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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戒指》——BY:你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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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很精彩的文
作者功力相当深厚
每每剧情急转直下,让人猜不到后面怎样发展
所幸,似乎快完结了
贴来~


1楼2009-06-10 14:29回复
    引子 
    有时,我好想,把这枚绿的耀眼的戒指镶进胸口,深深的,狠狠的——刺痛也无所谓,窒息也无所谓,比起失去你的感受,那只不过是万分之一。 
    你的喃喃细语,你的清纯可爱,你的倔强,你的调皮······全部是我舍不得丢掉的回忆。 
    回忆?为什么,到头来仅剩回忆? 
    原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如此轻易。 
    我用一枚廉价的戒指得到你的身体,你用这枚相同的戒指锁住我的心。也不知道,到底谁欠谁多一点······


    2楼2009-06-10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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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爱她,我爱的人不是她。 
      但我需要她,只是身体——又或是由身体引起的意志上的想念。 
      不过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当她深深的侵略我,不过仅此而已;当她用白亮的牙齿在我身体任何部位留下红色或紫色的伤痕,不过仅此而已;当她霸道的逼问我是不是最爱她,我会用身体疯狂的回应,不过仅此而已。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怀疑自己还有什么没有给过她,呵,不论多么急切,多么疯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一厢情愿的闭上眼要把她当成另外一个,还是没办法,被锁上的心,任谁都无能为力。 
      月月,是她现在用的名字,也是认识她时的名字——一年半了,不容易,对于一个酒吧女郎,一个名字用这么久。 
      一个月才见一次面,很有规律,却并没有金钱方面的交易。月月说过,女人之间说钱没什么意义,大家都需要,各取所需罢了。 
      不喜欢她老爱画黑眼圈,不喜欢她睡前醒后一支烟,不喜欢她时不时的伸出中指伴着脏话脱口而出······但是,我还是和她一起一年多,并没有再找的心愿,毕竟,她是为数不多只愿满足我而却不要求我去满足她的伴侣——她时常说,工作,让她受够了。 
      最重要的是,她从不问我胸前的绿戒指吊琏,即使脱掉所有衣服,任她喜欢的姿势为所欲为,也不会拿下的绿戒指吊琏。 
      谁没有故事呢?谁天生就喜欢这种生活呢?月月在这方面,和我心意相通。 
      我们之间,除了爱情倒是可以交流好多别的事情,但我却没有把这种可能变为现实,甚至,她在我这里过夜却连早餐都得不到,必须承认,当我一离开床,有意避免再和她有其它接触。 
      白天,在偌大的安静的图书馆工作,我总是最得馆长赞扬的一个,我负责的借阅区永远是全馆最干净最整齐的,书籍及时归位,书号清晰,顺序有致。同事们都夸我是完美主义者,但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希望再忙一点,更忙一点,可以不让突如其来的纷乱思绪所打扰。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过的平静了,正如你离开时所说,这份努力你看到了吗?工作很好,生活很好,甚至,还找到了固定的伴侣,一切井然有序,如果你还会回来,看了也会满意吧。


      4楼2009-06-10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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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单位要盖宿舍楼,工龄十五年以上的职工都可以申请——虽然价格依然不菲,但比起日益高涨的商品房,还是要讨很大的便宜。 
        “晓丽姐,你够工龄啦,太厉害了,刚好十五年······”期刊室的小姑娘拿着申请宿舍的公告向我报喜讯,“我才三年,还差好多呢,哎哟,我和我老公还想买呢!这么便宜。”他们才结婚半年,租房生活。 
        “工龄够了,条件不够吧。”我指了指公告下面的“备注”,“得是已婚的,而且,可能还会对有未成年子女的职工倾向照顾,我不行哪。” 
        小姑娘低头又看半天,坏笑着出主意:“怕什么?找个人假结婚,买了房再离呗,呵呵!” 
        我泄气般的无奈撇撇嘴,没话说。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物质上的东西什么都做的出,尊严啦,原则啦,倒是可以暂委屈一下的。 
        而这一切,对我——起码是现在的我,毫无价值——物质上的东西并不能带来快乐,永远只能做精神层面的锦上添花,但这些感受并非每个人都适用,也许,只有我干涸的心不需要,别人,有着幸福生活的大多数还在热切追求。 
        我不老,只是倔强。 
        就因为这份不辨是非的倔强,让我过着沉郁的生活。 
        就连穿名牌衣服也索然无味,就连和月月的纠缠也激动不起来,好久了,那种发自内心的需求,那样不顾一切的冲动,都已经消失,在不断重复苍白的日子里,毫不留情的离开我木然的身体。 
        唯一的亮色,就是不定期的回母亲家,虽然那只是母亲与继父的新家,但不论怎样,看到老两口和睦的样子,看到继父那边子孙满堂其乐融融,我真觉的,那才叫做家。 
        父亲五年前因脑溢血突然辞世,母亲痛不欲生。在好心人的张罗下,两年前认识了继父,一位部队上退休的干部,虽然年龄大一些,但老人各方面条件优越,对母亲也很好,于是老来做伴,倒也幸福。自从母亲嫁到那个独门独院的小楼,家里的房子也闲起来。但我仍住在单位的职工宿舍里,上班方便,又没有安排别人同住,倒也安静。况且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一笔外块——小弟长年在北京求学,以后终要回来,家里的房,留给他娶媳妇吧。 
        那我呢?母亲说,终是要嫁的,既然等了这么久,就要挑个最好的。于是我利用了母亲的好胜心,掩盖真正的目的。 
        当尘埃落定,当每个亲人都有自己满意的位置,我才觉的孤独。 
        孤独,是什么?从前总以为是一个人呆着,没人玩,没人说话,没人分享心事。现在才明白,那只是很肤浅的一层涵义,在每天规律的生活中,在周围友好相处的人群中,在每天无数次无关痛痒的闲聊中,在晚饭后哗众取宠的综艺节目中,我再也说不出什么,再也想不起什么,心灵的失语症。 
        要沉沦,就彻底,然而我却会在莫名的时刻看到你,在面前,对我微笑,然后退后,然后转身,挥挥手一瞬不见,只剩手上闪过最后一抹惨绿。 
        是啊,只要我戴着它,就总是忘不了你。 
        最近一次去母亲家,遇到继父三岁的孙女,很可爱很乖的小娃娃。一时兴起带她去吃哈根达斯,想吃什么买什么,最后看她吃的一脸巧克力酱,真高兴。 
        “阿姨,回去别告诉我妈妈,他们都不让我吃这么多冰淇淋。”三岁的小孩子已经很有心思,小小的心灵有属于自己的苦恼。 
        “好,以后你想吃,给阿姨打电话。打电话,会吗?”我拿餐纸给她擦小嘴。 
        “会呀,不过你得给我电话号码。不然我可不知道往哪儿打呀。”一副极认真的模样。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么聪明的吗?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也会这么可爱吗?——如果某天,我能有一个孩子,真希望我们三个生活在一起,又或者——不要太贪心的话,可以和你长的一样。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因为你给我的时间总是太短,太短了······


        5楼2009-06-10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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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阳这个名字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叫出口过,这两个字,简单又普通,但七年来,它们仅存于我的脑海,一个念头而已。人在无可奈何的事情上,总是不自觉的选择逃避式的遗忘,即使无法真正遗忘,也要假装欺骗自己,不提起,就能走出过去。 
          当然,我还没有愚蠢到相信自己真能忘了阿阳,便至少,我已经在理智与情感的较量中拼搏了七年,至今没有疯掉,就证明了我的成功。 
          走过痛苦的最初,走过短暂的麻木,走过苍白的抗争,走过漫长的自我折磨,多少个不识晨昏的日子里,我的枕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我不明白,想不通,互相深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各分东西?当初信誓旦旦的两个人为什么变成两不相干? 
          那个你还给我的绿戒指,我一直留着。 
          不能戴它,因为那是专属于你纤细手指的型号。 
          我给它配上精贵的白金琏子,为了让它看上去更加奕奕生彩······ 
          我把它放在内衣里面,紧贴身体,像当初一起时的模样······ 
          因为是路边摊买来的廉价品,所以七年来我不得不为它上面丢掉的两颗小钻出入于各式首饰店,不论昂贵还是便宜,居然没有任何一种矿石配的上原来的色泽——你知道的,我不会允许有其它异样的东西出现在上面——至今仍缺失两颗小钻的戒指,还在等待合适的搭配。 
          十六颗绿色水钻的戒指,曾经使你笑逐颜开;十四颗绿色水钻的戒指,现在令我心力憔悴。 
          我以前不是个顾影自怜的人哪!我只想和平凡的你过平凡的生活,相守在小小的房间里享受温暖的甜蜜。 
          想这些有什么用?在七年后的某个空寂的早晨,在前一晚被另外的人尽情拥抱的早晨,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自己,你还会是那个人身边的美丽新娘吗? 
          我不能和他比,这是你离开我前所说的最具杀伤力的一句话,是我所有成长过程中不堪承受的伤害之总和。你是无意的,所说属实,但是我脆弱的灵魂还是为此坠入万丈深渊。 
          我从不向任何人提起你,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 
          如果这样就能尘封,我希望能在死后变成那颗绿色的小小水钻,添补遗憾的空白。 
          阿阳,你愿意变成另一颗吗?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痴心不改,冥顽不灵。 
          想释然又矛盾,后半生都会这样度过吗? 
          一阵冷风吹醒发昏的头脑,抬头看表居然十二点多了,天哪!我可怜的胃已经要跨越两顿食物。起床更衣以极快的速度,食堂这个时间恐怕就剩残羹冷炙了。 
          拿上饭盒穿过走廊却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一看,居然是弟弟! 
          “姐,我小磊呀。”那边听起来嘈杂无比。 
          “小磊呀,你在哪儿呢?那么乱呀。”我这个弟弟是从前家属院里的传奇人物,当初考大学是清华北大随便挑的尖子,比起我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姐姐来不知强到哪儿去了。现在硕士毕业两年了,在北京一间外资企业工作,却仍不知足的要考博士,要出国,志向远大的好男儿呀。 
          “我在北京西站呢,今天回家。”这个小子,回家的事儿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吗?我连家里都没打扫呢,“姐,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把工作辞啦!彻底自由啦!” 
          “你个混小子,这么大事你和咱妈商量了吗?”我瞬间头有点大,虽然也听弟弟说过公司很辛苦的话,但年轻人在职场哪有不苦的?再说北京那个地方,硕士生都快要进劳务市场了。 
          “回去再说,你就别骂了。”弟弟从小就挺有主意,聪明的人都是这样吧。 
          “你路上慢点儿啊,把钱放好了。”我比他大五岁,比较起他的孩子气,我成熟的有点像老妈了。


          7楼2009-06-10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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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小时候老爸总是为写论文评职称的事忙到无暇它顾,而母亲就专心伺候——我和小弟一个初中一个小学,由于是老爸大学的附属学校,倒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他被人欺负了,表现不好被老师批评了都要告诉我,而我一贯的偏袒他,呵,可能那时太小不懂得大道理,只知道小弟是个好孩子,不会学坏。 
            他内向,我外向,唯一相像的应该是遗传老爸的倔脾气。 
            五年前小弟正考研时老爸突然撒手而去,别看他已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仍哭的像个小孩儿,再加上当时母亲也精神状态极差,我不得不承担起家里所有心理方面的恢复调理。后来小弟考上如愿的大学还总是提起那时我给予的支持。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段特殊的时期自己为什么坚强如钢,也许失去阿阳以后,我的确更加理智和成熟了。 
            又也许,我再也没有什么刻苦铭心的牵挂,只剩亲人,我希望他们都能过的好起来,不要绝望不要孤独。 
            阿阳以前对我说过,所得会有所失,有欲就会有伤,有了爱情生活就再回不到过去的美好了。 
            我问她难道爱情不美好吗?她说这种美好是很复杂的,不是单纯的美好。没有爱情的日子才是真正自由的日子,任何事都可以很轻松。 
            那时的我不以为然,只知道和她在一起就是美好,什么复杂单纯与我何干?多年以后才明白,某种意义上说,阿阳比我高明许多。 
            说不定,她的话都是伏笔,别有用意——我却傻到七年以后才反过味来。


            8楼2009-06-1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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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小弟的选择 
              接到电话后的四个小时,小弟已经风尘朴朴的出现在我面前——头发短了,脸色又黑又黄的,但还是一脸天真的笑意。 
              “姐,你怎么还住这儿呀?”小弟看看我们职工宿舍的旧楼,直皱眉,“干嘛不回家住?上次那个房客不是走了吗?” 
              “我住这儿又不要钱,离单位又近,家里的房子打算再租另一家呢?”我简单收拾点东西准备和他回家,“还不是给你攒钱吗?你又要出国又要读博士的,就你那点工资哪够呀。” 
              小弟的收入其实不错,但北京那个地方什么都贵再加上他也不懂计算,毫无悬念的成为“月光族”。 
              打车回家,清扫一下。上次的房客租了两年,外地人,因为生意做的不错终于在本市买了套住房,很好的一家人,住在这里总是干干净净,连离开时也把东西摆的整齐有致。 
              铺上新床单,烧了水让小弟洗澡。吃过晚饭给老妈打了电话,约好明天去她老人家那里看望——当然,没提他擅作主张辞职的事。 
              趁小弟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帮他收拾一下行李。咦?这小子长大啦,以往总是衣服钱物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起,这次倒是整整齐齐,甚至连内裤和袜子也是分开放的! 
              “小磊,这回怎么这么利索呢?行李整的不错呀。”我从卧室里探出头,“是你整的吗?” 
              “是呀——”拖着长声夹着坏笑,“不错吧,让你说出好来可不容易呀。” 
              我就知道有事儿,就他这小样儿还想骗老姐? 
              “有事就说啊!省得让我查出来有你好看的。快说!”从小看他长大的,有了什么最新情况当然我有第一知情权啦! 
              “什么事呀?没什么事呀!”小弟还跟我逗闷子,但那眼神已经透露出些许信息。 
              “快说快说,不然我生气啦,你小子在外面别乱搞,招惹了麻烦别来求我啊!”小弟都二十八的人了,他的婚事一直是老妈的心病,人家自己倒没事似的乐得逍遥。 
              “我哪有乱搞,说话这么难听,人家是很正经的女孩子。”得!露馅了吧! 
              看着小弟不容旁人指责的模样,怕不是认真的吧。 
              “说来听听,你同学吗?还是同事?哪儿的人呀?多大啦?长的怎么样?家里······”为什么知道小弟有女朋友我比他还兴奋呢? 
              “你查户口呢?姐,她是一个挺普通的女孩儿,二十七,是我们一个客户公司的,因为常来联系业务认识的。”说着说着,小弟的脸居然有点红红呢,“不过有照片,我拿来你看看怎么样?” 
              “快去!臭小子有女朋友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还藏着掖着!”我边笑边打他屁股,我未来的弟妹呀,你真是好福气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呢!


              9楼2009-06-1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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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找相片的空当,我甚至开始设想怎么布置新房了,这下有活儿干了,婚礼、酒席、蜜月,我这个当大姐的一手包办啦!看到他们幸福竟似我也找到了幸福! 
                “看了不许说不好啊,她本人比相片上好看。”小弟精挑细选出的相片还怕不漂亮,真是的! 
                “废话少说,快拿来我看······”一把拽过来,却呆住—— 
                弟弟和他漂亮的女朋友,穿着艳丽的情侣衫站在天安门前,笑的灿烂。 
                灿烂的,让我头昏目眩。 
                现在的数码照相机都是如此清晰吗?连每一个毛孔每一条发丝都表现分明,连起码的自我欺骗都无处安排。 
                阿阳,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还是我,总是看见不该看的风景? 
                “姐你看傻啦?怎么样?还行吧,个头挺高的。”——我当然知道,她的身高是一米六六点五,她总穿四厘米的坡跟鞋,既显个头又很舒适。 
                “她长的白,眼睛也大,就是脸有点圆,婴儿肥吧,呵,挺可爱的。”——我当然知道,她使劲笑的时候甚至还有隐约的酒窝,那时她总是不满意她的婴儿肥,每天睡前按摩脸部一百下。 
                “姐你觉的她是不是有点瘦呀?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太薄了······”——我什么都知道,关于她背后左侧的痣,突起的锁骨,左膝上小小的一块疤······太多了,我的了解远比小弟要多太多······ 
                “她,这个女孩子叫什么?”我抬头问小弟的时候,感觉呼吸不畅。 
                “阳阳。”小弟仍沉浸在相片中。 
                “大名呢?”我的话音会不会都有些颤抖了呢? 
                “张阳阳。”看出我的不对,小弟有点惊异,“怎么啦姐?” 
                “没什么,没什么······”没有什么疑问,只是觉的上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几秒钟的空白,突然间的醒悟——我的小弟,我的亲人,知道她的底细吗?——不是和我的那段,那后来的······ 
                “她结过婚。”脱口而出,马上感觉不妥,只好极不自然的在后面添个字,“吗?” 
                小弟也许被我这样的莫名其妙问呆了,表情错愕了半天,“姐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问呀?我又不是二婚,干嘛找个结过婚的呢?” 
                没结过婚? 
                “她名字是哪个‘阳’?”我居然希望这只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阳光的阳呀?你怎么老问人家名字?你认识吗?”小弟可能以为他老姐脑子有问题了吧。 
                推说太累去泡个澡,才得以逃脱尴尬的境地。 
                整个人浸在温热的浴盆里,反复的琢磨,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你不是嫁了上海的商人吗?你不是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吗?你不是安心在家相父教子吗? 
                阿阳,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不要戏弄我好不好?我已经快像一张薄纸般的心灵无法承受,纵然想你挂念你,但以这种方式重新登场,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 
                我好害怕,你知道吗?


                10楼2009-06-10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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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浴室闷了一个小时,直到小弟不放心在外面喊门,才推说是太累睡着了的原因。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呀?今天脸色可不太好。”小弟左看右看,担心的问我。 
                  “没事没事,最近上级有检查,光搬书了。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边擦头边轻描淡写。 
                  小弟还欲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听他在客厅接听:“阳阳,怎么了?······早到了,忘给你打电话啦!······别生气啊······我也想你,哈哈······” 
                  温言细语,如果是别人,别的任何一个女孩儿,我都会打心眼里祝福他们,但却不是别人,是在我生命中留下太多印迹的人,终竟为什么呢?难道你就不知道他是我小弟吗?难道小磊就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吗?如果你知道,怎么还会继续,这样的恋情让我们都太过难堪······ 
                  小弟只顾和女友谈天,我独自回房间钻进被窝,我要怎么办,七年前的伤还痛着,却要在旧处反复折磨。


                  11楼2009-06-10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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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上班,故作平静。还没打扫完卫生,隔壁期刊室的小姑娘凑过来悄悄说:“晓丽姐,听说馆长给你安排了个小跟班儿。” 
                    “没听说呀,我早晨来还没见到领导呢。”图书馆挺大,事儿也多,尤其是这种鸡毛蒜皮道听途说的事儿——在这里时间长了,我都麻木啦。 
                    “今天我上班路上见食堂老张了,说是昨天就来个新人,女孩儿,听说还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边听她说边心里想,期刊室总是乱七八糟,难怪——管理员成了“包打听”,哪还有闲心收拾?“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这两天我休息回家住了,怎么知道?”我拿起拖布开始拖地。 
                    “怪不得,我说你不能不知道呀,她都搬你宿舍住了······”可能看出我也不想理她,转身欲走。 
                    什么?搬我宿舍? 
                    一把拉她回来,可能两眼放光吧:“谁搬我宿舍了?通知我了吗?我东西都没锁······” 
                    可能前后反差太大,把人家小姑娘吓一跳:“是,听说是,馆长带去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见着人哪。” 
                    传闲话的人永远这样,说起来神乎其神,跟自己亲身经历似的,一遇到动真格儿的马上变成三不知,脚底抹油。 
                    扔下拖布我就直奔馆长办公室,这怎么行?没经我同意就往我宿舍里安排人!好歹也通知我一声呀,东西丢了算谁的?再说了,我愿不愿意和别人住哇,还有没有人权啦!平时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背后这么黑! 
                    推开馆长的门正一脸怒气——他和我父亲是几十年的老友,看着我长大,我对他更像孩子对老爸而不是下属对领导——却看见他办公桌前恭敬的站着个人,气氛严肃且压抑,居然一下子把我的胆儿给吓回去了。 
                    “馆长······”说话跟猫似的,哎!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你呢!”馆长招手示意。 
                    我走过去,顺便用余光扫一下跟前的人——清瘦的女生,齐耳头发像个娃娃,就是头扎的太低了看不清脸——呵,想太多了······ 
                    “找我有事?什么指示?”我也毕恭毕敬起来。 
                    “这是A大毕业的学生,档案学专业的,叫刘扬。成绩很不错的,到咱们这里实习一段时间,交给你啦。好好教她啊。”馆长冲我说完又向她介绍,“这是我们馆的业务尖子,别看岁数不大可是市劳模啊,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也算是馆里的老同志了,你可好好向她学习啊。” 
                    “丁师傅你好,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多多指教。”女生半转身向我鞠躬,两侧的头发垂下来很像小孩儿. 
                    “千万别客气,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呵呵”干笑两声,客套着,还能怎么办?馆长拍板定案了,人就在眼前还谦恭到有些过份,我总不能愣说不行吧! 
                    这个先斩后奏的老头儿,真是气死我了! 
                    本来是去质问,现在可好,回来倒领了个学徒。一路上单位同事看了直问:“这是谁呀?你亲戚?”我还得费尽的给解释,当然顺便表扬一下这个女生,人在一个地方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印象,虽然我并不乐意她的到来,但与人为善吧,到底她刚接触社会,我可不能当小人哪! 
                    到期刊室当然是继续打扫卫生,她很积极,忙这忙那。由于不熟悉情况,“丁师傅”长“丁师傅”短的老是问我,弄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啦。 
                    “我说你不用叫我‘丁师傅’,听着别扭,馆里也没人这么叫。我叫丁晓丽,就叫晓丽姐就成。比较顺当。”好容易忙完了,我坐下来对她说。 
                    “好吧。您也别叫我刘扬了,我们家南方的,以前家里都叫我阿扬,这样也顺当。”她干的的确卖力,头上都渗出细微的汗珠来。 
                    我笑笑,没说话。 
                    因为这么叫她,我非常不顺当。


                    13楼2009-06-10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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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扬当然不会知道我的内心微澜,又去书架那边整理——看她的工作程序和动作,我很快明白,这个高材生是不必要我“教育”的。 
                      本来档案学就和图书馆专业有交叉的知识,更何况我们这个老旧的图书馆,用的全是建国初期那一套制度规则,信息化极低,基本靠体力和记忆力——说来这里的一切,对于她这个A大的毕业生来说,算是小儿科吧。 
                      干嘛要来这里实习呢?没有工资,只有脏活儿累活,真不如到大一点的地方去长见识。 
                      又多虑了吧。自己这样嘲笑自己,岁数大了什么都爱操心,瞎操心! 
                      一天下来,除了告诉她馆里各层设置与功能,介绍点经常碰面的同事之外,我几乎什么也没做。在这里工作十几年,还真没清闲过,突然而来的空白,多少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下班,锁门,去食堂吃饭。 
                      “晓丽姐,我给你拿了饭票。”刘扬边掏书包边说。 
                      “是吗?谢谢啊。”我笑笑,虽然她并不知道我就算不拿饭票也得回宿舍拿饭盒呀。 
                      “饭盒我也帮你拿上了。省得回宿舍。”说着我已经听到“叮当”作响的声音——看不出来啊,小丫头心挺细的······不对吧,好像······那天小弟来宿舍,我走的急好像忘了刷饭盒? 
                      而到手的,却是锃明挂亮的不锈钢器皿,亮的快能当镜子使了······ 
                      “你刷啦?”说实话这事弄的我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洗了好多东西,顺便的事儿。”刘扬轻描淡写,倒显的我大惊小怪了。 
                      再说“谢谢”,会不会显的我很小气? 
                      食堂依然是不香不臭的大锅菜——长期吃这一口估计是人都得营养不良了,全是白菜粉条,连个油星都没有——谁叫免费供应呢?提意见人家就该说你挑啦! 
                      “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扔。”看着刘扬吃一口皱一下眉的样子真是于心不忍。 
                      “没事没事,吃几顿就习惯了。让别人看见扔饭不好。”嗬,真是心眼儿多的人,这孩子挺适合在我们单位工作。 
                      “咱们单位对面有一个快餐店,小炒米饭,也不贵。你实在受不了就和小王她们去那儿吃,其实咱们这新来的年青人没一个在食堂吃的,都独生子女,没事儿的。”我最讨厌那些繁文褥节的东西,侵犯本该是私人的领地。 
                      刘扬笑笑,继续与大锅菜做英勇的搏斗。 
                      回到宿舍看到对面的空床现在铺着淡粉的床单,书桌上添了另一盏台灯,卫生间里放了另一套牙具,有点不习惯——恍惚间觉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样的日子离我很远很远,大约可以追溯到——和阿阳有关的时代吧。 
                      刘扬对我说宿舍钥匙是馆长给的,门也是馆长开的。除了刷过饭盒以外,没有动过我任何东西。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怕我有任何的怀疑和不悦,突然有点喜欢她那个样子,想暗示却越描越黑,直到自己把自己弄的尴尬。 
                      笨笨的,却很可爱。 
                      平淡的日子永远都会像水一般划过,来去无痕。转眼一个月过去,每天的例行公事由刘扬全权负责,甚至连周末开会我都半路开溜,有她在我很放心,借阅室仍然那么干净,书目仍然按期归位,顺序清晰,而且利用所学的“高精尖”专业知识,刘扬还改变了好几项工作程序,效率更高,我们室又少不了馆长的高度赞扬了。 
                      我时常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看刘扬穿梭于那些高大的书架——我明白,这个女孩儿最招人待见的除了她的聪明与勤奋,还有她的缄默——如果非要推给我一个助手,那么眼前的这个,还算是很不错了。 
                      小弟一个月来也没怎么见着他,在北京呆了十年,现在也算是荣归故里,每天就是和以前的各路兄弟吃吃喝喝,谈天说地——至于他的阳阳,听说工作没那么容易说辞就辞,可能还得等合约期满才能退还压金等乱七八糟的事务,最终也没来与他会合。 
                      这样更好,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在我还没准备好之前,不要受太大刺激为妙。关键是,什么时候才算准备好了呢?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简直是致命伤。 
                      脑子一想这些事就发晕,闲下来又无聊的要死。突然就感觉好像忘了一件事:有好长时间没有和月月约会了······


                      14楼2009-06-10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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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息过去,很快得到答复,周末见面——照例的没有任何询问和抱怨。 
                        我和月月,应该算的上最单纯和直率的关系了吧······ 
                        周末月月如约而至——刘扬因为在我们单位实习没有工资,所以双休日和她的同学到另一家公司做促销员,很早开工路途又远,索性周末就去同学家住,第二天结伴上班——冷清的房间再度弥散了淫邪的味道,除了更疯狂的动作和姿势,我和她的感觉一成不变。生活中总要有什么事发生,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也要弄出点波澜,我和月月就是在彼此快要被闷死的生活中找些刺激,虽然这无法从根本上消除内心的苍白,但至少,在流汗,有痛感,甚至还有一瞬的麻木与短暂的沉沦。 
                        因为明天,当太阳再次升起,我们不得不继续面对这个强大的世界,被迫按照那些霸王似的规则进行游戏并且努力维持避免出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纵一下呢?心有不甘的两个人,在夜色中履行各自小小的反抗。 
                        “你这屋子怎么好像有点变化?有点挤啦······”月月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我。 
                        “又来了个新舍友。你才看出来呀?”天气渐渐有些冷了,我恨不得把脑袋都蒙上。 
                        “噢,说的也是啊,我说怎么有点儿不一样呢······她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去同学家住了。” 
                        “小女孩儿吧,还用个米老鼠的闹钟。”月月指着刘扬床头放的蓝色卡通闹钟。 
                        “关你什么事儿?闲的你。”月月很少打听别人的情况,今天算是破例。 
                        “怎么着?哈哈,怕我······”话没说完,但那几声怪笑我明白什么意思,“你手下留情就行了,我没兴趣。小姑娘呀······”说着说着手从后面摸上来,我本能的蜷了蜷身子,“还想不想再来?” 
                        “滚蛋!我累了。”甩开她的手,没好气的呵斥道,“这么多天没见你可有点反常啊,病了吧,该上医院上医院去。” 
                        “最近比较顺嘛,改邪归正了。没发现我今天没抽烟吗?”她轻轻吻着我的后背,麻麻的。 
                        想想也是,今天还真没抽烟!和她一样,我也很少注意细枝末节——尤其是对她。 
                        月月开始说她傍上的那个大款,出手阔绰,一条水貂皮的围巾七万八连眼都没眨一下就给买了。月月说这人对他是真心的,从他恳花这么多钱在她身上就证明了一切,证明他没有看不起她。其实我迷迷糊糊的听着,心里却骂她放屁,就凭人家给你买贵重礼物就认定是真心的?就凭人家甜言蜜语就昏头转向?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好像阿阳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阿阳,我看见你了,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你问我要那个绿戒指,说在婚礼上戴。你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总要结婚呢?为什么要和那个最不该的人结婚呢?我哭了,我说除了结婚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不要?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能胜过我对你的感情吗?阿阳,求你回来······什么亲情、舆论我全不要了,只要你······我孤单了七年才发现我永远都找不回自己······ 
                        阿阳却摇头,不停的摇头,然后转身跑开。 
                        我追也追不上,只觉的一声轰然巨响,大概是重物掉下来了吧······我死了,也好······ 
                        几乎是猛然的一跃而起,我被恶梦惊醒,庆幸于巨响只是虚幻——却原来是开门的声音······ 
                        在月月也被吵醒的同时,灯亮了,刺目,晕眩。 
                        还未来的及反应,我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是刘扬夺门而出的背影。 
                        凌乱的房间,随处散落的内衣,床上睡眼惺忪且赤身裸体的两个人······我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月月,心想,我真是彻底的完了!


                        15楼2009-06-10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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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我起床去外面买了煎饼——两份,一份有辣椒一份没有——从不知月月的口味,我只能尽量做到圆满,认识一年多以来的第一份早餐。 
                          吃饭时都没话,默默的填饱肚子。月月在临走时给我倒了杯白开水,算是对我“热情”招待的回报?无言以对,我们都拒绝回忆,只有现在,我们一起的短暂时光,虽不曾夹杂过什么深刻的感情却也存在着微薄的扶持······ 
                          但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要完结了。


                          17楼2009-06-10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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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我琢磨出到哪里找新伴,就接到一位远嫁外地的老友电话,这两天随老公来我们这里开会,想见一见面。 
                            召集到几个从前的同学,就在腊月二十那天,相聚在一家新开的KTV里。 
                            说起来都快有五年不见了,要不是这次美美的回乡,我都不会想到还能见到这些从前的熟悉面孔——我们一班高中同学,毕业后工作的、读大学的、嫁人的,以我的孤独性格更是连同学会也不参加,哪来重逢? 
                            美美算是最出息的一个,读了重点大学,又找到在省公安厅工作的老公,女儿四岁在外国人开的贵族幼儿园里读书。看到愈发成熟美丽的她,真是感叹“各有各命”的箴言。聚会嘛,自然吃吃喝喝,又唱又跳的,我其实很少来KTV这种地方,个性使然,怕黑怕噪音——突然想到,月月······ 
                            控制一下,专心唱歌吧。 
                            一帮多年不见的朋友里,只剩我还是独身,自然也受到大家的“攻击”,毕竟,都有几位已经“梅开二度”了。我含含糊糊的诌着也谈过几个,可是最后没结果,都吹啦!美美说她那里有一个,挺不错的,丧偶,美术馆的画家,有房有车还没小孩儿······哈,真是该有的都有了,该没有的一样儿没有。不过介绍给我终究有些浪费。 
                            想避开这样的话题,于是借口出去拿东西吃溜出包房——倒了杯萄萄酒,挑了几样小点心,回去时路过几个包间看到里面······不三不四的,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正心思着世风日下,转角处突然窜出来个人,长发飘飘的女孩子一头扎我身上,“哎呀······”随着我情不自禁的尖叫,手里的托盘被巨大冲击力掀翻在地,整整一大杯葡萄酒洒在衣服上。 
                            好几百块钱的真丝衬衫呀——要不是同学聚会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穿呢! 
                            顾不得一身狼籍,回身抓住那人:“怎么走路的你······”手一松,只有瞪大的眼睛和嘴里还未吐完的那个“你”字。 
                            然后是那个女孩子没命的跑开,然后是几名服务员围过来收拾东西,给我拿纸巾,然后是······我反应不过来的那个“你······”。 
                            是阿阳,是阿阳······ 
                            是她吗? 
                            大眼睛,长头发——这样的女孩子也未免太多了吧。 
                            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瘦到骨感——这样的女孩子也未免太多了吧。 
                            犯了错从来不说抱歉,只会逃避——会不会,我眼中每一个平凡的女孩子都像阿阳? 
                            然而那个眼神,惊慌失措,欲言又止,像一根没有土壤抓牢的小草,随时会飘散在狂风巨浪里——那是我见过的,曾经真切摆在眼的人,在我送给她绿戒指的晚上,当我一颗一颗解开她的钮扣,她是这样的看着我!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重新恢复光泽,服务员们毫无理由的向我道了若干次“对不起”,我像木头人似的,失去感觉。 
                            一家一家的找,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张望,我要找到你,不要让我一松手,你就不见! 
                            终于在顶头最大的豪华包间看到她,超短的裙,金色的镂空凉鞋——不冷吗?阿阳,你一向最怕冷的······ 
                            推门进去,胸前一片恐怕的红色,惹的满屋老板和艳女们瞬间无声。 
                            “阿阳······阿阳?”我的声音不大,但已经快要哭出来。 
                            在那一瞬,我甚至希望她对我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她没有,她只是迅速站起来,从另一个门跑出去。 
                            我要追却被许多人拦住······ 
                            最后KTV的经理也出面调解,豪华包间里的老板们叫嚣着要揍我,而我只有睁着愤怒的双眼恨这些人让我再次失掉接近阿阳的机会。我的朋友们也来了,幸亏美美的老公出示他的警官证才稍稍稳定对方的情绪——做大老板,有几个干干净净?说到底谁也不愿和警察有什么过节。 
                            好好的一次同学会被我搅局,美美临分手时再次提到那个“优秀画家”的事,我明白,她们以为我的暴躁是由于长期独身,但谁又知道,我所有的梦魇都源于七年前那场隆重的婚礼. 
                            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逐渐清醒时,恍然大悟:弟弟,他知道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不要弟弟做第二个我!


                            20楼2009-06-10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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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的路程,我已在宿舍楼下,却突然心生踌躇:要如何面对呢? 
                              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冷淡着放下钥匙就走? 
                              在刘扬的心里,不,也许在我的脑海里,刘扬早已将我定为”另眼相待”的人。受不了,鄙夷的目光。 
                              但她如果真的那样厌恶我,又怎会向我求助?一把钥匙,有那么难解决吗? 
                              上楼的脚步很缓慢,走廊里熟悉的潮湿气味让我朦胧起来,看见房门前静静站着的人,竟像阿阳——那时阿阳住在我这里,总是爱忘拿钥匙,好几次上班时间打电话叫我,急急忙忙,气喘嘘嘘的跑来,她就是那样静静的站在门前,像一株小树,调皮的冲我吐吐舌头——心里,亲切一点。 
                              “钥匙丢了?以后这把给你吧。反正我也不用。”边开门边对刘扬说,空荡荡的楼里居然听的到回音。 
                              “噢。”轻轻一句,没有表情和语气。 
                              踏进屋的一瞬,我才发现她光着的脚! 
                              “嘿!怎么没穿鞋?冷不冷啊!”打开灯见刘扬穿着家居服,看来并非外出归来。 
                              “不冷。”刘扬的语气再不是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平淡的有几分颓废。 
                              “你怎么了?有事儿吗?”虽然并不爱管闲事,但看到她的反常还是有些担心,说着,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冰凉无比。 
                              刘扬终于像只小猫似的警觉起来,迅速抽回手,躲我远远的。 
                              “我没事,我想睡觉了。”这是技巧性的“逐客令”? 
                              我转身——一瞬间甚至发昏,自己像个瘟疫似的招人烦,不会再有关心人的权利——“钥匙我放这儿了,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不行就再配一把······”冗长而多余的唠叨罢了,“外面天冷,小心冻着了。” 
                              刘扬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有心事还是因为我的存在? 
                              “今天······”如果这算是不明就理的瞎关心,就让我再做一次吧,“食堂包了饺子,挺好吃的······你也尝尝吧。”街上的饭店昨天就都停业了,她这个光景,总不能饿着······ 
                              没有再见,没有关门,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的刺耳。 
                              这次离开,就真的再不回来了


                              23楼2009-06-10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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