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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温润如玉】霜龙吟(锦玉双黑化,双事业,文长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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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升平,众仙家自然也是暗自欣喜,新任火神赤炎,也趁此机会,向众仙发出邀请,说明日迁居栖梧宫,还望大家赏面来喝上一杯,众仙闻言无不说好的。
夜里,
润玉看着赤炎差人送来的帖子,心下并不打算告诉锦觅。
隔日,
他独自赴宴,却在半道同布雨归来的锦觅狭路相逢。
锦觅心里生疑,素日里这个时候,润玉不是在七政殿,就是在偏殿批奏章,眼下怎么会平白无故走了这条路。
“陛下,你这是要去何处?”
“栖梧宫”
“去哪做什么?”
“赤炎今日迁居栖梧宫,我与众仙家一同去庆贺一番。”
“此事,你怎么不同我说?”
“我若说了,你可会去?”
“不会。”
“那我何必自讨没趣?”
“……”
润玉绕过锦觅,往前走去,走出老远,却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没有停步,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锦觅原不打算去的,可转念一想,日后借口去栖梧宫的机会,怕是没有了,那个宅子,她也还想再看上一眼。
在栖梧宫门口,润玉并没有径直走入,而是一直等锦觅到了身旁,才与她一同走了进去。
“既然来了,就当同去同归。”
“尽力而为。”
“也算个不错的回答。”
两人边走边说,却始终没有去看彼此的眼。
火神赤炎将二人带到上宾之位,众仙起身行礼,直到二人落座,才正式开席。
觥筹交错,痛饮尽兴。
席间,喝高了奎木狼夸赤炎与昔日火神旭凤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年少有为。
此话一出,这殿内陡生寒意,太上老君将润玉脸上的阴沉与锦觅眼里的伤感,看得一清二楚,赶忙开口把话题引入他处。
这席间的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
锦觅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得又急又猛,她想醉,又不敢醉。
润玉在她身旁,始终一言不发,漠不关心一般地由着她喝。


IP属地:浙江176楼2018-12-05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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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歌舞升平,锦觅却提不起兴致,她心里烦闷,就起身出去透透气,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后庭,这里再无凤凰花树,一棵新树补上了空位,绿叶茂盛,欣欣向荣。
    她走到了树下。
    “娘娘,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轻柔的女声。
    锦觅回头,见邝露一身青衫,朝着她走来。
    “为什么说果然?”
    “之前我听闻娘娘为了这后庭的凤凰花树与陛下争吵,””邝露走到锦觅面前,向她行礼,“方才看娘娘心神不宁,邝露便猜娘娘会来此处。”
    “邝露,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为了一棵枯树与他争吵?”锦觅仰着头,去看满目的生机勃勃的绿叶,“其实我也知道,把一棵枯树留给栖梧宫的新主人,着实很过分。赤炎没有任何理由,日日对着这样萧索的景象。”

    “那为何……”
    “可当下,我是真的很难过。”锦觅偏过头,假装不经意地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我自从陨丹出来后,我所珍惜之人,在我眼前一个个的死去。我拼命留下来的,也只有回忆罢了。而他偏偏还要提醒我,那棵树已经死了。”
    “连邝露都看得出,娘娘舍不得,陛下怎么会看不出。”邝露苦笑着继续说道,“陛下明明做了许多,却从来不说。”
    “你说什么?”
    “陛下将凤凰花树,移到了天南山上,只因听闻那里的生命之泉,救活过不少六界花木。”
    锦觅听后,惊在当场,正欲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上元仙子,你失言了。”
    “邝露知错。”邝露转身,想身后正缓步走来的润玉行礼,“但凭陛下责罚。”
    “责罚就免了。”润玉摆了摆手,说道,“太巳仙人喝醉了,你去看看吧。”
    润玉给了邝露一个离开此地的理由,邝露便顺着他的心意离去。
    “告诉我事实很难?”
    “我说树死了,也是事实。”
    “我是说,你天南山之事。”
    “我只是去碰碰运气。”润玉回得云淡风轻,“可你是知道的,我的运气,一向不好。”
    “凤凰花树,缘起则生,缘灭则败,不似寻常花树的凋零,尚有生机可寻。”
    “这样说来…..”
    “什么?”
    “这样说来,我果然还是没有运气。”
    “我只是想不到,天帝还会相信传闻之事。”
    “我也想不到,天后也有明事理的时候,知道留下枯树给赤炎,有失公道。”
    ………
    空气在安静中凝结。
    “你不会是故意由着邝露说与我听的吧。”
    “天后觉得呢?”
    “我看就是如此。”
    “那便是如此。”
    ………
    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方才在九霄云殿把西海龙王说得无力招架的两人,却在此处,一再陷入谈话的死局里。
    “今日早些时候,新妖王墨白差人送来请帖,三日后,邀我同你去妖界赴宴。”
    “这事,你倒是愿意同我说了。”
    “因为我知道,此行你一定会随我去。”
    “为什么?”
    “想必天后也一定想见见,他日你我一统六界之路上劲敌吧。毕竟…..”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正是此意。”
    风轻柔地吹着,庭院里的新树,用茂盛的枝叶,遮蔽了阳光,可阳光却依旧执着地顺着缝隙处,洒落下来。
    “走吧,你我也出来有些时候了。”润玉说道,“这赴宴就要有赴宴的样子。”
    润玉向前走去,可他走得比往日慢了许多。
    锦觅弯腰捡起了树下的绿叶,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树干,掌心的伤口早已痊愈,这样毫无阻隔的接触,让粗粝感变得越发真实。
    “我与他的树,也曾像你这样生机盎然过。”锦觅闭上眼,落下泪来,“请你代替它,永远枝繁叶茂,生生不息。”
    “我要走了。”锦觅抬手抹去泪痕,慢慢向前走去,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里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润玉站在庭院中央等她,背身相对,不曾转身,亦不曾回眸。
    “走吧。”
    锦觅终于走到了润玉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润玉转身,望向锦觅,没有说话,伸手将她发间的落叶轻轻摘去,递到了锦觅的眼前,“天后失察了。”
    锦觅接过叶子,身子向后倾了几分,伸手在润玉散落在后背的长发中,捏住了一片落叶,拿在手中转了转,以同样的口气说道,“陛下亦如此。”
    …….
    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却又在下一刻几乎同时迈出了前行的脚步。
    ——————————————
    希望殿上霜花说的为善者尊,为恶者卑,能让你们看出,为什么润玉说她是天生的帝后。最后庭院的故事希望你们能懂,他们始终要向前走,故人在回忆里,可以不朽,但也只能是回忆了,而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才是那个一切皆有可能的人


    IP属地:浙江177楼2018-12-05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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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情敌,不算情敌,不算情敌,重要事情说三遍
      今天不会再更了
      以后也是佛系更文了,年底到了,工作真的突然就很忙了
      没有日更了,没有日更了


      IP属地:浙江193楼2018-12-07 11:17
      回复(3)
        谨慎追文,这个文很可能会因为太忙或者因为心情不好被弃坑的!!
        另外这个文风和故事,我定义的是半死不活的,要不是因为原生之罪到现在都不定档播出,我是不会开坑写这个文的,这个文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很纠葛的.....
        作为出于爱好而产粮的作者来说,我行文没有计划的,我很少下笔就想好结局的。
        这个文没有计划,没有框架。
        最近工作忙,文又因为一些事情写得脑壳疼。
        写文对我来说,可能有点自私的说,与其是取悦读着,最重要的是自我满足,自我享乐。
        要是故事写得我不开心了,或者生活中的事情影响我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更文的。
        吧里文真的很多,千万不要吊死在这个坑里,真的,这个是我坑品会最不好的一篇了。
        真的
        谨慎追文


        IP属地:浙江197楼2018-12-07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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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今天刚更的,又被百度自己的系统吞了.......
          烦躁,摔!!


          IP属地:浙江198楼2018-12-07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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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今日,是去妖界赴宴的日子。
            邝露带着一行人,架着几件衣服叩门进了璇玑宫的正殿,说是润玉的旨意,让锦觅选一身新衣去赴宴。
            与往日素雅清浅的颜色不同,今日竟都是艳丽华美的颜色。
            “我穿素日里那些衣服就可以了。”
            锦觅皱了皱眉,眼前的露红烟紫这类的颜色,直看得她眼睛生疼,
            “娘娘有所不知。”邝露笑着解释道,“妖界赴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身着浅素色,只因不够隆重其事。”
            “罢了罢了。”
            锦觅摆了摆手,算是认命,她走近去看那几件衣衫,来回踱步地细看,最终站在了妃色前,刚想说,就这件吧,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指着衣衫的手,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负手而立地问道,“邝露,你跟随陛下多年,他最不喜什么色?”
            “红色。”邝露脱口而出,却低垂了眉眼。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当年润玉看向她穿着落霞锦时愠怒的眼神。
            锦觅虽然不知道邝露的哀伤究竟为了什么,但猜想多半是与润玉有关。
            在她眼里,邝露温柔识大体,可这数千年的陪伴都讨不到润玉一两句体己话,念及此,她都替邝露不值得。
            但她始终也不会说言相劝,毕竟那是邝露的选择,而她始终是局外人。
            当邝露收拾好情绪再抬眼时,却见锦觅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裙,正欲出门。
            “娘娘,你….”
            “还是这红色最得我心意。”
            “可是…..”
            “既然是陛下让我自己选的,我遵旨便是了。”锦觅转过身,望着邝露,眼底有了笑意,“只是,若我选得不如他意,那可怨不得我。”
            “娘娘,我的意思是……”
            “好了,邝露,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担心。”
            锦觅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
            邝露对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下。
            “娘娘,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那一切的例外。”
            可这句话,到底是来不及说了。
            锦觅走向南天门,润玉早上还有政务要处理,所以是从七政殿直接过去的。
            她到的时候,不见润玉的身影,想来是政务缠身,可抬头看了眼时辰,离约定的时间倒是很近了,若是这位天帝没有按约前来,自己倒是可以嘲弄他一番,想想他到时候阴沉的脸,心下就觉得痛快。
            这念头才刚起,那个熟悉的身影,身着比往日浓重上几分的青衫,缓步而来,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里了,锦觅不由叹了口气。
            “天后是为何事叹气?”
            “陛下觉得呢?”
            “莫不是因为错失可以指摘我的良机才如此哀叹?”
            “陛下,还真是擅长明知故问。”
            “天后不是也一样擅长藏而不说。”
            ……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随行的奎木狼与赤炎站在后面,都知趣地不敢上前打扰。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4楼2018-12-1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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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选的这一身,可还合你心意?”
              锦觅往后退了几步,为得是让润玉看清楚自己身上的华服,艳丽妖娆的红。
              润玉如她所料地皱了皱眉,却始终一言不发。
              “看来陛下似乎不太喜欢这个颜色,可惜了,我倒是欢喜的很。”锦觅假装低头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
              “见你不如意,我便十分称心如意。”
              润玉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说什么?”
              锦觅故作镇定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替天后说出心中所想。”
              “是又如何?”
              锦觅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润玉的眼。
              “那倒是要让天后失望了。”润玉的眼神煤矿有任何的闪躲,顾自继续说道,“我并没有不欢喜,也并没不如意。”
              “可你方才分明有所不悦?”
              “天后眼拙了。”
              润玉给出了最后的回应,但他把真实的原因,藏在了心里。
              ……
              沉默总是来得太快,又走得太慢。
              “陛下,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奎木狼在身后出声说道,他是想不通这日日相见的两人,怎么还有这么多话可说。
              “且慢,我还有事要与天后说。”润玉回道。
              说完,他看向锦觅,问道,“天后,可带了寰谛凤翎?”
              “带了。”锦觅直言不讳,从怀中掏出了此物,放在手心里,递到了润玉眼前,“陛下不会连这一支小小的发钗也容不下吧。”
              “天后多虑了。”润玉从锦觅手中拿过发钗,却没有受到一丝的阻挠,他将发钗在手中把玩了一阵,便抬手将它轻轻插入了锦觅的发间,“我只是觉得,这寰谛凤翎,与你这一身红衣很相称,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妖界赴宴,万一出个差池,此物尚且可以佑你平安。”润玉说得很平静,像是说一件寻常小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毕竟,以你现在的修为,能伤到你的人,我这会也替你数不过来。”
              “你!”锦觅原本差点就生出了几分的感动,却在后半句里,消散了个干净,“陛下也不要对自己太自信。”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润玉凑到锦觅耳边,小声说道,“毕竟,我还有穷奇之力,不是吗?”
              ……
              锦觅看着眼前把穷奇一事,说得云淡风轻的润玉,心里就莫名有气,气自己当日的任性妄为,也气润玉的听之任之。
              “启程吧。”
              此言一出,奎木狼与赤炎,方才敢走过来。
              妖界。
              墨白并没有在殿外等候,而是差人来迎润玉。
              润玉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快,只是将脚步放慢了许多,眼看着约定时间就要到了,仍旧是一路饶有兴致地走走停停。
              奎木狼和赤炎,在后面看得不明所以,这一向守时天帝,眼下怎么好像全然不知时辰的样子。
              “陛下…..”
              奎木狼怕润玉是真的忘了时辰,应约而来,却迟迟不到,会折损他的名望。
              可他才刚喊出口,锦觅却在前方回过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奎木狼虽然心下疑惑更重,但也不敢忤逆天后锦觅的意思,只好闭嘴。
              “看来天后是猜出我意欲何为了?”
              润玉看到了锦觅方才所为,便开口问道。
              “既然墨白要以不相迎给陛下一个下马威,陛下理当礼尚往来,还他一个迟迟不来。”
              “天后猜心的本事,倒是越发厉害了。”
              “陛下过誉了,按这人间的说法,我这叫近墨者黑。”
              “此言甚是有理。”
              两人并肩走着,说着话,却始终没有看向彼此。
              这一路走来,锦觅只觉得路过的小妖,都以一种她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她抬眼去看润玉,他正好看向自己。
              “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天后艳冠六界,自然是人人都想一睹芳容。”
              “你………”锦觅一时语塞,却正好看到有个女妖站在路旁,正目不转睛地看向润玉,眼里是明晃晃地欢喜,这令她找到了说辞,“看来陛下也不遑多让。”
              正说着,此行的终点却已然近在眼前了,而一身锦绣华服的墨白,正从殿内往殿外相迎。
              “天帝陛下,我方才有加急军务需处理,没能前去相迎,还望天帝陛下见谅。”
              谎话张口就来。
              “无妨,我与天后见妖界风光独特,看得兴起,不禁误了时辰,也望妖王见谅。”
              理由信手捏来。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5楼2018-12-1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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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觅站在一旁,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一心静默看戏。
                两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凑在一起,当真比折子戏还精彩上几分。
                墨白却偏偏对着她开了口,“今日有幸得见天后娘娘,一睹六界第一美人的风采,墨白当真是三生有幸。”
                “妖王过誉了。”
                锦觅不喜欢墨白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倾慕之情。
                “妖王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
                润玉在一旁开了口,听不出喜怒。
                墨白一听此话,便大笑道,说,是我疏忽了,便领着二人进了殿。
                锦觅一直以为自己酿的酒,已经堪称烈酒,可和这宴会上的酒相比,只能说是寡淡无味。
                她忍不住问墨白,此酒为何?
                墨白仰头喝了一口酒,酒盏落地,声音落地,“此酒为我妖族王室所独有,是六界最烈的酒,名为大梦三生。”
                “大梦三生…..”锦觅闻言一震,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如火灼喉,“好酒,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这酒少有人敢一饮而尽,更别说是女子,可锦觅喝了之后,并无醉意,这令墨白都不禁心生敬佩,忍不住脱口称赞道,“天后海量,墨白佩服。”
                “她只是贪杯,贪醉。”润玉在一边清冷地开了口,将酒杯拿在手里转了转,“天后失态,倒是让妖王见笑了。”
                “这大梦三生,我欢喜的很。”锦觅又喝了一杯,脸颊上有了绯色。
                ”天后若是喜欢,我命人给你备上几坛便是。”墨白笑道,“日后若天后想再喝此酒,也可来我妖界饮上几杯。这大梦三生,确实世间难求。”
                “不必了。“润玉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大梦三生,或早或晚,也终究会醒的。世上没有什么酒,当真能一醉不复醒。”
                这话分明是说给墨白听的,可润玉的眼睛却看向了锦觅。
                锦觅在他眼里读出了四个字,适可而止。
                他似乎有些生气,是为了这酒,还是为了其他?
                她眼下生出了两三的醉意,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锦觅没有再喝第三杯,她要保持住那七八分的清醒,润玉见她将空杯往旁边一放,便将视线拉回了墨白的身上。
                墨白见润玉看向自己,便也将目光迎了上去。
                他们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对方的野心。
                不由相视一笑,举杯对饮。
                宴饮结束后,墨白领着润玉与锦觅去了后花园,说要与润玉对弈一局。
                润玉执白子,他执黑子。
                棋逢对手,不相伯仲。
                锦觅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黑子和白字交错纵横,却迟迟没有分出胜负。
                “天后娘娘,可有人告诉过你,我最喜女子穿红色。”墨白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笑着说道。
                “没有。”
                锦觅摇了摇头,视线却落到了润玉的侧脸上。
                一瞬间,南天门外身旁之人的皱眉,与一闪而过的不悦,都有了真正的答案。
                “可惜了,若是我先遇到天后娘娘,我定要娶你做妖后才是。”
                “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润玉落子,将黑子围困,“这局,我赢了。承让了。”
                “看来,是我一时大意了。”墨白把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笼里。
                “色令智昏,放眼六界皆准。”润玉明明在笑着,可眼睛却没有笑。
                “天帝陛下,说笑了。”
                “是说笑了。”润玉起身看向墨白,说道,“这时辰也不早了,九重天尚有许多事待我回去处理,我与天后也该告辞了。想必,妖王也不会比我清闲。”
                墨白笑了笑,没有说话,起身送二人出了大殿。
                等二人走远后,墨白却笑了起来,身边的大将忍不住问道,陛下何事如此欢喜。
                墨白笑着反问,“你可看见了帝后头上的那知金钗?你可知那是怎样的稀世珍宝?”
                “微臣愚笨,还望陛下直言。”
                “寰帝凤翎。”墨白半眯着眼,眼神里有诡异地笑意,“若我猜得没错,那该是先火神旭凤之物。”
                “那就是说……”
                “那就是说,传闻是真的。”墨白遥望着润玉与锦觅并肩而行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说道,“离得最近的人,却也离得最远;但方才某些时候,我又觉得他们怎么会如此契合。看来,情这一字,还真是叫人看不透。”
                “陛下可是也喜欢天后?”
                “喜欢。”墨白直言不讳,“但是,她的心,眼下也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陛下这是何意?”
                墨白摇了摇头,懒得多解释,换了话题,正色说道,“于我而言,他日劲敌,非此君莫属了。”
                说完,墨白拍了拍手,转身走回了大殿。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6楼2018-12-19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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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情敌,不占后面什么篇幅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7楼2018-12-1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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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章
                    从妖界回来的路上,
                    锦觅与润玉并肩而行,各自沉默,却也怡然自得,谁也没有要勉强自己先开口的意思。
                    可赤炎与奎木狼身为武将,习惯了战场与校场上的厮杀声,面对这死寂般的沉默,反倒是浑身难受。
                    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压低了声音,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解闷,也算是强撑到了南天门。
                    四人在此处分别,各自离去。
                    润玉从七政殿回来时,苍穹之上,已是皓月当空。
                    还没走到这璇玑宫,远远就闻到了阵阵酒香,这酒的味道,倒是像极了今日在妖界所喝的大梦三生。
                    润玉皱了皱眉,脚上的步伐却没有乱。
                    走入正殿的庭院,在一地的月色清晖中,一袭红衣的女子,正举头望月,自斟自饮。
                    “这墨白送酒的速度,还当真是够快的。”
                    润玉走到锦觅的面前,也不问她是否介意自己落座,径直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陛下赶来说风凉话的速度,也不慢。”
                    锦觅转着酒杯,盯着润玉的眉眼,似笑非笑地回道。
                    “天后谬赞了。”
                    润玉给自己摆了个酒杯,又伸手去拿酒坛,可手刚碰到酒坛,就被一只手,用力地按住了。
                    抬眼去看,正对上,锦觅含怒的眼。
                    虽说夜凉如水,可锦觅的手心,却因喝了几口酒而变得温热,倒是润玉的手背太过冰冷。
                    “这酒是妖王送与我的,你若要喝,总归要先问过我。” 锦觅狠狠瞪了一眼润玉,没好气地继续往下说, “陛下应当知道,人间有个说法,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看来当年天后下凡历劫,倒是学到了不少人间道理。”润玉也不松手,暗自一用力,这酒坛就往他这边,移了几分,“那想必,天后也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何况区区这一坛酒呢?”润玉说得一脸从容,望着锦觅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的笑意,“你说,我说得对吗?天后娘娘。”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8楼2018-12-1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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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觅一时语塞,抬手指着润玉,却说不出话来,心里憋屈。
                      可她这一松手,这酒坛也就相当于拱手让人了。
                      润玉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不忘对着锦觅,在说上一句,“这酒是我的,天后娘娘亦是我的。”
                      “那这人间帝王,三宫六院的不嫌多,你这天帝,怎么连个天妃都没有?”
                      锦觅并没把润玉的话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地反唇相讥。
                      “或许因为我太懒,懒得再去爱另一个人。”润玉一饮而尽,酒杯落桌,他便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头也不抬地说道,“又或许是我的心,都用来心怀天下了,以至于只装得下一个人了。”
                      锦觅摇着酒杯,看向润玉的眼,平静而复杂,却始终不发一言。
                      “墨白,差人给你送了几坛酒?”
                      润玉抬眼看着锦觅,随口一问。
                      “十二坛。”
                      锦觅脱口而答。
                      “墨白对天后倒是大方的很。”润玉的声音有些冷,“这大梦三生,一年也不过二十余坛的量,竟然一多半都送与你了。”
                      “我倒是不知,这酒有这般珍贵。”锦觅仰头饮了一杯酒,嘴角有了笑意,“既然如此,不如他日宴饮,拿出来与众仙共饮,可好?”
                      “随天后欢喜。”
                      润玉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冷了。
                      锦觅笑了笑,不再回应,润玉也顾自沉默,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饮。
                      喝了约莫半个多时辰,锦觅方才就喝了许多,这眼下倒是和润玉醉得不相上下。
                      “陛下,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问。”
                      “今日,你为何不告诉我,这妖王喜女子穿红衣?”
                      “那你为何非要穿这个红色。”
                      “想你不如意啊。”锦觅半眯着眼,双颊绯红,“邝露说你不喜红色,我才选的这色。”
                      “原来如此。”
                      “本就如此。”
                      “你为何今日偏偏要我不如意?”
                      “当日立新火神,栖梧宫易主,这桩桩件件,我都不如意。”锦觅皱着眉,小声嘟囔,“今日权当礼尚往来了。”
                      “你还在为此事不如意?”润玉皱眉问道。
                      “我知道,赤炎没错,你也没错,火神要职,岂可一直悬空。”锦觅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可我也有心,你总该许我不如意的权利吧。”
                      这样活泼生动的锦觅,润玉的眼眶有些潮湿,就连在梦中,他都已经许久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了,他不由伸手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从不求长醉不复醒,就算是大梦三生,也终究会醒。
                      他所求的,不过是多醉一时也好。
                      酒杯落桌,润玉偏着头,曲着拳头作为支撑,半眯着眼,朝着锦觅笑了笑,是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我偏偏不许,我只许你万事胜意。”
                      “陛下说笑了。”锦觅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却有些无力,只能以双手支在桌面上,整张脸慢慢凑近到润玉的眼前,笑道,“这万事胜意,你许不了我,我也许不了你。”
                      四目相对,彼此的灼热的酒气,都毫无遮挡地扑向对方的脸上,就连夜风也都变得温热起来。
                      “从前的我,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
                      锦觅看向润玉的眼,神志恍惚地问道。
                      “我只知道,当年,若你爱我,六界至尊都不换。”
                      “陛下,你的回答,是不是算色令智昏?”
                      润玉笑笑,不言语。
                      “这酒是我喝过最烈的酒。” 锦觅坐了下来,也学着润玉偏着头,笑了笑,“我喜欢。”
                      “酒你喜欢,那送酒之人呢?你可也喜欢?”
                      润玉醉意更浓,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问什么。
                      “墨白?”锦觅摇了摇头,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人可真多啊……”润玉趴在桌子上,闭着眼,扯了扯嘴角,“还好,不止我一个……”
                      “可这些人里面,我还是最不喜欢你……”锦觅也趴在了桌上,闭上了眼,轻轻地说,“我真的不喜欢你……我真的不会喜欢你……我一定不会喜欢你……”
                      “你不用说这么多遍,我都知道……”
                      “我是怕……怕我自己忘了……”锦觅越来越困,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天后……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润玉睡意越发浓重,说话的语速也慢了许多,“我没有讨厌的颜色……而红色……与你很配……”
                      “陛下,今晚的话可真多啊……”
                      “天后,今晚倒不怕喝醉了……”
                      “这里是璇玑宫……”锦觅站了起来,指了指四周,整个眼皮却越来越沉,她朝着正殿走去,“这里是我的……我的……我的家…我想醉就醉……我是这里的主人…”
                      “也是……”润玉也起身,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偏殿,轻轻地笑道,“我这住偏殿的……哪里还有半点主人样……”
                      无人回应……
                      只有桌椅碰撞的声音,旋即归于平静。
                      润玉也慢慢走回了偏殿,勉强走着直线,一躺到床榻之上,便沉沉睡去。
                      在摇曳的烛火中,润玉手腕上的红线,与锦觅头上的寰帝凤翎,格外的醒目。
                      今夜醉酒而眠,没有旧梦,只有旧物相伴。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9楼2018-12-1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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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章
                        大梦三生,纵然是六界最烈的酒,也总有醒的时候。
                        润玉醒来时,正好是拂晓时分,屋外昏暗,却尚能看清眼前之物。
                        而屋内的烛火,燃了一夜,早已燃尽,更因无人去熄,烛台内的蜡油,积了厚厚的一层。
                        润玉半坐起来,曲着手指,揉着眉心,醉意还没完全散尽,头依旧有些昏沉。
                        他只记得昨夜与锦觅对饮,彼此说了很多话,可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有些记不起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最终并没有不欢而散。
                        披衣起身,向外走去,风有些冷,吹得他越发清醒。
                        走到正殿外的庭院里,润玉见到了石桌上三坛滴酒不剩的酒坛,不由苦笑了,这大梦三生,喝个半坛就已教人口不择言了,昨夜他们二人喝了三坛,想来是免不了一番胡言乱语了。
                        还好,酒醒时分,昨夜种种,倒也是忘了个干净。
                        只是这酒坛就这般明目张胆地放在这里,断然不是件好事。
                        毕竟帝后二人酗酒,总归有失颜面。
                        念及此,润玉催动灵力,双指轻轻一捻,酒坛便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他坐了下来,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向着璇玑宫正殿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却没有要起身走过去的意思。
                        在风中坐了良久,整个人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起身回了屋,为白玉案台添置了新的烛火,烛光将案台四周照得明亮。
                        润玉坐在案台前,从一旁堆着的书籍中,随手拿了一本翻阅起来。
                        在登帝位之前,他一心做个无人问津的布星夜神,对权谋之术与兵法谋略,也并没有太大兴趣。
                        而母亲亡故,族人受累,他才下定决心要争夺帝位,执掌自己的命运,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最终也不过是一招险胜。
                        如今,若要六界臣服,四海归心,光靠险中求胜,未免不足以立威。
                        若要得到绝对的权利,他便需要绝对的实力。
                        可实力除了自身的修为,对于帝王来说,更多的是权术与兵法的运用。
                        而有一句话,放眼六界皆准。
                        业精于勤荒于嬉。
                        这就是润玉自登帝位以来,从不懈怠的原因。
                        当润玉合上书的时候,阳光已经爬到了他的桌椅之下了。
                        仙娥们进屋为他换上了朝服,他顺着阳光走出了门,却见锦觅刚好从正殿走出来,她似乎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不由转身朝他望来,阳光落进了她的眼底,熠熠生辉。
                        彼此遥遥相望,开口太难,沉默一向比较容易。
                        只是,下一刻,他们又几乎同时出声。
                        “走吧。”
                        “走吧。”
                        一样的对白,一样的语气。
                        通往九霄云殿的路,他们日复一日地并肩而行。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36楼2018-12-27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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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春到秋,恍若须臾。
                          过了一些时日,秋意更浓了几分。
                          锦觅轻轻叩着殿门,润玉放下书,抬眼看她,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说。
                          “陛下,我有事要同你说。”
                          “何事?”
                          “明日,我要去趟花界。”
                          “好。”
                          “我许是要住上几日再回来。”
                          “好。”
                          “那这几日的早朝…”
                          “无妨。”润玉站起身,朝着锦觅走来,“眼下也没有什么要事。”
                          “陛下倒是答应得很痛快。”锦觅双手抱臂,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此行为何。”
                          “天后若想说,自然会说。”润玉站在门口,却看向了屋外,月光下,树影浮动,“若是不想说,我自然也不必多问。”
                          “陛下当真是善解人意。”
                          “愿天后此行尽欢,余事勿念。”
                          “尽欢太难,勿念倒是容易一些。”
                          锦觅迎上润玉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正殿。
                          润玉仰头看了眼夜空,轻轻地说道,“霜降,就快到了。”
                          锦觅是在三日后动身去的花界,才踏入结界处,老胡与连翘就迎了上来,说是终于把她盼来了,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
                          连翘绕着锦觅转,说她看上去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锦觅问她,哪里不一样了?
                          连翘摸着下巴,想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放弃了。
                          回到旧居,一切陈设都还是旧时的样子,锦觅却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悲凉感。
                          她端坐在屋内,连翘为她斟茶,与老胡一起坐在她身旁。
                          锦觅接过茶杯,品了一口,这茶比璇玑宫的要涩许多,若是那人来喝,一定会皱眉吧。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想起了九重天的那个人,锦觅摇了摇头。
                          对面的连翘托着腮,盯着锦觅,突然开了口,“锦觅,你喝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吗?”锦觅将茶杯放下,笑着问道,“你想起了谁?”
                          “当年的夜神殿下,就是如今的天帝陛下。”连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他喝茶就是这样,不疾不徐,慢慢品茗的。”
                          锦觅内心一怔,下意识地握紧了茶杯,脸上却甚为平静。
                          “小锦觅啊,你真是越来越有天后的样子了。”老胡在一旁眯着眼笑道,“从前的你,喝茶如牛饮水,而现在,整个人是这般的端正华贵。”
                          “对对对…..”连翘在一旁拍着手,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怪不得我觉得你变了。”
                          “天后娘娘,自当如此才是。”长芳主推门而入,笑着说道。
                          “长芳主,你也跟着他们笑话我。”
                          “锦觅,我方才在门外听到老胡的话时,以为他不过是和往日一样,夸大事实而已。”长芳主坐到了锦觅的另一侧,很认真地说道,“但方才我走进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当真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到处惹祸的小丫头了。你真的,越来越像个天后了。你真的,长大了。”
                          “从前长芳主一直说我不懂事,希望能成长。”锦觅给长芳主斟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眼前,“现在,我当真成长了,你看上去却并不高兴。”
                          “如果当初知道,伤痛才是成长的良药,我倒是宁愿你一直没心没肺。”长芳主握着茶杯,看着锦觅,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看你这般稳重冷静,我还真的有些难过。”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37楼2018-12-27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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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抬了抬手,示意眼前二人起身,淡淡地继续说道,“她是天后,亦是水神;布雨本就是分内之事,无须你为她鸣不平。她如今这般勤勉尽责,你们倒是应当感到高兴才是。当然,我九重天能有这样的天后,也是难求的福分。”
                            “陛下所言极是!”连翘连连点头,心想传闻不假,天帝果然是喜怒莫测。
                            润玉一落座,连翘又赶忙为他斟茶,见他端坐品茗的样子,不由转头看向老胡,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你看,我说得不假吧,他们两人就是一模一样嘛。
                            老胡一细看,也不由笑了,还当真是如此。
                            “老胡,何事如此开怀?”润玉放下茶杯,笑着问道。
                            “没什么,上了年纪,就容易傻乐。”老胡回道,他不知自己若说实话,润玉会不会生气,便随口胡诌了一通。
                            润玉当然知道这是胡言乱语,可他没有深究的打算,只是击掌说道,“把酒放下,你们就可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门外走来了两个仙侍,一人端着一大坛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向润玉行了礼,便回了九重天。
                            “老胡,我听天后说,你素来爱饮酒。这大梦三生是万金难求的好酒,恐是她走得太急,才会忘了带给你。”
                            “这就是大梦三生啊。”老胡一听到酒,就双眼发光,跑到酒坛前,蹲下身,用力闻了闻,隔着封纸,似乎也能闻到那烈酒的味道,“多亏了陛下有此一行,不然恐怕我还要等到下回才能尝到了。”
                            锦觅从外归来,一进门就看到蹲在地上抱着酒坛一脸沉醉的老胡,还有站在桌边显得不知所措的连翘,而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坐在自己旧居里饮茶,一派怡然自得的白衣男子身上。
                            “陛下,你怎么来了?”
                            “我说没有理由,天后信吗?”
                            “不信。”
                            “你还真是回答得干脆利落。”
                            “陛下,你该不会是来带我会九重天的吧?”锦觅看了看地上的两坛酒,继续说道,“还是专程来送酒的?”
                            “很可惜,两种都不是。”润玉站了起来,走向锦觅,不动声色地将赤霄剑,藏于袖中,“我只是顺路看看天后…….有没有因私忘公,忘了水神之责。现在看来,显然是没有。”
                            “陛下的这个理由,还不如我方才猜的那两种来得可信度高一些。”
                            润玉也不反驳,沉默着朝门外走去,站在庭院中央,朝锦觅招了招手,“天后,你过来,我突然想起件事,要同你说。”
                            锦觅点了点头,就朝他走去,站在他的对面问道,“说吧,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润玉仰头看了眼天空,这霜雪不知何时会下,“我只是方才听老胡说,今日是霜降,是你的生辰。”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毕竟,这司宴仙子,应当将此事告诉你才是。毕竟她执掌了那么多年的生辰宴。”
                            “天后恐是忘了,我登位以来,就改了着奢靡之风,这生辰宴,早就不是年年办了。”润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说到一半,却忍不住挑眉道,“不过,听天后的意思,似乎是不满我忘了你的生辰之事。”
                            “陛下多虑了。我可不在乎这个。”
                            “我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润玉明明是笑着,眼底却没了温度,“这生辰是该与在乎的人一起过,也难怪你要回这花界了,这九重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锦觅偏过头,没有回应他,心里有点乱。
                            “我就在这,祝天后生辰快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润玉转身,拂袖而去,边走边说,“九重天眼下一切安好,天后尽可缓缓归矣。”
                            望着润玉的背影,锦觅心下说不上什么滋味。
                            “小锦觅,你要不要同我先喝上一口?”老胡在门内朝锦觅招手,兴奋地说道。
                            锦觅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却对老胡说,“老胡,你方才为何要同他提起我的生辰。”
                            “我?”老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疑惑,“我什么也没说过啊。”
                            “我也没说过。”连翘摆了摆手,“我方才看到赤霄剑,都吓死了,可不敢随便说话。”
                            “赤霄剑?”锦觅心下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说赤霄剑?”
                            “是啊。好看是真好看,就是光是看上两眼,就让人心生害怕。”连翘点了点头回道。
                            “他怎么会带赤霄剑出门?此事定有蹊跷。”锦觅低着头,喃喃自语,“果然,不知道我生辰是假,九重天一切安好也是假的。堂堂天帝,说谎倒是面不改色。”
                            锦觅心下的疑惑与不安越来越大,她踟蹰再三,还是忍不住朝着润玉离开的方向,飞身而去,此事若弄不明白,她便无法安心过这个生辰。
                            “锦觅,你这是要去哪啊,这宴席就快开始了啊。”
                            连翘在后面大喊。
                            “我去去就来。”
                            锦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锦觅啊,看来,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令你放心不下的人啊。”老胡倚门而站,摸着胡须说道,“你放心不下他,又还能恨他多久呢?”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40楼2018-12-27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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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章 上
                              润玉在前面走着,身后有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他停步,回眸。
                              回眸处,蓝衣女子正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天后,你这是…….”
                              “我是来听陛下说实话的。”
                              “何出此言?”
                              “陛下带着赤霄剑,是要去哪?”锦觅一步步走向润玉,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是不是又想孤身犯险?”
                              “………”
                              润玉很少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可眼下他却当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天后,还真是越来越擅长见微知著,再下去,恐是以后都很难说谎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锦觅抱臂站在润玉身前,四目相对,她也毫不躲闪,“陛下当初说我不知道惜命,我看你才是最不惜命的那个。”
                              “今日九霄云殿,赤脚大仙说昨日去见老友,在花界不远处见到异兽盅雕,由于醉酒,并没能当场拿下此兽,却见它跑入花界领地,我今日就是来斩杀它的,以免它到处生祸。”
                              润玉一垂手,赤霄剑从袖中滑落,被他稳稳抓在手中,他不再拐弯抹角,而是毫无保留地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等凶兽,为何无故出现?”
                              “为了复仇。”润玉摸着剑锋,缓缓说道,“盅雕与穷奇,都是上古凶兽之一,两人私交甚好,当年若不是为了救穷奇一命,盅雕也不至于被封印与鹿吴山下。如今破印而出,自是要来寻仇的,而当年封印他的众仙中,也有花界之人。”
                              “你是说……”
                              “如今花界式微,他才会先选这里下手。”润玉逐一分析道,“我体内的穷奇能感应他的所在,而他也能引出我体内的穷奇之力,所以……”
                              “所以,你才孤身犯险。”锦觅皱眉,一步步走向润玉,“因为若是让人知道,天帝身藏穷奇,必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天后料事如神。”润玉笑了笑。
                              “但此事,你总归该说与我听的。”锦觅不满地拧眉,这种九死一生的事,眼前这人却好像一点也无所谓,就这样的人,还总让她惜命,真是笑话,“好歹….我也是…..花界之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41楼2018-12-2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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