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上第一章,谢谢
第一章 我师傅很多
我是个小不点,我师傅见我快要死了,便不再管我,抛弃我而去,风很大,那是我第一个师傅,那一年,我刚记事,我想,我才三到四岁吧,我被雪埋了,一般来说,这年龄,别说被雪埋了,就连赤身在冷风冷那么几分钟,也是没救了,尽管从雪里挖了出来,除去大块的身上积雪,师傅寒冷的摸了摸我的脉象,一声不吭就站起身,招呼起其他人,不救我了,所以,我师傅不救我,也是情理之中吧,师门很冷,确实很冷,但是情理之中,那是历练,门派历练而已,我们虽然有师门,但是师门不是家庭,师傅不是父母,就算是父母,我想,我的父母又在哪里呢?我第一个师傅再残忍,也毕竟养了我三到四岁,我虽然很冷,很想他能救我,但我留着眼力的一滴泪,还没有流出来,就已经冻结了,意识渐渐模糊,我还没有开始活下来,就已经要去死了。这是为什么啊,我问不出来,但是,我很想问。
师傅真的是抛弃我了,我的最后一个意识竟然是,师傅用力踢了我一脚,把我踢到了路边的一条臭水沟里,轻轻拍了拍他腿上制造精良的绑腿,教训其他的同门师兄弟:你们要是不争气,就别怪为师无情。
过去的我死于不争气,过去的我已经死掉了,而现在的我,还是不争气,现在我于是也快死了,我其实早就死了,不是吗?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还没有死,不过啊,也快了。大限将至,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今天能活到现在,也是算苟延残喘,首先,我在那个臭水沟里面,吸入了大量的臭气和污水,全身都是脏兮兮的,而且之前就是寒冰冻住全身血脉,据说,冻死的死人是养眼的,因为冰是晶莹剔透,有一种美丽,而我是活死人吧,还是硬邦邦,黑乎乎,臭烘烘,臭水沟总有点温度,虽然又丑又脏,可我在昏迷中,才能坚持到我的第二个师傅,他来了,加了一桶热水,那是他招呼了几个苦力,把依旧难闻的我,从沟里捞了上来,又塞进桶里,在炽热的热水里,我痛苦难当,痛的死去活来,刚清醒一会儿,就又陷入昏迷,不停的天旋地转,大声呼喊之后又立刻没了声息,他似乎在练什么功夫,拿我来当试验品,我事后猜测的,那应该是挺折磨人的,不会是邪门的功夫吧,总是很吓人的,他也许看上了我,就是因为我全身冻得简直不是人了,那是极寒的冰冻之血渗透在皮肤上,闪耀在他的眼力里,应该是极美的。
物尽其用,简单的说,就是像我这样的试验品,只要是能够充分实验,就没必要在意太多,只要是个活物就行,丑和臭那都是皮相,师傅皱着眉,是的,他是这样形容的,也是这样说的,做起来就不容易了,于是师傅皱着眉头,用手捏这鼻子,不是我的,是他的,风在逆着吹,所以臭气一直旋转着,旋转在天地之间,也旋转在师傅的周围,久久不散,像极了战场上虎虎生风的杀气,只不过,这是臭气。杀气傍体,本是能力的体现,是好事,但是,臭气熏身,那是虐气,更是伤身啊,倒不是什么好事了,师傅于是很不爽的吩咐,苦力们如释重负般,又把我从热水里面捞出来,扔进了一池子的冷水里面吗,拿竹竿把我在里面搅了个通透,再捞出来,还没擦拭干净,晾干,就有人绑着我四肢摊开,吊在半空中,这才是晾干吗?我虽然快要死掉,但我还没有死吧,我还有救,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救一下子的,我不要,我不要就这样低调的死掉,不是,我就算要华丽的去死,那也不是我的愿望啊,我还小,我还小啊,我不要去死,你们统统都死,我也不要去死啊,莫名的感受,似乎不是来自于如此瘦小的我,更不是来自于如此年幼的我,我很诧异,为什么,我会有如此莫名的东西。
我以为,我快要死了,这样折磨我,我还能活吗?我只是个小孩子,要不要这样啊,我很痛苦的,你们这样做,你们的狼心够毒的,你们的狗肺够狠的,你们的两次狼心狗肺在这样的惨无人道的情况下,你们不会痛吗?总之我是会很痛的,我全身都痛啊,我的骨头快散架了,啊啊啊,救命啊!如果我会骂,我一定要骂得你们这些人体无完肤,头破血流,面无人色,惨无人道啊!可是,我不会骂,因为我没有力气,我只有喘气,我只有喘气的力气,只有喘气,只要喘气,串在半空中,相信你们一定觉得像烤串吧,就差用火烤了!我喘气是为了活着,你们喘气,只是为了活着吗,你们一定想闻到烤肉的香味,散发着香辣味道的烤肉,活着更有滋味不是吗?我现在要变成烤肉里面被烫个几分熟呢?我的预见见到现实了,我看见他们升起来火堆,这熊熊燃烧的大火,用一种炙热的火焰,炙烤这周围的空气,也在炙烤着半空中的我,难道他们要吃我吗?小孩子的肉,应该不是太好吃吧,不过,小羊羔,确实很好吃!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感觉而已。吃没吃过,不知道,我忘记了,需要记住吗,我脑袋痛,全身痛,好热啊,好难受啊,这火啊,它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很想挣扎,但是,我又好像很喜欢,也许那种紧紧的,喘气,然后全身发热,窒息之后,我就没有痛苦了吧,我冷够了,这热,真的很需要,就算是低落,也许也需要高亢吧,寒冷过后的灼人,冷我之后的激情之火,就这样融化吧。
可是,我没有融化,这大火的感觉,留着吧,留在我的记忆里,那是种刻骨铭心,我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感觉。
“吴风,大长老叫你,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死,想死就去死啊,为什么你还不死呢,怎么打都不死,人比狗贱,命倒是挺硬的,可惜啊,就是天生挨打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