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苍山远
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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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雪纷飞的夜里,等待你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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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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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八,那日大雪初霁,我从山上采药归来,远远就看见辰枫扫雪的身影。
“相公。”我唤了一声。
“雨淅。”他回。
我拂去身上的雪,脱下斗篷搁在炕上。
“松叶上的雪水你可采了?雪后天晴,陌儿一会儿定会过来。”
“嗯,采了。”他道,“我去给你烧壶热茶罢。”
“不了,我还得杀鸡去,陌儿最爱吃那个。”
他笑:“可不是,你竟比陌儿亲娘还操心。”说着望望门外。
“咳,说曹操曹操到。”
和往常一样,他的尾音落在了“江姨,江姨”的吵闹中。
我起身迎出去:“说了多少回了,雪山上头不要大喊大叫,真要雪崩压死你不成?”
陌儿披着大红的斗篷,深一脚浅一脚向这里跑来。
“江姨……”她搓搓手扑上来。
我笑着向后一缩,让她扑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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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你知道么,山下出大事了!”
陌儿啃着鸡腿,一双圆圆的眼瞪着我。
“能出什么大事?十二月一到,又要祭雪神了不成?”
她放下鸡腿:“你知道雪神?对对对,那场面,可壮观可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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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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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儿的娘亲,也就是我的师妹,很久以前就说过这个故事。
据说有个侠客行走江湖,在这座雪山上迷了路。山里的风几乎冻得他丢了性命。天色将晚,侠客在荒地里瑟瑟缩缩的时候,山顶上忽而走下一个女子。
那女子生得倾国倾城,她救了侠客,还感动于侠客的执着,以身相许,与他隐居于雪山,还留下了许多后代,才有了今天的村落。
从没有人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雪女,曾有不少勇士上山寻仙,只可惜,没有一个人平安归来。
时间久了,雪女的身份就变得越发神秘。或有人说雪女最爱喝松叶上的雪水,或又有说雪女爱在雪后天晴的日子下山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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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雪女的灵魂会附在村中女子的身上,代代相传,永不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