波己成了魏尔伦的挚友,两人难舍难分,并结伴去国外漫游。但旅途中两人发生争吵,最后酿成惨剧,魏尔伦枪伤兰波,锒铛入狱。胳膊受伤的兰波挂着绷带,独自从比利时的医院步行回家。在苦闷和失望之中,他闭门不出,埋头写作,以排遣心中的惆怅。《地狱一季》就是在这种情景下写出来的。2个月后,这部不朽的散文诗宣布出版,兰波宣布告别诗坛。此后,19岁的诗人停止了诗歌的写作,在欧洲各地游荡数年之后,辗转至亚洲、非洲多国度过了12年,变换多种职业,直到1891年因治疗脚部肿瘤才回国,却在做截肢手术后去世,年仅37岁。         我是被天上的彩虹罚下地狱,
         幸福曾是我的灾难,我的忏悔和我的蛆虫:
         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不会仅仅献身于力与美。
                                          ——阿尔蒂尔·兰波《地狱一季·言语炼金术》
       小学时曾看到过一些他的诗歌片断,自此无比崇拜他所追求的自由。他是个感性的人,但他应该属于冷色调。我曾见过一张兰波的素描,画上是一个高傲的少年,叼着烟斗,着风衣,若有所思地低着头。画的作者是魏尔伦,那时魏尔伦心中的兰波。
       兰波第一次恋爱的年纪是十六岁,只是很不巧地,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且不去考虑断袖之癖的伟大或是渺小,但值得肯定的是,他爱的那个人,难看。照片上是一个眼里透着哀怨的中年男子,他孤独地坐在喧闹的酒吧,品味着绿色的苦艾酒。那是一种毒品。最终,他被这种酒夺取了清醒的意识,脑海中一片混沌、寂寞、依赖、肉体,诸如此类。他总是用那种哀怨的令人憎恶的眼神乞求着兰波,爱着兰波,恨着兰波。
        据说在法国,苦艾酒已成为了一种禁酒。19世纪的法国诗人们溺爱着这个绿色的魔鬼,他们让这苦涩在自己的口腔中慢慢滑动,然后保持着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将痛苦蒸发,欣赏着脑际中升腾的美丽景色,然后用自己的生命与魔鬼定下契约,以此来寻找他们逝去的灵感。
在爱着某个人的同时以憎恨他,那是在兰波那样脆弱歇斯底里而具有强大爆发力的人身上可以感受到的。他爱着那个男人,亦恨着他,恨到心痛,因为爱到心死。
                   我找到了。
         什么?
                    永恒。
                    那是太阳与海。
                    交相辉映。



1楼2009-06-07 19:30回复
            这个片断摘录于《地狱一季》中一首为《永恒》的诗。当然,这也许不是最好的一首,但却是最不隐晦的一首。这也许是他对他最爱的那个男人说的,他想告诉他,他找到了永远爱他的方式,那就是从此忘却。无路可退,亦不可望归。最终,爱亦无,恨亦无,只留下刻骨铭心的痛,以及思念。
                       我所有的轻蔑都有原因,因为我逃离,
                       我逃离,
                       我自我辩解。
                                                                                            ——《不可能》
           兰波被誉为“诗歌史上的普罗米修斯”,马拉美称其为“一颗横突出的流星”。魏尔伦则称他为“履风之人”。履风,极嚣张。他的敢爱敢恨,令我折服。决绝,他竟是如此决绝。他还来不及后悔,在他面前,就已经失去了后悔的权利。
            我喜爱迎风而行,尤其是有些强劲而凛冽的风,感受那种仿佛是巨大的自由灌满胸腔的欢乐与畅快,更是为了尝试去追求风的脚步。履风之人,我喜欢这个称呼。兰波是个极适合风的人,他的脚步,却是风都不一定可以追及的、正义的殉道者,勇敢的普罗米修斯,在修辞班懵懂还未涉世便在学校的门上写下“杀死上帝”的兰波。
       我会是一个弃儿,被抛弃在茫茫沧海的堤岸;或是一位赶车的小马夫,额头碰到苍天。
                                                                                                                                         ——《童年》
           我恨苦难。这是兰波在濒死的时刻反复萦绕于口中的一句话。可他最终摆脱不了苦难,他被命运无情地斩去了他狂奔的腿。他终于不能再飞奔了。他去了非洲,那个他向往的地方,他得到了大海,得到了太阳,却永远失去了他的自由。至死他没有信奉任何教派,一位为他做洗礼的牧师说:“我真诚地相信,他一直有着他所信仰的教派,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教派,他始终坚持着这个信仰。”——我知道,那是梦想。
    


    2楼2009-06-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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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地狱一季》是兰波对自己年少时的放荡生活的忏悔。他的脚被截断,他病入膏肓,他痛哭,他可能真的后悔他的放纵了。对他来说,前半生就像梦幻一样,而他最终遁入了可怖的现实但我希望并非如此。他曾在诗中为流浪讴歌,后半生的十多年,他没有再写过诗。我以为,他是在实现对自己的承诺。记得曾看到这样一句话,有那么一种鸟,它没有脚,它不停地飞,一旦停下来,它便会死去。兰波亦是如此,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他只是流浪。
                  我研究幸福神奇的形状,至今没有人能将它猜透。
                                                                                       ——《哦,季节,哦,城楼》
      生活在别处。他高喊,然后身无分文地从家里逃出,踏上列车,驶往那个等待着他的大城市——巴黎。他自称“被缪斯点化过的孩子”,他欲创造诗歌新时代,他欲改变整个世界。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他的心比天高。他是一个极端主义者,他自私地独占一切,又洒脱地丢弃一切。王尔德说过:“人的一生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种是得到。”如果王尔德的悲剧是第一种,那么兰波的悲剧是第二种。当你得到了它的一切,那么意味着你已经完全失去。
              兰波是一个野心家,因为他曾经臆想改变整个世界,但他亦是极纯粹的人。如果每个生命都是独特的,那么让我们独特地活着。他说。我极爱这句话。
              啊!生命的时钟刚刚停下,我已不在人世。——神学庄严肃穆,地狱在下——苍天在上。——恍惚,噩梦,睡在火焰上的巢穴之中。
                  ——《地狱之夜》
             “如果要死,让我死于火吧。”《生活在别处》中亚罗米尔带着对母亲疯狂而专制的爱的痛恨绝望地说。有了感情有了爱并因其而死的人是不能死于火的,于是他死于水。与兰波、尼采、叔本华、金斯堡一样,他们最终都为自己的未能实现的梦想而悲恸,他们都是一群疯子。
               天才亦是疯子,而他们都将为自己的疯狂而死。
                             花香已不再使你的鼻翼颤动,
          他安睡在阳光里,一只手搁在前胸。
                             在他胸膛右侧,有两个红色的弹孔。
                                                                                   ——《山谷中的沉睡者》
      


      3楼2009-06-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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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半梦半醒中,兰波总是看到一个这样的情景:一个普鲁士士兵安静地躺在山谷之中,他以为他只是睡着,原来他死了。
                有时我在天空看见一片无垠的沙滩,上面有欢快洁白的民族。一艘大金船从我头上驶过,晨风轻拂缤纷的彩旗。
                               ——《永别》
                最终,兰波爱着的那个人当上了巴黎的诗人之王。“魏尔伦”,当时有名的人道主义文学倡导者弗朗士道:“我曾侮辱过你们的诗,现在在此郑重地收回。”
               魏尔伦的素描,他心中的兰波,那个叼着烟斗昂首阔步漠视一切的少年,那个爱着他,亦恨着他的少年。那个属于他的兰波。
                              当钟声鸣响,
                       一切窒息,
                              回忆悠远的岁月我哭泣。
                                                                           ——魏尔伦《秋歌》
                我知道,是为那阳光与阴霾同时滋长的日子。
               我终究没有找到属于兰波的自由,我亦仍然在寻找着属于我的自由。
                 在一本书上,我看到了兰波和魏尔伦在酩酊小屋合作的数首诗,他们的名字,总是被历史无情地摆放在一起。和任何人一样,他们本应是孤独的个体,他们的灵魂,该属于他们所热爱的土地,所热爱的人。
                 人们也终究会带着他们一生的爱恨,以及所有的追求,长眠于他们心中的圣地。我相信,有那么一个地方,那是别人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属于自己的天堂。 


        4楼2009-06-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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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0.134.1.*
          写得很好很感伤!
          我很喜欢蓝波,但同时也为他的命运感到悲哀!


          5楼2010-06-22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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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最喜欢兰波的那句“生活在别处”,多有意境和生命力 啊!
            对现在许多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多么好的讽刺 啊


            6楼2011-07-17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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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天才——致兰波
              天才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跳出来,是时代造就了天才,所以往往两个不同时期的天才是不可以相比较的,那我们所谓的天才又是什么?其实天才是最好造就的可同时又是最难造就的,相信大家都有听过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装》的故事吧?我们这些所谓的普通人其实就是夸赞着皇帝的新装有多么美丽的大人,而我们眼中的天才其实就是那个说出皇帝什么也没穿的孩子,有“神童”这个词语来形容孩子聪明,可又有什么词语来形容大人天赋异禀?之所以说天才很好造就是因为他只要保持着孩子的单纯纯净就可以了,但同时又说天才难以造就就是因为当我们有表达一切的能力的时候我们已经丧失了孩子单纯纯净的心灵!而且天才在一开始诞生的时候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公认,安徒生那个童话显然是把天才的命运改好了,孩子一说出来很多大人便认同,但现实中我们看到的更多的天才MS是带着人们的不理解而过早的死去,天妒英才,有多少人能承受这样的痛苦?但同时又有人会问为什么孩子会是天才?相信大家都看过天使,天使被人们潜意识里认为是上帝派下来的,所以他应该纯洁聪明善良,而天使的很多形象都是孩子,这难道不是对孩子的一种肯定吗?撇开这点不说,其实我们眼中的天才不就是最初说出真相的那个人吗?真相在那时候显得太赤裸裸,很多人无法接受所以天才用他纯净的心灵感受到的不加任何东西表达出来的被认为是错误的,多年后我们才发现这个真相是正确的,可天才已远去,我们却只能悲叹!
              兰波是天才,相信这点谁都不会否认,他在16岁时就开始写超越当时19世纪后期好几个时代的诗歌,20岁之前便放弃了文学,可在这短短不到5年的时间里他就成了象征主义著名诗人,超现实主义先知。有人会说那是因为他有过人的才华,是天生的高智商者。可我又想问在这个世界上你有看见哪个婴儿一出生就具备过人的才华?所以说天生的高智商者不存在。兰波之所以能创作出这别样的文学完全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是的,兰波只是个孩子,无论何时他都只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正因为只是孩子,他对法国文社的诗人们不屑一顾;正因为只是孩子,他有独自去非洲的勇气;正因为只是孩子,他有要找到永恒的倔强;正因为只是孩子,他能敏感无畏的说出维尔伦的软弱,他有要抛弃现实的坚定,有不屈服现实的叛逆不羁。一切的伟大都归结于兰波只是个孩子,拥有孩子最纯净善良无畏的心灵。假如兰波不再是个孩子那么我相信那深深刺痛了维尔伦的光芒只会日渐暗淡或者说根本就不会闪耀。
              天才诗人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跳出来,他需要一个特定的环境释放,而维尔伦则是那个坏境。很多人憎恨维尔伦认为是他扼杀了兰波的天赋,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如果没有维尔伦就没有那么闪耀的兰波,维尔伦其实是每个人心里懦弱的代表,他不应该被嘲笑,在当时那个环境里维尔伦能发现兰波的光芒已经不错,我们又怎么能去怪一个被时代操纵的傀儡呢?
              很多人为兰波可惜,认为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放弃对文学的探索。可我又想问你假如一个孩子对手上的玩具感到厌恶恶心你又怎么能让他一直拿着那个玩具强颜欢笑的发掘那个玩具好玩?孩子是最不会撒谎的,他会直接表达出喜怒哀乐。假如在强颜欢笑的发掘,那么他就不再是一个纯净的孩子,这点我想就是因为兰波深刻认识到了所以才丢弃文学的吧?
              “TELL ME IF YOU LOVE ME?”依然是那个酒馆,相同的场景,懦弱的诗人在自己依存的记忆里描绘着昔日恋人的影像,“YOU KNOW I AM VERY FOUND OF YOU,DO YOU LOVE ME?”“YES”懦弱的诗人柔软但肯定的回答。“PUT YOUR HAND ON THE TABLE。”还是像多年前一样懦弱的诗人把手放在桌上,恋人拿起刀缓缓地流过他的手,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是恋人长长的一串吻。当他再次抬头时面前只有清晰而模糊的空景,恋人早已逝去。对此这个“诗人之王”只能叹气,感叹人的记忆是一种最脆弱最容易背叛最会显露出真情的东西,在幻影中它让昔日恋人原谅了自己。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兰波,在当时兰波只有一个,而维尔伦却成千上万,这不能怪他们,只能怪时代,时代从来只会赞扬死去的叛逆者,活着的遵从的囚徒。
              “我找到了!
              什么?
              永恒——
              就是太阳与海交相辉映”
              过早认识到自己的生命存在价值说出“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的诗人即使在离开了维尔伦后还是努力地寻找着他眼里的永恒——太阳与海交相辉映,我一直很在意《全蚀狂爱》结局兰波手拿着一面白旗在海风的吹拂下走向大海的画面。那是在说明什么?是在说明在那样一个扼杀天才的时代一个天使正在展开他翱翔的翅膀飞翔永恒,而那白旗便是天使展开的羽翼?
              


              7楼2011-07-17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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