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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自翻】开幕 受难的日常 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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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结局中的某一个结果(上)




IP属地:上海59楼2018-12-05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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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是火势就这么蔓延过来,没有人来救我,那么我就会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吧。我竟然能这么冷静地思考,这让野菊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不过,反正是要死的,我不禁会想,能不能和那个人见一面后再死呢。野菊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那个她想见的人。
    那个人不知何故,最后都没有轻易抛弃自己,还很照顾自己。当然,是和大家比起来。我一个人碎碎念。我已经听过好几次,他所说的那个梦中的故事。
    【有一天,我们能走得远远得,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乡下地方,我们一起生活,最后一起死去也不赖啊。是不是?】
    中间挡着铁栏杆,另一侧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忍着笑,看着野菊,这么说道。这时候,他总是弯着膝盖,蹲下身,特地和坐在地上的野菊四目对视。
    对她来说,这并不是句让人觉得舒服的话语。她分不清楚哪里是开玩笑,哪里是真心的,就算是被铁链锁着,野菊对于这事也苦恼了好几次。
    野菊从未向这个人求救。
    她知道就算说出口,他也无法救她,伸出了援手,也只能被拉到这个泥潭里。
    无论何时,他都闭口不谈野菊的所作所为,而是聊聊家常。野菊常常会想,这个人是笨蛋吗?来这儿和我说话。但这段时光总是能让她忘却她所处的是像监狱一般的惩戒房,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咳咳。”
    喉咙开始无法通气,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黑烟就像巨浪一般,涌向没有窗户的房间。她的呼吸开始困难,开始急促。
    吉原若是发生火灾就太糟糕了。这个街道就像是被巨大的墙壁围拢的牢房,火焰一烧起来就会立马从这个楼烧到另一幢楼。大门是唯一的出口,若是不朝那里逃,最后肯定会被烧死,或是在原地窒息而死吧。
    不过,如果火灾发生在大门附近,那大家都难逃一死。
    从这黑烟涌进来的情况看,数秒后这里应该会变成一片火海吧。火势蔓延太快了。火灾的发展竟然这么迅速吗。
    污黑的烟幕腾腾上升,配上这熊熊燃烧的赤色火焰,竟然人有这里是地狱入口的错觉。这黑烟就像墨汁一样,蒸得人眼疼,野菊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过来。你明明那么努力得活着,这世界却显得太过污秽。】
    野菊的眼睛闭上了,她没有发现,一个人出现在了那团火焰的入口。
    那个人简简单单就解开了铁栏杆的锁,慢慢靠近她身边。
    【总是在最后的最后才苏醒的记忆……一直没办法好好照顾你,实在让人愧疚。】
    这是谁的声音。
    眼睛睁不开了,真是让人心焦。再配上木头断裂的声音就更听不清这是谁在说话了。
    但是身体还有感觉,所以能知道有人正撑起我的身子。
    【如果下次能再相遇,你不爱这样的我也没关系,我会……】
    明明全身灼热,呼吸困难,但我却微微感受到那股不同于烈火的温暖。让人安心的温度。这场人生决不能被称为好的人生,但最后能感受到这种安宁,也不是件坏事。
    【再一次……】
    如果这股温度是属于那个人的,那真的不算坏了。我被紧紧抱着,用力抱着。
    “爱上你。”
    如果他说的是这句话。
    光是这么想象,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明明闭着的眼睑下却有压抑不住的泪珠,沿着脸颊流下。我又怕泄出软弱的哭泣声,紧咬住颤抖的唇。
    啊啊啊,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我到底是为什么生在这里呢。干脆我谁都不要遇到,总是总是独自一个人,一直不知道何为恋、何为爱,那该多好啊。这样我就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有人能爱上我,我就满足了,同时我又没有回应爱恋的心,那该多轻松啊。但愚蠢的是,我能做的仅仅是爱恋,能爱上的只有他一人。这个教会我爱恋的人,能不能教会我如何消灭这份爱恋呢。
    如果下面有地狱的话,我会心中欢喜地往这条路去。我只想感受疼痛、恐惧,没有尽头的苦痛。一点都不想要短暂的幸福。我不想知道何为幸福。
    但……尽管如此。
    我对着记忆中的他,喃喃道,我迄今为止从未说出的话。
    “我、我喜欢、你温柔的、眼睛。”
    “我、喜欢、你笑着的时候……”
    我已经不再去想撑着我身体的那个人是谁。我也知道我没了知觉,没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火焰灼烧着铁圈,炽热的铁圈又在灼烧我被链条锁着的双脚。想必这定是痛到让人尖叫的场景,但对于现在的野菊来说,她已没有尖叫的力气和心情了。
    说出口的话只是尖叫与悲鸣,这样的最后绝对不要。这是野菊待在惩戒房一直思考的事情。
    “请你、请你、咳咳、请你不要讨厌我……”
    【嗯】
    “我能、咳咳,我能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嗯】
    总觉得有人一直在回应我,野菊微微睁开眼,往前看,
    但睫毛上却像加了重物,沉得睁不开,只能睁开一点点,
    明明呼吸都很困难了,野菊却不用得倒吸口气。
    “骗、骗人的……”
    这是幻觉吗。
    这个紧抱着我微笑的人,我竟能在进出看到他。他的额上留下了血,身上到处都是烧伤的痕迹,这令人痛心的身姿。
    但这个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这里是烈火的中心,我无意识想象了这个负伤的人,这肯定是幻觉。
    但这时候,幻觉也好,其他什么也好。
    我想在最后传达我真正的心意。
    啊啊,谢谢您,神明大人。
    尽管是幻影,却能让我在最后实现自己的心愿。
    “我啊……你。”
    隆隆……烈焰的声音向我猛扑过来,这气势就像是要烧尽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中途像在呓语般的,野菊最后也没能说出口,她的话被这团火焰烧去。和紧抱野菊的那个幻影一同。
    ————
    无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要你还在那里。
    我想再一次与你相见,继续这场梦境,问问我的愿望是否实现。
    所以,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


    IP属地:上海62楼2018-12-1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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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经过我房间门口和我打招呼的人,我都要回一声……
      大家都和我说了很多。
      我也重新考虑了自己的态度,想了很多。想完之后,我决定……
      【一如既往】
      我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虽说是一如既往,但想到小爱理的事,当然也不能和以前一样接触那么多了。
      我希望大家不要想,这家伙竟意外轻易地回到了过去。这个结果是我痛苦烦恼多时,心境难定中,仿佛在泥沼中挣扎般拼命考虑后才得出的。
      如果有人能解决我的问题,我一定会拼命抱大腿。但那样的人当然是没有的。
      凪风那边有些可疑啊……
      如果聊聊近况,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除此之外,日常生活中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对,也不能说没有。
      因为……
      “放好了。还有要搬的吗?”
      “谢谢你,秋水,很快嘛。”
      去放被子的秋水回来了,单手撑在门上站着。
      好快。
      精英果然不是常人。
      “嗯?那是谁的?”
      做事利索真是让人佩服。
      突然,他像是感受到脚边有东西,当场就蹲了下来。
      “怎么了?”
      “是本书。你有印象吗?”
      他单手拿着拿东西,啪啦啪啦地翻阅。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发现这是本小小的褐色册子。我从没在手掌那么小的本子上写过字,拿过来的教材里好像也没有这样的,我能确定这不是我的东西。
      “好小啊……”
      秋水来到我这边。
      应该掉在走廊那儿好久了吧,秋水边走边用手在册子上掸着灰。
      “这不是我的。上面有写名字吗?”
      “啊,等等。里面写着……梅木……,这是梅木的啊。”
      手里拿着的册子封面内侧写着名字。
      本子封面上也竖向写着【每日记事】,也就是说这本本子是梅木的日记啊。
      肯定是放在怀里的吧,只能猜测应该是帮忙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掉了吧。
      “日记啊。秋水写吗?”
      “算写的吧。”
      “骗人。……不过秋水那么正经的,看上去就是好好写日记的人。”
      “你也写写不好吗?”
      “肯定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要。”
      首先,我从没有过写日记这个念头。我几乎百分百确定,我没有每天都写的毅力,如果是练习倒也算了,写日记这事我肯定坚持不了太久。
      这应该是性格的问题吧。
      如果简单按印象,区分写日记组和不写日记组的话,写日记组应该是宇治野兄长、清水兄长、秋水、凪风、朱禾兄长,不写日记组应该是罗纹兄长、兰菊、我、十义兄吧。
      不写日记组的成员都挺厉害啊。
      就像是粗糙的结合体。
      “他过来的时候得记得还给他呢。先放在架子上吧。”
      “不要,机会难得,我们看看里面吧。”
      “啊?”
      啪啦啪啦地翻着页,秋水又露出了好久不见的恶作剧脸。这样的他会劝我做反人道的事情。
      呜哇……这家伙太过分了。
      我向他投去轻蔑的目光,宛如腹痛如绞,神情扭曲,而他却厚颜无耻地哼了一下,仿佛在说,怎么了?
      超烦。
      “你不想看看我们可爱弟子的真心话吗?”
      “一点都不想。”
      就算看着我这张冷酷无情的脸也还是如此我型我秀。
      精英大人真是个社会败类。
      客人们快来看啊,这就是这家伙真正的样子。可不能被骗。就算颜再好也不行。
      “总之,这个先存放在我这儿。”
      我从秋水手里拿走日记。


      IP属地:上海65楼2018-12-12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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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想拿日记的时候,秋水抵抗得很激烈。我佯装放弃,微微泄力,趁他不备,我一拉,一鼓作气,无懈可击。
        战场上的犹豫可是会丧命的。
        “你就在这种奇怪的时候,正经得不得了。”
        “你才是,什么情况?叛逆期吗?想变成不良吗?不行啊,妈妈不会同意的。”
        “你谁啊。”
        我是个努力不让叛逆期的儿子走上不良之路的母亲。
        半开玩笑地吐槽完后,眉毛都耷拉下来了,明显一种失望到不行的态度。
        不对吧,是我对你失望才对吧。
        竟然想看别***记,太没常识了。
        如果上面写了些不想让人发现的黑历史,或是暗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那该怎么办啊?
        而且梅木如果知道身边熟识的人看了他的日记的话,肯定会抑郁到不行。
        因为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的话,肯定会这样的。
        “夫妻相声吗?”
        开着的门那边,传来了这样的话。
        我和秋水对视一眼,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拿着被子,从走廊经过的清水兄长。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好像为我们取了非常羞耻的组合名称。
        “别这样,哥。”
        秋水最先反应过来,摇着手往刚才发布问题言论的人那边走去。
        什么啊,我也很讨厌啊。
        明明没有告白过,却有一种被甩的感觉。
        “等等!”
        我追在秋水后面,逼近门口,脸露恶颜,手叉腰,毅然站在了兄长面前。
        某一位的视线从旁边刺过来。
        “兄长,我们既不是夫妇也不是相声组合。”
        “是吗?”
        喉咙里都发出了笑声。
        可恶啊。我说得那么认真却像流水面一样被轻易流掉了(忽视)。我现在的感受就像那滑溜溜的白色面条连筷子的边都没碰到就滑落进桶里了。
        竟然敢让我掉进桶里啊,人类!你给我记着!
        一定也要让他们感受到这种输了的滋味儿。
        “哦,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很欢乐的嘛。加我一个。”
        “我话先说在前面,每次罗纹都是最后一个准备好的,你明白吗?”
        嗯?好像思维偏转了。
        我回过神来发现,这次是罗纹兄长甩着袋子,从走廊那边蹦跳着过来了。
        看我们三个人聊天聊得这么欢,兄长挺羡慕的,就插了句话,没想到旁边扔来一句重锤。
        是的。刚刚还笑着的清水兄长,突然换了张脸,变得严肃到不行,眼睛里有暴风雪。
        “你想想平时都是谁帮你弄的?”
        清水兄长双手交叉在胸前,对着罗纹兄长叹了口气。真像家长。
        “是野菊和凪风吧。”
        “真的希望你别再这样了。”
        兄长皱着眉头,眯起眼睛,脸色嫌恶。
        每次我和凪风都要和罗纹兄长忙个通宵,吃尽苦头,乐观的拖延症大魔王被自己同期进来的人说教。
        真是太感谢了。
        “清水先生,这条被子我也来搬!”
        我刚在心里合掌感恩,走廊那边又传来精神又可爱的女孩子声音。就像是因指挥家的暗示,歌曲停了,我们的对话因为这一声也戛然而止。
        转过头一看,视野里出现了那抹温柔的樱色。
        是的。还是有改变的事情的。
        “早上好爱理。这个我自己拿吧。可以的话,能拜托你去凪风、罗纹那边帮帮忙吗?”
        “好、好的。”
        “小爱理早上好。那、那我早点去梅木那儿了。我,野菊,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最喜欢、最喜欢的梅木那里!秋水,谢谢你来帮忙,之后我会和梅木他们一起干的,所以你就去帮小爱理和凪风吧。再见了,诸君。”
        “啥?”


        IP属地:上海66楼2018-12-1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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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鼓作气,把话说完,秋水半张着嘴看着我,不停眨眼。我就差手指指着他这张脸笑了。但我忍住了,快快拿走了秋水拿着的小册子,用旧的走廊打磨得还是很亮,我用力踩在上面,走了。
          招呼清水兄长的是小爱理。
          诶,你是不是想问这里是二楼,不应该下人勿入的吗?其实,这条规定在几天前就改掉了。
          把我的屏风搬到房间时候也是这样,需要在二楼干的活,必须得有游男在才能做,所以做起来很麻烦。下人有时候也会说些【如果没有勿入规定的话……】之类的牢骚话,其实,他们说得不错。
          老爷子也重新考虑过了,有时会在食堂嘀嘀咕咕【我明白清水他们的意思,但是这样就没法儿工作了。】,我大概一周前就听到这样的话了,那时候我就半开玩笑地想,接下来肯定会马上解除勿入规定吧……
          从那开始三天后,和我想的一样,老爷子和大家说明了【勿入禁令解除的事情】还有解除的原因。
          那我该怎么办呢?
          花魁们中间也在说以前比较好这类的话,上月中旬时朝宇治野兄长哭诉了。我就算再怎么爱惜自己,再怎么想同时拯救所有人(包括小爱理),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我的坚持也松动了。
          然后,我就开始思考。
          如果想要拯救大家,不管周围人怎么想我……也不管他们多么讨厌我,我努力把大家和小爱理引导到HE上去不就行了吗。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小爱理喜欢的人是谁,但她本人也说是花魁中的一个,那我就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把他揪出来。
          "野菊,等一等。我也想把被子放好,我和你一起去吧。"
          听到这话,我只把头往后一扭,却看到含着镇定的笑容,快步追着我来的清水兄长。
          啊,真是清爽……不对,不要过来啊!兄长!
          而且……我再颤颤巍巍地往后看,就发现小爱理的表情有些阴沉。
          好麻烦啊!真是太麻烦了!
          谁啊!你喜欢的到底是谁啊!
          这时候。
          "啊,可能待会儿梅木他们会直接回这里来。我还是在房间里等他们吧。清水兄长,您别摔倒了,当心些。"
          这次,我整个人都转过身去,把没拿着册子的那只手端正地上举,这么说道。
          为了不暴露我的本意,我调侃似的说道,兄长像是没感受到任何违和感,笑出声来。
          "哈哈。真敢说。我可不像野菊一样,没事的。"
          还顺便贬低了我。兄长太过分了。
          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放下心来。虽说事情走向可能会像游戏剧情一样,但能自然地进行这样的对话,我内心还是比较喜悦的。
          那再见了。我和兄长互相背过身,我朝着自己的房间,兄长朝见习的房间走去。
          不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瞪我呢?
          我和宇治野兄长说话会被瞪,巧妙地躲避清水兄长也会被瞪,和大家交流的时候还是会被瞪。
          难道说,她喜欢的不是花魁中的某人,而是喜欢所有的花魁吗。不会不会,再怎么说……
          因为我只离开了一、二分钟,所以在我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秋水、罗纹兄长、小爱理还是在那里。
          罗纹兄长看到我回来了,表情惊讶。本来眼角就是垂下的,眉头一扬,下垂眼就更明显了。
          "怎么了?有东西忘了吗?"
          "不是。我想在房间里等梅木他们,顺便把其他的准备工作做完。心造们都帮了我很多忙,所以工作应该会早早结束。秋水、小爱理,你们就去兄长他们或是凪风、那个笨蛋那里帮忙吧。"
          "说的也是。我们走吧,爱理。"
          "好,秋水先生。"
          秋水和小爱理一起出了房间。走廊上的我看到他们的动作,为了不挡着他们的路,我身子侧了过来。
          但是,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小爱理抓住了我的手腕。
          嗯?什么情况?
          "野菊先生。您准备结束了之后,我能和您说会儿话吗?"
          "诶……"
          "喵、喵!!"
          我一被她这么搭话,待在房间角落的呼噜和滚来滚去的护就开始骚动起来。那异常的响声引我回头,却发现护在用门磨爪子。
          你在干啥啊!
          移门会变得破破烂烂的!
          "喂!护!"
          "咪!"
          "对不起啊,小爱理。啊,等、你等一下!"
          我逃离搭话的小爱理那儿,一训斥护,下一个片段,就是它把那边堆着的和服和道具撞倒,踩个稀烂。而且,它还嫌不够,火炉旁边放着的木炭也被它用前爪扒开了。
          好不容易精心准备的!
          这下子,不就得头从开始准备了吗?都准备一大半了,还按每个人的道具和东西分批放,这下这份辛苦都成泡影了。移门上也有破洞了,还得和老爷子说一声,把它给换了。
          还有工作呢,得把它好好弄干净。
          "啊!真是的!——好了,抓到你了。"
          护像是胡闹累了,老老实实被我抓住了。就像在说,这是我该做的一样,在我的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这只猫,我已经不生气了,更多的是习惯。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爱理对不起。要做的事情又增加了,我们下次再谈吧?"
          "……好。"
          我回答了刚才的邀请,她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点点头接受了。对不起啊。
          但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因为这个恰当的借口,松了口气。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我想尽量避免和小爱理单独相处。
          所以,平时的时候,如果护做的这么过分的事情,我会大声斥责它,但这时却有感谢,感觉也不是很生气。
          "我还是帮你一起弄吧,野菊。这下要辛苦了吧。"
          "没事没事。秋水你们就去其他地方帮忙吧。"
          "但是……"
          "没事的,没事的。"
          我推着小爱理和秋水的背,把他们推出房间。我的心中充满了想让他们尽早离开的念头。
          ————
          "哎。"
          "野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诶?"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留下的只有罗纹兄长、我还有房间里可悲的残骸们。
          对着这样的情况,我叹了口气,让幸福逃走了,罗纹兄长把手放在我头上,侧着头。兄长绿发之间可以看到长长的珊瑚色耳饰叮叮当当,轻轻摇动。
          "没有、没有。"
          "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你心里的迷茫好像被吹散了。神色也明亮了不少。而且吃早饭的时候也定得下心了。"
          "……这么明显吗?"
          我双手遮住脸,从指缝间窥探罗纹兄长的脸。被看得那么透彻,一定程度上,也是件让人烦恼的事情啊。
          罗纹兄长看上去像个大大咧咧的人,却也心细如发。我不和大家一起入浴,也是因为罗纹兄长注意到了我女性特征的成长。
          虽然不知道朱禾兄长碰上了什么事情,但一年前有一次,工作结束后,我在罗纹兄长房间里看见兄长正陪着朱禾兄长喝闷酒。那一夜,朱禾兄长对着罗纹兄长哭泣,兄长一直在抚摸着他的背,这件事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与其说心细如发,不如说兄长很会照顾人。
          "有什么事就说。"
          "是!"
          "回答倒是挺干脆的,只有回答干脆。"


          IP属地:上海68楼2018-12-14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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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难的日常 13 上
            小朋友真可爱啊。
            可爱到让人想一直一直,这么摸下去。
            就算被人当成变态也没关系,我想今天24小时慢慢欣赏。
            眼前站着的这个八岁的男孩子颤颤巍巍的,双手紧握,拼命想和我打招呼,嘴巴就像金鱼一样啪嗒啪嗒地张着。身上穿着我买的黑色新野袴。总之我全身布满了不知所谓的优越感。
            "刚才也打过早夫了……"
            "嗯嗯,慢点说,不急。"
            不用这样战战兢兢的。我尽量不让他害怕,蹲下身子,视线与他齐平,笑着和他说道。
            准备工作已经在昨天做完了,今天是见习来青|楼的日子。一共有九人。看来每年见习的人数增加不是我的错觉啊。
            我这里一个新的见习,凪风那里一个,罗纹兄长有两个,清水兄长三个,兰菊一个。
            因为秋水那儿还有不到新造年纪的见习,所以今年没有配见习。而宇治野兄长离退休的年纪只有几年了,所以也没有配见习。
            虽然这么说有点煞风景了,但是总感觉有些寂寞。
            啊,不行不行不行。
            得转换心情才行。
            我摇摇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小家伙身上,轻轻笑了。
            "我叫和泉,请您多指教!"
            "好。也拜托你了。"
            小家伙在鱼尾加了重音,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可靠,但是他的脸上却有着下定决心的英勇神色。
            啊啊,受不了了。小家伙能不能不长大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得习惯在这里的生活,总有一天会成为游男,在这里工作,没这点志气怎么行呢。
            我教过跟着其他人的见习,但是从头开始教可是第一次,我自己也还在摸索阶段。之前我表现这种不安的时候,睦月他们拍着我的背,鼓励我【没事的,兄长教得很好的。】
            但是啊。被这么小的小见习鼓励本身就说明我的失职了。
            我像大力士一样拍了下自己的脸,重新振作精神。
            "那今天就先帮我换衣裳吧……啊。"
            "嗯?"
            我刚想和小家伙说明工作内容,却想起来,我忘记和他提前说明自己是个女的了。不知道小和泉有没有从老爷子那儿听说什么。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强调过,你的兄长,虽然是男的,是男的,实际却是个女人这事儿。
            我凝视眼前这个正坐的小见习。
            可能是我的视线让他不安,他紧抿着嘴,眼神开始游离。唔,对不起啊。
            关于这种事却没听老爷子说过,所以之前先探下口风该有多好啊,完训斥着数小时前的自己。


            IP属地:上海69楼2018-12-1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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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我意已决,切入了话题。
              "这之前,我想先说说我的事情。"
              "啊,是。"
              "你从老爷子那儿听说过吧?我是个【女的】。"
              "那个,嗯……确实,我听说锅……过。"
              小和泉脸颊赤红,紧闭双眼。
              没事吧。反正都是要跟着花魁的,与其跟着我这样的实体不明的假花魁,倒不如跟着真正的男花魁来得好吧。
              不知何故,最近真是一直担心事儿。我也很受不了自己。
              "你不讨厌吗?跟着我真的好吗?虽然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事实了……"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以前的事儿。
              我记得,清水兄长好像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初次见面的时候,不知为何颤颤巍巍的那个时候的我。
              现在的我开始慢慢理解那时的清水兄长了。那时,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人要说这样的话呢,现在想起来,面对初次见面就对自己有些害怕的孩子,任谁都是要浮想的。
              我能理解那种谨慎的心情了。
              因为我的话语,他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睁开,抬起湿润的眼眶,接下来笔直地看向我。
              "我会、一直陪着的。"
              听到这话后的三秒,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
              "喵,喵。"
              "呱。"
              "啊哈哈,好痒啊。"
              看着小和泉和呼噜、护玩在一起的样子,我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呵。"
              我笑着坐在了柜子前。
              我的目标是那个放着的黑色小箱子。打开箱子,就能看到一条被染成黑红色的布。
              这并不是很重的东西,所以我单手把布拿起来,看向了格子窗外。
              "今天天气不错……"
              好了,趁这个机会,把这个血染成一片的小兜裆拿去洗洗吧。


              IP属地:上海70楼2018-12-17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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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日的生理期终于结束了,今天这么晴朗的日子里洗的衣服,干得也快。呼噜和护暂时能当小和泉的玩伴,一开始就高唱努力努力的,弄得大家都难受。有点玩心,工作的时候也轻松些。
                不过,就算这么说也不能太放纵,作为精神的一种放松比较妥当。
                我单手拿着兜裆站起身来。
                小和泉正和青蛙&猫玩乐的小和泉察觉到了。地上响起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他靠近我站着的柜子附近。
                等到了我的位置,他就这么站着,垂着眼,扭扭捏捏的,两手合在一起,一会儿伸直手指,一会儿扭扭手指。
                "?"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拉了拉我拿着兜裆的右手的袖子。
                我的脑中好像传来了控制室失控的声音。
                可恶,怎么那么可爱啊。
                行吧。
                就往这个方向培养吧。
                "我出去洗个东西,你和呼噜他们待在这儿。"
                我满怀全新的目标,摸了摸小小和泉的头,打开移门走出去。
                "是、是。"
                "很好!我很快就回来啦。"
                我尽量脸露在门外,一直到移门关上为止。
                在我的脸消失为止,小和泉一直盯着我,圆圆的眼眸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痒痒。就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不对,是看着去捕食的母鸟的雏鸟一样的眼神。
                走廊还是那么湖南,不过最近感觉到的冰冷感已经消失了。春天要到了。正确来说,春天已经到了。樱花还没有开放,空气已经回暖,我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我忍着鼻子那儿的刺激感,没拿兜裆的手擦着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下了一楼,一出门,那儿就有一口古井。如果放着不用一段时间,感觉就会结上蜘蛛网,但是下人们每天都来这里干活,所以托了大家的福,这里一直很干净。这附近还有表面凹凸的洗衣板,还放着木板做成的木桶,我一直用这些洗衣服。
                "米……汤~~棒棒哒,棒棒哒,糯米、糯米团子、拉拉面……"
                我唱着不着调的曲子,今天还是用桶汲井里的水,倒上淘米水,吭哧吭哧、认真地开始洗衣工作。


                IP属地:上海72楼2018-12-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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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面的海苔~苔苔蜘蛛——疼!”
                  刚洗了一会儿,手指上就传来皴裂的疼痛。
                  现在的时代没有什么护手霜之类的,所以如果裂开了就很麻烦。青|楼里常这么说,不管脸有多好看,如果手脚皮肤太粗糙,指甲里有污垢的话就太扫兴了,所以如果手上有冻疮或是干裂就不好看了。
                  每次洗完衣服后,我都会稀释山茶花油涂在手上。
                  得小心才行。
                  不过啊,每次洗的时候,袖子都要滑落下来,真麻烦。用带子扎一扎不就好了吗,但是说实话,这实在太麻烦了。
                  就算单衣润湿了也不要紧,反正也不会穿着它出现在客人面前,这更像是内衣一样的服装,所以不打紧。
                  另一方面,华丽的和服在洗的时候就很遭罪,要全部拆回布料水洗,洗完后再缝回去,真的是麻烦得要命。不过和服就像一套制服一样,很多部分都不是直接接触皮肤的,所以不大会碰到身上的污垢。直接亲肤的部分就勤勤恳恳地洗掉,设计得还是很人性化的。
                  啊……可恶,刚卷起来的袖子又滑下去了。
                  “小野菊……”
                  刚一层层卷起来的袖子又滑下来了,我只得再卷一次,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轻声柔弱的声音。
                  我的视线离开洗衣板,抬起头,东张西望,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附近也没什么人。
                  果然是幻听吗?
                  或者说幽灵?
                  等、等等。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再穷追不舍,我把手冲进桶里,想把兜裆再一次放在洗衣板上。
                  啊,寒冷的感觉真不错。
                  “对不起啊。”
                  不不不,我又听到了。这次还听得更清楚了。
                  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从小仓库方向传来的。距离不远不近,十步外的地方吧,这小仓库每次开门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岁数已经很大了。因此,十义兄长把它叫做千代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停了洗衣服的动作,把湿了的手擦在衣服上,为了探求刚才那道声音的真实身份,渐渐往小仓库靠近。如果真的是幽灵可怎么办啊。都、都怪罗纹兄长,如果不是罗纹兄长以前一直吓我们,我现在肯定也是小胆大一枚。
                  我脑海里自言自语着借口,慢慢地,不停地走过去。蹑手蹑脚,鬼鬼祟祟。我两手横向平展,保持平衡,踩着点子,一步一步。
                  接着,我就看到了小仓库后头出现了半个影子,那是我刚才用过的那种桶。难道说,有人和我一样,也在这儿洗衣服吗?
                  啊哈哈哈,是这样这样啊。果然是人类啊。
                  我默默胸口,放松下来,转到仓库后头去。
                  后头墙壁上,挂着许多笤帚,我没停下脚步,继续往里走,接着,看到了一个人影。
                  “啊……”
                  和春天相配的发色。
                  与其说是桃色,不如说是樱花色。
                  如花般的女子。
                  小爱理把一个木箱当成了椅子,坐在了上面,陷入了沉睡。


                  IP属地:上海74楼2018-12-19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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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爱理就在我们面前睡入了安详的梦。不知道她会睡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起。
                    这种难得的机会就被凪风给搅和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一点点后退,和她拉开距离。但是身后的凪风却硬是一动也不动,我只能用后背撞他。我脚下不停发出草鞋和砂子的摩擦声。
                    “你想走?”
                    “嗯!嗯!(走走走!)”
                    让我走啊。
                    我这么拼命想发声,托凪风的福,我们终于一点一点移动到了小仓库门口那儿。托他的福,这种说法简直是对恩人的说法,不过我对他可没有任何感谢之情。倒不如说,我现在就想用脚狠狠踩他,想回报他让我错失良机这事儿。
                    “嗯——哼(放开我)!”
                    “……”
                    但他却一直不放开我。
                    我们离小爱理已经很远了,你能放开我了吗?
                    我想早点回小和泉那里。
                    “……”
                    “……”
                    我把视线往后投,互相沉默对视。
                    我想把手甩开,但那双长手却完美地锁住了我。这种时候就能让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不管是力量还是体格都比不过真正的男人,真是让人难受。
                    我还难受每次都会陷入这种厌恶感的自己。
                    “好了好了,别太欺负她。”
                    我们持续进行这种无言的攻防战时,一道声音阻止了外面的动作,与说话内容不同,声音里充满了笑意。我转向青|楼那边,认出了正打着哈欠过来的声音的主人。
                    我的视线往下,看向那个人的双足,却发现他是赤着脚的。天下的花魁在门外赤脚。
                    这、这叫什么事儿。我受到了一定冲击。
                    “清水兄长……你怎么在这里……”
                    凪风提出了疑问。
                    是的,现在蹑脚走过来的人就是清水兄长。
                    这登场很突然啊。
                    真的,我有时候就像这人是不是能当个忍者啥的。实在太擅长隐匿自己的气息了。是佐助吧。
                    这样异常神出鬼没的兄长,放下刚捂着嘴打哈欠的手,移到胸前,双手交叉,懒洋洋地回答。
                    “嗯,那边看得清清楚楚。”
                    饱含深意的眼神朝后一瞥,向我们示意自己刚才待的地方。“那边的、桥吗?”
                    我斜着头,指着他斜后方的那处地方。
                    青|楼外面的走廊明明没有河,但是离古井和小仓库在的后院稍远的地方,不会妨碍人的那个位置,却有着连接走廊的赤红色小桥。
                    就算被称作艺术品也不为过。更近似于装饰品。
                    在那桥附近还载着樱花树,樱花盛开的时候,站在那座桥上赏花也是一种兴致,一种情趣。
                    刚才兄长说自己在那儿,是在欣赏花蕾还没开放,花苞数量还较少的樱花树吗?
                    “挺开心的啊,你们在干什么?”
                    他眯着眼,看着我们俩。
                    “我实在太讨厌爱理了。所以我也不希望野菊接近她。”
                    “嗯——嗯?!”
                    听到凪风说出的冲击性话语,我微微颤抖起来。
                    那个、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是吗。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倒是不讨厌她。”
                    那个【她】指的是谁啊?
                    “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想得那么天真,所以才不行啊。”
                    “说我天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们的工作就是对女性温柔以待吧。而且啊,就算做了这种事……如果看不到真心露出的笑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你在说什……”
                    兄长这句话让凪风的手短暂离开了我的嘴巴。
                    适逢此良机,我却说出了现在不适合问的话。
                    如果是想让自己和他们两个冷静下来,其他话题明明更适合,比如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或者说赤脚疼不疼啊,或者说,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之类的,好多好多。可我却……
                    “那个、那个。”
                    “嗯?”
                    “我和秋水看上去……像夫妻吗?”
                    突然,周围万籁俱寂。
                    我自己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终于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清水兄长,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我动摇着,却还在继续这个话题。
                    “我、那个、那个。”
                    为什么会说这话,对于野菊来说,更像是逃避现实一类的原因。
                    而且野菊潜意识下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她实在太过在意了吧。如果是平时的话,还不会那么在意,那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的事。
                    但现在,对于只有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无法明白的情况,野菊的脑袋在快速空转,不堪重负,一片空白。
                    说一片空白有点过了,其实就是觉得现在这个状况有点奇怪而已。
                    凪风说的什么,讨厌爱理,不想让自己接近爱理,他的言行总是谜团重重,让人脑袋疼。他老爱拐弯抹角,说这种不清不楚的话,就是不说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实在让人难受。
                    然而,不问到底的自己也有问题,这一点野菊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但是,刚才自己说出的话却不是本该对凪风的质问,也不是对事情的追问,而是在问清水昨天对自己说出的话。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趁现在这个时候说呢。
                    “我、嗯……稍等一下。我有点……”
                    她用手按着额头,眼神游移。
                    她的样子有些奇怪,两个男人有点慌。
                    已经说过几次了,野菊的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还处于雾蒙蒙的混乱状态。
                    而且,关于这点也强调过多次了,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要是在平常,她绝不会在意,而是存放在心里,没什么自觉地吞回肚子里。
                    简单来说,其实她十分在意这事儿。
                    按照正常的脑回路,野菊肯定不会这么问。但是现在被空转的脑回路支配的她,开始在意清水是怎么看待现在的自己的。如果他说夫妻的话,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又是什么样的呢。
                    而且那话语中,对事物比较敏感,有着优秀感知能力的人才能察觉到的事情也在其中。
                    那是问出口的野菊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感情。
                    清水兄长面对我突然提出的问题,眼睛一眨一眨的。
                    这样的兄长还没说话,凪风就拉着我的手,硬拖到古井那儿去了。
                    “野菊,你问这种事干什么……你应该还在洗衣服吧,好了,早点去洗,洗完结束。”
                    “啊?哦……嗯!清水兄长,不好意思,问了这种奇怪的事情。”
                    凪风和我搭话后,我才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对兄长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连忙道歉。
                    凪风拉着我的手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野菊。”
                    “是、是!”
                    野菊一听到这话就扭过头去,却看到那个有些苦恼,皱着眉,神情奇怪的清水兄长。但野菊却没发现那有些泛红的眼圈。
                    “请你快点长大吧。”
                    头顶上,雀声四起。


                    IP属地:上海76楼2018-12-2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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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上
                      “凪风!“
                      我们穿过洗衣服的地方,凪风拉着我的手臂不停地往前走。明明刚才还用要继续洗衣服这个借口把我拉走的,现在穿过去了不就毫无意义了吗,等我一直被拉到青|楼里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哎,大家半斤八两。我还能说什么呢。
                      “凪风!“
                      为了让他停下脚步,我呼唤着他的名字,双脚则像黏在地上一样,蹭着地板,用这一肢体语言暗示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同时,我也尽可能把他的手往自己这边拉,努力把他拉过来。
                      “凪风……”
                      “……”
                      终于让他停下动作了,可是他却一直不往我这儿看。不往上看,也不向下看,就是这么不声不响地往前看,也没什么反应,就这么陷入了沉默状态。
                      必须得由我打破僵局了吧,我这么想着,不停思考开始怎样的话题。
                      如果比喻我现在的心境的话,可以说像是蹬着10厘米的高跟鞋穿过精巧的玻璃桥……这种感觉吧。
                      一个不小心,玻璃就碎了。
                      “对不起。我的脑子没那么聪明。我不明白……刚才到底是……”
                      我谨言慎行,小心地选择措辞询问,但那边却始终没有反应。
                      无视我吗?无视啊。
                      “为什么要对小爱理?”
                      “没什么。”
                      我一说出小爱理的名字,他就一副不想谈的不耐烦态度。
                      不过,如果想搞清楚,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吧。


                      IP属地:上海77楼2019-01-01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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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凪风曾经说过,仿佛熟知游戏中的我一样的话,当时我的心情就有些微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神秘。
                        “那……你知道,什么叫game吗?”
                        我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就像这样,和电视这种东西连在一起,在小小的ds上应该也能玩……啊,不过如果你知道《梦见男花魁》的话,就不需要问这些问题了。你是什么时候知……”
                        “啊?”
                        可能是没想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凪风发出这种傻傻的声音,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仔细看,他的双眉好像比平常分得更开,整个人看上去傻傻的。
                        不过,是刹不住车的我的问题。
                        “ga——me,是什么?”
                        “那个……”
                        “有时候你会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呢。野菊。”
                        他一脸疑惑,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彼、彼此彼此!”
                        诶?我很奇怪吗?很奇怪吗?!
                        他说这话让我有些生气了,我反过来大声叫道。
                        我绝对听出了他觉得我脑子有问题的画外音。
                        绝对听到了。
                        “那你是为什么?”
                        “我有件一直很后悔的事情。”
                        既然你不知道所谓游戏,那你是为什么。
                        我的疑问越积越深,忍不住问出了声。这次的回复却比刚才更快,更坦诚。
                        不过这意思我却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后悔……什么?”
                        “那我也要问,为什么野菊要避开我们或是爱理呢?”
                        “……”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看,我们彼此彼此吧。”
                        看到我这样,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挑衅的神色。
                        啊,好气。
                        “真差劲。这就叫做爱抓人把柄啊。”
                        “随你怎么说。”
                        最后还是没解决什么问题。
                        刨根问底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并且达成圆满。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多管闲事就不会招致多余的灾祸……


                        IP属地:上海79楼2019-01-0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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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凪风不再说话了,但我确定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而且,我总觉得一定要现在问,问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包括他迄今为止的所有言行。
                          “……”
                          “……”
                          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住了逼问他的心,是因为他的神情表露出他真的不想说。他一直躲避我的视线,也许是我太主观了,我总觉得他好像非常失落,欲哭无泪。
                          之前我就说过,这个地方就像是个巨大的宿舍。这里的人际关系无数,相互交错,像丝线般无限延伸,剪不断理还乱。
                          我现在还没说出自己就是志乃这事,对方也不来探究。
                          “野菊也是在和见习交流的中途跑出来的吧。”
                          像是被尴尬的气氛推动着,凪风向我询问道。
                          我们终于对视了。
                          “凪风也是吗?”
                          他的眼神比我想的要沉稳得多。可能也因为他的眼角是垂下来的吧,那双眼睛就像在轻柔地微笑似的。
                          刚才他的眉头低垂,神情失落,我本以为他的眼神会是阴郁的,就像死鱼眼一样。
                          但他的眼神比我想象的更温柔,这让我松了口气。
                          “得早点回去了。“
                          “是啊。不过啊,我还以为你会是双死鱼眼呢。”
                          “你说的是什么话?”
                          说着话的时候,凪风抓着我手臂的手松开了,他牵起我的手,推着我的后背走。
                          我和凪风就这样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再次走了起来。
                          “那个,不好意思。为什么要牵着手?”
                          因为旁边的他更高,所以我只能抬起头询问。他离我远一点,我看着他就轻松多了。
                          他愿意和我说话这很好,但能不能别黏这么紧。我用力张着五指,想要把手抽出来,但他牵着我的手就更用力了,完全抽不出来。而且还有点疼。我对这和前阵子相似的状况,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不牵着手我也不会逃的,而且我一个人也能回房间。
                          啊,不过他真的好高啊。
                          以前就长得挺高了,现在应该有清水兄长、宇治野兄长这么高了吧。
                          “我不想再后悔了。”
                          他又不转头看我,对着前面喃喃说道。
                          不是啊,到底是后悔个啥?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强制结束了,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兄长,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洗的衣服早点干就好了呢。”
                          “啊,糟了。”
                          我把贵重的小兜裆忘得一干二净了。


                          IP属地:上海81楼2019-01-07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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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这个小娃娃可真可爱啊。你叫什么?”
                            “和、和泉。”
                            “小和全啊?连名字都那么可爱呢~”
                            一下子就到了工作的时间。
                            和泉就站在正座着的我后面三步距离,松代大人两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他这么感叹道。
                            是啊,像这样单纯兴奋的您也可爱极了,女士。
                            因为平日里,我的酒席中不常出现见习,所以松代大人对和泉非常感兴趣。虽说她也去别的青|楼,不过可能确实不大能见到吧。
                            第一天就出席酒席的和泉,其实见习出席这一现象原本是很常见的。引入的话会在幕后,避开客人,细心栽培,而普通的见习就会像这样出现在酒席上。
                            不过既不会让他倒茶,也不会让他倒酒,既不会让他开门,也不会让他往火炉里加柴。进来后,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他就会这样经常站在我身后,参观酒席。就只是这么看着。如果客人想和游男单独在一起,到时让他退下就行了,也算是一种教育实习吧。
                            我以前常做闺房铺被子的工作,但可惜的是,我一次都没自己用过那床被子。只能让其他花魁或兄长代为帮忙。
                            “小和全的名字怎么写的呢?”
                            迸发母爱本能的她,现在正埋头于关心和泉这件事上,还摸摸他的脑袋,疼爱他。
                            和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有些害羞,听到说真可爱,脸就更红了,真是有趣。松代大人那么想黏在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情感,现在世界上最了解的只有我了吧。
                            “和纸的和,加上泉水的泉,加起来就是和泉。”
                            “哈哈,真是雅致的名字呢。”
                            用指尖在手掌上描摹出字的样子,松代大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和泉。
                            这种时候真是治愈人啊。
                            不过,这事儿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被骂“谁让你被客人治愈啊,笨蛋!”但是,这话也确实没错。
                            今天也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想得脑袋都有点疼了,所以这幅场景就显得更加治愈了。想太多了吧。我还很在意小爱理的梦话,老是忘不掉。如果那时候凪风没有横插进来,会不会改变什么呢。
                            清水兄长的话,我当然也是很在意的。对于凪风那惹人嫌的话,兄长完全不动摇,就是很普通地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两人以前会不会针对这事儿谈过了。
                            【是吗?不过我之前也说过,我并不讨厌她。】
                            她……按照之前的对话,她应该指的是小爱理吧。
                            也许,我记不起游戏的话,对我来说更好吧。我由衷地感觉被记忆摆弄的我是那么的滑稽,记起这种事,于我没有半点好处。悲惨一词就能概括了吧。
                            “小佐久穗也是,这样一看真是沉稳。”
                            “佐久穗也是也优秀的新造。过段时间就不能把他当孩子了吧。”


                            IP属地:上海82楼2019-01-08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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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久穗就是今天来宴席的那个新造。礼服穿戴端正,这脸与其说是美型,不如说残存着些稚嫩可爱。
                              亚麻色的头发发色明艳,沿着头型顺滑地垂下来,是头美丽的短发,柔软到让人不自觉地想去摸上一摸。真好啊。我的头发有点卷,而且最近还有点毛糙,能不能教我些秘诀啊。我真怀念以前那个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头发闪闪发亮的年纪,虽说我这今年十六岁的人说这话有点那啥,但这种亮到像是脑门上顶着天使光圈一样的头发真是让人羡慕得牙痒痒。
                              原本他应该是跟在罗纹兄长那儿的,却出差来了我的宴席。上次来还是五天前,也就是近几天的事情,真是麻烦他了。
                              “还不够格呢。两位过誉了。”
                              听了我和松代大人的对话,一直在那儿准备酒后茶叶的佐久穗边说边笑。是个礼节到位却又让人觉得可爱的优秀小新造。
                              “真是高傲啊!我可是付了钱的!亲一下怎么了?!”
                              “请您冷静一些, 这让我们很难办!”
                              “?”
                              我们正和乐融融的时候,男人的一声粗犷的怒号突然传到了楼上,一直传到我的房间。
                              真会给人添麻烦。
                              “哎呀?楼下似乎很吵闹啊?”
                              宋代大人用手掩住嘴,像是被吓到了,有些奇怪。
                              佐久穗被吓了一跳,跳完又若无其事地准备起了茶。
                              “不知道啊。说起来刚才的酒感觉如何?”
                              “还是那么美味。加上新造的舞姿和艺人的琴声感觉更上一层。”
                              “那就好。”
                              我岔开话题,开始劝酒。
                              青|楼里偶尔、有时、小概率出现男客人是一件难得又不奇怪的事情。
                              本来,只要付得起钱,谁都能来买游男。不过,如果是男人的话,一定要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大门口又一定会碰上巡逻的,所以没什么好事儿。
                              我不是很希望女孩子听到这种事,但松代大人却十分在意,安静下来侧耳倾听着。和她说了不行,还用手捂着她的小耳朵,她却兴奋地回答没事没事,挺好的。
                              这个孩子真的是。
                              而且为什么那么兴奋啊。
                              “男性也会来这里啊。我原本以为这里只有女性才会来,没想到还回来男性客人,真是让人吃惊。”
                              “那是那是。”
                              “男人也会买男人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是吧。”
                              “不过还是有点萌的。”
                              “嗯?”
                              “哈哈哈。”


                              IP属地:上海83楼2019-01-1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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