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CE｜181227 原创 -聖誕禮物(娜瑜)(短篇)【twice王道吧】

雖然已過25號，但對小陣來說還沒過新年前，每天都是聖誕節

就一小短篇，聖誕快樂啊各位！

「我說真的！這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
每年的這時候，林娜璉總愛跟周子瑜爭論聖誕老人的存在，抱著她那碗麥片，站在正忙活裝飾聖誕樹的周子瑜旁，不厭其煩的叨擾。
「娜璉，妳先吃完早餐再來討論這個話題。」
不是她覺得煩，而是妳說話就說話還拿隻湯匙在那揮舞，聖誕樹已經很有氣氛了，不需要多噴幾滴牛奶營造雪花效果謝謝。
「我是真的看過啊妳為甚麼總不相信！」
「幼稚園小孩都不信了，妳一個國中生不怕被嘲笑嗎？」
林娜璉快氣死了，她憤恨的踩著大步回去位上，挖著麥片大口大口地將嘴塞得鼓鼓的，那副模樣似乎想向全世界表達她的不滿，可嘴角流下的牛奶卻反倒顯得滑稽可愛。
周子瑜也沒想過去安撫，僅是看了一眼便繼續手上的工作。每年都會為此吵一次，她也不介意再陪對方多吵幾年。
「寶貝們我回來啦！...娜璉妳早餐怎麼還沒吃完阿？」
「媽咪！子瑜惹我生氣！」
聖誕夜的超市湧進大批人潮，同樣為了佳節準備，林媽在結帳區排了將近1個半小時，扛著大包小包回到家，門都還沒關上自家小丫頭可就急著跟自己告狀呢！
「她還是不肯相信有聖誕老人！還拿幼稚園小朋友來嘲笑我！」
「我只是不希望娜璉因為不存在的東西而被同學當成笑柄。」
周子瑜上前將林媽手上的紙袋接過並將屋內的暖氣又開大了些，天氣預報說這聖誕節的前後幾天會來一波強烈寒流，雖然今年還未能見到初雪，但看林媽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便知道外面的溫度肯定不好受了。
所以林媽才總說周子瑜比林娜璉貼心多了，看看某個吃得一團亂的小髒髒，不懂來幫忙就算了，坐在那一副委屈的模樣還以為被誰糟蹋了。
「那只是因為她們沒看過！總要眼見為憑的人最討厭了！」
那不是理所當然嗎...
周子瑜跟林媽很有默契的一同無視了腦迴路神奇的林娜璉，站在廚房裡將紙袋裡的食材一一拿出，這些都是今*晚林媽準備大展身手的拿手好菜，而為了這兩個食慾特大的大孩子準備豐盛，她得先提早準備。
「媽媽，我先來把這些馬鈴薯削皮吧？」
她得說有周子瑜在真好，從小就乖*巧懂事，跟某個任性小髒髒比起來可真幫了她不少，而那名小髒髒公主正端著那碗終於扒完的麥片擠在她們身旁試圖參與話題。
「娜璉，妳的功課還沒寫吧？可別忘了明天雖然是聖誕節，但也是要去上學的喔！」
「不打緊，借子瑜的來抄就行了。」
「我可沒說要借妳喔。」
林娜璉立馬跑到周子瑜的身旁，像隻小貓討抱般不停的磨蹭兼撒嬌。剛剛跟周子瑜賭氣的人？不知道，她沒看到。
「那妳說妳不相信有聖誕老人我就借妳。」
「別想！」
變臉再變臉的這項絕活，除了川劇演員外估計就她最精彩了。不顧周子瑜正在削馬鈴薯皮，林娜璉氣憤的槌了下她的肩膀，接著便像落跑白兔衝回了她倆的房間，"碰"的大力關上房門差點以為來了地*震。
「那孩子真是...子瑜有傷到嗎？」
「沒事，媽媽。」
周子瑜看了下手中那被削掉一大塊的馬鈴薯，眉頭瞬間起了點小小的不平靜。
她是清楚，林娜璉如此相信有聖誕老人的原因。
先把上午那不愉快的單方面爭吵擺一旁，心情再不美好的林娜璉看到了這滿桌的聖誕佳餚也甚麼都拋到腦後了，包括作業。
身為基*督徒，娜璉一家很重視聖誕節，就算家境不算優渥，但再省吃儉用的林媽每到這時都願意慷慨地拉開荷包，除了慶祝，更是希望兩個孩子能過得快樂。
所以辛苦一點是很值得的，看看滿桌的薯條炸雞、披薩、奶油麵包、兩大盆的凱薩沙拉還有林媽拿手的烘焙蛋糕。所謂的身材管理是明年的事，而且還在發育期的小朋友才不需要。
「禱告完就開動吧！媽媽先說，這次的披薩絕對完美！」
「上次的完全失敗呢！」林娜璉起身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後用自以為是美食評論家的口語「起司很濃郁、口感很酥脆，不錯，但可以更好。」
「喔，謝謝寶貝女兒的讚美。」那副裝模作樣的表情另外兩人這些年已看習慣了。
「媽咪，今年妳希望收到什麼禮物呢？」
吃到滿臉都是油的林娜璉小朋友，天真的將手上啃到只剩骨頭的棒*棒腿遞到了林媽面前假裝麥克風，林媽無奈地接過小記者送的雞骨頭，咳了兩聲後臉上浮現了幸福的微笑「希望娜璉跟子瑜能健健康康的長大，這就媽媽的願望了。」
「無趣~~~每年都是這個。」
「那我們娜璉今年想要甚麼？」
林娜璉雙手撐著下巴，鼓*起臉頰大眼轉了好幾圈，思考著從她眾多的願望當中挑出一個今年最想要的。林娜璉的沉默也引來周子瑜的目光，她放下插著生菜的叉子，等待著對方的回答，心裡也莫名的有點緊張。
「那我想要一個對我超好的男朋友！」
不是林娜璉自豪，她每次照鏡子看著自己的長相，都認為自己可愛地非常適合談戀愛，然而實際上還真的有很多男孩子會在她的抽屜裡偷偷塞情書，只可惜林娜璉不喜歡幼稚的男孩，字寫得醜不拉嘰的她也討厭。
「妳才國中生，不可以早戀！」
出乎意料地提出反對的不是愛子心切的林媽，而是身旁這位好同學、好朋友兼好妹妹的周子瑜小朋友。
「下課都能看到那些班對黏在一起，為什麼我就不行？」
「那種像在過家家的戀愛有啥好羨慕的？」
「我就是羨慕！我就想要有個成熟歐巴當我男朋友！」
「成熟歐巴才不會喜歡相信聖誕老人的蠢女孩。」
「呀！周子瑜妳渾蛋！」林娜璉被周子瑜的話又激起了脾氣，她握緊了小雙拳不停朝對方揮舞，而周子瑜也只敢擋著不敢還手，好在林娜璉都快一腳踢向她的臉時林媽及時將她倆拉開。
「好了妳們倆！平安夜這是幹什麼呢？」
林娜璉委屈巴巴的躲在了林媽的身後，雙眼甚至開始微微發紅。
「子瑜是笨*蛋！我明明就看到是聖誕老人帶妳來的！」
「娜璉！」林媽慌張地轉頭看向林娜璉，拉住了那細小的臂膀示意她別再說了。
「媽咪明明也看到了不是嗎？只是子瑜她忘記了！」
正因為在氣頭上，林娜璉早就忘了跟林媽的約定，當林媽錯愕的回過頭望著周子瑜，對方並沒有太過驚訝的反應，只是擺著張面無表情的臉，輕聲說著。
「恩，我忘記了。」

圣诞节还得来上学，这对很多孩子来说应该是恶梦，不过那颗放置在中*央的大颗白色圣诞树，倒是让他们暂忘了悲伤，愉快地拉著身旁的好友来了好几张自*拍。想必沉浸在节日里的不只是学生，师长们应该也想早点放课回家过节，对大家来说都是好消息的是，肯定今天不会有太多考试了。
「今年都还没看到初雪呢！」林娜琏边吐著白烟边搓著手心。
12月的寒流威力真不是盖的，那刺骨的冷风逼近就像一个大冰块打在脸上，俩个小丫头将脸埋进了那一红一绿的围巾中，头上还戴著颜色相配的针织帽，看起来就像一对可爱的雪人。
「八成不会下了，地球要完蛋了。」
「周子瑜！好好的圣诞节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到底还是个孩子，昨晚的争执并没在俩人的相处中产生影响，毕竟是每时每刻都陪伴在身旁的家人，感情的坚固不是一丁点的小吵闹就能够破坏的。看吧！就只是睡了一觉，林娜琏现在又黏在周子瑜的身旁不肯离开了。
「林娜琏，听说你相信有圣诞老人？」
除了万圣节，圣诞节也是个适合装扮的节日，班上有许多男孩头戴著圣诞帽跟假胡子、女孩则别著可爱的发夹或发箍，正开心的玩著交换礼物的活动。
林娜琏跟周子瑜一般都不参与交换礼物，除了麻烦之外，那些礼物都是用父母赚得钱买的。林妈已经够辛苦了，她们不认为需再增加额外的开销。
「我相信啊！干嘛？」
她们俩个正在猜拳决定今*晚谁先洗澡，一个小胖男就走到林娜琏的座位旁打断了她俩，林娜琏很讨厌这个小胖男，因为那家伙常找她麻烦，自然回话的口气也不会太好了。
「哈哈哈！大家听到了吗？都国中了竟然还有人相信有圣诞老人。」
小胖男刻意地大声宣扬招来班上同学的注意，有些人表情吃惊、有些人则噗哧的暗地嘲笑、甚至有些人竟带著同情的眼光。
来自周遭的恶意另成为焦点的林娜琏感到难受。
「本来就有啊！我亲眼看过了！」
「**啊！我三岁的弟*弟都知道那是爸爸妈妈假扮的，就你这傻*瓜还信。」
「才不是！才不是！」
胖男孩连同了其他几名孩子，围绕在林娜琏的身旁，用自创的"林娜琏是相信圣诞老人的**"的歌曲开始嘲笑著她，她又气又急的憋紧了嘴，小小的拳头抓紧了裙摆，被这样捉弄忍不住眼眶泛红开始掉泪。
她仍旧觉得委屈，因为她明明看到了，可那些没看到的人却以此捉弄她。
「够了！娜琏没有说谎，她真的有看到圣诞老人！」
推开胖男孩并护著林娜琏的便是那个死都不相信有圣诞老人的周子瑜，她挡在林娜琏的面前，恶狠狠地瞪著那些帮著欺负的男生们。
「周子瑜，难道你也看到圣诞老人了？」
「我跟娜琏一起看到了。」
胖男孩指著周子瑜「还真的是林娜琏说什麼就相信什麼，不愧是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狗，这麼忠心耿耿。」
"碰"
理智线一断的当下周子瑜的拳头便已挥了出去。
当林妈接到消息，匆忙的抵达教师办公室时，看到了三个纷纷脸上挂彩，低头不说话的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是她家那乖*巧的宝贝女儿。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不是多严重的事，就小朋友打打闹闹而已，希望双方都能和解道歉，毕竟今天是圣诞节嘛！」
导师跟双方家长大致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胖男孩的家长听完后便压了压男孩的头让他道了歉，并表示回到家会严格的惩罚。
「好了，你们两个也快说对不起。」
周子瑜低了低头向对方道歉，但身旁的林娜琏却不为所动，眉头紧皱。
「娜琏！你还愣著干嘛？」
「我不道歉！」
「什麼？」
「我说我不道歉！」
林妈很少对孩子们发火，但这次她可真有点生气了。她走到林娜琏的面前抓*住了女孩的肩膀，力道有些大「我不记得你是这麼没教养的小孩，快说对不起！」
林娜琏抬头看向了林妈，那不愿屈服的倔强眼神竟再度逼出了泪。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说子瑜是被捡回来的流浪狗，这叫我怎麼原谅他？」
林妈瞬间呆住了，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林娜琏用双手捂住了脸，但捧不住泪水、遮不住哭声。
「子瑜明明...明明是圣诞老人带来的礼物啊...」
那演变到来的嚎啕大哭，似乎都能见它沾黏在松果树藤上，结成白露。

之後林媽幫倆人請了假帶去診所擦了藥，回家的途中，車窗外那歡樂過節的氣氛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人們正在慶祝，而她們默默無聲。
「我很抱歉，孩子們。」
看著那兩道落寞的背影，林媽輕輕嘆了口氣，她心想，這真是個令人失望的聖誕節。
時針悄悄的離開12點，喧鬧聲被搬上了雪橇，漸行漸遠恢復了寧靜，今*晚過得再怎麼瘋狂，明天生活仍就繼續。多數人結束了聚會正一一回家準備休息，而此刻卻有兩位孩子怎麼樣都無法入睡。
「子瑜，妳睡著了嗎？」
還徵著明亮大眼的周子瑜立馬回應了睡在上鋪的林娜璉。
「...對不起，因為我害妳受傷了。」
小嗓音有些模糊不清，看來她是躲在棉被中說著話吧！
周子瑜想了想，她下了床爬上木梯一看，果然林娜璉這小笨*蛋將臉全埋進了棉被裡。
「妳這樣會窒*息的。」她扯開了棉被，看到了那人紅通通的眼睛跟鼻子。所以才說林娜璉是小笨*蛋，竟然一個人躲在棉被裡偷哭，還哭得這麼醜。
「娜璉，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夜晚的溫度又更低了，兩個包得緊實的小傢伙互相依偎著，很大機率明天會感冒而被*逼著吃藥，可兩人沒打算回家。
走著走著周子瑜停了下來，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放置在一間餐廳外頭的垃*圾清潔車，旁邊堆積了回收物跟廚餘桶，遠遠看著都能聞到那髒亂的味道。
林娜璉記得這裡，記得相當清楚，那是她在六歲時，第一次見到聖誕老人的地方。
「我沒有忘記，我一直記得。」周子瑜說著，互相牽著的手更握緊了幾分「媽媽走了後，爸爸便變得消極頹廢，整天喝酒賭博，等到一堆負債後才開始去打零工，但拿到錢後又拿去喝酒賭博。」
「他在聖誕節那天找到一份工作，就是裝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在商店面前發傳單，我還記得那天他回到家扛了一箱的啤酒，躺在沙發上一瓶一瓶的猛灌著，穿著聖誕老人的衣服。」
「然後他打了我，很痛很痛，我又餓又冷又全身劇痛，他把我塞進了袋子裡，接著揹著我把我丟掉了，裡面漆黑的只聞到垃*圾混雜廚餘的腥臭味，無法動彈的身體連微弱的求救聲都發不出來，我以為我要死了。」
「但後來妳出現了，妳救了我。」
周子瑜轉過身對著自己笑時，林娜璉卻突感羞愧得不敢直視，一直牽住的手她也趕緊抽*出，慌張地藏於身後。
她現在才終於想起，當林媽打開袋子後，縮成一團的周子瑜傷痕累累的模樣。
周子瑜一直沒忘記，忘掉的是她自己，把周子瑜殘酷的童年擅自打包成美好的聖誕禮物，只因為她想有個玩伴。
「對不起...對不起...」
林娜璉開始啜泣，因為太過寒冷而導致她的聲音顫抖，甚至整個人都止不住地開始激動。
「別說對不起，我說了是妳救了我！」周子瑜上前抱住了林娜璉「我一直都不相信有聖誕老人，因為每次我許的願望它都不幫我成真，我希望爸媽不要離開、我希望爸爸不要賭博喝酒、我希望爸爸不要再打我，但是每一次...每一次...我還想過是不是我太壞了，所以聖誕老人才不理我。」
「可是我後來發現真的有聖誕老人。」林娜璉稍稍掙脫了懷抱，用那張哭得亂七八糟的小臉呆呆的望著周子瑜，周子瑜用手替她擦*拭了眼角「那時候在教室，我並不是賭氣說謊，是因為我真的相信，那時的願望成真了，我希望有人來救我，而他把妳帶來了。」
一定是因為天氣太冷了，所以她才開始抽鼻子，絕對不是想哭。
儘管不斷這樣說服自己，但眼眶不知何時早已積滿淚水，不想被愛哭鬼林娜璉看到自己哭的樣子，她再次擁抱了林娜璉，將臉藏在了那深紅的圍巾裏頭。
「雖然我可能無法成為妳的男朋友，但我會一直對妳好的，不論如何，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
「我也是！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跟妳度過無數個聖誕節！」
不想輕易讓出頭銜的林娜璉抓著周子瑜又是一陣大哭，哭到差點被口水噎到的咳嗽聲令原本悲傷的周子瑜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讓小拳頭不負眾望地又落在她的肩頭上。
此刻只願意感受彼此的兩人，絲毫沒注意到落在頭頂上的第一片雪花。
初雪還是到了。