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海滩 20090621】【续写】暗香续写(一)那个拥抱以后的事

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压抑情感的程远变得措手不及，他把自己躲在伍月养伤时待过的房间里，晚饭时间早已过了，屋里没有一个人敢去敲门。覃律师按时到达程家，是约好了跟程先生商谈公务，这时程远又已独自关在厨房里一个多小时了。
覃律师俏俏地把门推开，一阵调味料和香葱的味道扑鼻而来，程远手握着锅子跟木勺，锅里面只有白饭跟酱油，他在弄酱油炒饭。从程远的侧面，覃律师看到平日少有的犹疑，微翘的咀角却又带着点点轻松自在，他的眼中闪出温柔的光芒，搞不清是满足还是伤感。
从那天起，程家每隔一两个礼拜就会有炒饭的香味，然后在第二天早晨，佣人都会看见面带微笑、精神饱满的程先生出门。
(待续...)
  
作者：219.73.4.*2009-6-21 00:09 回复此发言

暗香续写(三)：在天堂门口的两个问题
终于又写完一段，好像有越写越长的倾向，不好意思。如没有看过(一)和(二)的可先看看。
还想说说最近关于晓明没精打采云云的报道，我觉得都是炒作/宣传，晓明身经百战，我不相信他会因泡沬之夏这个戏倒下。(单看图不看文字话，很明显他是在培养情绪怕伤心的戏，他的演技太好了，把大家都骗到了！)
暗香续写(一)那个拥抱以后的事；(二)在单程路上弄酱油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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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续写(三)：在天堂门口的两个问题
自从程氏集团公布注资兴建奥运场馆后，程远无论身在哪个国家，他都会被问及北京奥运会的事。的确主办奥运会让中国热漫延到世界每一个角落，自小在美国长大的程远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强烈的民族感。其实他从懂性起就有听说曾祖父的故事，及海外华人艰苦奋斗的血泪事迹，但是，是到了这段时间，当他穿梭于北京和其它中国城市的时候，他才开始真正地看见自己的祖国和同胞。
越是踏足于那些刚开发的边缘城市，他越是诧异于地区发展对人们生活引起的变化和改善，而改变可能是由他某一天在协议书所签的名开始。「责任比家族重要」，他完全能体会每一任程先生的重担与压力。
七月是中国河流泛滥的季节，这一年的洪涝更是越演越烈，洪水带来灾难性的破坏，机乎波及整个中国南部。程远连同覃律师到达了广西的一个新发展县城，在中国市场发展部周经理的安排下，要观察该地的发展潜力。刚到达时情况还是正常，谁知道暴雨来袭，洪水说到就到，他们的车子在到达县政府大楼前二十米的地方就熄火了，一干人涉水走进大楼，首先听到的消息竟然说洪峄会在两小时后到达！
「程先生，现在外面的情况可能随时变坏，即便车子能再开也不安全。」周经理对程远说。
「那看来我们要在这儿过一个晚上了。」程远说。
洪水在几个小时之内淹至三楼的高度，楼内共二十多人，被迫躲在项层的会议室，只能靠几包饼干和水充饥。大家折腾了半天都已十分疲备，到了晚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等待救援。
在这次突变当中，程远的心情出现了矛盾，他知道眼前的困境对他而言是短暂的，不用几天他就会回到金蟾岛，继续过很多人梦眛以求的豪华生活，承受平常人难以理解的担子。但当他当下站在窗前，遥望着白天还是绿柔青翠的田野现在已成无边泽国，看见周围有很多房子几近末顶，一些居民挟着仅有的家当，蹲坐在屋顶上，他们好像身体跟灵魂都已经静止了一样，大概实在是太累了，又或者他们很清楚这一刻能做得就是听天由命，他们那空洞的眼神让程远久久未能把视线转移。
   他的脑海中有很多问题在转：
「几天之后这些人又会在哪里？在做什么呢？他们的家人如何？水退后他们可以怎样继续生活呢？他们能撑过去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都不难，只是他在安逸中活了这么多年之后，这才第一次正面地面对人间的苦难，那种震撼是他从未想象过的。他的心中有一种动力在蕴酿，一些意念在萌芽…
   一日一夜之后救援终于到达，程远等人被送到医院安顿，这一刻他捧着热腾腾的杯面，积累多时的饥饿感觉一下子回来了，他差点没连舌头也吞下去。他知道他将不会忘记那些灾民的眼神和这杯面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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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在这个七月是格外热闹的，大型庙会吸引了很多游客，伍月家的馆子常常坐无虚席，翻新后富现代感的陈设配以传统京式烹调，甚至吸引外国旅客来光顾。这下可令伍月忙得团团转了，因为馆子所有人一看见老外进门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于是都由伍月来招呼。幸好她当空姐时已惯于招待外国客人，而且她在美国治疗休养的一段时间把英语练得更流利。
   每天电视上都播出南方各地水灾的情况，店里的人都十分关注。伍月跟爸妈商量，在七月的每个星期中定出一天作为义卖日，把当天所赚的都捐去震灾。他们把告示贴在门口让客人知道，反应出呼意料的好，义卖日店外会出现人龙排队，有一次更有报馆记者来采访。


   生意好了，晚上打烊的时间也比从前晚了。这一夜厨子伙计都已下班，馆子里只留着柜台前的灯，伍月还在管帐。伍爸爸端着啤酒和下酒的小菜从厨房走出来，不许伍月再做，说她晚饭都没吃多少，又说父女俩很久没坐下聊天。
「看你，脸蛋都瘦削了多少，看得你妈多心痛，你知道吗？」边说手一直没停的把菜夹到她的碗里去。
伍月一边把东西放咀里，一边摸自己的脸，说：「有吗？再过一阵子，店子更上轨道就会好了。」
伍爸爸又为她添啤酒。「月儿，你知道吗？我最近感觉自己老了。」
「爸！怎么又说起这个来呢？」
「没有，没有，我是高兴。看你，多懂事多能干！」又再拿着报道
他们馆子义卖的报纸，笑不隆咀。
「 “前卫热肠女少东，每周义卖助震灾。” 你妈现在去买菜都被人家夸她有个又能干心肠又好的女儿，她今天还说什么，再这样下去，她要带个太阳眼镜去菜市场啰，哈哈…」
伍月也跟着大笑起来。
伍爸爸一口把啤酒干了。「其实，当天听到你说要义卖时，我是很迟疑的，现在想起来真的愧惭。说到底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有吃有穿，每天开开心心的，钱赚多一点少一点，没关系。」
伍月把筷子放下，帮爸爸添酒，脸上泛起微笑。
「爸爸，你知道吗？我在美国养病的时候，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位老太太，她患了癌症，在医院已住了差不多一年。
「但是她每天都挂着阳光般的笑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在医院里找其它病人聊天。
「她跟我说，有一天当你站在天堂的门口，上帝只会问你两个问题：你找到快乐了吗？你有为别人带来快乐吗？」
*               *               *               *               *
程远又回到北京，一连三天跟来自美国的奥运场馆项目设计师Peas开会，会后大伙儿到酒店的西餐厅吃饭。Peas是个三十出头的大男孩，在加州长大念书，所以跟程远一见如故。他又是个中国痴，难得到北京工作，早有预谋要再待下几天，四周膜拜一番。
「Man, just if you could stay for a few days, we could hang around the city together.」Peas说。
程远回答：「We’ll have chance.   But not this time.」
Peas问：「Okay.   What time is your flight tomorrow?」
「1pm.」
「Good!   We have to “Bu-Zui-Wu-Gui” (不醉无归)，right?   Cheers!」
「干！」
*               *               *               *
   伍月被这个喋喋不休的客人缠着已有二十分钟了，是个老外，点了菜以后还东拉西扯地问事情，菜终于来了！他也识趣，准备让伍月离开，
「Nice talking to you.   I’m Peas.」
「My name is “Wu-Yue”.」
「What? “Wu-Yue”? It’s May, not June, right?」说完了自己在格格干笑，好像对自己的幽默感十分满意。
伍月面上也露出会心微笑，这个冷笑话她早听过了 。
妈妈俏俏地问：「他说了些什么好笑的？」
「没有。」伍月转身走向厨房，谁不知她心中想着讲冷笑话的那个人竟然又在电视上出现。
程远似乎身处新闻发布会。覃律师正在发言，伍月觉得他好像胖了点。
「这次我们成立的程氏华人基金是为致力支持中国的震灾工作。跟程氏集团一样，很多海外的华人集团都十分关注中国的发展及人民的福祉，我们会好好运用程氏与他们深厚连系，团结海外华人力量，为中国震灾工作出力。
「我们已连同数个盟友集团，推行名为 “1.5力量” 募捐运动。在参与运动的集团内，员工每捐出一元，集团就会加添五角，过去的两个星期内已迅速筹得超过二千万元…..」
   伍月没有再听到覃律师在说什么，她的目光落在程远的身上，她被他脸上的一种东西吸引住，是笑容。那不是礼貌得体的微笑，而是由心而发，散发着温暖的笑容，是久违了的温暖的笑容。
(待续…)   (预告：接着要说他俩重逢之后的事了)

给大家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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