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尉】杯酒

【感情是狄尉的ooc是我的】
【内有半拉车轱辘不喜勿入】
【文风跳跃不定，无主题无案情】
狄仁杰第一次和尉迟真金一起喝酒是在龙王案后。
彼时狄仁杰在满朝文武眼中正是春风得意的御前红人，艳羡倒少嫉恨亦不多，更多的是冷眼旁观看他能笑到几时。二圣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何况夹在中间岂止左右为难。
狄仁杰倒不在意那些，官场上是非明暗他早见了个遍，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好奇尉迟真金对他的看法。
打开房门看见拎着一壶酒笑眯眯站在眼前的狄仁杰时，尉迟真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一拳怼他脸上。
——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欠揍的笑，真是很让人拳头痒呢。
好在他还是忍住了。
大理寺卿要以理服人。他这么想。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本座这里来作甚？明日你不上朝本座还要上。”
尉迟真金说这话的时候正引着狄仁杰往屋里走。
今天的尉迟大人也很口是心非（1／1）。
“那么大一件案子破了难道不该庆祝一下，大人可莫要推辞，”狄仁杰捻着胡子老气横秋，“想来大人平日滴酒不沾，当是不知酒的好处，可不仅能作满足口腹之欲之物来用。”
尉迟真金坐下看他。“除了喝，狄大人莫不是还用酒来点过火？”
狄仁杰：“？？？”
大理寺掌缉凶拿案明正司法，所以这大理寺卿也要满脑子都是犯罪手法？
“这倒是……没有。”
“没有？”尉迟真金拿一双猫儿似的蓝眼睛瞧他，“钦差大人如此怕水，本座还当你是什么离火之精转世投胎，如此说来倒是本座——”他端起狄仁杰给他倒的酒喝了一口，抬眼一笑，“想多了。”
“大人，封建迷信要不得。”
尉迟真金：“？？？”
——狄大人，大理寺卿在线拷打了解一下？
“早说了，我只是不识水性。”狄仁杰给他杯中斟满，放下壶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况且论起来，咱们二人之中若真有个离火之精，也当是大人您才对，嗯？”
“狄大人火眼金睛，难道连本座是不是精怪之流也看不出？”大理寺卿瞪着眼睛瞥向坐在自己侧面的寺丞，仿佛下一秒便要暴起伤人。
“狄某只是觉得，大人性烈如火又一头赤发，比起狄某当是更像一些。”
狄·在挨打边缘疯狂试探·抗揍·仁杰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尉迟真金竟然没有直接动手，许是酒不错，又或是懒得动，“狄大人若是喜欢，本座倒是也能让你见些红色。”
“……不必，多谢，打扰了。”
——今天的狄大人求生欲也很强呢。
没有人知道仅仅是一起喝酒为何狄仁杰那晚便宿在了尉迟真金屋中，也没有人知道那之后为何尉迟真金对狄仁杰便温柔了些许——狄大人和尉迟大人都察觉不到的那点子些许。

之后朝事变动，尉迟真金被调任为金吾卫上将军，狄仁杰则被擢升任大理寺卿，比起原先上司下属的同处一个屋檐下，升任后的两人见面机会确实少了些。
可惜狄仁杰升了官可也还是那个狄仁杰。
多次在起夜或巡逻时撞见因轻功不佳而从房顶上掉下来的大理寺卿，霍耿异常心累。
“狄大人，您以后还是走门吧，我给开。”
从上将军房间内飞出来一只茶杯，“狄仁杰你是不是又没练功！霍耿，明日带人随本座去大理寺联合演练！”
狄仁杰：“……”
霍耿：“……是。”
狄仁杰：“……”
“狄仁杰！愣着作甚！要进就进来不进给老子滚回大理寺！”
狄仁杰：“……”
霍耿自以为很懂事地溜了。
——事实证明，他并不是想多了，只是想早了。
双双升任的两人见面机会的确是少，大概也就是每天同出同入变成日常互相探望。今日可能狄大人成功潜入上将军卧房，明日若是从房上摔下来，后日便是上将军带人去大理寺联合操练——自然主要被练的仍是寺卿大人。
——如此月余，狄大人日渐精壮，饭量见长。
——后来尉迟大人从不承认狄阁老的月半与自己有关。
狄仁杰曾以为自己的日子就这样了。审审案上上朝，闲来无事逗逗金吾卫上将军，天后脾气不好可也从没真砍了他脑袋，有案子砸过来接来破了就是。
——他不是一个多乐观的人，也不是一个什么都看不出的人，他只是不想把自己和尉迟真金放到对立面。
——毕竟是朋友。他想。
——只是朋友。

直到封魔案中大理寺一战，那多目的红色怪物终是幻象散去，徒化无数花瓣在空中消散。
“哼，江湖骗子。”
尉迟真金冷笑一声，后撤一步闪开飘过眼前的一瓣，仿佛甚是嫌弃。
狄仁杰眼睁睁看着那一丝红色飘过尉迟真金脸庞。他从来自觉目力过人，却觉得眼前似是又出现了幻象，只看见那红色衬着尉迟真金一张赤发蓝眸的俊俏容颜，当真称得上一句风流年少倜傥潇洒，还有那么些许的——诱人？似是看不清楚，又觉得无比好看，一时之间竟有些呆了。
“狄仁杰？狄仁杰？！”尉迟真金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喊他几声也不见反应，干脆一拳捣上他胸口，“醒醒！”
十分力气卸了七分，可惜余下的三分力道也足够呆滞在原地的狄大人瞬间惊醒抚胸痛呼一番。
“上将军这是作甚？”
“寺卿大人盯着本座看作甚？呆子一般。”尉迟真金瞥他一眼往塔下走，狄仁杰紧随着他身后。
“有吗？”
“你怕是被沙陀那个脑子传染了，以后少跟他在一起待着。”
“老芋头你……！”
沙陀刚一张嘴就被水月捂了回去。
“下官谨遵上将军教诲。”
“老狄……！”
又一次被捂了回去。
所以有些事情，女孩子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今天也很感谢水月女侠（1／1）。

尉迟真金在狄仁杰抬手敲门的前一秒打开了房门。
收获了拎着酒举着手呆在门外的寺卿大人一只。
“上将军还未歇息？”
“我若是睡了你难道要把我叫起来？”
“也不是不行……”
“狄仁杰你给老子滚回大理寺。”
“来都来了让下官坐会儿呗，”狄仁杰用没敲成门的手推开了门，又拉住了金吾卫上将军的手把人拉进屋中一路走到内室卧房，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这酒可是下官亲手酿的，大人不尝尝？”
尉迟真金眯着眼看他，“大理寺卿这是要抢良酝署的活儿？”
“你在任之时不也常抢京兆府的活儿。”狄仁杰在窗边榻上坐下将酒封揭开，“下官不比大人武艺高强，缉拿凶犯差些，酿酒写字倒还可以。说来也不算抢活儿，下官这酒也不给别人喝，只给大人。”
尉迟真金脸上有些红有些烫，不知是烛火映照还是别的什么。
——以后要等这人走了再卸碳粉。上将军暗暗地想。
杯觥交错间时间慢慢流过。两人都不是贪杯之人，今夜却莫名都想一醉方休。
狄仁杰已有些醉意，狭长凤目中光华流转，目不转睛只看着尉迟真金的面目，竟有些流泪的冲动。尉迟真金只觉脸上刚刚下去些许的热度又上了来，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想如破案那日一般武力解决，抬手又喝了一杯酒，借着酒杯遮掩面上神色。
庄子云广厦万间卧榻三尺，便是高居庙堂的上将军，卧房也不过方圆两三丈之小。狭小的空间里似是因着酒气温度愈发升高，蒸得尉迟真金莫名燥热，卸了黑粉润白如玉的脸上一片通红，不知是因为酒，或是别的什么。他亦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
狄仁杰似是真的醉了。卧房狭小不过一床一榻一屏风，榻上连个矮桌都没有，酒坛酒杯只放在两人之间，如今酒杯在手，酒坛已空倾倒于地，两人之间不过咫尺之遥。
醉意迷蒙间狄仁杰喃喃言语，尉迟真金听不清楚，倾身凑近，口中含糊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狄仁杰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这堪称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凑到了眼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脸好红啊。”
尉迟真金抬手拍他，拍却也拍不到点上，不去管自己脸上的手，倒揪上了大理寺卿的小胡子，“本座的脸是你能碰的？”
狄仁杰笑了，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手上只捏了两下便变成了柔柔触摸轻抚，“下官大逆不道的事儿做得多了，上将军的脸有何碰不得。”
尉迟真金思考了一小会儿，有些气恼地鼓起了面颊，甚有些孩子气。他自幼不擅花哨言语，更莫提与人斗嘴，碰上这伶牙俐齿的狄仁杰，竟是撞见了天生的冤家一般。他揪着狄仁杰的小胡子不放手，将他拉近自己眼前，自以为甚是威严可怖的言语被蓝眸中的雾气卸去了八九成戾气，“你就不怕本座明日上朝，向天后参你一本？”
狄仁杰被揪着胡子却不觉过多疼痛，想是尉迟真金也舍不得用太大力气，他想了想，薄唇一抿，“明日参本便是明日的事，那今日下官便把这大逆不道之事，多做些吧。”
尉迟真金不甚明白，皱眉看他一眼。
狄仁杰笑着，悄悄握住了揪着自己胡子的手牵着放下来攥在手里，向前探了探身。
一个吻落在了金吾卫上将军的唇角。

尉迟真金领武后之命，戍边五年。
彼时他任金吾卫上将军已有三四年，也不知这盛世大唐何来的那么多的奇案，偏生就他与狄仁杰这两个武后用惯了的人，哪里有用哪里搬。大理寺卿三品官阶，钦差的身份却领了不少次，加之狄大人仍然武艺不精，金吾卫上将军这皇家卫率的首领仿佛成了钦差卫队长。
同生共死也好，志趣相投也罢，尉迟真金觉着几年下来两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时不时有些懊恼，倒是狄仁杰每天乐乐呵呵，沙陀附体一般。
上将军有些气恼。不知是气自己看不清楚的关系还是气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狄仁杰。
——其实除了尉迟真金自己，大理寺和金吾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寺卿和上将军是一对儿。
狄仁杰有半月没来找他了。近来大案没有小案常发，大理寺正是忙碌的时候。尉迟真金不知道他要忙到什么时候去，却知道自己五日后便要走了。莫名有些像夫君将要远行的妻子，这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上将军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脑回路。
——定是被狄仁杰那厮带跑偏了，像什么样子！
然后上将军换上了夜行衣装，拎着白日里让霍耿买回来的一坛酒飞檐走壁地向着大理寺而去。
霍耿遥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自己家的白菜终于知道有猪在拱它了的感觉。
——一颗黑白菜和一头小胡子猪。
——刚才将军的脸好像很白？

尉迟真金大口喘着气，腿上发软，被狄仁杰半架半扶弄到了床上。他躺着仰看着架子床的顶，面前是伏在身上亲吻的狄仁杰，身下是带着狄仁杰气息的床褥，仿佛整个人被包裹起来，无比安心。尉迟真金叹了口气，紧攥着褥单的手放松下来，又不甘心一般揪住了狄仁杰的衣服。
里衣早已被解开扣子散乱开来，精瘦白皙的胸膛在暗光里泛着玉一般的色泽，引着狄仁杰亲吻不停，吻乱了他自己的心绪，吻乱了尉迟真金的呼吸。狄仁杰不是情场老手，但多少也比尉迟真金有些经验，轻而易举便挑起了身下人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经。
终于被进入的时候，尉迟真金紧咬着下唇，死死闭着眼睛将头扭过一边。狄仁杰探头去吻他，将安慰经由唇舌舔入他口中，流进四肢百骸。
“疼吗？”
“还好吗？”
“尉迟？”
尉迟真金狠狠挠在他背上，“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呃！”
狄仁杰一下撞在他从不知道存在的一点上。
小胡子男人得逞一般勾起一抹笑，恶劣地在那一点上研磨。逼得尉迟真金满脸通红，一双蓝眼睛漾起水纹，攒得多了便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却又倔强地用手捂住嘴，仿佛就可以不发出声音一般。
狄仁杰在他的手背上舔了一口。
尉迟真金手上一颤便卸了劲儿，被狄仁杰将手拉到头顶，两个手腕被他一只手扣住，再动弹不得。
狄仁杰又狠撞了一下。
这声音啊，只要是出来了一声，可便再收不住了。
“姓狄的你……你放开……！”
上将军嗯嗯啊啊攒了许久才说出的一句完整的话，说到一半被大理寺卿一个深吻堵了回去。
而后便如同被抛入云端一般，再无清醒可言。
尉迟真金昏睡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狄仁杰说，我爱你。

弘道元年，高宗李治驾崩。天后武则天连废数帝临朝称制，大理寺卿狄仁杰上书直谏，触怒天颜，被打入天牢。大理寺医官沙陀忠上殿大呼不服出言不逊，天后盛怒之下令将其斫去一臂逐出宫外，自此再无胆敢上谏者。
王浦把自己的大徒弟带回医馆，用药敷好伤处包扎妥当，抬头便看见沙陀忠眼中死气沉沉甚至几近疯狂，却再无半分光亮。
“老狄被下狱，水月不知所踪，师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狄仁杰不会死，水月也早晚会有下落，无论如何，你得活着。”

尉迟真金读到狄仁杰写给他的信的时候，是戍边的第四年。
“你就这么跑了来，沙陀知道吗？”
水月咬了咬嘴唇，摇摇头。
“他不能知道。这事只有狄仁杰和王太医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尉迟真金叹了口气，“狄仁杰不知何时能出狱，天后虽不会杀他，却绝不会放任他在时局稳定之前出来见人，你与沙陀更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我明年便回神都，你却不能回去，若想回铁勒，我便命人给你准备盘缠。”
水月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她咬牙，“我等。”
尉迟真金看着她，“无论如何，活着。”

狄仁杰入焚字库的第二年，尉迟真金回了洛阳。
天后明知道他与狄仁杰的关系，却只字未提，只嘉奖一番戍边辛苦，又让他重领了金吾卫上将军之职。
尉迟真金领旨谢恩，颇有些浑浑噩噩。狄仁杰不知所踪，沙陀忠亦不知道去了哪里，水月在边关等待，王浦躲在医馆不见人，邝照千张受牵连左迁又不知落在何处。偌大一个神都，他竟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人。
“尉迟卿？尉迟卿？”
“……臣在。”
“你初回洛阳，近几日便不必上朝也不必巡守了，好好休息。只是本宫前日批了一本折子，觉着还算重要但误放了地方，现在想是已经入了焚字库，你去找找看。”
“臣遵旨。”

尉迟真金在看见狄仁杰白蒙蒙的眼睛时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又在看见狄仁杰手指一抹便将花瓣捏下来时想把狄仁杰打得吐出血来。
“你终于回来了。”狄仁杰不知道自己久别重逢的爱人见面第一个念头是拳脚相向，只欣喜不已地将他拥进怀里。
尉迟真金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滴在肩窝。
他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也将紧绷了数年的神经放松下来，放任自己软软地靠在狄仁杰怀里。
“我想你了。”
生活似乎回到了尉迟真金戍边前的样子，只是从前是大理寺卿跑去找金吾卫上将军，现在是上将军跑去找烧火的狄仁杰。
——虽然尉迟真金认为送上门给人睡这种事情很不好。
“大理寺咱们房间外那棵树下还有几坛酒，你刚去戍边的时候我埋下的。”狄仁杰托着下巴看对面的人，“当时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喝，现在也行，只是晚了几年。”
尉迟真金翻了个白眼，“等你出去自己去挖，本座可没那闲工夫。”
——但是你有闲工夫跑来焚字库看我。
狄仁杰一笑，给他杯中倒满，“你都半个月没来了。”
“走之前跟你说了去幽州办案，本座快马加鞭赶回来难不成就为了听你抱怨？”
“那自然不是，只是这小别胜新婚……”
“狄仁杰你给老子闭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似乎像大理寺后院两人以前偶尔约会的荷花池一样平静无波，又似乎像狄仁杰现在每天烧奏折的炉子一样热烈滚烫。
他们谁也不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但如今的形势却没有别的办法可行。王浦隐姓埋名去了鬼市，只让胖乎乎的小徒弟来给送了一个信。狄仁杰和尉迟真金想方设法回过去询问沙陀的下落，却再也没有回复。尉迟真金回来之前给水月在边关小城安排了住处留了足够的银两，每月一封信来来回回，也便如此了。

直到通天案结束，狄仁杰和尉迟真金才知道，王浦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人。
因为狄仁杰在鬼市见到了沙陀忠和裴东来。
“我自己徒弟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找死？”王浦翻了个白眼，在一堆瓶瓶罐罐里翻翻找找，“当初你下狱水月失踪他都快疯了，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控制住又不能全治好，案子也完事了你们几个也自由了，赶紧把水月给我叫回来。”
狄仁杰摸了摸裴东来的脑袋，问王浦:“那你怎么做到的？”
“跟赤焰金龟差不多功效的又不是没有，你当我傻？”王浦瞪了一眼角落里的徒弟，“教你那么多东西全都忘了，蛊都不会用，要不是我提前换了虫子做了替身，你跟那白小子都得用包袱皮儿盛了！”
沙陀按住被摸了半天头马上就要暴起伤人的裴东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水月的下落？”
王浦眼睛一瞪，“臭小子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姓狄的出的主意，你问他去。”
狄仁杰对着看向自己的沙陀忠，眯眼一笑。
——非常敷衍。
沙陀忠松开按着裴东来肩膀的手，“去吧，打死他。”
尉迟真金曾经觉得王浦是个不靠谱的人。
在他药到病除治好了元镇以及换药用蛊救下了沙陀忠和裴东来之后，尉迟真金觉得自己误会他了。
但是通天案后王浦用了五年才解了三个人身上的金龟毒，让尉迟真金认为他可能只是想留那三个人陪他打麻将而拖延时间。
武则天登基后重理朝纲，干脆将尉迟真金调回大理寺重任大理寺卿，顺便答应了他将从前的部下全都调回来。只是女皇常感朝中堪用之人甚少，三天两头召尉迟真金询问狄仁杰的毒什么时候解。
尉迟真金：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
“尉迟卿？”
“回陛下臣这就去问。”
大理寺卿冲去鬼市找到化名汪驴的王浦揪着脖领子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解毒。
——和往常一样。
然后被狄仁杰拦腰抱走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

狄仁杰终于可以重见天日的时候，尉迟真金策马来接他。
——是鲲神驹。
狄仁杰哭笑不得，“当年是你说的此马陆行极慢，怎的骑它来了。”
“想你五年不见天日，不如和本座一道，慢赏神都景，然后去大理寺喝杯酒。”
尉迟真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对着站在马侧的狄仁杰勾唇一笑。有阳光洒下来，勾勒出他的模样落在狄仁杰眼中，惹得好不容易不怕阳光了的神探险些落下泪来。
——和那年一样。

后来，狄仁杰成了狄阁老，渐渐成了大唐全国人民的男神，只是也慢慢地胖了起来。
尉迟真金却还是尉迟真金，还是大理寺卿，甚至还是当年与狄仁杰初见时的模样。
胖胖的狄阁老不再能飞檐走壁，大理寺卿却也不必像焚字库那八年或是鬼市那五年一样总是在黑夜来访。朝中人都知道阁老与大理寺卿私交甚笃常互相拜访，倒是没几个人知道二位高官还常常同宿一室。
——一床。
——一被窝。
“今日这酒……因何微微发苦？”
“我用在大理寺那个荷花池采来的莲子酿的。”
“……狄仁杰你为什么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狄阁老笑得眯起一双不大的眼睛，“因为寺卿大人喜欢。”
“……我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
“那你减肥。”
“……”
坊传狄公善酿，然此言不知出处。
狄公甚自律，从无失态之举，宴席之外甚少饮酒。尝有好事者传言，堪与狄公对饮者，唯其至交也。
狄公尝笑言：“吾与尉迟之交，不过杯酒耳。”
———END———

注：①京兆府始于唐玄宗李隆基时期，此文姑且借来一用。
②时间、年龄等问题综合官设私设，与史实并不相符，请勿当真。
③如食用愉快，不胜荣幸，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