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辰》
齐景轩×屠小意
流水账,傻白甜
那本漫画齐景轩已经翻看完两遍了。指尖轻触上那个笑颜温柔的男孩的面庞,齐景轩忽然就笑出来了。
时隔数年齐景轩再次回到了兰汐,时光似乎并没有在这个小镇上留下任何痕迹,河边依旧有老大爷在安静垂钓,小卖部的货架上依旧放着可口可乐,兰汐高中内的少年依旧有着鲜活的青春。
蓝白色的校服已经拢不住成熟的身躯,齐景轩看着短了两寸的袖子,终于还是将校服收起。
难得有个假期,齐景轩去了母亲家里。黄狗认人,离家还有几十米就摇着尾巴欢快地迎了上来。齐妈妈看着儿子愈发挺拔的身姿眼眶红了又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回来啦…。”“嗯,回来看看您。”齐景轩搂住母亲的肩膀一同向屋里走去。
母子两人坐在门口,一边洗菜一边聊天。齐妈妈洗着手里的青菜,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便道:“哎,那个你高中时玩的最好的同学,屠小意,你还记得么?他前两天还来看过我,我差点都没认出来,果然你们都长大啦……。”齐景轩手上动作一顿,甩了甩手里的菜,装作不经意间询问:“他来看您了?”“是啊,还坐在这里画了一下午的画呢,听他说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你回头也去看看他吧,十多年没聚了,小时候的情谊可别忘了……”齐妈妈之后又絮絮叨叨了什么齐景轩并没有听清楚,思绪跑到了一九九九年绕了一圈,在齐妈妈声音的呼唤下才恋恋不舍回到现在。
当齐景轩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屠小意家门口。门楣上挂着的灯似乎是比记忆中的亮,风伴随着蛙鸣吹出舒爽的交响乐,与那晚不同的是,空中缀着无数的星光。齐景轩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他踏上前,屈指将要叩上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片刻。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扰乱了蛙儿们合唱的节奏,齐景轩等了片刻却没有动静。门没锁,屋内灯是亮着的。齐景轩一皱眉头,又敲了三下,还是没动静。俗话说事不过三,齐景轩决定再敲最后一次,如果还没开门,下次遇见屠小意他可能会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屠小意感受到了齐景轩现在不太好的情绪,在第三次敲门声落下后没两分钟,齐景轩看到门环晃动了一下,门被打开了。估计是才醒,齐景轩看见屠小意揉着眼睛给他开门,脸上还有一道红痕,现在还不到八点一刻。
“你是……?”
自从辞去工作后屠小意的压力小了很多,但是依旧避免不了赶稿子的魔咒。今天又是莫名睡了过去,直到听见敲门声越来越清晰才从梦中醒来。他又梦到了过去,站在火车车尾极力远眺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大门又被敲响,屠小意没来得及戴眼镜便起身去开门。他微眯着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灯光自他头顶散落光芒,有些耀眼,一时间让屠小意有些恍惚。
“怎么,漫画家的记性这么差?”齐景轩也不气,抱臂看着已褪去青涩模样的男人,和他开着玩笑。“齐…齐景轩?!”屠小意将眼前人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人重叠对比了一番,终于确定站在他面前的确实是齐景轩,他咬了咬下唇,“你进来吧。”
齐景轩跟在屠小意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一眼便看到了书桌上的相框,里面裱着的是他抓拍屠小意和姚哲恬的合影。齐景轩眯了眸子,眼神暗了一瞬,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屠小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齐景轩递过去一杯水后,便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其实他很紧张,和以前一样,在喜欢的人面前显得那么怂。在他第无数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稿纸上画的不再是姚哲恬而是齐景轩时,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并且将这份感情一直压在心底,多年后再见,只这短短的几分钟,那份感情如同发酵般,争先恐后的,想要钻出来,但是,屠小意他,怂。
屠小意偷摸看了一眼齐景轩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佩戴任何的饰品,这使得他的心情瞬间愉快了几个度。
齐景轩环顾完房间便将目光重新放在屠小意的房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屠小意因低头露出的后颈,以及染上绯红的耳尖。他记得,屠小意每每与姚哲恬凑得比较近的时候,也会这样。想到这儿,齐景轩无声地笑了,他开口唤着:“屠小意。”
“嗯?”屠小意猛地抬头,与齐景轩对视上了。
齐景轩见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光,如同少年时的光亮,美的让人沉醉。身体上的动作比想法更快,齐景轩在吻上屠小意双唇的时候,看见了屠小意那双瞪圆的眼睛,和母亲家里养的那只黄狗的眼睛一样圆。
一吻结束,没有反抗,没有拒绝,没有动怒,便是屠小意对齐景轩最好的回答。原本只有耳尖是红色的,现在整只耳朵都晕上了红。
小半生过去了,似乎不用说什么两人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但齐景轩还是说出了那句让人心动的话:“屠小意,我喜欢你。”屠小意心跳的飞快,他别开眼神,胡乱的瞄着,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不再慌张,明眸直直撞进齐景轩的心底:“嗯,我也是。”
窗外的星光依旧闪烁,一如少年时发光的他们,一如现在紧紧相拥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