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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经阴符七术·盛神法五龙》原文上篇译释和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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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经阴符七术·盛神法五龙》原文上篇译释和解析
以下译释和解析的内容,仅供吧友认真感悟原文时,参考、学习、评议!!
1、“本经”,《百度》说:“‘本经’,据以进行传解的经书,如《<书>序》:‘济南伏生,年过九十,失其本经,口以传授’。”(《百度词典》)由此可见,“本经阴符七术”是用来诠释纵横家游说法则的经典书籍;又,先辈陶弘景说:“由本以经末,故曰‘本经’。”(《鬼谷子》秦恩复嘉庆十所刊本)说的就是,凭借重要的事来筹划营治非根本的事,所以叫做“本经”。而本人觉得“本经”应理解为:研究“游说术”本源的经典。
2、“阴符”,陶弘景译释为:“阴符者,私志于内,物应于外;若合符契,故曰阴符。”(同上)说的就是,所谓“阴符”就是,暗中立志在内心,事物应和在外表;就好像(‘私志’和‘物应’)合乎符契一样,所以叫做‘阴符’。”(同上);而本人却认为,陶的“私志于内,物应于外;若合符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读:一是说,游说者须要使游说对象内心的暗中志向(即“私志”)去应和外部事物(即“物应”)的要求,并使游说对象做到“私志”和“物应”契合;二是说,游说者内心的暗中志向,一定要应和外部的客观事物。
[原文内容]
盛神法五龙。
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养神之所归诸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纪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明。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
[原文翻译]
旺盛的精神中存在着五种(精)气,精神是它们共同的首领,心(的本性)是它们停留的地方,得(道)使它们壮大;因而,(人体内),蓄养的精神就会附着在道(或心的本性)上。所谓的道,就是自然界的开始;所以,道也就是自然界的纲纪。进而,万物被它所创造,天地被它所生育,(它)还包含着宏厚地无形。当(道)变化成(精)气时,比自然界还要先形成,因而,谁也没见过它的形状,谁也不知道的名字;于是,称“(道)变化成(精)气”为神奇灵妙。因为这个“道”,是智慧的根源;所以道又是智慧变化的开端。又因为这个“得(道)”能蓄养五气,所以心(的本性)就能得道;于是(人体内)就会自然生成心的功能。由于(心的)功能,也就是心(的精)气的功能;因而,当(心的精气)经由停留的地方时,(人的)精神就能被它使唤。所以说,(人体内的)九窍和十二处(精气)停留的地方,既是(精)气(进出和流经)的途径、又由心全控制。
[原文解析]
一,原文“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养神之所归诸道。”是二重复句,其中:前分句是表解说的联合复句,而后分句是无主句;前后分句则构成了表条件的偏正复句。在前分句中,原文“盛神中有五气”的“五气”是解说的对象,而原文“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则是解说的内容;在后分句中,原文“养神之所归诸道”是所字短语,并充当后分句的谓语。
1、原文“盛神中有五气”既是主谓句,也是有无句;其中:“盛神”是定中短语,并由形容词“盛”充当定语,名词“神”充当中心语;“中”方位词,与“盛神”构成方位短语,并充当主谓句的主语;“有”是表存现的有无动词,并充当主谓句的谓词,可译释为:存在着;“五气”也是定中短语,并充当谓词“有”的宾语。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四点:
其一,原文“旺神中有五气”的“五气”,陶弘景译释为:“五气,五藏之气也,谓精、神、魂、魄、志也。”(同上)说的就是,五种气,即五脏集聚的气,谓精、神、魂、魄、志等五气。然而,古代“五藏”是指:心、肝、脾、肺、肾,这些显然无法与陶说的“精、神、魂、魄、志”对应起来。那么,“五气”究竟又是由人体内的哪些气体构成的呢?鬼谷子没有讲,但给后人留下了各种猜想。
其二,在翻译《鬼谷子》的三位现代学者中,房立中说:五气,即为:心肝脾肺肾五种脏气(《鬼谷子兵法》);陈蒲清说:五气,五脏的精气(《鬼谷子详解》);许富宏说:五气指心、肝、脾、肺、肾等五脏之气,表现为神、魂、魄、精、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鬼谷子》)。而本人认为:心、肝、脾、肺、肾,仅仅是“五气”停留的地方,属于原文“十二(处)舍者”的范畴。
其三,本篇文章所涉及到的鬼谷子有关本体论的哲学思想,均属于先秦时期古代本体论的哲学范畴,而且从属于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并在其基础上的某些方面,还存在一定的发展。
其四,须提前说明:在《鬼谷子》一书中,凡是涉及到鬼谷子本体论的哲学思想,都不成体系;且多数源自于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的哲学范畴。由于,在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的哲学思想中,“气”与“精气”、乃至于“道”为本体异名;因而可以肯定,原文中的“五气”所指的是:人体内,发生在精神层面中具有不同功能的五种精气。而下文“化有五气者:志也,思也,神也,德也。”(《本经阴符七术》)说的就是,能化育五气的东东有:志意,思虑,精神,得(道)等四类。足以证明:“五气”应由精神层面中的志、思、神和德(即得)等四类东东构成。
2、原文“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均为主谓句,并且动词“为”后所带的都是双宾语结构。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六点:
其一,原文中的三个“为”都是动词,只不过前两个“为”是表归属的分类动词,而“为”取“是”义;后一个“为”字是普通动词,而“为”取“使”义。而原文中的三个“之”都是他称代词,均指代其前的“五气”。
其二,由于,先前古人以“心”为思维器官,而后才沿用为“脑”的代称;所以,原文中的“心”为思维器官。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通常“心”有两种表述:一是指“心之形”,也就是心的形体;一是指“心之情”,也就是心的本性。因而,常见的“修心”也有两不同的表述,即:针对“心之形”的修炼,称之为“正心”,即端正心的形体;而针对心之情的修炼,称之为“修心”即修治心的本性(见《管子·内业》)。
其三,原文中“心为之舍”的“舍(音‘shě’)”,几乎所有的现代学者都错误地把“舍”当着是名词,并译为“处所”之义;然而,这与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的哲学思想不相符合。为什么呢?因为《管子》说:“凡道无所,善心焉处;心静气理,道乃可止。”(《内业》)说的就是,大凡道没有(固定的)住所,然而修治心后(道)就能在这里暂时居住;这是因为心安静气条理,于是道就停留下来了。可见,“道”并没有像家一样的固定处所,因而“心”也不是“五气”的处所。中国现代哲学家冯友兰,在诠释《管子·心术上》篇说:“‘德者道之舍’。‘舍’是什么意思呢?上文说:‘神者,至贵也。故馆不辟除,则贵人不舍焉。’‘不舍’就是不停留。‘舍’作名词用,指馆舍;作动词用,指入馆舍而停下来。《心术上》篇开始说:‘神将入舍’,即入舍而停留下来。‘德者道之舍’,就是说,德是道在某一点上停留下来的,......。”(《中国哲学史新编上》)
由上可见,由于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的“舍”通常取“停留”义,而鬼谷子的本体论从属于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的哲学范畴,所以原文“心为之舍”的“舍”也应为动词,同样取“停留”义;又因为“舍”处在原文中双宾语的位置,所以这里的“舍”是动词活用为名词,并译为“停留的地方”。


1楼2018-11-30 18:01回复
    三,原文“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是表承接的联合复句,并与前句原文构成了表递进关系;其中:第一个分句是就“道”创造万物而言,第二个分句是就“道”生成自然界而言,第三个分句则是就“道”所包含着宏厚地无形而言。
    本句原文“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的三个分句都是主谓句结构,其中:前两个分句是被动句式,而后一个分句也是主谓,不过承前省略了主语“道”。值得注意的是:本句原文延续了前句原文的内容,进一步论述了“道”的本质特性。因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三点:
    其一,依据本句原文的上下文的意思,原文“物之所造”和“天之所生”不是所字短语,而是被动句式的主谓句。其中:“物”后承前省略了“为”字,而“天”后,不但承前省略了“地”,也承前省略了“为”字,这两句原文应是“为...所...”结构的被动句式;而原文中的“之”不是助词“的”,而是他称代词,且指代其前的“道”;所以,这两句原文可理解为:“物(为)它所造,天(地)(为)它所生”。
    其二,在原文“包宏无形”中,“包”动词,取“包含”义;“宏”形容词,取“宏厚”义,并修饰“无形”且充当状语。由于“包宏无形”承前省略了“道”字,所以这句原文可理解为:(它)包宏无形。
    其三,本句原文中“包宏无形”的句读有争议。由于受到陶弘景对本句原文句读的影响,在前述三位现代学者中,有两位学者都将下文中的“化气”断在本文中的“无形”之后,将其句读为“包宏无形化气”,以致他们译释的内容不伦不类;如:房立中译释为:“包容无形的化气”(同上),陈蒲清译释为:“道包着无形的化育之气”(同上)。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先秦时期古人的本体论中,“道”与“气”为本体异名;而“无形”既是“道”本质特性,也是“气”的本质特性。所以,原文中的“气”不是由“无形”化育而来的,而只能由“道”变化而成的。由此可见,两位现代学者将原文断句为“包宏无形化气”,并译释为“包宏无形的化气”或“包宏无形的化育之气”是认知上的错误。
    综上所述,本句原文的直译大意为:万物被它创造,天地被它生育,(它)还包含着宏厚地无形。
    四,原文“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明。”是三重复句,其中:前分句是一句二重复句,而后分句是一句说明句,前后分句则是一句表承接的联合复句。在前分句中,原文中的“化气,先天地而成”是一句时间背景句,而原文中的“莫见其形,莫知其名”既是一句表并列的联合复句,又与上文构成了一句表条件的偏正复句;在后分句中,原文“谓之神明”的内容则表明了,鬼谷子针对上文中“化气”的个人看法是:神奇又灵妙。
    1.在原文“化气,先天地而成”中,述宾短语“化气”表时间,且充当时间背景句的主语;而连谓短语“先天地而成”,则充当时间背景句的谓语。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三点:
    其一,在述宾短语“化气”前,承前省略了小主语“道”,且可理解为:“(道)化气”。在连谓短语“先天地而成”中,前项“先天地”修饰后项“成”;所以,连词“而”可以不译。提请注意的是:连谓短语“先天地而成”的“先”字后,省略了表比较的介词“于”;所以,连谓短语“先天地而成”可理解为“先(于)天地而成”,并译释为:比自然界还要先形成。
    其二,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道”与“气”原本就是重要的哲学命题之一。中国现代哲学家冯友兰说:“古代的哲学家一直在寻找一种东西,认为它是万物所由此构成的。”(同上)接下来,他又说:“稷下黄老之学开始用‘气’以说明‘道’,认为‘道’就是‘气’或‘精气’。‘气’是无形的,正像黑格尔说的那样,它跟《水地》篇所说的‘水’比较起来,有一定的优点”(同上)。由此可见,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只是用“气”来说明“道”,而从未论述过“气”是“道”变化而成的。于是,可以肯定:原文中的“(道)化气”既属于鬼谷子本体论的哲学思想,也是他对“道”与“气”的个人看法。
    其三,原文“化气,先天地而成”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至于化育之气,乃‘先天地而成’。”(同上)说的就是,至于(道)化育的气,就是“先天地而成”。由此可见,虽然,陶是把原文中的“气”当着是(道)化育而成,而非是“无形”化育而成的;但是,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气”不是由“道”化育而成的,而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原文中的“气”与“道”应为本体异名。所以,陶译释的这句原文内容,仍然不可取。
    2.原文“莫见其形,莫知其名”是两句表并列的主谓句,其中:原文中的“莫”无定代词充当主语,取“没有谁”义;原文中的“其”他称代词,承前指代“道”;原文中的“其形”和“其名”都是定中短语,并分别充当动词“见”或“知”的宾语。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两点:
    其一,原文“莫见其形,莫知其名”的内容,是以上文“(道)化气,先(于)天地而成”为条件,而从中推论出来的结果。同时,这两个结果,应该是不分先后而同时推论出来的。
    其二,在鬼谷子的本体论中,原文中的“莫见其形”和“莫知其名”都是用来描述“道”的本质特性的。而在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中,“道”也有类似的描述,如《管子》说:“不见其形,不闻其声,而序其成,谓之道。”(《内业》)说的就是,即使看不见道的形体,听不见道的声音,却能够叙说道的成就;因而,称它为“道”。由此可见,虽然鬼谷子的本体论也用“无形(即‘莫见其名’)”和“无名(即‘莫知其名’)”,来描述“道”的本质特性;但是,仍不及稷下黄老之学用来描述“道”的本质特性的完整性。为什么呢?这是因为,鬼谷子的本体论不成体系所致;从《鬼谷子》一书中也可以看出,在鬼谷子的本体论中,更多的是对稷下黄老之学中哲学思想的直接应用。所以说,鬼谷子的本体论从属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的哲学思想,一点也不为过。
    3.原文“谓之神灵”是双宾语结构的说明句,其中:近宾语“之”指称其前的“(道)化气”,而远宾语“神灵”是直接宾语。同时原文“谓之神灵”所表述的内容,主要介绍了鬼谷子的个人看法。因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三点:
    其一,原文中的“神灵”不是短语,而是由单词“神”和“灵”组成的词组;其中:“神”形容词,取“神奇”义,而“灵”也是形容词,取“灵妙”义。它们都是鬼谷子评价“(道)化气”的赞美和颂扬语。
    其二,原文“谓之神灵”中的“神灵”,民国学者俞棪校正说:“按‘明’字,一本经‘灵’蓋误。鬼谷书无称‘神灵’者,下文接称‘神明’,足证其误,兹改正。”(《中国政略学史·鬼谷子新注》)。由此可见,俞棪误将原文中的“神灵”当作是“道”的称谓,又依据下文“道者,神明之源”,再加上,他认为“鬼谷书无称‘神灵’者”,所以才给出了“神灵”即为“神明”的校正。这一校正,看似有理,但其实不然;因为,从一开始,俞棪就搞错了原文“谓之神灵”的“之”所指称的对象是谁?还误认为“神灵”就是“之”的称谓,根本就没有想到“神灵”是对“之”指代对象的赞美;当然,也就不会想到下文中的“神明”应取“智慧”义。这样一来,俞棪将原文中的“神灵”校对为“神明”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原为中的“神灵”和下文中的“神明”,它们所针对的对象不同,所表达的意思不同;所以,不能将“神灵”当着是“神明”之误来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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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8-11-30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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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原文“谓之神灵”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不可以状貌诘,不可以名字寻,妙万物而为言,是以谓之“神灵”也。”(同上)说的就是,因为不能用相貎来询问,不能用名字来探究,使万物神妙而放在心上;所以,称它为“神灵”。从译释的内容中,可以看出:陶弘景是将原文中的“之”所指称的对象确定为“道”的;然而,在先秦时期的古代本体论中,无论是老子、庄周,还是稷下黄老之学,他们都没有将“道”称之为“神灵”的范例。所以,本人认为:原文中的“神灵”应该是对“(道)化气”的赞美,更是对稷下黄老之学将“道”诠释为“气”的赞美。
      综上所述,本句原文的直译大意为:(道)变化成(精)气,比自然界还要先形成,没有谁见过它的形状,也没有谁知道它的名字;称(道)变化成(精)气为神奇灵妙。
      五,原文“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表条件的偏正复句,其中:前分句表条件,而后分句表结果。在前分句中,原文“故道者,神明之源”是一句归类判断句;而在后分句中,原文“一其化端”也是一句归类判断句。
      更为重要的是:从本句原文的内容开始,鬼谷子关于“道”的论述,又从世界的大宇宙回到了人体内的小宇宙中;同时,鬼谷子还进一步阐述了“道”与“气”、“德”与“气”,以及“道”与“智慧”、“道”与“心”,乃至“心”与“其术”、“心”与“心气”等种种关系;并为下一步“正心”和“修心”作好了铺垫。
      1.原文“道者,神明之源”与前文“道者,天地之始”属同类句法结构,并与前文“养神之所归诸道”互为因果。也可以这样说:“养神之所归诸道”是因为“道”是“神明之源”;而“道”之所以能成为“神明之源”,又是因为“养神之所归诸道”的缘故。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四点:
      其一,在原文“故道者,神明之源”中,“故”是句法连词,因为用在全句的开头,所以取“因此”义,即可译释为:因为这个,原文中的“故道者”可译释为:因为这个道;而原文中的“神明”应取“智慧”义,如《管子》说:“神明之极,照乎知万物,中守不忒。”(《内业》)说的就是,当智慧发挥到顶点时,就会(使人)显示出察知万物(的能力),并且让内心保持(虚静)又不会出现差错。
      其二,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管子》说:“精也者,气之精者也;气乃生,生乃思,思乃智,智乃止矣。”(《内业》)说的就是,所谓“精”,就是气之精华的部分;而且(心使精气停留)气才会滋长,(气)滋长后才会(使心)思虑,(心)有了思虑后才会有智慧,有了智慧后才更能使(精气)停留。而中国台湾的学者陈鼓应评价说:“稷下黄老之学哲学思想中的‘精气’也就是‘精神’”(《管子四篇诠释》)。由此可见,在人体内部,“智慧”源自于“精气”,而“精气”则是“智慧”的保证,再加之“精气”就是“精神”;所以,“精气”越足,“精神”就越足,而“智慧”也就越高。
      其三,冯友兰说:“照《内业》等篇所说,人不但需要保持自己身体中本有的精气不要散失,并且还要争取吸收更多的在身外运动着的精气,集中在自己的心中。这样,自己的生命力就可以更加丰富,自己的聪明智慧,就可以更大更高。”(同上)。这也是说,“智慧”的形成:一是,以蓄养的精神附着在“道”之上为基础(即“保持自己身体中本有的精气不要散失”);一是,“道”为“智慧”提供了源源不断精气(即“争取吸收更多的在身外运动着的精气”)。
      其四,原文中“道者,神明之源”的内容,先辈陶弘景注释为:“‘神明’禀‘道’而生,故曰‘道者,神明之源’也。”(同上)说的就是:“神明”被给与了“道”后才生成的,所以说“道者,神明之源”也。虽然,在陶译释的内容中,没有诠释“神明”之义,但是说明了一点,即:“神明”是“禀道而生”的。这就是说,在人体内部,如果没有“道”的存在,那么就不会出现人的智慧。
      2.原文“一其化端”中的“一”是判断句的解释对象,并充当判断句的主语;而定中短语“其化端”则是判断句的解释内容,并充当判断句的谓语。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三点:
      其一,原文“一其化端”中的“一”,与“一其纪”的“一”一样,都是“道”的别名;而定中短语“其化端”的“其化”是其字短语,并充当中心语“端”的定语。提请注意的是:原文中的“其”是结构助词,而不能误认是他称代词。中国传媒大学的教授李佐丰说:“其字短语是之字短语的指代形式,也是表示事件的自指,‘其’相当于‘代词+之’。”(《古代汉语语法学》)所以,原为中的“其化”中也应包含有他称代词,并指代其前的“神明”;因此,原文中的“其化端”可理解为:智慧变化的开端。
      其二,原文“一其化端”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化端不一,则有时不化,故曰‘一其化端’也。”(同上)说的就是:如果变化的开端不相同,那么就会出现有时候不变化(的情况);所以,称之为“一其化端”。由此可见,陶诠释这里的“一”,与前文“一其纪也”中的“一”不同,他并没有将这里的“一”当着是“道”的别名,而是将“一”译释成谓词性词语“相同”。这就是说,他将原文中的“一其化端”看着是,有可能出现“其化端不一”的状况,从中寻找出“有时不化”就是“其化端不一”的根本原因,进而反推出“一其化端”的必要性。然而,原文“一其化端”说的是:“道”是智慧变化的开端;并与“化端不一,则有时不化”没有任何联系。所以说,陶译释原文的内容,已偏离了原文的本意,不可取。另外,上述三位现代学者译释这句原文的内容,也不可取。
      其三,原文“一其化端”是鬼谷子本体论的哲学思想。这是因为,在先秦时期的古代本体论中,从没有过关于“道”是智慧变化之开端(即“其化端”)的论述。
      综上所述,本句原文的直译大意为:因为这个“道”,是智慧的根源;所以“道”也就是智慧变化的开端。


      4楼2018-11-30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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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原文“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是二重复句,其中:前分句是一句表因果的偏正复句,而后分句则是一句无主句;前后分句又构成了表承接的联合复句。在前分句中,原文“是以德养五气”表原因,而原文“心能得一”则表结果;在后分句中,原文“乃有其术”充当无主句的谓语。
        1.在原文“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中,用在句首的“是以”是句法连词,取“因此”义,可理解为:因为这个;因此,原文中的“是以德养五气”则可译释为:因为这个“得(道)”能蓄养五气。而原文中的“心”不是指心的形体,而是指心的本性;“一”乃与前文中的“一”一样,也是“道”的别名。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三点:
        其一,原文中的“德养五气”与前文“德为之大”互为因果关系,即:因为“德养五气”,所以“德”能使“五气”壮大(即“德为之大”);又因为“德为之大”,所以“德”能蓄养“五气”(即“德养五气”)。
        其二,原文“德养五气,心能得一”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循理有成谓之‘德五气’,各能循理则成功可致,故曰:‘德养五气’也。‘一’者,无为而自然者也。”(同上)。说的就是,(心的本性)依照(得道的)规律且有成效就称之为“得五气”;如果(心的本性)全都依照(得道的)规律,那么(五气)就能成功获得,所以称之为“德养五气”。所谓的“一”,也就是不作为且天然如此。由此可见,在陶译释的内容中,可以得到以下两个重要的结论:
        一是,在陶译释“德养五气”的内容中,首先,陶说的是:“德五气”而并非是“德养五气”。由此可见,这个“德五气”的“德”就是动词“得”义或“得(道)”义,而不是社会行为规范或道德品行的“德”。其后,陶说的是:“德养五气”,并将“德养五气”的原因,归究于“心的本性”能依照得(道)的规律行事,并取得成就。这就进一步说明了,陶认可原文中的“德”与“道”同为本体。
        二是,在陶译释“心能得一”的内容中,陶将原文中的“一”译释为“无为而自然者”。因为“无为”和“自然者”均是指“道”,所以,陶是将原文中的“一”当着是“道”来看待的。
        其三,在上句原文中,鬼谷子论述了“道者,神明之源”;而在本句原文中,鬼谷子接下来又论述了“德养五气”,并从中推论出了“心能得一”的结果。由此可见,“五气”同样也是“神明”的根源,更是“道”和“德”在“心”的体现。不过,鬼谷子有关“德养五气,心能得一”的本体论思想,仍然从属于稷下黄老之学“道在天者,日也;其在人者,心也”的哲学范畴。
        2.原文“乃有其术”的主语,依然可由说话者和听话者双方都知道的“人体内”充当,所以,原文可理解为:“乃(人体内)有其术”。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三点:
        其一,在原文“乃有其术”中,用在句首的“乃”是句法关联副词,取“于是”义;而“有”是表领有的动词,取“生成”义;“其”他称代词,则指代其前的“心”,所构成的定中短语“其术”即“心术”,也可译释为:心的功能。
        其二,“心术”一词,最早出现在庄周的本体论中,如《庄子》说:“此五末者,须精神之运,心术之动,然后从者也。”(《天道》);唐朝的大学者成玄英,注疏“心术”为:“术,能也;心之所能,谓之‘心术’也。”(《百度词典》)说的就是:术,就是能;心会做事的功能,所以称它为“心术”。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管子》成系统论述“心术”的文章,就出在《心术上》和《心术下》中。由此可见,原文中的“心术”可译释为:心的功能。
        其三,原文“乃有其术”的内容,陶弘景并没有解释何为“心术”;但是,他将生成“心术”的原因,归之于“心能无为,其术自生”。这就是说:如果心能够做到不作为,那么心术就会自然生成。而且,原文中“乃有其术”的哲学思想,也是鬼谷子针对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的直接应用。
        通观全句,如果说,上文“故道者,神明之源”,就是针对“道”与“智慧”的着力描述;那么,原文“是故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则是针对“德”与“五气”和“心”的着力的描述。由此可见,鬼谷子将本体论中的“道”和“德”,与人体内的“智慧”、“心”及“心术”密切地联系了起来。
        综上所述,本句原文的直译大意为:因为这个“得(道)”能蓄养五气,所以心(的本性)就能得道;于是(人体内)就会生成心的功能。


        6楼2018-11-30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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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原文“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是表条件的偏正复句,其中:前分句“术者,心气之道”是表归类的判断句,在复句中表条件;而后分句“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是一句表时间的背景句,则在复句中表结果。
          1.原文“术者,心气之道”中的“术者”,既是判断句的主语,也是判断的对象;而原文中的“心气之道”,既是判断句的谓语,也是判断的内容。由于,“心气之道”是从等同方面对“术者”的介绍,所以原文中的“术”和“道”应取同义项。因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四点:
          其一,原文中“术者”的“术”前,承前省略了“心”字;而“术者”可理解为“(心)术者”。值得注意的是:原文中的“术”不能译释为“道术”,这是因为,在“道术”的义项中,还包括有:“道路”、“治国之术”、“道德学问”、“道教的方术”等等,其范畴远远超越了“术”的含义,而且还与“术”的义项无关。
          其二,在原文“心气之道”中,定中短语“心气”(即:心的精气)充当中心语“道”的定语。由于,原文中的“道”与上文中的“术”具有等同的含义,所以“道”不能译释为“路径”或“通道”;唯有当“道”取“方法”或“技能”义项时,“道”和“术”为同义词。在文言文中,“技能”又等同为“功能”,唐代大学者成玄英在诠释“心术”时,又将“术”注释为“能”(即功能),早就被后人认可;再加上《百度词典》释义“功能”时说:“‘功能’犹‘技能’,如《管子·乘马》:‘工,治容貌功能,日至於市。’”。所以,本句原文中的“术”和“道”都应取“功能”义,只不过“术者”所说的是:心之功能;而“心气之道”所说的则是:心的精气之功能。
          其三,原文“术者,心气之道”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心气合自然之道,乃能生术。”(同上)说的就是,当心气合符自然的规律时,(心)就能生成“术”。在这句译释内容中,陶是将“心气之道”中的“道”当作是“自然之道”来诠释的,根本就没有讲清楚何谓“术者”,仅仅是从“心气合自然之道”中,给出了“(心)乃能生术”的结论;这与上文“心能得一,乃有其术”的意思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陶的译释内容不可取。
          其四,原文“术者,心气之道”强调了“心的功能”也就是“心气的功能”,其表明的是:当“心的本性”一旦得到了“道”后,就会自然生成心的功能(即“心术”),而这个“心的功能术”与心的精气所生成的功能(即“心气之道”)相同。更令人称奇的是:在《鬼谷子》前十一篇中,“捭阖”术、“反应”术、“内键”术、“抵巇”术、“飞箝”术,乃至于“谋术”、“决术”等等,它们都是游说者说服游说对象的“心术”。
          2.原文“所由舍者,神为之使”中的“所由舍者”是者字短语,由所字短语“所由舍”加结构助词“者”组合构成,并充当时间背景句的主语;而原文中的“神为之使”是主谓短语,由小主语“神”与表被动的小谓语“为之使”组合构成,并充当的时间背景句的谓语。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五点:
          其一,在原文“所由舍者”中,“所”结构助词,转指的动词组“由舍”后的一般抽象事件,可译释为:.....的地方;“者”结构助词,这是复指其前的所字短语“所由舍”,可以不译;“由”动词,取“经由”义。另及,所字短语“所由舍”之前,承前省略了相似主语“心气”,由此原文可理解为:“(心气)所由舍”。
          其二,在原文“神乃为之使”中,“为”被动词,取“被”义;“之”他称代词,指代其前的“心气”;“使”动词,取“使唤”义。提请注意的是:原文“神乃为之使”中的“为之使”,既不是定中短语,也不是状中短语;更不能误认为是,动词“为”带双宾语“之”和“使”的结构。
          其三,原文“所由舍者,神为之使”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术者,道之由舍;则‘神乃为之使’”(同上)。说的就是,如果(心)术,就是“道”经过的馆舍;那么“神乃为之使”。在这句译释内容中,陶将“术者”诠释为是:“道”经过的馆舍(即“道之由舍”),这大概与陶将全句原文句读为:“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有关;更与陶将原文中的“道”解读为“自然之道”有关。但不管怎样讲,这句原文中的“道”不能诠释为“自然之道”。
          其四,大概是受陶弘景译释全句原文的影响,上述三位现代学者都是将原文“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句读为:“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神乃为之使”;其中:房立中说:“所谓术,乃是心气之道居住的地方,是魂魄的使者”(同上);陈蒲清说:“道术是根据道而采用的策略、方法,是心气按规律活动的结果;精神是道术的使者”(同上);许富宏说:“这种方法就是把心之气从所能驻守的地方引导出来,神就产生了。”(同上)。然而,对照全句原文以及上下文的意思,这些译释内容不但混乱且难以理解;从中也可以看出,这三位现代学者不但没有仔细地阅读原文,更没有按照古人的用语习惯来分析原文;反而是凭借各自对原文意思的猜想来翻译原文内容的。
          其五,原文“(心气)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的内容,不但指明了“心气”就是使唤精神(即“神”)的主体,而且还是《鬼谷子·捭阖》篇原文中的“心者,神之主也。”的最好注脚。也就是说,本句原文“(心气)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的内容,给出了“心者”为什么就是“神之主也”的缘由。
          综上所述,本句原文的直译大意为:(心的)功能,也就是心(的精)气的功能;当心(的精)气经过停留的地方时,精神就会被它使唤。


          7楼2018-11-30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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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原文“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是表评议的判断句,其中:原文“九窍、十二舍者”是判断句的主语,也是评议的对象;而原文“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则是判断句的谓语,也是评议的内容。
            更为重要的是:本句原文,既是对本篇原文上段内容的小结,又是对稷下黄老之学“其(即‘道’)在人者,心也”等内容的进一步诠释。同时,本句原文的内容还总结出:当“道”变化成气(即“(道)化气”)后,“心”不但能控制人体中的“九窍”和“十二(处)”器官,而且“心”还能控制“心气”从“九窍、十二(处)”出入或流动。
            1.原文“九窍、十二舍者”是者字短语,由述宾短语“九窍、十二舍”加结构助词“者”组合构成。其中:“九窍”指:人体表面的九个孔窍;“十二”疑指:精气在人体内流动的十二处地方;“十二”之后,既省略了量词“处”,又承后省略了“气”(即精气);“舍(音‘shě’)”动词,取“停留”义;“者”结构助词,可理解为:....的地方。进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两点:
            其一,原文中的“九窍”,早在二千多年的《周礼·天官·疾医》一书中,就有“两之以九窍之变。”的记载;而东汉大学者郑玄注释为:“阳窍七,阴窍二。”说的就是,耳、目、口、鼻及阴门等九个孔窍。而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早就纳入了有关“九窍”的论述;如《管子》说:“心之在体,君之位也;九窍有职,君之分也。心处其道,九窍循理。”(《心术上》)说的就是,心在人体,就像国君居在统治地位一样;九窍具有职务,就像官位等级的区别一样。如果,心能按照它的规律(活动);那么,九窍也就能遵循(各自工作的)条理。由此可见,在稷下黄老之学“修身”与“治国”的两大要点中,人体中的“心”与“九窍”的地位,犹如国家中的“国君”与“臣下”的地位。
            其二,原文中的“十二舍者”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十二舍者,谓:目见色、耳闻声、鼻臭香、口知味、身觉触、意思事,根境互相停舍,舍有十二,故曰‘十二舍’也。”(同上)说的就是,所谓十二(处)住所,也就是说:眼睛看见色彩、耳朵听闻声音、鼻子嗅出香气、口舌了解滋味、身体觉察触物、意志思虑事物,(是它们)依据的境界及互相停留的住所,而住所有十二(处),所以称为“十二舍”。由此可见,陶是将原文中的“十二舍者”解读为:“目”与“色”、“耳”与“声”、“鼻”与“香”、“口”与“味”、“身”与“触”、“意”与“事”等十二(处)住所;然而,陶的译释内容压根就没有得到后人的认可。这是因为,陶译释的内容不但对原文中的“舍”解读有读,而且还将原本就属于“九窍”的“目”、“耳”、“鼻”、“口”等器官,重复纳入了“十二(处)”的范畴;而剩下的“身”、“意”,以至于相对应的“色”、“声”、“香”、“味”、“触”、“事”等,原本就与“心气”无关,也根本不可能成为原文中“心气”的处所。因此,陶有关“十二舍者”的译释内容不可取。
            2.原文“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是复句形式的谓语,它们都是针对主语“九窍、十二舍者”而言;其中:“气之门户”是定中短语,而“心之总摄”则是之字短语,并且可理解为“心总摄”。因而,需要解析的内容有以下二点:
            其一,在原文“气之门户”中:“气”指精气,既可理解为:流进或流出人体表面“九窍”的精气,也可理解为:在人体内部“十二(处)”流动的精气。“门户”也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读:一是指,“精气”在人体表面“九窍”流进或流出的出入口;一是指,“精气”在人体内部“十二(处)”流动的途径。为什么呢?因为,在文言文中,“门户”既可以指“进出之处”,又可以指“途径”;而“九窍”生在人体的表面,恰好是精气流进或流出的出入口,而“十二(处)”生人体内部,恰好是精气流动的途径。
            其二,在之字短语“心之总摄”中:名词“心”相当于其后“总摄”的主语,既可理解为是“心之情(即心的本性)”,又可理解为是“心之形(即心的形体)”。而状中短语“总摄”则相当于主语“心”的谓语,其中:“总”副词,取“全部”之义;“摄”动词,取“控制”之义。
            其三,原文“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的内容,陶弘景译释为:“气候由之出入,故曰‘气之门户’也。唯心之所操舍,故曰‘心之总摄’也。”(同上)说的就是,“精气”等候从它们(即“九窍、十二(处)”)出入,所以称为“气之门户”;唯有心能操控(精气)的住所(即“九窍、十二(处)”),所以称为“心之总摄”。由此可见,陶是将原文中的“九窍、十二舍者”,当着是“气”出入的地方或途径,并由“心”来操控它们。


            8楼2018-11-30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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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仅供学习本篇原文的读者,用以评议和参考的其他译释内容
              其一,在上述三位现代学者中,房立中将全句原文译释为:“九种器官和十二种住处,都是脏气的出入口,也是心的控制器”(《鬼谷子兵法》);许富宏将全句原文译释为:“人体九窍和十二个中气止息之处是气出入的门户,是心的总开关”。由此可见,这两位现代学者都是将“九窍、十二舍者”或当着是“心的控制器”、或当着是“心的总开关”;然而,这类诠释内容很容易产生歧义,即:很有可能将原文中的“九窍、十二舍者”,当着是“心”的总开关或控制器。全句原文的意思恰恰相反,“心”才是控制“九窍、十二舍者”的总开关或控制器。
              其二,民国学者俞棪注释全句原文说:“按此十五字,疑系晋人注文。”(《鬼谷子新注》)说的就是,按这(即“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十五字,怀疑是晋人(指唐代人尹知章)的注文(内容)。学者俞棪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个人的理解有以下两点:
              一是,在稷下黄老之学的本体论中,黄老之学的大夫们之所以要强调“心”与“九窍”的关系及“心”的作用,主要是为了向当政的统治者讲明:“治心”与“治国”具有相同的道理。冯友兰说:“(稷下黄老之学认为)‘养生’和‘治国’是一个道理,这就是黄老之学的要点。”(同上)。关于稷下黄老之学中“养身”与“治国”的两个要点:单就“养身”而言,鬼谷子基本上延用了稷下黄老之学相关的哲学思想,并在此基础上还有一定的拓展;而单就“治国”而言,鬼谷子研究的方向主要发生在外交的游说和谋划等理论方面,基本上脱离了稷下黄老之学有关“治国”的理论,并独树一帜。这也就是,《鬼谷子》一书,为什么只言外交方面的游说、谋划理论,而不见“治国”方面的理论的根本原因。
              二是,在本篇原文中,鬼谷子说:“术者,心气之道;(心气)所由舍者,神为之使”,主要是为了强调“心”是通过“心气”来控制精神的;而这一哲学思想,又恰好反映在《鬼谷子》一书中,如鬼谷子说:“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以捭阖,制之以出入。”(《鬼谷子·捭阖篇》)说的就是,因为“口”是“心”说出精神的出口,而“心”则是控制精神(出入)的主宰;所以,志向、意图、喜好、欲望、思虑、智慧和计谋(等精神),这些全部要经由(心控制的口耳)说出或听入。因此,(游说者)要用“捭”、“阖”(的方法)来关联它们,要用“(说)出”和“(听)入”(的行为)来控制它们。
              由上可见,鬼谷子的本体论主要强调的是:“心”对“神”和口、耳、目三种器官的控制;并没有将“养身”要点中“心”与“口耳目”三种器官的地位,引向“治国”中的君主与臣下的地位。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游说者的地位根本就无法等同君主(即游说对象)的地位,而《鬼谷子》一书所强调的是:游说者如何控制和驾驭游说对象(或君主)。这样一来,鬼谷子的本体论也就完全脱离了稷下黄老之学本体论中的“治国”要点;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原文“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的内容,的确像是后人画蛇添足的注文所致。
              综上所述,本句原文的直译大意为:(人体内的)九窍和十二处(精气)停留的地方,既是(精)气(进出和流经)的途径,又由心全部控制。


              9楼2018-11-30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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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道友🙏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11-30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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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8-12-01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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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在下的经验来谈,字面解释七术完全是无用功。若想读懂七术最起码先悟得道体,明白"虚无"之用,然后证得心之体用,这才敢讨论"神"的部分。若少了这一点谦恭,直接想学用神,必然陷于执着,神乃火虚之物,少知"火发克木",神能生物,亦能毁物,我们通常只看到好的一面,殊不知妄心害人不浅,终归沉沦苦海。奸生于国,祸发必克!所以又说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然而,七术并没有提到盛神的副作用,对于道体寥寥带过,看似论神,实泄"杀机",所以请各位朋友以自重!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2-01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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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在下的认识,这篇绝对是好贴,值得赞一个!不是在下怜惜赞美之词,而是七术本身的问题,不论管子,老子,庄子,都不带七术这样玩的,人家是系统论证某一样东西,七术是系统吹某一样东西。然后实用的东西都在别的理论里面,造成自身本身空洞。所以你们的注解都要那别人的理论套用,特别是心术一词,本身就是管子拿来的,一部分还拿了道德经,孙子兵法,庄子,佛家十二舍,十几部经典读完发现七术实际上的操作性极差,还不如一部清静经讲的清楚。对比一下潜欲和养志,清静经欲能牵心,心能乱神,就讲完了。七术还要论志一,思虑,还要法灵龟,论心意及其复杂。本质上七术还是阴符经的延伸,阴符经又叫天机经,五龙取自五贼,实则为阴静之母生五行之阳,玄牝之门,然而天生天杀道之理也,人秉五气生,又秉五气死,所以叫盗气,恩生害,害生恩为机,五龙神盛,则恩生害,杀机也。


                      IP属地:福建17楼2018-12-03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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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8-12-11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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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很尊敬老师对于鬼谷子的解读,但是这一篇的论述有失偏颇。道,德,神,精,志,意,思,虑。在灵枢经·本神篇中已有论述。
                          神如果解释,私认为是意识。神则是发自于心,心更多的是某个抽象的作用点,本性是其一部分。静坐时能感觉到心在胸腔中部这个位置,最近听徐老师的《黄帝内经》和南怀瑾老师的《静坐修炼与长生不老》里也都表明了这个观点。
                          化有专门的释义,化指的是从无到有,从一点到多点,从抽象到具体的一个意思。老师好像解读倒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12-1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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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精彩,但看着眼晕,改天再看(在这水个楼


                            21楼2018-12-12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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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鬼谷》中“神”的评议:什么是“神”?神是指人的精神,还是人的意识,或是人对事物的认知。第一,在《鬼谷》中倾向与对事物的认知。盛神是提高和加强对事物的认知,进而把握谋划事物。第二,《鬼谷》中“神”非精神,基于以下观点。1.鬼谷中神的含义大约有两种,一种是具有哲学内涵的“神”,既对事物的认知;另一种是普通含义的“神”,既精神的意思。例,精神魂魄固守不动,乃能内视反听。第三,《鬼谷》非意识,虽然意识是对客观事物的反应,但鬼谷那个年代并非现在哲学内涵。所以个人倾向于“神”是对事物的认知。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8-12-1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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