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的,没能躲过。
在日本国的黑钢大口吞噬着灼烧的烈酒,深刻的体会灼热的温度滑落下的、自虐般的痛。
“鹰王,”知世公主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因为黑钢已经不是第一次反常的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还在想他吗?”
黑钢沉默不语。良久,他看了看桌上的银龙,说了声:“对不起。”
知世也因这句话而沉默了。
——即使知道你已经不能履行你的誓言。
——即使知道你不可能只侍奉我。
——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总是这样想着他。
知世默默的离去,只留给黑钢一个寞落的背影,留给自己的眼睛温咸的液体。
黑钢继续喝酒,渴望在酒精中沉沦亦或随他而去。
轻阖眼帘,那一日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
伤痕累累的自己努力的支撑着身体,希望能够给飞王最后的一击,却因疲劳未能如愿,仅仅抵住了飞王那些鬼魅的进攻。
突然地,身后传来刀剑刺入身体时特有的声音,随即就感觉到了丝丝的血的温热。
转身,金色的头发,天青色的眼睛,殷红的血液,染色的衣裳,还有那一贯的微笑与掩饰不了的痛楚。
泛着寒光,刀尖指向自己的那把属于飞王的利器,穿过了法伊单薄的身体。血溅在黑钢的身上,印在黑钢的眼里、心里。
恍惚听见飞王消逝前的狂笑与唾骂:“失败的棋子!”
“侑子,黑钢先生找你。”莫可那传信。
“说吧。”侑子平静的说。
“我要法伊的魔法,全部。”
“嗯。”
蓝色从法伊闭上的眼中升腾,与传送来的魔法交融,之后卡在了银龙的口中,泛着温柔的光芒,似若法伊的微笑。
“呐,黑汪汪,你能不能永远记住我呢?”
“恩..如果想我太累,就忘了我吧。”
“哈,很……舍不得……呢……”
“呵,不知……什么时候……”
“黑钢,变得……重要……了……呢……”
一点点弱下去的声音,对黑钢来说却如惊雷,第一次好好地唤来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却成为了最后的生死诀别。
——你是个白痴啊,说我重要还要这样光明正大的为我而死啊!
——知不知道这让我很愧疚。
——想你不累。只痛。
——心痛到、、、不能呼吸。
黑钢的眼角处,折射出太阳的七彩光芒,直直刺入心脏。
——一分开就感觉到了,似乎离不开你这个烦人的家伙。
——而且很想念你的捉弄与恶作剧。
——你,对我来说. . .也很重要. . .似乎是这样。
黑钢温柔的抚摸着银龙口中的珠子,而后又开始大量倾倒着、这叫做酒的液体,入腹。
左臂空荡荡的,为了法伊的魔法把义肢又送了回去,而且永远不能在安装什么假肢。
“黑钢。”知世在店内对他说,“你去那个国家吧。”
“哪个?”
“一个四季严寒的国家。”
“去哪儿干嘛。”
“那儿只有一个人,一个真名叫由伊的人。”
黑钢愕然。
“只是阿修罗王的愿望——一个容纳【法伊】——真由伊的国度。”知世公主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开始略显苍白,“是不是,侑子小姐。”
“嗯,没错。”侑子高贵的身影映在墙壁上。
“嗯. . . ”黑钢犹豫了一下,握紧手中的银龙,“对不起,知世公主,我,要,去。”字字顿顿,刚毅坚定。之后,单膝跪下,“余未能应誓言,故余愿接受责罚。”
“汝不需,”知世的话让黑钢惊讶,“汝尝立誓于银龙,但于时,手中之刀唤‘魔龙’,汝身怀魔法之源,故已为新之存者。”
知世停顿了一下,说:“黑钢,祝你快乐。”
在法术的作用下,黑钢陷入昏迷,没有看到知世的泪水。
——真的很喜欢你,从小时刚见面起。
——你那刚毅的眼神和敏感的感觉总能感知我。
——虽然清楚你不能完成誓言。
——但还是愿意相信。
——很幼稚吧。
——但真的,更希望……你能快乐。
黑刚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素白的世界。
敏感的他感觉到旁边有生命存在。
“喂,那边那个黑黑的!”一个金发碧眼,瘦瘦高高的人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法伊•D•弗洛莱特,叫我法伊好了。”
“我不叫【黑黑的】,我叫黑钢。”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回答。
“能不能叫你【小黑】或者【黑仔】?”
……
——一定是你吧。虽然你不认识我。
——不过没有关系的。
——重新认识也不足为过。
——我会对你更好的。
——更主要的是,我的【魔龙】,只为你而出鞘。
——为此,我心甘情愿。
——从此以后,你是我的【大猫猫】,我是你的【黑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