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元年三月 白马书院
刘钦城
（二月流民，观人间百态。我委实不曾见过这般的难，有小人散布谣言，曰之承天之怒，只听一二天，就被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将军解决掉了，余下再唱的，唯有赞颂女帝。我道长安不像它表面的太平，也与我无关。）
（和煦春风吹散了积雪，隆冬渐远，长安又复生机。白马书院里又是朗朗读书声，皆是稚嫩小童。）
（我却只捧了一卷书，寻一清净处，随意翻着。）
王娉娉
（春雪渐融，山门前的一簇簇黄点儿已然含苞欲放。今日是新帝开放考学第一日，得请了师父下山去看看。也是早不归家，先去了白马书院。）
（走过独木桥，与旁荒地曲径相错，方下了半山腰。轻轻一跃，足尖点地脚下生风。身如燕雀之轻盈明快。）
（这红木的扁额映入眼帘，衣袖盈风入了满袖，从窗外看菁菁学子读的倒是认真。稍稍拂了一眼，笑意含星）找到了——。
刘钦城
“又找什么？”
（朗声自身后传来，我尚未回头去看，便已知是谁——清风朗月的，还有哪家女儿郎？王家娘子吧。）
（确是她。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巾帼英雄一抹红，我仍还记得。）
（探头四望，此地方圆几里，除了我，再无别的人烟，她要么是来找这些花草树木叙旧，要么是来找我。）
“找我？”
（我自认为后者比较靠谱。）
王娉娉
（他又好看了不少，仍是穿得黯淡，掩去了山前骑马飒踏风发意气，眼底眉梢胸宇皆在。其声如泉水润耳，围着心头绕了又绕。）
（霎有拘谨，竟有欢喜偷上星眸，他无意间掀翻书页，便是不见我也必是猜出我来。）
（我绕到其身前，看着他眼睛，梨涡浅笑说道）本是来寻木头的，不想寻到你了，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从他手中抽走这颜如玉，胡乱翻了几页又道）你来考学吗？
刘钦城
“当然是缘分，我们总有不解之缘。”
（——让我欢喜的很，于是我探头去看，看她眉眼山河，看她眸盛星光。）
（我向来爱看她风骨，期这人披上甲胄戎装，一杆长枪卫这旧城。巾帼英雄，是我梦中的模样。考学？摇摇头。指指她手中的页，是我随便乱翻的。）
“来随便看看。”
（这一说，又好像我不学无术一样，一摸鼻，又添上一句。）
“书读的多了，总不是坏事，你说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